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在診治,因炙炎彬氣勢洶洶的衝入,他嚇了一跳,趕緊行禮。


    等太監們跟著太醫去開方取藥了,炙炎彬站在床邊,目光冰冷的在看雙眼緊合的夏紫薰。


    ‘我,我想要名分……’


    ‘我現在這樣,算什麽事兒?龍君傲根本不是皇家人,他是做過皇帝,可名不正言不順,我這妃子之名亦一樣,根本不作數的。三娘姐姐來叫我夏夫人,足見皇宮上下,所有人對我的看法……彬……皇上,我不想以夏夫人之名如此這般長久的活下去。要麽你賜死我,別再讓我如此羞辱的活下去;要麽……要麽……’


    猛一甩頭,炙炎彬站在那裏,拚命的深唿吸起來。


    他這是怎麽了?為什麽那樣對夏紫薰?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嗎?


    就像淩亦凝說的,他隻是為了證明自己清白,不想在關鍵時候給人抓著把柄,或是說,他自己做賊心虛……為免自己難做,居然犧牲這毫無關係的無辜女子。


    炙炎彬後悔了。


    他不該為自己一念,故意等夏紫薰確定嫁了龍君傲後才正式起義……不該的。


    表麵是為了避嫌,實際上,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他隻是在絕自己的後。


    對夏紫薰,他無法逃避的知道——他是有感覺的。


    若沒有淩亦凝,他一定會被夏紫薰感動。


    可惜,就是因為有淩亦凝,所以,炙炎彬做不到放棄對她的執著,隻能棄了夏紫薰。甚至……為了讓自己那顆心不去動搖,他甚至心狠的選擇犧牲夏紫薰。


    如今呢?


    隻想著實現夏紫薰嫁給龍君傲的願望……隻想著那樣也不錯。至少她不會再纏著他,不會再動不動的衝他說喜歡……


    唯獨沒想過,今天的結果。


    差一點點就死了。


    就差一點點。


    心中後怕。炙炎彬轉過身去,以背對之。雙眼緩緩輕合。


    ‘可你藏在靈閣裏的那個女人就相對麻煩多了。’


    ‘那個銀夏國的小公主……我知道你起義的時間為什麽非要定在她大典完成之後。你不過是想向我表示,你與她之間是清白的。可是……’


    ‘事實已成定局,那銀夏國小公主已經是龍君傲的女人,天下人皆知。他們銀夏國都不敢再認她,你這樣把她一直留在宮裏,可知外人怎麽議論?’


    ‘你該知道,我願意迴來,隻是為了軒轅。為了軒轅皇室。那女人繼續留在宮裏絕對會引人非議,那是我絕對不能容忍的。’


    ‘你也算聰明,沒任她一直住在後宮,安排她去了靈閣……可靈閣是我的,你是不是忘了?’


    ‘那個銀夏國小公主,限你三天之內送她出宮去。’


    又緩緩抬眼,炙炎彬盯著身前空氣發呆,腦海全是淩亦凝冷血無情的逼迫。


    終於明白過來——他以為的,淩亦凝是在吃醋,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那麽迴事。


    淩亦凝為的。不是他炙炎彬,而是……軒轅皇家的顏麵。


    是啊……他在做什麽?站在這裏……


    一聽說夏紫薰自殺,他二話不說。扔了淩亦凝一個人在大殿裏,自己瘋了一樣的衝過來……站在這裏。淩亦凝會怎麽想?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不打自招?


    完了,不管再怎麽去跟淩亦凝解釋都不會有用了。——炙炎彬想著,苦笑一聲。


    他真是瘋了……口口聲聲說隻愛淩亦凝一個人。


    心心念念決定隻為了她一個人瘋狂……現在呢?他在做什麽?


    為了另一個女人,一個叫夏紫薰的女人,他居然忘了……忘了淩亦凝是軒轅國的皇公主,忘了她必須全力以赴維持著的軒轅國顏麵。


    現在再去想想,淩亦凝能同意給春三娘一個名分,都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了。光隻是春三娘一個人的名分。給在了他們大婚之前,就已經是對淩亦凝極大的‘傷害’了。


    炙炎彬又後悔了。


    突然轉身。決定離開,腳卻邁不出去……


    心口一痛。炙炎彬恨恨的咒罵自己一聲,終於怒極的邁步,衝了出去。


    *


    天牢。


    人們以為的,所謂的……大牢。


    炙炎彬去靈閣了,因為住在裏麵的‘新主人’投井自盡。


    淩亦凝倒無所謂,男人三妻四妾本屬正常,唯獨炙炎彬為了她而壓抑的厲害,她倒希望炙炎彬放開些,多愛上幾個,最好能為了其它的女人而決定放過她,自立為帝。否則,以女皇之夫的身份,他的未來,隻能有小妃,萬不可能再有正妃了。


