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點了點頭,“夏老先生!”

    隨即看向一旁,“爸,大哥!”

    江光啟從沙發上站起來,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五叔!”

    老爺子一招手,指了指他左手邊邊的空位置。江淮走過去,就著接過吳友浩奉過來的茶盞,一飲而盡。這才看著神情稍疲憊,稍顯緊張的夏鴻運,示意他可以開口了。

    “江先生,我今天登門拜訪,實在是情非得已,有事相求。”夏鴻運苦著臉,開門見山。

    夏鴻運祖籍柳市祁縣,曾祖父曾是滿|清朝廷二品大員。後來革|命浪潮席卷全國,夏鴻運的祖父順應時勢,響應革|命。軍|閥混戰之後,ming國建立,夏鴻運祖父作為當初的有功之臣,本身又是本地名聲不菲的書香世家當家人,被當時的政府委任為柳市市長。直到□□打了過來,夏鴻運祖父見大勢已去,主動投誠。華國建立之後,夏家倒是被優待了,隻是家產什麽的不可避免的被收歸國家。

    六零年之後,夏鴻運祖父病逝,大動亂伊始,他父親敏銳的察覺到了時局的不對勁。當機立斷決心離開華國,另謀出路,曆經波折,幾經周轉之後,夏家流落南洋,一晃就是六十年。六十年的拚搏,三代人不懈努力,如今的夏家是南洋華人界赫赫有名的商業領頭羊,家資數以億計。

    而夏鴻運作為夏家如今說一不二的當家人,當然也與有榮焉。可自打去今年年初開始,夏家就開始不安寧起來,先是宗祠倒塌,緊接著他大兒子刹車失靈出了車禍,兩個孫媳先後無緣無故的流產了,到最後他小孫子為了一個女人和人爭風吃醋,一失手被人捅了一刀,差點沒救過來……

    這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華人向來篤信風水之說。夏鴻運也是如此,因而當即請了南洋有名的風水師出手相看。

    老爺子抬了抬眼,“祖墳漏風,家宅不寧;祖墳漏水,斷子絕孫。”

    聽見老爺子這麽說道,夏鴻運一愣,隨即苦笑著說道:“江老爺子說的沒錯,我請的那位大師也是這麽說的。”

    所謂的祖墳漏風是指先人庇佑後人的福澤被他人竊取,進而影響後人命數,最為直觀的一點就是體現在家宅不寧這一點上。

    既然是祖墳出了問題,那就從根源上來解決問題。夏鴻運當機立斷決定迴國走一趟,並且邀請那位風水大師出手幫忙,沒想到那位大師當場就拒絕了。言說夏家現在出現的問題,最大的可能是他家祖墳裏有厲鬼作祟,他一個風水師在

    這方麵可無能為力,這事兒應該找那些術師出手。

    夏鴻運覺得有道理,隻好又請對方給自己介紹一個厲害的術師。沒想到那位風水大師也拒絕了,這位風水大師也是個耿直的。直說如今修行界沒落,厲鬼縱行,一般的術師修煉幾十年才有所小成,對於厲鬼,力求自保、避之不及還差不多,怎麽可能撞上去拚命。更何況他家現在這個樣子,一隻厲鬼可作不出來這麽大的事,他不能把老友推入火坑。

    可那位風水大師偏偏又是個盡職盡責的。又告訴他,要是不盡快解決這個問題,一旦他家祖墳被厲鬼盤踞的久了,風水絕佳之地就會漸漸的變成陰地、死地,生氣斷絕,煞氣侵入先人骸骨,夏家後人怕是難逃早夭的命數。

    被這位風水大師這麽一說,夏鴻運還能怎麽選擇,凡事總得試一試才知道。

    夏鴻運為此廣發請帖,將南洋那些成名已久的術師全部請了一遍。卻沒想到這些大師在得知自家的事情之後,紛紛借故推脫,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

    夏鴻運焦急如焚,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原本拒絕出手的司徒健又找上門來。

    司徒健在南洋術師界的名聲可謂是兩個極端,一方麵他的實力的確是數一數二的,另一方麵司徒健向來恃才傲物,一言不合就要害的人家家破人亡。或許是醃臢事做多了,報應不爽,司徒健連續克死了四任妻子,生下來的七個兒女沒有一個活過十歲。司徒健也不甘心,幹脆養了個女人在外麵,也不給名分,果然在他四十歲的時候,那個女人給他生了個兒子。

    司徒健小心翼翼的將兒子撫養長大,好不容易過了十歲的這個檻,兒子卻歪成了鐵脖子樹,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借著司徒健的名聲在外麵作威作福。司徒健本來就對這唯一的子嗣極其溺愛,對於兒子的胡鬧大多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沒想到六月份的時候,他兒子在澳市和人聚|賭,遭人算計欠下了三個億的賭|債,兒子也被扣在了賭|場。偏偏對方還請了他的仇敵作鎮,那仇敵的實力雖然不如司徒健,但是奈何自己兒子還在他手上,司徒健投鼠忌器,咬牙把打落的牙齒吞進肚子裏。

    仇家給了他一個月的期限,司徒健清算全部的身家,也就湊齊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該去哪兒找?因為他平日裏的為人處世,南洋術師界的人不痛打落水狗還算好的了,又怎麽可能出手相助!

    正在司徒健頭昏腦漲的時候,他想起了夏鴻運的請柬。司徒健自詡大師,手裏沒

    拿出來的底牌不少,因而對於夏鴻運的事情,司徒健雖然說不上有多大的把握,但是拚死賭上一把的能力勉強還是有的。更何況都到了這個時候,司徒健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沒曾想到到了柳市之後,偶然之下居然得到了一把唐刀,這把唐刀雖然隻是明朝的仿製品,但是耐不住上麵紫氣縈繞,已然成了寶器。隻要有這柄唐刀在手,即便是厲鬼也輕易不敢靠近他的身體。

    有了唐刀護身,司徒健再也沒有了後顧之憂。他準備好了之後便獨自一個人進了山。

    這一去就是三天兩夜,夏鴻運在外麵焦急萬分的幹等著。好不容易熬到了第四天,才終於接到司徒健的飛鶴傳書。

    “信箋上隻有一句話,讓我來找那天在古玩街遇見的江先生求救。”夏鴻運攤開一張黃紙放在江淮麵前,紙上褶皺明顯,血跡已經變成了紅黑色。

    “隻要江先生能出手相助,無能成功與否,江先生大恩大德,我夏鴻運必定銘記於心。”夏鴻運站起身來,躬下身體堅決的說道。

    眾人的眼光頓時聚集在江淮身上。老爺子不由的皺起眉頭,他雖然看不透現在的江淮的本事,但也不希望江淮去冒險。

    江淮卻說道:“稍等!”

    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楊元晉,將夏鴻運的事情告訴了她。

    “祁縣?”楊元晉皺起眉頭,“大人,我們在柳市盤據了幾十年,柳市境內大大小小的鬼修勢力我們都摸的一清二楚。祁縣那塊地方,頂破天了也就是一群上不得台麵的新鬼,要說成勢力的厲鬼,等等……”

    “嗯?”

    “要是厲鬼的話,大人,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批厲鬼就該是隔壁衡市的鬼修勢力。”

    “衡市?”江淮不由皺起眉頭。

    “祁縣位於柳市邊緣地帶,本身和衡市的東洪縣接壤,而這東洪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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