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青雲都衙門都變得沸騰起來,不斷有車馬從青雲都的各處趕往衙門,一時間青雲都的衙門口是門庭若市,好不熱鬧。


    以張慶世為首的青雲都這幾位主官,也是忙得幾乎要腳不沾地一般。


    在衙門的側院小會客廳裏,陳興安、林誌宇、秦鳳山、馮得祿四人聽著從院外傳來的嘈雜聲音,靜候著。


    “誌宇果真是員福將啊!”陳興安難掩滿麵的喜色,興奮地在小會客廳裏踱來踱去。


    原本陳氏在九棵樹補給點控製權一事已然落入下風,不得不讓嶽氏和元氏進入分一杯羹,但是如今局麵又有所不同,二百多匹犀角馬和一支小型狼群所帶來的財富與功績,令主動權重歸陳氏之手,雖然想要將嶽氏和元氏徹底攔阻在外不大可能,但是股份的比例和轉讓價格上,就有的談了,青雲都衙門在此事上也必然無法像之前那樣強力幹預!


    而這對於陳氏來說就足夠了,嶽氏和元氏進入九棵樹補給點建設,反而從某種角度成為了一種助力,至少這兩大家族及其附庸家族在九棵樹補給點建設一事上,不可能再明目張膽地下絆子、使壞,否則豈不成嶽氏和元氏自己扇自己的臉了?


    而且,他們的加入也可以分擔一些陳氏的資金的壓力,畢竟未來的九棵樹補給點建設肯定要加大規模,否則的話,又怎麽能夠成為青雲都麵向新克拉瑪幹沙漠的第一道屏障?


    而隻要接下來陳氏與林誌宇三人精誠合作,就足以牢牢地把握住九棵樹補給點的控製權!


    原本陳氏投資九棵樹補給點,是想給自家隊伍建設一座挺進新克拉瑪幹沙漠的橋頭堡,同時也隨便賺些其他家族隊伍的錢,沒想到經過狼群襲營一事後,九棵樹補給點對青雲都的戰略地位顯現出來,其性質與地位可以說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幾天時間,驢車變馬車了!而能夠掌控其的陳氏家族,在青雲都中的地位,自然也會隨之水漲船高!


    這樣短時間的大喜大悲快速變換,即便是陳興安這樣的老江湖,一時間也有些心理上承受不住。


    馮得祿和秦鳳山兩人倒是完全能夠理解陳興安此時的心情,說實話,兩人此時也是有些暈暈乎乎的,恍若夢中。


    原本隻是和林誌宇小打小鬧地買了塊地,接著就和陳氏成為了合作夥伴,雖然經曆了狼群襲營的兇險,但是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更是令他們體會到了什麽叫富貴險中求,手中的那些股份價值暴漲!


    然而,更令人難以相信的是,原本隻是跟著林誌宇出去避風頭兼撞大運,結果就還真的讓他們找到了犀角馬馬群!


    雖然說這一筆龐大的、移動的財富他們三人是絕對無法獨力吞下的,但是穩拿首功的他們,在日後必然會分得相當豐厚的一份收益,這一連串的事件發生地令他們兩人有些手足無措、應接不暇!


    “陳管事您太高抬我了,隻不過是僥幸而已。”林誌宇笑道,“要是沒有馮大哥和秦伯相陪,我自己可是說什麽也不敢去追蹤馬群的。”


    陳興安哈哈笑道:“當然當然,秦教頭和老馮也是一樣有功啊,我一定會稟告家主和田都頭,讓他為二位在總都頭那裏請功。哎?你叫老馮大哥,怎麽叫秦教頭秦伯?他們倆可是同輩人啊?”陳興安心情大好,也就有了八卦的心情了。


    “嘿,陳管事你這就是有所不知了,原本這老秦啊也是打算和誌宇同輩相交的,但是他的閨女和誌宇的妹子不但是同學,還是好友,所以誌宇這輩份就隻能降一輩了。”馮得祿笑道,“不過我老馮可不占這個便宜,我們幾人是個論個的。”


    “哈哈哈,這倒真是你們二人有緣分啊!”陳興安大笑道。他倒是知道,林誌宇原本是打算拜秦鳳山為箭術老師的,但是秦鳳山卻自認沒有多少本領可教林誌宇,所以最終才是成為了忘年交,想不到雙方間竟然還有這樣一層關係。


    “是啊,當時要不是我家閨女說破了,我也不知道曾經見過的那個小女孩子就是誌宇的妹妹。”秦鳳山笑道。


    陳興安眨巴眨巴眼,心裏盤算了片刻,稍稍地放下心來,秦鳳山的姑娘與林誌宇的妹妹是好友兼同學,也就是說,應當差不多與林誌宇差六歲左右,現在還是未成年。秦鳳山的年紀雖然大了些,但是看得出來,年青的時候,也能稱得上俊秀二字。估計他的姑娘就算不好看,也不應當難看。


