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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逸塵受傷後,家裏麵給請來的大夫叫做盧同倫,也是盧氏家族中人。這個盧同倫並沒有在唐江鎮上或者是在盧屋村坐堂問診,懸壺救世,而是一個遊方郎中。雖然他沒有坐堂,但在刀傷和骨科方麵卻有著獨特的造詣,在十裏八鄉人的口中也算得上是醫科聖手。


    就在李逸塵躺在床上,由他母親將自己親手調烹的血參小米粥,用調羹一口一口地喂到他的嘴裏的時候,李傳榮陪同著這位大夫走了進來。


    “伯父,您這邊請。麻煩您看下這孩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循聲望過去,就看到李傳榮和一個精瘦的老頭走了過來。


    老頭走在前麵,李傳榮的身微微落後半步。快到門邊的時候,李傳榮微微弓了下腰,伸出右手引導這老頭往房間裏麵走。


    這老頭八十歲左右的年紀,一頭濃密的白,微閉著的雙眼偶爾露出精光,眉毛也全部變白了,長長的兩條壽眉,眉尖下垂,搭在臉頰上,頜下蓄著幾縷白色的長須。


    雖然是白、白眉、白須,感覺年紀比較打的樣,但臉上的肌膚卻保養得非常好,光澤,有彈性,宛如嬰兒般的肌膚一般,整個人看起來就是鶴童顏。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


    這位盧同倫大夫也是盧氏家族中人,同字輩,和盧氏宗族的族長盧洲同是同一輩人。也算是盧氏家族中的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者。如果從李傳榮母親那邊的輩分來算,由於李傳榮的母親是聖字輩,要比盧同倫小上一輩,這李傳榮應該叫盧同倫外公。


    但由於在唐江鎮上,基本上所有的家庭都和盧氏家族牽扯得比較深,像李傳榮家裏,不僅他的母親姓盧。就連他的奶奶也是盧氏族人。李傳榮的奶奶是賢字輩,根據盧氏家族賢、同、聖、和的輩分排法。要比盧同倫他們都高上一輩,所以根據輩分,李傳榮的父親和盧氏家族中同字輩的是屬於平輩。所以,如果遇到盧氏家族的成員。這李傳榮的輩分是可以隨著地方的不同,而進行升降的。如果是在鎮上和盧氏家族的人相遇,那李傳榮就隨奶奶的輩分稱唿他們,也就是和盧氏家族中聖字輩平輩,如果是到了盧屋村,那李傳榮的輩分就要自動降上一輩,跟和字輩同輩。


    在李傳榮的引導下,盧同倫走進了李逸塵的房間。盧同倫進了房間後,一直走到李逸塵的床邊才停下了腳步。


    “伯父。你好!塵兒,趕緊叫爺爺!”


    看到盧同倫進來,李逸塵的母親趕緊將手上的小碗擱在了床頭的矮櫃上。然後站起身來向他問了聲好,並催促著李逸塵趕緊叫人。


    “爺爺好!”


    也許是剛吃了點東西,李逸塵感覺自己的精神好多了,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不少。


    “好孩,不錯!”


    聽到李逸塵的問好,盧同倫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手撚著胡須,微微地點了下頭表示對李逸塵的讚賞。


    “血參小米粥。血參性暖。益氣補血,小米平和,養胃。這李逸塵氣血虛弱,如果在這粥裏麵加上少許的紅糖,不僅味道會更好,補血的效果也會更好。”


    看到矮櫃上的血參小米粥,盧同倫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伯父,妾身剛才嚐了一下,也許是血參放得有點多,味道有點微苦,就偷偷地放了點紅糖,這還有點後怕,生怕自己放錯了。聽您這麽一說,我就放心多了。”


    聽到盧同倫的話後,李逸塵的母親趕緊說出自己已經偷偷地在這粥裏擱過紅糖的事情,說完這後,還拍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後怕的樣。


    “來,小哥。讓老夫來幫你把把脈。”


    聽到李逸塵母親的話以後,盧同倫並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順勢坐在了李傳榮搬到床前的一張椅上,伸出了右手,將右手的食指、中指和無名指搭在李逸塵的右手腕附近,準備給李逸塵把脈。


    看到盧同倫開始給李逸塵診脈以後,李傳榮和他夫人站在旁邊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出聲音來影響了盧同倫的診斷。


    就看到盧同倫端坐在椅中央,左手輕撫自己的長須,右手搭在李逸塵的手腕上,時而眉頭緊鎖,時而手撫長須,頻頻點頭,時而又是手撚這長須,一副把握不定的樣。


    伴隨著盧同倫的模樣,李傳榮夫婦的心情,也時而將心提到半空之中,時而感覺到心底的石頭落下一大半。


    過了許久,盧同倫忽然站起身來,將蓋在李逸塵身上的被輕輕地揭起,解開了包紮李逸塵腰間和肩膀之處的布條,仔細地觀察了一下他受傷的傷口後,站起來轉過身來,斟酌了一下對著李傳榮說道。


    “賢侄啊,這個小逸塵這次昏迷了三天主要還是由於失血過多而導致的。我剛才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孩的傷口,身上的皮外傷已經開始有好轉了,我再開兩服藥,按時喝下去,過個三兩天就能起床走動了。


    至於這體內的經脈問題老夫卻是把握不定,從脈象上看來,這孩體內的經脈可以說是完全破損,按照道理來,以後這孩再也沒有辦法修煉了,就是等到身體康複,由於經脈問題,這孩的體質也會比較虛弱,不能從事那些重體力的活動。