    相信炙炎彬堅持不了多久的。


    淩亦凝麵無表情的快步行走在大牢中,她身後緊跟著八名禁衣衛。


    龍君傲一幹人等,所有人犯,全部是單獨關押的,而且所關之地各不相同,沒有一個地方是同時關著兩人的,也就是說,關龍君傲的天牢裏,隻有龍君傲一人。


    衝到了天牢最深的厚厚鐵門前,有獄卒上前打開牢門……


    厚重的鐵門吱吱嘎嘎的慘叫著,緩緩被拉開,透過門,淩亦凝看見裏麵深處被束縛的毫無‘自主’可言的龍君傲。


    依舊麵目冰冷,淩亦凝眉心微緊,她邁步,朝裏麵走去。


    龍君傲被鐵鏈‘五花大綁’,手腳腰甚至脖子全部都給鏈住扯直,整個人隻能站著,就算癱軟了也隻能是掛著。而他的胸前幾個特殊的穴位上,還紮著十幾根銀針,那是為了防止任何被他逃跑的可能,而特地紮上的。


    據說,那些銀針亂撥不得,隻有下針人才知道抽出的次序,但凡撥錯一根,中針人便會生不如死,亦有可能當場吐血身亡。同時……銀針還能製止中針人使用內力,斷絕了他自救的任何可能。


    停在龍君傲身前,淩亦凝看著明顯受過大刑,看起來虛弱至極,近乎奄奄一息的他,突然冷笑。


    隻這一聲笑而已,龍君傲‘醒’了過來,緩緩撐開眼,一隻眼腫的隻剩一眼縫隙;一隻眼可以撐開一半,勉強能看清他麵前何人。


    終於認出是淩亦凝,龍君傲扯扯嘴角,幹澀的笑了笑。


    “龍君傲,受苦的滋味怎麽樣?”


    龍君傲隻笑不語,卻笑的陰森恐怖。


    見龍君傲不以為然,淩亦凝吐了口氣,突然搖頭:“真是輕饒了你呀,居然就這麽簡單的隻是讓你吃了些皮肉之苦。嗬……太可笑了。當初你毒害皇兄時,可曾想過今天?”


    龍君傲仍不說話,仍舊隻是用詭異之極的目光在看淩亦凝……


    “這隻是報應。”亦對視龍君傲,淩亦凝滿麵寒霜,冷冷的擠出幾個字。


    兩個隔空在看,一個滿麵是恨,一個滿麵是怪異的笑容……


    最後,淩亦凝突然再度搖頭,仿佛感慨。


    “金炫澈是錯的。因為他的錯,給了你機會,差點害死他。說什麽死對你來說,太過便宜……嗬,看來,不止是女人優柔寡斷,連他金炫澈也難逃囉哩囉嗦。”


    淩亦凝自言自語的時候,她的手,摸向腰間……


    “怎麽……”就在這時,龍君傲說話了,他的聲音幹澀沙啞,叫人聽著嚇一大跳,和以前的龍君傲的聲音完全不一樣,可他卻在淩亦凝瞪向自己時,繼續詭異的微笑:“找到……尹魅刑……的屍體了……?嗯?”


    淩亦凝一愣,突然怔住。


    “嗬嗬嗬嗬……”龍君傲突然陰森的怪笑起來,他笑的聲音恐怖極了,像是歇斯底裏的冷笑。


    淩亦凝冷冷的深唿吸,雙牙緊咬,恨不得一劍掃過,叫那人頭咕咚砸地。


    才不管淩亦凝什麽反應,龍君傲徑自的笑著,突然止住,雙眸猛的一抬,眼瞳深處驚現猙獰又邪惡的殺意。


    “月圓夜,若我有任何意外,淩亦凝,你必將後悔終生————!”


    鏘鏘鏘……


    禁衣衛們撥劍,個個進入警戒狀態,唯獨淩亦凝佇立,紋絲不動。


    因淩亦凝的不動而冷靜下來,所有禁衛保持著警戒動作,嚴謹的守護著她。


    在看龍君傲,看他恐怖而又猙獰的模樣,淩亦凝一嗬,淺笑。


    “你以為,我還會上你的當,受你的騙嗎?”輕邁半步上前,仰望刑台上吊著的龍君傲,淩亦凝渾身上下殺氣綻放:“沒有機會了……九哥……”


    最後兩個字,於龍君傲雙眼驚瞪的瞬間,寒光一閃。


    *


    天黑之前,金炫澈趕到京都,馬不停蹄,居然直奔皇城。


    因為是金王,管他失沒失憶,大丞相聶博文軒轅門恭迎其駕。


    炙炎彬迴到前殿,淩亦凝已不在。


    來迴不停的走動,有腳步聲急急傳來,炙炎彬腳下一頓,驚警的甩身望去……便有人從外麵衝進來,徑直衝向炙炎彬,先行禮,後站起,湊去耳邊,小聲輕稟。


    聽完稟報,炙炎彬雙眉一皺,臉上露出困惑神情。


    揮手而已,來人趕緊低身退下。


    站在原處,陷入沉默,炙炎彬無法理解的幽幽搖頭——淩亦凝去過天牢了,也見過龍君傲了,甚至已經出劍……


    卻——沒有殺了龍君傲???


    怎麽迴事?


    又有急步聲傳來,這次是普通的傳令官,他於殿門一止,單膝一跪,拱拳朗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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