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幽幽收迴手,任窗簾落下,夏紫薰低垂眼眸,淒苦自嘲——傻傻的皇上啊……夏紫薰心中哀歎,他哪知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麽啊!


    轎子進了宗儀府,直到貴賓樓前停下,有宮女上前侍候,小心翼翼恭請夏紫薰出轎,樓上,諸多人好奇,探頭而看。


    驚見出轎人美的叫人窒息,風台上的甲午一怔,趕緊進去屋裏,湊去床邊。


    “王上,樓下又來了一絕美的女子,不知哪國的使節。”


    金炫澈躺在床上,睡不著,又不能下床亂走,正煩著,一聽甲午說著,直接閉上雙眼,輕吼。


    “滾出去。”


    甲午一驚,嚇到,趕緊退了出去。


    隻落一人,金炫澈幽幽睜開眼,眉心緊皺。


    奇怪了……入夜沉睡,做了個夢,夢見的全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有會飛的,會跑的,會閃閃發光的,還在聳天的奇怪高樓。


    最奇怪的是,他居然對那些東西充滿熟悉感,甚至現在迴想,都能一一叫出名字來。


    比如跑的飛快的,腦海電光閃過,那叫汽車;比如天上飛過的,那叫飛機……還些那些高樓,他居然都清楚的知道,那上麵都是住著人的。


    整個世界,仿佛顛覆了。


    那是什麽地方?


    夢中,奇怪的世界與古元世界相交錯……時而夢見自己穿著筆挺的衣服帥氣八百的走在光滑如鏡的地麵上,一臉冰冷無情的走向某個大廳;時而,他又夢見自己穿著一身王服,與淩亦凝說笑,夢中的她,那般可愛又迷人。


    失去的記憶。究竟多久才能迴來?


    金炫澈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外傳來嘈雜聲,甚至有女人哇的一聲嚎啕的大哭聲。


    嫌吵。金炫澈想翻身,卻猛的想起冷星辰交待。絕對不許翻身,必須直直的平躺著,便嘖一聲,心中懊惱。


    要不是想著快點好起來,好進宮裏去找那個小沒良心的惡女人,他才不會這麽老老實實的呢!


    不一會,甲午又摸了迴來,湊到金炫澈旁邊。低身輕喃。


    “王上,那女子竟是銀夏國的六公主夏紫薰,聽說新帝為她正了清白身,恢複公主身份了。這會兒的,正在隔壁與親人團聚呢!”


    一怔,金炫澈淩目一掃,瞪向甲午。


    他聽見什麽?


    ——炙炎彬將淩亦凝強配給自己的銀夏小公主給‘退’了?


    心頭驟亂,金炫澈突然意識到——淩亦凝不出宮來看自己,會不會是因為炙炎彬正在拚盡全力的感動她?


    這個新帝,該不是想趁他失憶的機會。決定將淩亦凝連人帶心,全都搶迴去吧?


    不行——!


    心念一動,金炫澈身子便一動。卻突然扯及內傷,雙眉一緊,又重重倒了迴去。


    “啊——!王上,您要做什麽?”甲午嚇到,兩眼一瞪。


    躺著便不敢亂動了,金炫澈心中困惑——太奇怪了吧?從被撞至今,過去好些天了,怎麽還是全身無力?


    “王上,您別急。您想做什麽,吩咐甲午去就是了。”


    望向甲午。金炫澈一哼。


    “把蔣風叫迴來,叫他去查查我們在吃的膳食。還有每天在服用的湯藥。”


    “啊——?”甲午聽著命令,心頭一驚。


    “還不快去?”


    “嗬。”甲午力喝,趕緊退下。


    金炫澈躺著,心念一閃——冷星辰啊冷星辰,你要敢暗中耍什麽花樣玩弄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


    從宗儀府出來,夏紫薰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夏橙菲是她二姐,她那樣崩潰式的嚎啕大哭,哭的她的心都碎了。原來,一直以來,比她更痛苦的人,竟是她的二姐。


    看著夏伯亞緊擰的眉心,深深感受著他對二姐的心疼,夏紫薰突然神情飄忽——原來,愛與不愛的差別,竟是這麽大。


    想到炙炎彬對她,再想想炙炎彬對淩亦凝……夏紫薰突然失笑。


    原來,在愛的那個人,是她夏紫薰……她深愛著炙炎彬,願意為他做任何一切;而炙炎彬深愛的人,卻是淩亦凝,他亦願意為她而付出一切……包括,她。


    自覺可悲,與夏伯亞他們分開後,夏紫薰坐上轎子,滿心無助的荒涼。


    她求的不多,要麽死了,要麽活著……活著的話,她隻求能呆在有炙炎彬的地方。如炙炎彬這樣的男人……這樣的皇帝,世間還有第二人嗎?


