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放學出了教室,一直走到校門口,胡歡歡手上都拿著生日禮物,她一路對葉帥癡癡地笑:“葉帥,你的禮物讓我興奮不已!你真的是最懂我的人!”


    剛出校門,一部豪車就停在路邊,胡歡歡一愣神,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跟親媽約好了,晚上連夜趕迴安市。


    “葉帥,我媽接我來了,早知道這麽開心,就不急著迴去了!”胡歡歡有點後悔,為自己的一時衝動感到遺憾。


    就在下午放學剛剛吃完晚飯的時候,她一個腦抽堅決要求胡太太把東西收拾好,晚上一下晚自習就迴家。


    當時胡太太還反對,說那麽晚迴去,休息不好會影響皮膚。胡歡歡立馬就不高興了:


    “必須迴家!我在這裏多待一分鍾都感覺在煎熬!”


    那個時候她一心認為葉帥把她生日忘了,最起碼是忽略了,所以她非常失望。


    此時一上車,胡歡歡就開始無理取鬧了:“哎媽啊,你怎麽不堅持一下己見呢?我說迴去你還真開車來了,真是的!阿姨,你怎麽不勸一下媽媽啊?”


    “啊?我?”阿姨有點不知所措。


    胡太太白了胡歡歡一眼:“我這不是怕你煎熬一晚上不睡覺嗎?你都那麽果決了,我要不來,還不得被你叨叨好幾天?我還想清淨兩天呢!”


    第二天中午,胡仲德特意帶著一家人上海鮮閣吃澳洲大龍蝦,一家三口簡簡單單給胡歡歡過了個生日。


    午餐期間,胡仲德接到一個電話,閑扯半天最後答道:“好的好的領導,晚上我們一家人一定準時到!”


    胡太太感覺很奇怪,隨口問了一句:“全家?誰要請我們全家吃飯?”


    胡歡歡一邊吃著美味一邊不經意地看了父母一眼。


    胡仲德“嘿嘿”了一聲,說:“是歡歡班上那個叫張永的同學他爸爸,說是一起吃個飯,談談兒女的事情!”


    胡歡歡不屑一顧:“我不去!跟背景狗吃什麽飯?我們又不是親戚!”


    “什麽兒女的事情,聽起來怪怪的!老胡,他真是這麽說的?”胡太太也免不了有點詫異。


    胡仲德一本正經地說:“人家說請我們一家人吃個飯,解除一個小誤會,那我不能不答應啊!歡歡,別任性啊,吃個飯又沒什麽的!”


    張永爸爸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張永第一個支持:“好啊好啊!爸爸,正好今天是小仙女,那個,是胡歡歡的生日呢!太棒了!謝謝老爸!“


    “看把你嘚瑟的!你可不能想歪了,我們隻不過是請她家吃個飯賠罪而已,沒有別的意思!還不都是你惹的禍!”張爸爸一臉嚴肅地說。


    張爸說完跟張媽交換了個眼神,兩人不動聲色地在心底偷笑起來。


    安市大酒店的“喜結連理”廳,兩家一前一後幾乎同時到,張爸屁股還沒坐熱就站起身來迎接胡仲德,兩人親切地握手寒暄著,兩家太太也像多年不見的姐妹一樣,互相笑容燦爛地你謙我讓。


    “哎呀,酒店就別分什麽主位客位了,咱們六個人都挨著坐吧!張永,你跟胡歡歡坐一塊,你們小孩子有你們的話題,聊起來方便!”張領導連忙給兒子找機會套近乎。


    這張領導就算再正經,對兒子迷戀胡歡歡這點還是知道的,這不就是他今天請客的目的嗎?


    “我跟他沒什麽好說的!”胡歡歡小聲嘀咕道。


    大人沒聽到她說話,也許是裝沒聽到。反正張永還是順順利利地坐到了胡歡歡的身旁。


    張領導連忙說:“今天兩家約到一塊吃個飯,就是為了把兩個孩子的事情說說。”


    胡歡歡瞟了張領導一眼,心說:這話咋聽著那麽別扭呢?你趕緊說,說完吃,吃完迴家!


    胡仲德笑了笑:“領導太客氣了,兩個孩子鬧點矛盾,還來這麽大的排場,真讓我受寵若驚那!”


    “應該的應該的,做錯事就得拿出萬分的誠意道歉,不怕犯錯誤,知錯就改才是好同誌嘛!”張領導說話已經習慣了打官腔。


    張太太笑著問胡太太:“對了,我家張永生肖屬蛇的,不知道你家胡歡歡是不是同一年的呀?一個班應該年齡差不了多少吧?”


    胡太太連忙迴答:“我家歡歡是屬馬的,不過她跟別人家的馬不一樣,打小就不文靜!”


    “屬馬呀?太好了!屬蛇的跟屬馬的很合哦!”張太太脫口而出。


    張永“啊?”了一聲,心說咋還說起這個了?他一琢磨突然明白又過來,立刻害羞地撓了撓頭笑了:“嘿嘿!胡歡歡,暑假我去你家玩吧?”


    胡歡歡急忙看了胡太太一眼,皺著眉頭小聲說:“他媽媽這是說的什麽呀!真是的!”


