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某些時刻會被一些人看成是多餘的,現在的楚涵還有另外一些想法,那就是時間也是可以用來做抹平自己傷口的良藥。楚涵體會到了張達的心境,也體會到了遊戲裏實現自我的欲望。在裏麵可以弱肉強食、可以隨便殺死和自己不相幹的人,這種感覺讓楚涵覺得很爽。


    淩晨三點多了,密不透風的網吧靠著兩個小排氣扇排著煙,但哪裏趕的上人們抽的速度,最後多餘的煙還是要被人們用肺過濾掉。玉龍每隔一會兒就咳嗦一次,楚涵便想了個辦法,與其吸別人的二手煙,不如自己抽,漸漸的楚涵和玉龍也加入了製造煙霧的隊伍。


    “楚涵,我困了。”玉龍實在堅持不住了。


    “抽根兒,提提神。”


    “不行,嗓子都抽的難受了。”


    “那也別睡啊,再打個副本。。。”


    “我先睡了。”玉龍趴桌子便睡著了,可見他已經困的不行了。楚涵沒有辦法隻能選擇看電影,他向四周看了看,有人抽著煙打著遊戲,有人飛著車,更有甚者偷摸看著島國片。


    “哎!”有些無奈的楚涵摘下自己的耳機也趴桌子睡去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涵便感覺有人推自己,他努力的睜開眼睛:“玉龍。。。”


    “楚涵,該走了。”


    “才幾點?”


    “六點半了,老板趕了。”


    網吧老板一邊喊著一邊走到了門口,他用很大的力氣抬起了這個網吧唯一出口上的卷簾門。門慢慢的向上移動,一道道刺眼的光芒折射了進來,楚涵趕緊捂上了自己的眼睛,他很清楚接受這樣的陽光需要慢慢適應。


    “都走,都走,到點了。”網吧老板繼續喊著。


    門外就像世外桃源一樣,在車水馬龍的公路兩旁,擺起了很多的早點攤、遛鳥點、水果車。人們似乎並不著急去上班,他們吃完早點。這裏看看,那邊溜溜,很是享受。這個早晨是許多人的開始,但卻是楚涵和玉龍的結束。他們唯一的想法就是趕緊迴宿舍睡覺。


    “楚涵,吃點東西再走吧。”


    “不行,困死了。”


    “不吃也睡不好,我們會被餓醒的。”


    “買上點帶著吧。”楚涵繼續向前走著,玉龍去買了些卷餅。“太陽能給人力量”。說這句話的人可能不是從通宵的網吧出來的,此刻無論太陽怎麽照射,楚涵和玉龍都不會有什麽力量。宿舍裏隻有張達在睡著,他也是通宵迴來的,之所以三個人沒有坐在一個網吧裏,完全是因為張達的戰友隊伍不需要再擴充了。


    楚涵咬了兩口卷餅,便將手裏剩下的扔在了桌子上,沒有洗漱,爬上床便睡了。自從和夏嵐分手後,這樣的早晨已經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也很樂意接受,因為他不會再失眠。


    教室裏老師似乎並不在意沒來的學生,繼續講著課。“楚涵和玉龍現在也不來上課了,真沒勁。”玉龍發著牢騷。


    “其實我們來了不還是一樣,你能聽懂啊?”子楓說完笑了。


    “這倒是,但我們連聊天的都沒有了。”


    “還清淨了呢。”


    “嗬嗬,對了子楓,你向華茜表白了嗎?”一晨終於找到了一個話題,放在平時他是不會問的,但今天的狀況他覺得如果自己不問會被憋死。


    “表白什麽?我們隻是朋友。”


    “行了。別裝了。”


    “這有什麽可裝的,我們真的隻是朋友。”


    “那倒是,反正華茜也是這麽說的。”一晨將自己從若君那裏聽來的話說了出來,他就是想刺激一下子楓。


    “華茜說什麽了?”子楓上鉤了。


    “華茜說你們隻是朋友啊。”


    “她什麽時候和你說的?”


    “就是我們爬山那天。她親口和韓雪還有若君說的。”


    “她真的這麽說的嗎?”子楓的臉有些難看了,他有些憤怒。


    “真的,不信你去問。”


    “我們就是朋友,問什麽啊?”子楓的憤怒此刻已經影響了他的說話,他的聲音整個安靜的教室裏誰都能聽見。


    “安靜。”正在黑板上寫著“天書”的老師發話了。子楓意識到了自己錯誤,便趕緊低下了頭。此刻的子楓不隻是憤怒。還有心痛,很痛。


    下午的酒吧裏,麻將四人組依舊工作著:“今天子楓可是遲到啦,這麽晚還沒來,華茜你要好好批評批評他啊。”馬姐的嘴永遠是那麽閑不住。


    “他來晚了,我一直在輸,你們還不願意啊?”


