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車熟路的踩著梯子走上供桌,而後將神像手中原本的顯佑伯印取下,又從江光啟手中接過靈佑侯印奉上去。就在官印放上去的那一刻,坐落在北、西兩個方向的陰司城隍殿和虛界陡然擴張了一倍不止。

    陰司城隍殿中,除卻原本的城隍殿和文武判官殿,新增八司衙門各一座,那是八司辦公的地方。連帶著江淮居住的三進四合院也變成了四進,總體規模更加龐大。而如今擴張的虛界,更是能一下子羈押三十萬待審遊魂,恰好是之前的兩倍。

    隻是這會兒倒不像是立廟的時候那樣天搖地動了,隻輕微的晃了幾下,城隍廟中便恢複了平靜。

    紀文撫等人自有清零接待,江淮看著楊元晉送上來的文件,“九品官職基本工資八千,到從五品,每升一階官職基本工資加兩千,五品官職基本工資三萬,每升一階官職基本工資加一萬……行吧,就按這個來。”

    起始工資比陽世公務員的確是高了不少,但是相對於陽世公務員來說,陰差幾乎不可能有私底下的外快可言。畢竟有糾察司的人每月對陰差隊伍核查一遍,光是看你的麵相,就能把你的所作所為扒個一清二楚……所以陰差這個職業根本就沒有*的可能。

    但畢竟時時刻刻都得戰戰兢兢的,這樣比較起來,工資高一點也是應該的。

    江淮將清單遞還給楊元晉,“對了,服裝廠弄的怎麽樣?”

    顧及到楊元晉這些英靈不能配給官印,理所當然的也不可能擁有官服。加上係統官印裏提供的僅有一套公服,江淮想了想,幹脆自己弄個服裝廠,請上幾十個刺繡大家,按照係統給的圖樣給楊元晉他們做一套官服,再給其他城隍廟屬下的官員備上幾套下班穿的常服,他甚至打算請幾個雕刻師傅給楊元晉雕幾方官印出來用著,就當做是弘揚華夏古文化,不對……現在是城隍文化。

    “那些刺繡大家已經請來了,再有兩天,服裝廠就能完工。”政府上層將柳市城隍廟附近方圓三裏的土地都劃歸到了城隍廟名下,楊元晉也不客氣,就在城隍廟一裏開外的地方圈了一塊地建了服裝廠。

    “侯爺——”楊元晉又說道。

    “嗯?”

    “咱們現在正是缺人手的時候,先不論陰間公務員考試要到明年四月中旬才完成。再說了,這些人咱們就算是錄取了,也還有的教,一時半會兒怕是也上不了手。”

    “什麽意思?”江淮頓了頓。

    “特務處的那些人一直

    以來可是幫了咱們不少的忙,裏麵渣滓是有一些,但是總體來說還是相當不錯的。大不了咱們好好篩選一下就好了,侯爺為什麽不考慮一下他們?”楊元晉說道。

    “特務處的人的確都是令人敬佩的衛國英雄,可他們畢竟是國家的人,就這麽明目張膽的撬牆角不大好吧!有點咄咄逼人了。”江淮也有自己的考量,畢竟華國政府還是挺會做人的,之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狠話,政府現在依舊好聲好氣的和江淮做著交易。當然,這和武力威脅撇不了幹係就是了。

    楊元晉笑了笑,“侯爺,反正你也撬了一迴了,”比如說福地裏的後永望那些精怪,“再撬一迴又能怎麽樣?我倒是覺得,政府不僅不會怪罪侯爺,反而會極力促成這件事。”

    “怎麽說?”江淮問道。

    “雖說陰有陰法,陽有陽道。且不說咱們幹的本來就是決定人生死的事情;再者從咱們目前辦的事情來看,無論是在各地修建城隍廟,還是拘捕罪犯,都少不了要和政府的人打交道。城隍廟壓在政府頭上擴張的局麵已經很明顯了,國家方麵根本無從反抗。這種情況下,與其坐看侯爺擴張,倒不如插上一腳。如果侯爺手底下有一批親近政府的勢力,雙方打起交道來豈不是更加友好?畢竟從侯爺您的為人處世來看,對於政府,您的態度可不是那麽和善。”楊元晉說的直白。

    “再者,有侯爺坐鎮華國,誰還敢跑過來挑釁,特務處的作用隻會越來越小,國家有沒有他們並沒有多大的關係。最主要的是,假使有一天大人的勢力向國外擴張,外放的城隍官員按照大人的一貫的做法,肯定會優先考慮身邊的人。那麽,現在把特務處的人送到大人身邊辦事,說不得哪一天,地球上超過半數的城隍都會是華國人也不一定,到時候特務處的人又要占多少,怎麽看,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江淮摸了摸下巴,這麽一想,也挺有道理,隻是他也有疑惑:“我記得你們和特務處恩怨不小,你怎麽會想著替他們說話?”

