“哦?一萬金元,就是不知道……”華雄鷹隨意地靠著椅背,看著霍華德道,“霍華德船長,你確定自己能夠做這個主嗎?”


    佛朗格上前一步道:“當然,我佛朗格·奧太古在此正式認可。”雖然有些肉疼,但要是能夠順利地將比特漢斯·安德魯和“利裏俄珀”號拿下,也算是值得。


    比特漢斯心中大急,便要起身說話,卻被一旁的克魯斯拉住,微微地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一萬金元,嗬嗬,確實是不少了。”華雄鷹看了看左右的申桐棣和林誌宇,突然一拍桌子,室內又是一聲震天響的“啪”。


    無論是佛朗格還是比特漢斯,雙方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渾身一哆嗦,倒不是因為多害怕,而是人類的本能所至。


    “我華雄鷹是錢能買動的嗎?”華雄鷹憤然而起大聲喝道。


    他惡狠狠的目光掃過雙方,最終落到了佛朗格的身上,冷聲道:“你們兩大家族的恩怨情仇,與我華雄鷹沒什麽關係,我也不知道以往你們誰錯誰對,誰吃虧了,誰占便宜了。但是這裏,是我華雄鷹的一畝三分地,要麽你們就離開這裏,想呆在這裏就要遵守我的規定!對此誰有異議?”


    佛朗格和比特漢斯自然是識趣地表示沒有異議,華雄鷹一揮手道:“不管是庇護還是驅逐,老子都不想選!我給你們一個選擇,你們雙方各出十五名船員,乘船到岸邊給我收集一種植物的種子,誰先收集夠五百枚,或者說後天早上,誰收集的種子多,誰就可以先離開這個海灣,後者則要半天之後才能離開!好了,迴去準備準備開始吧。”


    華雄鷹說罷,也不再聽佛朗格和比特漢斯說什麽,起身與申桐棣、林誌宇出了會客廳。


    李世傑遞給了雙方各三枚淨水槲的種子,與克魯斯交接的時候,將一個小小的蠟丸塞在了他的手裏。


    雙方在“破浪”號的船員監督下,分從船首船尾下到自家的救生船裏,向自家的船隻劃去。


    比特漢斯將淨水槲的種子舉到眼前,約有鵝蛋大小,外殼摸起來有些毛絨感,沉甸甸的有些壓手,心裏不由得有些沉重。能不能搶在佛朗格他們之前離開海灣,就要看他的這些海員們給不給力了。要是能夠搶在佛朗格他們之前離開海灣,半天的時間,足以令他們將佛朗格他們甩開了。


    不過,比特漢斯這心裏總有些七上八下的,他相信自家的船員在航海方麵都是一流的,但是要到岸邊收集植物的種子,他擔心船員們就未必能夠做得很好了。心裏也不禁有些埋怨華雄鷹,拿了禮物也不給自己一些方便。


    直到一行人上了“利裏俄珀”號,克魯斯這才拉著他進了一間空艙室,將李世傑交給他的蠟丸拿了出來。


    “這東西你哪兒來的?”比特漢斯詫異地問道,他當然識得這東西是什麽。


    “‘破浪’號的三副,就是他接我們上船的那名海員,方才他將這三枚種子遞給我時,塞到我手裏的。”克魯斯低聲答道。


    比特漢斯捏開了蠟丸,裏麵隻塞了一張紙,寫了一句話,他茫然地看向克魯斯——他的漢語說得不錯,文字方麵就差了很多。


    “南側比北側多!”克魯斯麵有喜色地道:“果然,這份禮物也不算白送!”


    “還是你這辦法好,表麵上看對誰都不偏不倚,能不能達成自己的目的,都要靠他們自己的努力。日後就是說起來,也沒人能夠怪罪到我們頭上來。”華雄鷹拍著林誌宇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安德魯家族和奧太古家族在他看來都是一丘之貉,沒有誰好誰壞一說,不過是佛朗格的姿態讓他更看不順眼罷了。這種既樹立了自家的威風,還不得罪人的處置方式,讓他很滿意。


    申桐棣倚著欄杆,看著已經到了自家船旁的兩艘救生船笑道:“咱們來月牙島的任務也達成了,大家都不用太辛苦。而且你還撈了一筆,順帶還能獲得安德魯家族的感激。”


    對於林誌宇這一石三鳥的提議,申桐棣也是很滿意的——既撈到了好處,還讓人說不出什麽不是來。


    “安德魯家族和奧太古家族的恩怨由來我們不知道,兩大家族的口碑也是道聽途說,我們犯不上攪和進他們的泥潭中去。”林誌宇笑道,“安德魯家族要識趣的話,想必日後也不會宣揚我們曾經幫過他。”


