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不是常言說強扭的瓜不甜嗎?那女人我見過,照麵就瘋了一樣的要殺金炫澈。現在外界盛傳,都說是他倆合謀殺了軒轅先帝的,我一直表示懷疑。今天接著那女人,昏迷的,不是被藥迷昏的,竟是絕食,自虐而成,為什麽?”


    蕭王一愣,腦海浮現淩亦凝昏迷時躺在床上的可人模樣,便表情一軟,竟顯憐惜。


    “為什麽?”


    “唯一的答案隻有一個,她皇兄死了,她悲傷過度。既然如此,她怎麽可能和金炫澈一起合謀殺她自己皇兄?這中間肯定有問題。反正我不信她皇兄是她殺的。所以,當我看見她因悲傷過度而絕食時,我就突然在想,她這是昏迷的,萬一要醒了,不定和金炫澈怎麽鬧呢!”


    “到底什麽意思?”蕭王愣沒聽懂,眉心一緊,追問。


    蕭珍珠得意的衝蕭王一笑,繼續:“意思就是,我不急著逼他了,他那傲慢的小性子你還不知道呀,吃軟不吃硬。咱們對他不能太過求急,看著吧……我有種感覺,等那女人醒了,一定會好戲上台。到時候,我們就坐等好消息吧!”


    “你們女人的小心思太深沉了,王兄還是不太懂。”


    “哎呀——!王兄啦!很簡單的意思嘛,就是再多等等,那女人一見金炫澈就要殺他,換任何有點傲氣的男人來都忍不了多少迴,金炫澈更甚,我瞅著呀,她就快觸及他的底線了。我們就等著她把金炫澈給徹底惹惱了,到時他身邊隻剩下一個對他好的,又配得上他的……我,哼,等那時,他要不要我反成次要了,我要不要他。才是主要的,嗬嗬嗬嗬!”


    任蕭珍珠自我幻想著,開心的傻笑,蕭王扯扯嘴角。嫌棄之極的搖了搖頭,起筷,用膳。


    “唯女子,小人,難養也。”


    “王兄——!”


    *


    瘦肉羹,稀煮,流食,入鼻鮮香,其味極美,可惜。欲喂之人昏迷,雙唇緊閉,兩牙緊咬,就是喂不進去。


    第三次用勺撥開淩亦凝雙唇將羹喂入又立時流出時,金炫澈另一手拿著棉巾。坐在那裏,愣愣呆呆的看著那稀羹沿著她唇邊流下……


    “呃,大人……”一旁甲午看著著急,偏又不敢插嘴多話。


    盯著淩亦凝在看,金炫澈心中明火焚燒——這個女人,永遠有辦法將他激怒。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手中棉巾擦過兩次,已經髒了,金炫澈做不到第三次拿它去擦淩亦凝的嘴角,他氣惱的將它一扔,瞪向身後甲午。


    “啊?哦哦……”甲午會意,趕緊衝向一旁。又取了塊幹淨棉布過來,小心翼翼遞給金炫澈。


    接過棉布,金炫澈輕輕擦拭起淩亦凝的嘴角,將殘羹擦盡……


    確認擦幹淨了,金炫澈坐在床旁圓凳上。一手托著羹碗,一手拿著髒的棉巾,眼睛看著淩亦凝,發起呆來。


    她想死。


    她想一箭雙雕。


    死了,又可以黃泉之下去見她最愛的皇兄;亦可將他金炫澈強行拖迴現代,再無法‘危害’古元。


    嗬嗬。


    何時起,他對她居然如此‘了解’?


    胸口一緊,難受,金炫澈側目,輕喃。


    “出去。”


    屋裏隻有甲午,甲午一愣,左右看看,陷入猶豫。


    “大人……”


    金炫澈雙眸一沉,甲午一驚,趕緊恭身低頭,退下。


    聽見合門的嘎吱一聲,金炫澈望向手中羹碗,想了想,他轉身將它往一旁圓桌上放下,亦將手中髒布一並放下,同時自桌麵上端起一碗清水,自飲。


    迴身,金炫澈含住那口水,不咽,望向床上人兒……目光一柔的同時,他俯身下去,單手輕掏淩亦凝後腦,覆唇印吻。


    舌探入,強力去撬淩亦凝雙牙,金炫澈一點一點將口中清水縷縷灌入……


    水強過羹,隻縫隙即可滲入,有了成效,金炫澈心中暗喜,繼續以肉舌挑硬牙,求急之下,再不顧舌尖挑痛,隻一心救她。


    “嗯……”淩亦凝喉口突然一動,發生一聲輕哼。


    隻這瞬間而已,金炫澈雙目一瞪,突然闖舌而入,終於頂開她牙關,撬開口門。


    略起身,金炫澈瘋狂粗喘起來——這真是他的進化了。從一個有潔癖的孤主,到今時今日,居然以舌撬牙門。看著淩亦凝胸口起伏,開始深度唿吸,小口微張,雙牙已徹底鬆開,金炫澈前所未有的心喜,趕緊坐起,又拿水自飲,再去喂她。


    多次之後,金炫澈突然一愣,坐直,看著淩亦凝,眨了眨眼——他在做什麽?已經撬開她牙門了,可以直接用勺喂水了啊,為何還一再的繼續口喂?


