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穆誌業將一遝文件遞給季永乾和後永望,說道:“經過我們這兩天的偵查,發現任務目標所有的活動全部圍繞著這裏進行——”他指著地圖上柳市烈士陵園的位置。

    “另外,我們對任務目標中所有的活人進行了全方麵的身份追查,發現他們之中絕大多數都曾是柳市江家江宏濟手底下的退伍兵。其中江宏濟第五子江淮曾多次出入烈士陵園,根據從柳市市一院調取的十天前的監控視頻裏麵,我們可以看見的是這個名字叫做潘同光的烈士陵園保安始終對江淮持以恭敬的態度,因而我們有充分的理由認為,這個江淮就是整個事件背後的始作俑者。”

    “江宏濟?”季永乾略帶遲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柳市江家和房去觀的玄成子交情不淺!”

    穆誌業一掌拍在桌子上,手心之下,大理石的桌麵上繃開幾條裂縫,他冷聲說道:“何止是交情不淺!就在前天,玄成子帶著房去觀大半的道修住進了江家老宅。他在這種緊要關頭公然站在江家身後,和背叛國家又有什麽區別?我不得不懷疑,房去觀是否早就和那江淮暗中勾結到了一起!”

    季永乾皺起眉頭,“如今那江淮有玄成子撐腰,咱們現下要是想動他,無疑是在與房去觀為敵,即便我們是占據大義的一方,可房去觀的人要是鐵了心和那江淮同流合汙,我們一旦交上手,傷敵八百自損一千還是最好的結果——”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就此罷手,眼睜睜看著他們羽翼豐滿,直到他們打上門來,然後連帶著特務處手下的英靈都被他抓了去。別忘了,一旦沒了特務一處成千上萬的英靈,國家拿什麽去抵禦國外那些神棍和異能者。”穆誌業厲聲說道。這是他的底氣,也是他必須鏟除那些陰差的最主要的原因。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季永乾好聲好氣的說道:“萬事都有商量的餘地,別忘了那江老爺子可是老一輩的將軍出身,也曾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咱們隻要把道理講清楚,相信江老爺子也是明理之人——”

    “可你也別忘了,江家是怎麽淪落到現在的處境的。你以為江家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之後,還能心平氣和的和我們坐下來談條件?要不然那江淮也不至於躲躲藏藏了這麽久,現在才突然跳出來給了咱們一個狠狠的下馬威,為的不就是積累實力對抗我們嗎?你更別忘了,那天晚上八個分處,慘死在江淮的手下手裏的十四個組員。所以我們根本就不能心存僥幸。”穆誌業敲了敲桌子,神情嚴肅。

    季永乾頓時不說

    話了。

    後永望抬眼看了看穆誌業,慢悠悠的說道:“既然如此,穆處長需要我們做些什麽?”

    穆誌業露出滿意的神情,“兩位要做的,就是在玄成子出手的時候,一起圍攻他,隻要拖住了玄成子,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解決——”

    九月末的最後一天,江淮起了個大早,真要算起來,今天應該是他來到這個空間的第三個月整。

    練了三遍劍法,江淮將幽冥劍插|進劍鞘,轉過頭來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身後的玄成子。

    玄成子抬手喊了聲‘無量天尊’,才說道:“今日淩晨時分,貧道突感心神難安,故而特意卜了一卦,才發現原來是有故友將至!”

    江淮猛的抬眼,玄成子這是在告訴他特務處的人會在今天動手!他笑了笑,將幽冥劍收迴係統,扯著文縐縐的腔調,對玄成子說道:“多謝觀主的提醒,在下無以為報,不妨就請觀主看一場好戲好了!觀主覺得呢?”

    “貧道榮幸之至!”玄成子微微晗首。

    房去觀的人都被玄成子留在江家別墅守衛待在江家老宅裏的老爺子一行,他自己則跟著江淮去了烈士陵園。

    出發前,江淮給楊元晉打了一個電話,讓她立即將所有外出巡邏的人手全部召了迴來。

    到了地方,緊張的氣氛盤旋在營地上空,所有人都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江淮搖了搖頭,衝著皺緊眉頭的柳永年笑道:“放輕鬆,你的緊張隻會放大你內心的恐懼,到時候要是真的打起來,你的氣勢可就越弱!更何況你也不要太過擔心,那些特務處的家夥,蹦噠不起來!”

    聽見江淮這麽輕鬆的語氣,柳永年卻絲毫不敢放鬆片刻,畢竟他們的實力擺在這裏,他也不知道江淮哪兒來的底氣,居然敢誇下這樣的海口。好在有房去觀的玄成子道長在,看現在這種情況,料想玄成子肯定不會作壁上觀。這麽一想,柳永年突然心安了不少。

    太陽升起又落下,一整個白天就過去了。

    江淮幹脆在營地中間的空地上擺上了桌椅,和玄成子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玄成子倒是有心向江淮科普其他國家的國防異能力量。比如rb的忍者,f國的佛教徒,m國的進化者,□□國家的宗教裁判所……除了這些還有遊離在國家之外的吸血鬼,女巫,狼人等……

    除了亞洲地區受古華國文化方麵影響比較大的幾個國家,其他洲的國家雖然新生的遊魂不少

    ,但因為這些國家的鬼修沒有比較係統的傳承,尚且還處於摸索階段,更何況作為西方信仰潮流的基督教和□□教的狂熱徒認定鬼修屬於異端勢力,因此不遺餘力的對新生遊魂進行清剿,所以這些國家的鬼修相對於華國而言,人數少的可憐。但是能在這兩個宗教的追殺下存活下來的遊魂,無一不是精英……

