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養真正能打的戰鬥人員並不容易,否則地球上的超自然管理局也不至於忙不開,這點即便放在多元宇宙世界也一樣。


    暫且不說需要大量時間和資金的施法者,即便是培養笑談稱發根長槍訓練一個禮拜就能算戰士的戰職者,一樣是需要不少資源的。


    氣和戰技這玩意兒說是隻要肯努力就能學會,可也得有人教,不然就會像安平安當初跟雷歐學那樣,除了練一身肌肉損傷外,沒有任何實際效果。


    冒險者的戰力參差不齊,也跟這方麵有關,他們在實戰中摸爬滾打,由於經曆不同,也就不可能保證穩定的產出。


    尤其是像武僧這種,需要極為係統性的訓練,絕非自己研究研究就能掌握。


    原初秘火神教隻是個不入流的小教派,如果不是他們跑來遺跡搞事情,坎索城周邊就沒聽說過他們。


    想要係統的訓練武僧,怎麽想都不太可能,而正經修道院出來的武僧,基本也不會加入邪教。


    這麽想的話,選項隻有一個了。


    對方屬於是被修道院趕出來的,加上他一力降十會的作戰方式……


    據格林丹所知,整個薩德米爾地區的武僧修道院中,隻有一個地方有這種特點。


    “你……是黃玫瑰武僧團的破誓者吧。”


    黃玫瑰武僧團就在坎索城,距離黎明神殿也不算遠,人數大概在三四十左右,隻是他們幾乎不從修道院出來,很少與外人接觸,所以大家對他們都不算太熟悉。


    不過格林丹以前還在當‘王子’的時候,曾經去黃玫瑰武僧團視察,當時城主與三大公爵之間的問題日漸嚴重,城主希望拉攏黃玫瑰武僧團作為助力,但沒成功。


    如同勝券在握,大大咧咧站在原地沒動的那人聽到‘破誓者’的時候眉毛挑了挑,但還是迴答道:


    “沒錯,格林丹王子居然還能想起我。”


    其實是根本沒想起來,畢竟黃玫瑰武僧團好幾十號人,格林丹當時也隻是個不滿十歲的小孩,去修道院轉一圈不可能都認識。


    至於破誓者,這對武僧來說是比殺人放火還不能允許的禁忌。


    戰職者的好處是入門比較容易,但越是往高端發展就越難。


    而肉體力量終究是有極限的,當武僧們把身體鍛煉到一定程度,感覺再難有進步的時候,就會用特殊的儀式發下誓言,通過不同的誓言獲得不同的超自然能力。


    例如貧窮誓言,立下該誓言的武僧不得擁有財富,衣食住行方麵也不允許超過維持生存這個最基本的量。


    打破誓言,對武僧團來說是最不允許的,這會給武僧的群體帶來極壞的影響,你可以不立下誓言,但不能打破。


    所有打破誓言的武僧,都會被逐出團體,誓言所帶來的超自然力量也會消失。


    當然,格林丹想這些並不是單純的聊天。


    黃玫瑰武僧團的和尚們最牛逼的地方就是無與倫比的身體能力,速度力量和抗擊打方麵都格外突出。


    而這種能力除了自己的鍛煉外,很大程度仰賴誓言約束,一個黃玫瑰武僧團的破誓者,他無與倫比的身體能力上就會出現缺點。


    比如,速度。


    別看剛才好像特別快,那是因為他用了勁氣澎湃,這也從側麵就說明了他沒有正宗武僧的超強移動力。


    格林丹抽出細劍,看似是在警戒,實際上他給爬起來的阿德力克和依瓦達遞了個眼色。


    ——看準機會,咱們閃人。


    穀跟原初秘火神教的邪教徒死磕並不是必須的,格林丹他們來這裏是為了把消息通知給豎琴手同盟,如果可以,把安德森的計劃給攪合黃了最好。


    在這個大前提下,跑路又不是不能接受。


    如果對方追過來,那就更好了,格林丹絕對會把他引到剛剛碰到的那群豎琴手同盟成員附近,再能打也會被飽和攻擊砸死。


    到底是泉水女神艾迪斯的遊俠,格林丹的想法顯然不怎麽剛。


    “你們剛才根本沒出全力吧,是看不起我嗎?”


    確實,剛剛隻是短暫的交手,三人沒有拿出壓箱底的本事。


    畢竟他們還有很大的可能去對付安德森,好鋼當然要用在刀刃上。


    “嗬,你又想跑,不愧是被流放的人。”


    這種程度的嘲諷對格林丹來說不痛不癢,正打算起手一發‘纏繞術’拖住對方的腳步,好讓自己三人能夠跑路,但這時候對方說道:


    “你被流放的時候,可不是一個人,你的兄弟姐妹你的母親在哪?”


    這句話就像是有一道電流順著格林丹的全身快速穿過,握著細劍的指尖因為用力過猛,有些稍稍發白。


    “我偶爾會充當聯係各個分部的信使,消息還是挺靈通的,不介意的話,我想去拜訪一下他們……”


    “閉嘴!”


    挺直了細劍,整個人快的像一道幻影,剛剛還想著撤退,現在格林丹卻一頭衝了過去。


    細劍的劍身太窄,強度並不高,攻擊也不像長劍或彎刀那樣大開大合,而是以速度和準確性為主的刺擊較多。


    對方身上勁氣澎湃的效果還未消失,看似龐大的身軀卻極為靈活,輕輕側身便避開格林丹的數次刺擊,實在躲不過去的時候用手背輕輕一磕即可。


    甚至他還有餘力繼續嘲諷道:


    “這才有點意思,你必須殺了我,否則你的兄弟姐妹就死定了。”


    格林丹一言不發,但臉上的表情如同要吃人一樣。


    由於政變失敗,格林丹作為城主的父親被軟禁,而他的兒女和妻子則被流放。


    但仔細想想,原本習慣了嬌生慣養的人,被身無分文的丟出去,能有多少謀生技能?


    格林丹不可能忘得了,他母親因為長期缺衣少食倒在大雪之中再也沒有蘇醒,兄弟幾人甚至連給母親辦葬禮的錢都沒有,隻能草草埋葬,隨後各奔東西謀生。


    時至今日,格林丹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弟弟妹妹們是否還活著。


    這屬於他心裏絕對不能觸碰的柔軟之處,也就是底線。


    作為泉水女神艾迪斯的信徒,格林丹從不會把武力作為解決問題的首選,麵對別人的侵害時,一般也都會選擇退讓,顯得特別慫。


    但老實人也是有底線的,碰到這塊逆鱗,格林丹不可能乖乖退去。


    也難怪他突然發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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