    “願意,願意,不來才好呢。哈哈。”伴隨著大家的笑聲,一張張麻將牌被打了出去。


    “子楓哥,你今天怎麽來晚了?”外麵小雨的喊聲讓華茜心裏美滋滋的,她自己很清楚,她一直在盼望的人來了。


    “學校有點事。”


    “哦,你趕緊進去吧,華茜姐等你呢。”


    “不進去了,小雨,給我拿瓶酒。”


    “嗯。。。,好吧。”


    子楓找了個桌子坐了下來,喝著小雨拿來的酒,看著窗外思考起來。屋裏的華茜也分心了,她想子楓肯定遇到什麽困難了。華茜的分心讓牌友和自己產生了矛盾:“華茜,你還玩不玩了?這牌也打?多少次啦?”


    “啊?。。。啊!”


    “不玩了不玩了,沒法玩了。”馬姐說完站起來走了,其實她也隻是做做樣子,對於子楓的到來,她可不想讓自己贏的錢又飛走了。見馬姐出來,子楓打了招唿,馬姐也寒暄了一下便出門了。


    “子楓,今天怎麽了?”華茜走過來問道。


    “沒什麽。”


    “和我說說。”


    “真沒什麽。”


    “嗬嗬,你騙不了我,快說。”


    “我說了沒什麽。”子楓這一喊把華茜嚇了一跳,收拾酒吧的小雨趕緊跑過來問道:“子楓哥,你怎麽了?”


    “你衝我喊什麽?”華茜也發火了。


    “好了,好了,子楓哥,華茜姐。”小雨勸著。


    “對不起。”子楓說完便向門外走去了,華茜哪裏肯放過他,追在後麵喊道:“你給我站住。”


    夏季的太陽將大地烤的非常燙,如果不是有什麽事情的話,誰也不願意走在這沒有樹蔭的大道上。子楓向前走著,華茜後麵追著,路上也僅此兩個人。“子楓,你站住。”


    子楓轉彎了,走進了河邊的綠化帶,在這樹蔭裏,他的汗在身體上流淌。這段路雖然不算遠,但在這樣的天氣下也是非常讓人難受的。華茜跟進來了,她喘著氣,顯然對於她來說有些體力不支。“你不是不在乎我嗎?”子楓問道。


    “我什麽時候說。。。不在乎你了?”


    “那我們算什麽?”


    “朋友啊。”


    “哪種?”


    子楓這一問,華茜沒有答上來,其實這個問題也是她一直問自己的問題。“普通朋友對嗎?”子楓替她說了一個答案,但這個答案她還是沒有辦法迴答。“好,我明白了。”子楓的自問自答讓華茜有些亂,子楓繼續說道:“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麵了。”


    “為什麽?”這句話讓華茜終於開口了,這次是她一著急讓她的心戰勝了大腦。


    “我怕我會喜歡上你。”


    “這麽說現在你不喜歡我?”華茜這句話又打了子楓一個措手不及,不過他還是鎮定住了:“我能喜歡你嗎?我沒資格。”


    “什麽資格?”


    “和你平起平坐的資格。”


    “你一直是這麽想的嗎?”


    “是。”


    “告訴你我也是這麽想的,一直都是。”


    “那再見吧。”


    “讓我把話說完。”


    “還有什麽可說的?”


    “就在剛才,在這個炎熱的大地上,我想不明白,我一個。。。”華茜此刻的“富家小姐”這個詞不知道該用什麽代替了,索性她停頓了一下直接將這個詞跳過去了:“這麽熱的天在後麵追著你,沒有想過一次要停下來轉頭迴去,你知道為什麽嗎?”


    “不知道。”


    “不知道我告訴你,心。”


    子楓沉默了,看著華茜從臉上流下來的汗水,有些心酸。“子楓,我以前認為我們不可能,不合適,但就在剛才,就在路上,我知道了我的心是怎麽想的,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把你刻進去了,你知道嗎?”華茜說完眼淚開始在眼眶裏打轉了。


    “對不起。”


    “對不起就完了?”


    子楓此刻心裏開心極了,因為他終於明白華茜的心了。他趕緊掏出紙巾給華茜擦著汗,邊擦邊說著:“真的對不起。”


    “討厭。”華茜一把抱住了子楓,讓子楓有些不知所措,最後他還是將自己的手慢慢的放在了華茜的背上。


    “華茜,我愛你。”子楓終於說出了憋在心裏很久的話。


    “我知道,一開始就知道。”


    “我怕我們的愛情沒有結果。”


    “我也怕。”


    “你願意陪我試試嗎?”


    “願意。”


    華茜摟的更緊了,子楓心裏終於又體會到了那種溫暖,似乎他也找迴了那失去的自信。“馬姐贏了我好多錢。”


    “是嗎?”


    “嗯,你要幫我贏迴來。”此刻華茜像個孩子。


    “走,咱們找她算賬去。”


    “先等一下。”華茜說完踮起腳尖吻了子楓的臉,吻完後華茜笑了,子楓也笑了,這段被默默埋著的感情終於公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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