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都是火光。

    東林城四麵的密林,全都被點燃了,置身在茫茫的火海之中,暗月帝國的士兵連方向感都無法維持。

    雖然起初都在朝著一個方向突圍,但是隨著火焰巨獸的衝擊,大量的士兵被分散開來,被火牆所隔離。

    還未衝出一裏路,阿克爾的身邊隻剩下了百餘士卒。

    唿!

    但阿克爾仍舊勇猛,衝在了最前線,一斧頭劈開了烈火,殺出了一條通路。

    百餘人順著這條生命道路,朝著暗月帝國方向狂奔而去。

    可意外的是,雖然遠處沸反盈天,人聲鼎沸,但一路上竟沒有一個堵截的炎陽帝國士兵。

    “什麽情況?”

    阿克爾的心中,頓時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可事已至此,除了突圍,他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

    並且,他也不清楚這種不祥的預感究竟是因為前方有大軍埋伏,抑或是其他。

    “殺啊!”

    “兄弟們,衝!”

    又逃了一段路後,炎陽帝國士兵的喊殺聲越來越近。

    “統領,我們要不繞路吧!”

    阿克爾的手下連忙建議,現在他們被火光包圍,炎陽帝國的士兵看不到他們,正是繞路逃脫的大好時機。

    可是阿克爾卻猶豫了。

    “不,不對勁!”

    阿克爾站在原地,等待了半晌後,猛地搖了搖頭。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我們一直隻聽到喊殺聲,但誰聽到過交戰的聲音?”

    阿克爾迴頭看向一眾士卒,麵色古怪的問道。

    他嗜好征伐,所以對戰鬥,血腥尤為敏感。

    就算在難以辨明方向的火海之中,他也不可能察覺不到戰鬥的跡象。

    跑出了這麽遠,已然快要脫離火海,他居然都還沒聽到打鬥的聲音,聞到血液的味道。

    除非真的沒有任何人在交戰!

    “該死,我們中計了!”

    阿克爾的智商終於上線,一拍大腿,衝出了火海。

    火海之外,十幾個炎陽帝國的士兵,一邊施展著炎陽帝國獨特的火焰術法,加強火勢,一邊扯著嗓子嘶吼著。

    他們身後的樹林中,數百頭各類兇獸,在幾名士兵的驅使下來迴衝撞,掀起了漫天塵埃,仿若有千軍萬馬在奔騰一般。

    這就是炎陽帝國援軍的真相!

    “氣煞我也!”

    阿克爾雖然已經有了預料,但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刻,仍舊忍不住一陣氣血翻湧。

    區區十幾個士兵,竟然嚇得他們五六千人倉皇逃竄,這等奇恥大辱,他怎受得了!

    他提起斧頭,直接朝著一名叫喊得最賣力的炎陽軍士兵丟了過去。

    彌漫著死氣的宣花斧,撕裂長空,眨眼來到士兵的麵前。

    這士兵才元氣境界,眼看著宣花斧破空而至,腿都嚇軟了。

    他想要閃避,但卻被阿克爾恐怖的威壓,死死的壓製住,絲毫動彈不得。

    而就在此刻,一股仿若大海般磅礴溫柔的力量,突然從他的側麵襲來,如一隻大手般,將他從宣花斧前推開。

    緊接著,隻聽“哐”的一聲。

    一隻沙包大的拳頭,赫然砸在了宣花斧的側麵。

    兩股強大的力量互相碰撞,糾纏,來勢洶湧的宣花斧,竟生生的被那一記拳頭給逼停了。

    “百夫長!”

    劫後餘生的士兵,看到宛如天神下凡,救下他性命之人,激動的大喊出聲。

    那人卻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揮手道:“你們都先下去吧,剩下的交給我了。”

    “是。”士兵聽令,連同其他虛張聲勢的士兵們,一同隱進了密林中。

    而他們新晉的百夫長,獨自擋在了路中央,衝著阿克爾,咧嘴一笑:“阿克爾統領,等你多時了。”

    一個天人境三重的百夫長,竟敢獨自麵對天人境七重的阿克爾,且麵不改色。

    除了劉偉,又還能有誰?

    這次虛張聲勢的計劃,也全都是出自他的手筆。

    實際上,劉偉的計劃,原本隻是想要分隔戰場,率領奇兵,前後夾擊,將暗月帝國的攻城大軍各個擊破。

    但沒想到阿克爾居然會落荒而逃。

    於是,通過判官印將戰場局勢盡數掌握的他,便沒有主動出擊,而是選擇了在此處靜候阿克爾的到來。

    “找死!”

    阿克爾看到劉偉,不假思索的衝了上去。

    本就惱羞成怒的他,連殺人泄憤都被阻止,心中更是窩火。

    此時此刻,他已經將全部的怒意,都轉移到了劉偉的身上,發誓要將劉偉碎屍萬段。

    而第一步,則是奪迴宣花斧。

    隻見他右手一招,那掉落在地上的宣花斧突然震動了起來,仿若有靈的朝著他的手上飛去。

    然而,劉偉亦是眼疾手快,伸出手來,抓住了斧刃。

    可與此同時,阿克爾已經抓住了斧柄,兩人爭搶之下,握住斧柄的阿克爾顯然占據了上風。

    劉偉的手指,漸漸從斧刃上滑脫,光滑的刃麵,實在是難以著力。

    但說時遲那時快,劉偉忽的心念一動,那宣花斧竟突然憑空消失了。

    什麽?

    阿克爾由於慣性,一個後仰,倒退了幾步,難以置信的看向劉偉,驚愕的問道:“你把我的兵器弄到哪去了?”

    他的宣花斧,可是他用精血培育的專屬兵器,按理說,絕對是不可能被別人收去的。

    但就在剛才,宣花斧消失的刹那,他分明感受到他和宣花斧之間的聯係斷了。

    仿佛宣花斧從這個世界上被磨滅了一樣。

    “你死了,就知道了。”

    劉偉冷哼一聲,時流握在手中,趁著阿克爾驚愕的瞬間,如電光一閃般,在阿克爾的身上戳出了一個血洞。

    舊傷,加新傷,神化術的恢複能力,更加疲軟。

    阿克爾的傷口,頓時如同大河決堤般,湧出了入注的鮮血。

    “混賬!”

    傷痕與疼痛,刺激了阿克爾的野性,他雙瞳驟然變得灰白,一拳將劉偉打飛了出去。

    這迴,卻輪到劉偉納悶了。

    “怎麽會這樣?”

    他艱難的撐起身體,看著阿克爾除了流血,毫無變化的身體,難以置信的喃喃說道。

    阿克爾中了時流的攻擊,不但生命力未曾減弱,力量反而因為狂怒而增大了。

    難道時流也有使用限製?在這關鍵時刻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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