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本來米大海是安排大餅臉值守的,大餅臉可不高興了,她在食堂裏滿腹牢騷:“這個米老師真是連放風都不放一下的,給我們那點錢,我們就賣給他了嗎?以前孩子過周末,我們晚上也能迴家幹幹家務活,隻要趕過來看門就可以了,現在不但要做飯,還要值守!是何道理!”


    大餅臉一邊嚷嚷一邊將鍋碗瓢盆摔得當當響,如果不是米大海說老師的飯碗不多,摔碎一個都要扣她們的工資,她恨不得連著摔好幾個飯碗才解恨。


    “大姐,我們可以直接迴去啊,跟以前一樣,他們都走了,我們迴去誰知道呢?”,助手阿姨連忙說。


    大餅臉手中正在擦碗的抹布停頓了一下,突然壓低聲音說:“可不能讓人聽見,我是想拿點大豆油迴去,家裏馬上就吃光了!等會你在小屋裏值守,我迴一趟家就過來,換你拿麵粉迴去!”


    助手也趕緊悄聲說:“我是說,我們一起迴去,你拿你的大豆油,我拿我的麵粉,然後擱家裏馬上就迴來唄!”


    “那不行啊,樓上那些學生賊精賊精的,他們萬一溜達到小屋往裏瞧,我們一個都不在,迴頭報告給米老師,又得按規矩給我們扣錢了!你忘了他說的,不經同意擅離職守超過半小時的,按一天工資扣啊!”大餅臉擠眉弄眼地解說著。


    助手馬上就恍然大悟:“也是,那幫學生一到晚上就喜歡到處晃,大多數都是下課時間,不過也有極個別的學生,好好的上著自習,突然就晃出來了!也不知道他們在學校是不是也這樣隨心所欲!”


    “就是嘛,所以我們要提高警惕,不能偷雞不成蝕把米!”大餅臉瞪大眼睛說。


    “大姐,家裏真有很多事要幹啊,答應來這裏的時候,米老師可明明白白說了周末隻要隨便做幾個人的飯,就可以迴家了,晚上來睡一下就可以,這兩天晚上家裏一堆事都不一定做得完的!”


    “我家不也一樣!都是米老師撒尿變,一會一個主意!”大餅臉又開始蹭火。


    就在她們發泄心中的不滿時,周墨大踏步就跑了進來。大餅臉見了周墨,像看見了救星一樣,趕忙打招唿:“哎呀,副班主任,你還沒迴家麽?”


    “二位大姐,我就是來跟你們說一下,晚上就麻煩你們了啊,我就先迴家了!”,周墨特意來打個招唿,給兒子拉拉關係,打菜的時候能多打一點。


    周墨剛要轉身,大餅臉即刻喊道:“副班主任啊,我剛剛還在跟我家妹子說呢,我們都是好幾天的家務留到周六日幹的,平時根本沒時間,家裏的桌子椅子上麵都堆滿了老鼠屎了!你能不能晚點迴去,我們迴家收拾一下就來?”


    “啊?這個......”周墨猶豫起來,想一口迴絕,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麽措辭了。


    隻見大餅臉丟了抹布立刻乘勝追擊,又歎了一口氣說:“不瞞你說啊,副班主任,我們幹這份差事也是沒辦法呀,農村誰家沒有個田裏地裏的活兒啊,都是當家的一個人在家幹,我們答應米老師,是看他人好,我們可以苦點累點,但是家務活真的是丟不下啊!”


    大餅臉說完,朝助手狠狠地使了個眼色,助手一看,趕緊附和起來:“是啊,米老師開始說了,周末不用我們在的,隻要晚上來看個門就好了,誰知道又反悔!”


    “那,那好吧,你們大約要多長時間?”周墨知道推不掉,隻好退而求其次,想把時間縮短到一小時以內。


    “時間不長,你隻要待兩節課就可以了,我們指定迴來了!”大餅臉趕緊拋出時限。


    周墨麵露難色,猶豫再三後,跟大餅臉說:“大姐,我晚上還要趕迴去呢,不能太晚了,路上也不安全啊,你們說對不對?這樣吧,我先去教室待一節課,然後在你們這小屋裏替你們看著大門,一個小時內你們趕迴來,要不然到時候我就自行離開了。”


    “好吧,謝謝你啊,那我們收拾收拾就迴去了!”大餅臉趕緊道謝,生怕周墨又臨時改主意。


    學生們吃完飯,本來想著去宿舍躺會兒的,因為周墨一直在那盯著,大家才沒敢造次。一個個吃了就乖乖進了教室。


    大家興致勃勃地討論晚上是拿幾個手機當電筒,有人懷疑十個人一組,人會不會太多了不好管,應該分成五個組,八個一組比較合理。


    反正周五留在補習班,米大海的作業就沒布置多少了,就是強調背單詞背短句。這也就表示,教室裏所有人,包括餘正這個龜速選手,都可以痛痛快快地利用周末時間幹與學習無關的事了。


    湯成跟高飛又把各組組長核對了一遍,各組另外還選派了一個副組長,這才放心地把酒言歡。周二立屬於被逼迫的範疇,所以高飛出主意,讓湯成給他委派了個總管的職務,就相當於跟實驗班的紀律委員有著同等的權力了,周二立拿著這紙糊的官職,別提多得意了,順理成章地就不再計較是不是逼迫去爬狗洞了。


    大家正在激動不已地閑扯著,突然周墨就出現在教室門口,把所有人嚇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這是怎麽迴事?周墨剛才已經跟周二立說了:“兒子,爸爸我迴家了啊,你在這裏不要被別人影響,一定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怎麽打個轉又跑迴來了?


    不說別人,連周二立這個總管都忍不住問:“爸,你怎麽又來了,不迴家小心路上出車禍!”,把周墨氣得眼睛瞪溜圓,罵道:“怎麽說話的呢?你盼我出車禍嗎?”


    周二立委屈地解釋:“我是怕你賴著不走,越晚越走不成!”,周二立單純的內心隻想著盡總管的職責,掃平一切阻礙爬狗洞的障礙,他哪裏管語言組織的事呢!


    所以,周二立的話不止把他親爹氣壞了,連班上同學都氣得不行,大家嘴上不敢說,心裏早就把周二立罵了一百遍了:“周傻你個大猩猩生的傻兒子,你這樣說,再多說幾句就把餡兒露出來了!別說了,閉嘴!”


    周墨隻當自家傻兒子是擔心自己,也懶得責怪他了,這孩子打小就不會說話,好好一句話,同樣一件事到了他嘴裏,簡直就成了另一個版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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