    天色越來越暗,四周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江淮抬起手,看了看手表,臨近八點。他放下手裏的折扇,從係統裏拿出生死簿放在桌子上,旁邊擺放著兩份名單,一份是玄成子提供的特務處鬼帥修為以上高手的名錄,另一份是他從老爺子那兒要來的國家高層領導人的具體名單。

    他提筆在生死簿最後一頁寫上穆誌業的名字……

    落下最後一筆,江淮來不及欣賞自己糟糕的字跡,四周陰風漸起,陳飛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嚴肅的說道:“來了——”

    隻看見一個個黑影漸漸出現在視線之中,幾千個鬼修夾雜著少數人修瞬間就將整個營地包圍的嚴嚴實實。他們身著統一的軍裝,比之江淮這邊的五顏六色的衣服,光是從整體氣場上就勝了一籌。

    江淮覺得他現在的關注點有點偏。

    為首的穆誌業看著營地正中央的江淮和玄成子,眸色深沉。負責進攻江家老宅的人手剛才傳來消息,他們被房去觀的道修死死的壓製在別墅外麵,連反攻的機會都沒有。穆誌業試圖抓住江家人用以威脅江淮的計劃落空,正如同他所料想的那樣,玄成子插手了。

    他還沒說話,江淮卻開口了,伸直了腿,臉上帶著笑,“想來這位就是穆誌業穆處長了!”

    穆誌業不由的皺起眉頭,眼前的江淮看起來實在是太過悠閑,麵對危機,竟然一點驚慌都沒有,看著這個樣子的江淮,不知道怎麽的他心裏麵竟然有種焦慌的感覺。他看向江淮下手的玄成子,冷聲說道“道長竟然真的要和眼前的邪修為伍,與國家作對嗎?”

    玄成子搖了搖頭,他說道:“處長說笑了,這位江大人是不是你口中的邪修,在下心知肚明。你也不用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聽見這話,穆誌業咬牙切齒的說道:“道長真要和我們動手?”

    “能不能打起來,不是你能夠決定的!”江淮頓了頓,環顧四周,繼續說道:“有一句話,不知道穆處長有沒有聽說過?”

    不等穆誌業說話,江淮自問自答:“這句話叫做殺雞給猴看!”

    說完,他把

    生死簿轉到正對著穆誌業的方向,他拿起春秋輪迴筆,看著穆誌業說道:“這本冊子你們可能不認識,但它的名字你們肯定耳熟能詳,它叫——生死簿!”

    穆誌業的臉色頓時一變,突然明白了江淮的意思,他身形一展,向地麵上的江淮急射而去——

    隻聽見江淮繼續說道:“我手裏這隻叫做春秋輪迴筆,又叫做判官筆,在下不才,目前就任陰間正六品判官一職。”

    說話間,他提起筆在穆誌業個人信息的最後一行,判詞一欄快速的寫道:抹殺隨即抬起頭,隻看見穆誌業的右手距離江淮僅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江淮甚至能夠感受到他周身肆虐的鬼氣,他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瞳孔放大,張開嘴卻再也說不出話來,身體漸漸虛化,幾個唿吸之後,化作光點消失在眾人眼中。

    四下一片死寂,楊元晉等人提著的心猛的落了下來,隨即迸發出強烈的喜悅。

    江淮坐直了身體,點了點一旁的兩份名單,作為修士,那些特務處的人手一眼就看清了上麵的一行行熟悉的名字,隨即吸了一口涼氣。

    江淮不緊不慢的說道:“我不欲與國家為敵,但前提是你們也別來招惹我。我也不妨把實話告訴你們,即便是我抹殺了一個活人的性命,最多也不過是被扣除一百點功德,沒人會追究我的過錯,畢竟誰沒有個手抖做錯事的時候呢!當然,抹殺一個遊魂的代價要大一點,畢竟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了,但,也不過是五百點功德,除掉剛才抹殺穆誌業被扣除的五百點,在下還剩3261點功德可以揮霍,所以我目前還能和你們再玩上幾迴合。隻不過接下來,我寫的名字可就不會局限於在場的諸位!”他拍了拍那份寫著國家領導人的名單,威脅道:“當然,如果你們不相信我的話,盡管來一試——”

    “你究竟想怎麽樣?”季永乾深吸了一口氣,不敢妄動。

    江淮搖了搖頭,“我要的很簡單,我抓我的孤魂野鬼,隻要你們別蹦出來打打殺殺就好。”

    季永乾語氣緩了下來,“隻要閣下不對特務處手下的英靈出手,我們可以就此罷休。”

    江淮搖了搖頭,“我的職責就是將所有滯留在陽世的遊魂送入輪迴投胎轉世,這一點上沒得商量。各憑本事而已,隻要你們能逃過陰差的追捕,我無話可說。”

    “你——”季永乾額上青筋爆出,有房去觀的人出手,特務一處的人能往哪兒逃。

    江淮看起來有些不耐煩,“話已至此

    ,我醜話說在前頭,從今往後,我手底下的人在抓捕孤魂野鬼的過程中,但凡有特務處的人出手抵抗,我就抹殺一個特務處的高層,要是我手底下的人被特務處的擊殺,就別怪我對這些人出手——”他拿起那張國家領導人的名單,不竭餘力威脅道。

    季永乾一行陷入沉默之中。

    江淮搓了搓手心,在心裏默默的將剛才放出去的狠話收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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