    揚唇一笑,金炫澈笑的溫柔如水。


    他可以肯定——他是真的喜歡上眼前這女子的。縱使她一再恨他,意欲殺她。


    吐了口氣,金炫澈搖頭自嘲,幹笑。


    放下水碗,端過肉羹,金炫澈以勺,一勺一勺的,動作極輕的,喂向淩亦凝微張的小嘴。


    *


    ‘來,皇兄身邊坐。’皇帝坐在床邊衝淩亦凝伸手,眼帶笑意。


    呆呆的看著皇帝,淩亦凝懵了,眼前一切仿佛隔水在看,時而搖晃……她抬步,緩緩走過去,於皇帝身旁的床邊坐下。


    看著淩亦凝,皇帝滿麵溫柔與寵溺,嗬的一樂,笑起來。


    ‘跟著我後腳而來,隻是督促我膳食?’


    隻感覺眼前一切瞬扯,仿佛靈魂咻的一晃,視野便脫離,閃至遠遠的地方,迴看。淩亦凝驚呆了,因為,那剛剛還是她存在的地方,有著另一個淩亦凝……抑或是說,仍是她自己???


    她仿佛猛想起什麽來,忽的一惱,甩眼瞪向皇帝,驚急的一喝。


    ‘我要皇兄活著,永遠的活著。’隻這一句,皇帝聽著,一愣。


    ‘至少……’那個淩亦凝凝望著皇帝,不帶一絲一毫後悔,幽幽輕喃:‘在凝兒活著的時候……’


    皇帝聽的心驚肉跳,滿麵驚恐,張嘴便要嗬斥一般,卻突然……


    “哎呀呀呀,看看你們做的好事,閃開閃開,哎呀呀……”


    身邊極吵,淩亦凝幽幽撐開一線縫隙,隱約看見兩三人在眼前晃動。


    “哎呀,姑娘醒了!哎喲,姑娘……你,你醒了?”


    有人頓時緊張,低了半身的衝淩亦凝輕聲唿喚,淩亦凝眨了眨眼,再睜開眼時,終於看清,是個四十來歲的姨娘,她正小心翼翼的憂著眉頭,緊張的在看她。


    目光一滑,望向旁邊,意外於竟是一處香閣,淩亦凝陷入困惑——又穿越了嗎?


    見淩亦凝不理會,那姨娘趕緊拿一布巾在她臉側輕輕擦拭。——之前侍女喂水,不小心喂偏了,水溢出來,姨娘驚急,趕緊收拾,正收拾著,淩亦凝醒了。


    任姨娘給自己清理著殘水,淩亦凝終於望向她。


    “這是哪裏?”


    淩亦凝開口說話了,聲音卻枯沉沙啞。


    姨娘聽著就心疼的一皺眉,伸手過去輕輕摸過淩亦凝額頭,小聲的迴答。


    “迴姑娘,這兒是‘雅閣’,咱們是奉命來照顧姑娘的。”


    因那撫過額頭的手,略顯粗糙,顯然是久經勞務所致,淩亦凝收了心防,虛弱一歎。


    “奉命?奉誰的命?”


    姨娘聽著一愣,麵露難色:“姑娘,咱們隻是普通勞役,本是下等奴婢,被派來至此,要咱們做什麽,咱們就隻能做什麽,其它都萬不可能打探,真不知是誰安排,隻是吏頭一聲令下,咱們就過來了。”


    沉眸,淩亦凝暗想一番,隻可能是淩君傲派人過來‘對付’她的,怕她就這麽死了,太過便宜自己。


    淺嗬,淩亦凝扭過頭去,不想再理那些奴婢。


    “姑娘……您既然醒了,不如用些膳吧?喝點粥也行啊……您這身子太虛了……”


    合上雙眼,淩亦凝不想再多話。


    “呃,姑娘……”那姨娘為難,更多焦急,最終唉的一聲,卟嗵跪下。


    不止姨娘跪了,另外兩名侍女也跟著咚咚兩聲跪下,聽著那聲音,淩亦凝一愣,雙眼一睜。


    “姑娘,實不相瞞,吏頭說了,您要是不醒,咱們三人就得陪葬。您若醒了,不食不飲,咱們一樣得陪葬。姑娘,您,您行行好,救救咱們吧!”


    “姑娘……”侍女們也輕聲乞求起來。


    淩亦凝冷嗬一聲,合上雙眼,不想理會——這樣的弱者,她救得了她們一時,救不了她們一世。


    “姑娘……”


    “姑娘……姑娘,您行行好吧……”


    “姑娘……”


    誰想,姨娘和兩侍女不斷聲的苦苦哀求起來,甚至開始苦訴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之類的……還說其中一侍女心愛男子是一窮苦書生,還在家中等著那侍女吏滿迴家成婚……


    聽到煩,淩亦凝突然扭頭,瞪向跪在床邊,離的最近的姨娘。


    “行了,拿吃的過來。”臨時改變主意,淩亦凝發現當下因自己身體狀況,已不再被嚴守,她知道,機會來了,一旦她身體恢複些,她極可能殺出去,然後……去找淩皇胤的屍身。


    這麽想著,淩亦凝有了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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