    楊元晉聳了聳肩,“首先,咱們現在沒日沒夜的忙,有人來減輕一下壓力總是好的。這第二,沒辦法,現在您手底下,我們和潘同光這些人是一邊,房去觀那些道修自成勢力,特務處橫插一腳隻是時間問題,我現在賣個好,將來和特務處的人也好相處。”這就是毫不掩飾的拉幫結派了。

    相比較於房去觀的那群道修,先天條件就比他們好上太多,在沒能投胎轉世之前,他們隻能待在江淮身邊。不能外放,意味著資曆上就會有所

    欠缺。她可知道江淮擬定的下放柳市下屬十個縣裏麵的縣城隍名單裏,八個是房去觀的人。才幹上比不得人家,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你讓一群退伍兵和大老粗去跟一群經過係統訓練的道修比,根本沒有可比性好嘛!

    他們手底下上千個弟兄,江淮雖然不可能不管,但她總得做好準備,誰還不是為了爭權奪利呢!

    對於楊元晉的坦誠,江淮並不介意,他信奉有競爭才有動力,隨便他們怎麽來,總歸也翻不了天。

    “行吧!”他說道:“這樣的話,那你和季永乾他們商量一下。讓他們把特務處的人名單拿過來一份,你和玄成子篩選一下,就——”

    江淮琢磨了一會兒,“暫時先要四百個好了。”

    “是。”楊元晉躬身說道。

    中午十二點,他站起身來:“我翹一會兒班,還有什麽事,等我迴來再說。”

    說完,抬腳出了城隍殿。

    除了每天的電話聯係,算了算他有一個半月沒有見到自己的小男友了。

    蘇祁潤正在翻看實驗數據,迴過頭就撞進一個人的懷裏,他下意識的想要道歉,卻被人徑直摟住腰,隨即一股子溫熱的氣息貼了過來。

    “唔——”蘇祁潤微瞪的眼慢慢的軟和下來,他鬆開嘴,拽緊來人的衣服,任由眼前日思夜想的人索取。

    江淮最後捏了捏手裏的軟肉,這才把手從衣服裏抽出來。頓了一會兒,又湊到唇角上咬了一陣,幫著整理好衣服,才鬆開了氣息有些淩亂的小孩。

    好不容易緩下來的蘇祁潤鬆開了手,狠狠的瞪了江淮一樣,偏偏配上濕紅的眼瞼,怎麽看都充滿誘惑。江淮眯住了眼,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蘇祁潤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撇過臉,彎腰去撿灑落在地上的實驗數據。

    江淮湊過去幫忙,眼睛往蘇祁潤身上的白大褂上瞄,被盯的有些發毛的蘇祁潤惱了,扭過頭惡聲惡氣卻毫無氣勢的說道:“不準看——”

    江淮蹲在地上,左手搭在左腿上,看著小孩兒,目光虔誠,顯得特別認真:“我看我媳婦也不行?”

    蘇祁潤一愣,張了張嘴,慢慢的漲紅了臉。

    江淮看著小孩兒手足無措偏偏兩隻眼睛閃爍著亮光的模樣,心裏軟的一塌糊塗。

    他把手裏撿起來的紙張遞給蘇祁潤,“吃飯了嗎?”

    “吃了,”想了想,蘇祁潤瞥了瞥江淮,又

    說道:“下午和晚上都有課。”語氣裏充斥著一抹失望。

    “我知道。”江淮說道,他抬手捂住嘴角打了個哈欠,“這兒有睡覺的地方嗎?”

    “有——”蘇祁潤把江淮帶到隔間,那裏是他休息的地方。

    江淮看著眼前的單人床,坐上去拍了拍被子,“祁潤陪我睡會兒。”

    他記得蘇祁潤是下午兩點半上課,現在才十二點半。

    “好,”蘇祁潤遲疑了一會兒,答應了。像是想到了什麽,他轉身跑了出去,像是做賊似的把實驗室的大門反鎖。

    江淮把脫了白大褂和羽絨服的小孩兒摟進懷裏,下巴蹭了蹭懷裏人絨絨的頭發,滿意的舒了一口氣。

    耳邊傳來江淮沉重的唿吸聲,蘇祁潤歪過頭,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體,在男人的下巴上落下一個輕吻,然後又趴迴去。過了一會兒,大概是覺得劃不來,他又湊過去,對著唇角印上去,這才滿意的勾起了唇角。

    江淮輕哼一聲,蘇祁潤頓時僵住了身體,臉埋進江淮的胸膛,不動了……

    兩點的時候,江淮被蘇祁潤叫醒,蘇祁潤看了看手表,估算著從校門口到教師的距離,“我送你到校門口。”

    “好。”

    江淮坐進車裏,係好安全帶,看著蘇祁潤,側過臉:“再來一個——”

    蘇祁潤頓時紅了耳根,看了看四周,行人很少,他快速的湊過去,在江淮的嘴唇上輕觸即離。

    不遠處看見這一幕的蘇祁景雙手猛的緊握成拳,眼中孕育著暴風雨。

    車子漸漸消失在視線裏,蘇祁潤正準備轉身,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怒火朝天的聲音:“祁潤。”

    蘇祁潤心跳猛的一滯,轉身對上蘇祁景就快要收不住的臉,驚慌的心慢慢的緩了下來,“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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