    但令老夫不解的是,在這孩體內隱隱蘊藏著一股生機,這一股生機在滋潤著他體內的經脈。具體的情況。就恕老夫才疏學淺,不能肯定。但老夫相信吉人自有天相,這小哥一定能夠很快地痊愈的。”


    盧同倫說完之後就走到那張八仙桌旁。從隨身攜帶的藥箱中拿出紙筆,書寫了一張藥方,待紙上的墨汁稍微的幹了一點後,將這藥方遞給李傳榮說道。


    “這是一副益氣補血的方,你待會根據藥方去藥店抓三副藥迴來,煎藥時用三碗水慢火煎成一碗給這孩喝下去,三服藥下去。應該就能下床行走了。到時候我再過來檢查下,再根據實際情況。看是否需要更改藥方。


    至於經脈破損,那就恕老夫實在是無能為力了。不過老夫曾經在外界遊曆的時候曾經聽說過,在極西之地的昆侖派有一種叫玉參養經丹的丹藥能夠治療這經脈破損,但至於是真還是假。老夫也無法去辨別了。”


    將藥方遞給李傳榮後,盧同倫便開始整理自己的藥箱,準備離開。


    “伯父,謝謝您了。讓我兩送送你吧。”


    聽到盧同倫明確地表示對於李逸塵的經脈破損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李傳榮看到對方想要迴去,也隻好拉上自己的夫人一起送老頭出去。


    由於剛醒來的時候就運功檢查了自己體內的情況,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況,所以當李逸塵聽到盧同倫說自己以後有可能將無法修煉後。心情並沒有什麽波動。倒是在聽到在自己的體內有一股生機在滋潤著體內的經脈之時,感覺心中一動。


    李傳榮夫婦陪著盧同倫剛剛踏出房門,李逸塵就迫不及待地開始運功檢查自己的經脈。想看看盧同倫所說的那一股生機到底是什麽東西,如果能夠尋找到,那自己的經脈就很有可能在短時間得到痊愈。


    李逸塵運功通過內識現給自己經脈帶來巨大破壞的罪魁禍,正靜靜地躲在丹田裏麵。此時的這一黑一白的兩種真氣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又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也許是最終現誰也奈何不了誰。沒有辦法再繼續地爭鬥下去了,現在都非常安靜地躲在丹田的中央,輕輕地在轉動。


    看到這兩種真氣,李逸塵不禁迴想起在擂台上的時候,這種黑色的真氣當時是大肆破壞,摧毀自己的經脈,而這白色的真氣確實在默默地修補,滋潤自己的經脈。當時如果沒有這種白色真氣的話,也許自己的經脈此時應該不是破損了,而很有可能會被那黑色的真氣摧殘得經脈全無吧。


    “剛才那位老大夫所說的我體內有股力量,有股勃勃生機在滋潤著自己的身體,那是否就是說的這白色的真氣呢。對,很有可能就是它了。但我又該如何讓這白色的真氣來修複自己受損的經脈呢?”


    很快,李逸塵就現了自己體內生機的來源,但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麽有效的方法來讓這白色的真氣去修複自己的經脈。


    就在這時,李逸塵聽到一陣腳步聲,聲音很輕,但一步一步顯得很穩,一步一步正向自己的房間方向走來。


    聽到腳步聲後,李逸塵趕緊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此時的他隻想盡快找到讓白色真氣修複他經脈的辦法,不希望忽然被打斷自己的思緒,因此假裝睡著了,希望對方能夠很快地離開。


    聽聲音,來人走到了自己的床邊後不知道為什麽忽然站立在那裏不動了,李逸塵偷偷地將自己的眼睛張開一道縫隙去觀察來人。


    印入李逸塵眼瞼的是一個雖然不是很魁梧但在他的心裏是異常高大的身影,這是李逸塵的父親。


    看到了父親的身影,李逸塵本來想睜開眼睛,和自己的父親打句招唿。但在此時,李逸塵現自己的父親眼眶裏麵含著一粒晶瑩的淚珠,眼角也是紅紅的。


    在李逸塵的印象中,自己的父親永遠都是那麽高大,身軀是那麽地挺拔,不管有任何地壓力都無法壓彎他的腰軀。


    但在此時,李逸塵現自己的父親竟然也會流淚,為了不讓父親感覺到尷尬,李逸塵覺得自己還是躺在床上裝睡比較好。[妙*筆*閣~]miao筆更新快


    看到李逸塵仿佛是睡著了,李傳榮輕輕地將蓋在李逸塵身上的被整理後,靠近床沿的的被慢慢地往裏折了折,生怕會將李逸塵吵醒。


    將一切都做好後李傳榮順勢坐在了床沿上,就這樣靜靜地望著李逸塵,似乎要將李逸塵的樣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腦海裏。


    就這樣看了許久,就在李逸塵感覺到自己在父親的注視下無法再繼續裝睡下去的時候,忽然他的耳邊聽到了父親的聲音。


    “孩,真是苦了你,但不要灰心。不管怎麽樣,我都會去找到那玉參養經丹,隻要有一絲地希望,我和你的母親就不會放棄。”


    聽了父親的話以後,李逸塵心裏感覺堵得慌,有種想撲在父親的懷裏,痛痛快快地哭一場的想法。


    李逸塵趕緊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他這是所看到的是自己的父親已經站了起來,轉身正朝著房門的方向走去,一步一步,步伐一步比一步更加地堅定。


    在李傳榮離開李逸塵的房間不久,李逸塵的房間裏麵傳出來一陣低低地抽泣聲,仿佛是有人躲在被窩裏,咬緊牙關,拚命地不讓自己將哭聲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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