    胡仲德發現自家大小姐好像要翻臉,連忙說:“其實我們家歡歡前麵還有個哥哥,是我們第一個孩子,因為早產沒保住,要是順產了,也是屬蛇的,比歡歡大一歲!後來才有的歡歡!那時候計劃生育緊,我當時也在事業單位做點小職務,所以響應國家號召,隻生一個好!哈哈!”


    胡歡歡立刻趁機瞪著眼珠子威脅張永:“你看見沒有?屬蛇的來我家,就是一個s!看你暑假還敢不敢來!”


    胡歡歡一邊說,一邊示意張永看桌底下,她將手握緊拳頭,對著張永抖了一下。


    張永驚恐不已,結結巴巴地說:“我不去了吧,屬蛇的去那裏也太危險了!”


    胡太太有些尷尬,她眼睛盯著張太太,麵帶笑容點著頭,假裝拿一張紙巾擦嘴巴,然後用嘴角跟胡歡歡說:“注意點場合,別鬧!”


    張太太立刻出來緩解尷尬:“張永,你愣著幹嘛呀?這椒鹽羊排味道不錯,胡歡歡夠不著,你快夾一塊給她吃吃!”


    “哦!好的媽媽!”張永一看機會難得,連忙起身,伸手一把將裝羊排的大盤子拿起來,準確無誤地擱在胡歡歡麵前,興奮地說:


    “小仙女,你快吃,喜歡吃就多吃點!我爸可喜歡吃這個了,說這是他們酒店的特色菜!”


    胡歡歡笑眯眯地看著張永,眼神裏露出一大波兇光:“張永,我不吃了,你還迴去吧!張叔叔喜歡吃嘛!”


    張永這個二貨以為胡歡歡是尊老愛幼,出於禮貌不好意思,連忙不屑一顧地說:


    “你吃吧!平時在學校又吃不上!我爸他天天都有得吃,而且還不要錢!那些人請他吃飯,排隊都能排到程普去!”


    沉寂來得如此突然...


    張太太尷尬了一小會,果斷打破了沉寂:“哎呀,今天是專門給胡歡歡賠禮道歉的,咋把正事給忘了呢?張永,快拿起飲料敬胡歡歡一杯!”


    張永條件反射地拿起杯子一飲而盡,喝完了再說:“小仙女,對不起!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胡歡歡也喝了一口說:“沒關係,你也不是故意的!”


    “看看!爸!媽!我就說我不是故意的吧?你們還不信,以為我真摸小仙女的胸了!我那是為了幫她的!她自己都說了,這下你們該信了吧?”張永立刻喊冤叫屈。


    “你這孩子,我們什麽時候說你真摸了?不是,別提這事了,賠禮就好嘛!”張領導被兒子一通叨叨,弄得麵紅耳赤的。


    本來這張領導跟夫人是經過仔細琢磨,才決定鐵公雞拔毛訂這麽一桌的。


    這一是看在胡仲德就這麽一個獨生女兒,真要給張永追到手了,那可是完美無缺的官商聯姻呢!以後還怕哪個哇?就沒有擺不平的事兒!


    至於二嘛,等胡仲德死了,他那一大片的資產不都得姓張了嗎?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呀!


    相比之下,一頓飯算啥呢?


    經過雙方這一切磋,張領導發現行不通了,他開始琢磨:先不說這缺心眼兒的傻兒子帶不上道,就說他對胡歡歡那個卑躬屈膝的德行,說什麽老爸喜歡吃羊排,但我得緊著你吃!這不是人格喪失了嗎?


    夫婦倆交換了一下眼神,決定放棄聯姻的打算,他們都清楚,照這勢頭發展下去,不但得不到胡仲德的家產,自己薅羊毛那點錢說不定都得被這敗家子雙手奉送給人家。


    大人不再提敏感話題了,氣氛反而輕鬆起來,老板跟領導,太太跟太太,聊了局勢聊學校,簡直就是相見恨晚。


    張永愣是不把那盤羊排拿迴去,他一心想把最好的給胡歡歡,胡歡歡厭惡至極,一生氣便用力踩住他的腳拇指。


    飯局聊了多久,胡歡歡就踩了多久,張永左手握拳,右手若無其事地將菜夾進碗裏,撥弄著就是不吃,他緊咬牙關,心裏不住地悲鳴:“小仙女,輕點吧!別光踩那一根指頭啊!你換著踩好嗎?”


    最後時刻,張永終於忍不住了,估計那根大拇指被踩脫了皮,因為胡歡歡不單踩,還碾來碾去!


    “媽!媽哎!”張永終於喊出了聲,張太太正意猶未盡地跟胡太太談笑風生,一看兒子有點不正常,連忙問:“怎麽了?你哪裏不舒服?”


    張永立刻感到腳拇指的壓力更重了,隻好咧著嘴,苦著臉說:“沒有不舒服!我就是,就是吃飽了!我想迴家媽媽!”


    “急啥呀?你看胡歡歡怎麽不提迴家?你這孩子,要來是你,要迴家也是你!”


    張永痛苦地說:“媽,我要迴家寫作業!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與學習無關的事情上!這是班主任說的!迴家吧媽媽!我求你了!”


    胡仲德一看不對勁,連忙識趣地說:“我們也吃飽了,領導,那我們以後再敘?”


    這時大人都站了起來,互相客氣地說著告別的假話,隻有兩個孩子還坐著。


    張永央求似的看著胡歡歡:“小仙女,迴家吧!讓我們一起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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