    差六歲的未成年好啊,至少林秦兩家聯姻的可能性不大,畢竟要林誌宇等到秦家姑娘能夠結婚生子,時間有點長。


    雖然說臨海都一行,陳瑁喜和陳瑁珺算是徹底地被踢出局了,這兩個即便嫁給林誌宇恐怕也是炸彈的可能性居多,但是陳瑁怡與林誌宇倒是處的還算可以,雖然距離談婚論嫁還有十萬八千裏。


    對於林誌宇的婚事,陳興安可是一點都沒有死心,而且是越來越堅定他與林誌宇聯姻的信念!他已經在族中繼續物色合適的族女。


    小會客廳的廳門上傳來了幾聲輕輕地敲擊,片刻後廳門打開,一名衙門裏差役探進頭來陪笑道:“請問哪一位是林誌宇林隊長,外麵有人找他,說是有事要私下裏當麵相告。”


    “什麽人找他?請進來說話!”陳興安問道,這個敏感的時候,更是要警惕一些人會使些盤外招。


    “陳管事,這是張總都頭的吩咐,叫我前來通知一聲。”差役陪笑道。


    聽得是張慶世的安排,陳興安倒是心安了不少,看向了林誌宇,林誌宇站起身來走出門去。


    隨著差役出了側院,又轉入不遠處的另一間廂房,廂房裏已經有一名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中年人。


    “林隊長,就是這一位有事找您。”差役道,然後主動地退了出去,並關上了房門。


    “我就是林誌宇,你是?”林誌宇上下打量了幾眼,確定自己不認識此人,心中不由得多了幾分警惕。


    “我是新宣府莫氏的下屬,武陵少主要我給你送一封信來。”中年人麵無表情地將手中的一個信封遞到了林誌宇的麵前道,“請林隊長閱後即毀!”


    “新宣府莫氏?武陵少主?”林誌宇聞言微怔,片刻後才反應過來,這人說的該不是莫武陵吧?可是……莫武陵不是懷樂莫氏子弟嗎?


    而且,他突然派個人前來給自己送信,還搞得這樣鄭重其事的,令人覺得怪怪的,仿佛地下情報工作者接頭一般。


    他手捏了捏信封,很薄,除了一張紙之外,並無他物,他小心謹慎地將封口撕開,抽出裏麵的紙張來,上麵隻有一行字“小心懷樂戶房副典史雷之安”,然後就再無他物。


    林誌宇撓了撓頭,這上麵的字他都認得,懷樂戶房副典史他也知道是個官職,但是這個雷之安是誰?自己為什麽要小心他?他要對自己做什麽?靈魂三連問林誌宇一個都不知道答案,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林隊長看清楚了?”中年人問道,“看清楚了就請立即銷毀。”


    林誌宇看了看左右,還沒等他找火來焚毀紙張,中年人已經伸手將信紙討了過去,用力揉成一個小球,丟進了嘴裏,嚼了嚼吞了下去,拱手道:“在下告辭!”說罷,也不等林誌宇再說話,扭頭而去。


    林誌宇摩挲著下頜,看著中年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看到林誌宇走了迴來,心這才完全放下的陳興安立即起身問道:“誌宇,有什麽事情?”


    林誌宇笑了笑道:“謝謝陳管事的關心,不是什麽大事。”


    雖然不明白莫武陵為什麽突然向自己示警,但是他還是覺得這事不適合在這個時候詢問陳興安。還是稍等等,再看看形勢發展。


    陳興安心裏很好奇,但是看林誌宇既然無意公開,他也就不多問了。


    遠方的天際剛剛泛白,淩晨的寒風裏,人馬的口鼻都噴著白霧,青雲都的都門前,已經聚集了七十餘騎。


    為首之人正是田雨溪,由他帶領這些人馬,做為先鋒,立即趕往犀角馬馬群的暫息地,如果說馬群仍然在林誌宇他們所發現的位置,那自然是最好。如果說馬群已經移動,他們則必須要盡快地重新確定馬群的位置,通報後方的大部隊。


    這七十餘人皆為選出的好手,確保他們即便是在野外遇到狼群的主力,也有一戰之力!然後不管是後撤還是原地固守待援,都能夠撐到後方大部隊趕到。


    而跟在他身旁的則是林誌宇和秦鳳山二人,一來是帶路,二來也是保證這支隊伍對狼群有足夠的震懾力和殺傷力。


    李東華亦在這支隊伍之中,做為陳氏狩獵堂的精英,他與近四十名隊友,組成了這一隊伍的中堅力量!


    看著控馬跟在田雨溪身旁的林誌宇的背影,李東華也是百感交集,一時間竟然分不出到底是什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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