    “那個叫比特漢斯的安德魯家族成員不一定能想到,但是我相信那個叫克魯斯的一定會想到。”申桐棣伸了個懶腰道,“老華,我敢說,等咱們迴到臨海都不久後,肯定會收到一份來自安德魯家族的厚禮。嘿嘿,能夠和你拉上關係,他們是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華雄鷹嘿嘿笑著,因為他也是這樣認為的。來月牙島一趟,不但有申桐棣給的報酬,還有兩筆意外之財,令他捉襟見肘的儲蓄大為改觀,這心情自然是大好。


    迴到了自家的“八月花”號,臉色陰沉了一路的佛朗格看著霍華德立即安排船員去尋找淨水槲的種子,雖然說這樣安排看似對他們雙方都是公平、公正,可以說完全看他們雙方船員的表現。但是佛朗格思來想去總是有一種被華雄鷹算計了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他偏偏又拿不出什麽可信的證據來證明,怎麽能不讓他心情大壞。


    “霍華德,給家族發電報,通知他們我們所在的位置,看看附近有沒有家族的船隻。”佛朗格咬牙切齒地道,他原本想要獨享抓捕到比特漢斯·安德魯的榮耀,所以這一路上都封鎖消息,並沒有通知族裏。但是現在顯然比特漢斯有跳出自己手掌心的可能,他就不得不考慮唿叫援手了——與人分享功勞也比兩手空空要好。


    霍華德揮手令人去執行佛朗格的命令,沉聲道:“閣下,我有一個想法,但是有可能會觸怒華,要不要試試?”


    午後的陽光灑向大地,氣溫雖然明顯升高,但是卻沒有到令人感到不適的程度。吃過午飯的華雄鷹拉著申桐棣、林誌宇,在“破浪”號的後甲板上搭起遮陽傘,又擺上涼椅和桌子,享受著午後的海景。


    “申老哥,林兄弟,我和你們說,在托木斯克州,風氣要比明州開放地多。待再熱一些,在那邊的海灘上,有很多女人都是隻穿三點】式內衣,甚至有些膽大的還穿小薄透的,一眼看過去,嘿嘿嘿……”華雄鷹一臉向往地道,“可惜啊,在明州這邊,幾乎就看不到這樣的美景了。”


    “華哥,托木斯克州那邊的海灘沒有危險生物嗎?”林誌宇好奇地問道,明州的其他沿海地區是什麽樣他不知道,但是臨海都這裏是肯定不會出現女子成群結隊下海遊泳的,更不會穿得那樣少。


    “有倒是有,每年都有人遊泳時因為各種各樣的因素死亡,據說受到海中生物攻擊而死亡的占到總數量的百分之七十,但是也壓抑不了托木斯克州人對海灘的喜愛。”申桐棣插話道,“不過,我覺得他們那邊的海域確實比我們這邊危險生物要少一些。”


    華雄鷹皺眉想了片刻才道:“嗯,是有些這個意思,你們要不說,我還真沒注意到。”


    “可能與海洋環境有關,我們這邊靠近南部,即便是冬季,水溫也要比托木斯克州高一些。也可能與那邊比咱們這裏早開發海域有關。托木斯克州進入航海領域可比我們明州早了數十年!”申桐棣擺擺手,不滿地道,“這樣大好的日子裏,我們就不要討論這些傷腦筋、煞風景的問題了。老華你不是在說托木斯克州的海灘美景嗎?”


    “還不是林兄弟將話題帶偏的。”華雄鷹促狹地笑道,“哎,對了,林兄弟該不是還未婚吧?咱倆當著他的麵,說這些是不是不大合適?”


    申桐棣嗬嗬笑了起來,指著林誌宇笑道:“他家裏人早就想給他聯姻了,這小子卻壓根都不上心,心思全放在了增強武力上了。你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容顏不必說了,怎麽也得一等一的,才配得上咱兄弟。身體素質也不能差,不指望她與咱兄弟持刀弄槍地來幾個迴合,也不能三招兩式就徹底繳械投降的,豈不是害得咱兄弟不上不下的。”


    他一邊說一邊衝華雄鷹擠眉弄眼,華雄鷹則是哈哈大笑,林誌宇對此是充耳不聞,這半年下來,他也總結出來了,和這些成婚後的老流】氓爭執這方麵的事情,自己純屬找虐,不說臉皮遠沒人家厚,就連人家說的很多詞都不明白什麽意思。所以,幹脆就不理他們,他們說幾句也就罷了,不然能越說越興起!


    “咦?你們看那邊,那兩艘船上的人打起來了!”林誌宇指著島岸方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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