    不,沒有了。


    轎子停在軒轅門前,有小太監湊近,小聲詢問,問夏紫薰有沒有興趣進城去轉轉。


    抬眸,想起自己已經恢複了正身,可以大大方方的出宮,進城,夏紫薰突然一笑,笑的悲涼。


    “不了,迴閣。”


    “喏。”


    轎子繼續起動,夏紫薰坐在其中,突然懷念自己的靈閣,那是一處多好的地方啊!淩亦凝在裏麵一住就是十三年,那裏就是炙炎彬最喜歡去的地方。


    能住在那裏,夏紫薰想著——絕對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幸事。


    等夏紫薰搖搖晃晃終於迴到靈閣時,閣裏卻堆滿了東西,害得夏紫薰進軒都沒地兒落腳。


    “這是怎麽迴事?”


    “主子,這些全是春妃娘娘派人送來的,說是皇上賞的,要我們給您準備大典時封妃需用的一切。您快來看看,這料子,太華貴了,好柔好滑呀!”


    宮女們興奮的不行,個個滿麵紅光。


    夏紫薰大概瞅一眼,心驚不已。


    她也曾是個公主,怎樣的東西沒見過?可當下陣列眼前的所有,件件叫她震驚。


    奢華的珍珠扣、翡翠釵、瑪瑙鐲、各種綾羅綢緞……晃的眼花。


    夏紫薰下意識搖了搖頭,感慨。


    這是怎麽了?剛剛還差點把她趕出宮去,現在卻又大賞特賞?這些賞,究竟是皇上賞的,還是……公主賞的?


    見夏紫薰發呆,有貼身宮女上前,一臉擔心。


    夏紫薰迴過神來望向那宮女,衝她搖了搖頭。


    “我沒事……對了,春妃娘娘過來了嗎?有沒有交待什麽?”


    “迴主子話,春妃娘娘沒來,是差人送過來的,也沒交待任何……”


    幽幽一歎,夏紫薰望向那些珍貴的賞賜,感慨萬千。


    *


    蔣風迴來,徑直衝到金炫澈床畔,低身湊近,輕喃。


    聽完蔣風匯報的,金炫澈冷笑一聲,點頭。


    “真是膽肥啊,下藥下到我頭上了。好,很好。這會兒的,那家夥在哪?”


    “找過了,沒見著人,也沒人知道去哪兒了。”


    “再去找,派人把雲夢樓給我盯死,就不信他不迴去。”


    “可是在找我?”


    突然,門外有人徑自走入,其聲清朗,蔣風一驚,直身望去,隻見冷星辰雖雙眼緊合,卻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從門外隨意走入。


    “你……”


    金炫澈歪頭一看,見是冷星辰,便一樂,笑出聲來。


    “出去。”


    “嗬。”


    聽得金炫澈一聲令下,蔣風得令,輕喝退下。


    任蔣風與自己擦肩而過,冷星辰一身清風自朗,一臉淺淺笑意的來到金炫澈床畔,於床邊坐下,伸手過去,欲探他的手腕,想要把脈。


    金炫澈不動,任冷星辰摸了兩下找到自己的手,搭指聽脈,他盯著眼前這明眼瞎、暗眼明的家夥,唇角微揚。


    “能把出個什麽脈來?叫你這樣配藥耍我,沒事也成有事了。”


    眉頭微緊,冷星辰一歎,搖了搖頭。


    “你心事太重,該靜心休養時胡思亂想,明明可以早日好轉,愣生生給你拖延遲後。脈象混亂,何日方好?”


    “哈!”失笑,金炫澈猛一抽手,頓時來氣:“你還好意思問我?我該問你才是。你一邊治我,一邊害我,在藥裏配入軟骨散,你想做什麽啊?”


    落金炫澈心裏,他一直以為冷星辰是站在他這邊的,就算不是站在他這邊的,至少也應該是站在中立的位置。畢竟,就他所知,炙炎彬是很忌冷星辰的。因為冷星辰一直是跟著淩亦凝的,甚至於獨他一人陪淩亦凝去了金國好幾個月。


    金炫澈怎麽也沒想到,關鍵時候,冷星辰居然幫著炙炎彬來拖延他的時間。


    冷星辰聽著金炫澈氣憤責問,不禁一愣。


    ——他的確在金炫澈的配藥裏偷入了微含量的軟骨散,可那樣的微含量普通測試很難測的出來,冷星辰驚訝於金炫澈是怎麽發現的。


    可一想到金炫澈自己不珍愛自己,本該好好休息的卻因胡思亂想而攪亂自己氣脈,其本身就是對自己的一種傷害,便突然反應過來,可能是金炫澈久久不愈,他自己起了疑心,所以派人細查,否則,若以平時銀測的方式,應該很難被查出的。


    便失聲一笑,冷星辰感慨的搖了搖頭。


    “怕是她自己也沒想到這步上,所以才說,人為一個情字,迷失自我,亂了心智,當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嗬,打馬虎眼呢?什麽他他他的,你到底想說什麽?”


    “沒什麽,她隻交待在你藥中入些別的東西,隻要是能讓你老老實實安心躺著養傷的都行,雖也同時交待,要我下量少些,別叫你發現了,卻沒交待不能告訴你。”


    緊眉,因冷星辰說的,金炫澈突然來了興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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