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不知真假,怯怯含顎不敢抬眸迎視的蕭珍珠,金炫澈略直身,轉步輕挪,走向一旁大絨椅……


    “金炫澈……”蕭珍珠可憐兮兮的偷看金炫澈背影,噘了嘴的委屈:“本公主等了你好長時間呢……哪知道你何時空下來?人家……人家……”


    看著金炫澈動作瀟灑的閑懶轉身,坐下,胸口豁然開朗……那模樣誘人,蕭珍珠臉一紅,呶了嘴的嘟嚷。


    “哎,你不要老是這樣好不好?人家好歹大公主身份,長路迢迢不辭辛勞來探望你,你,你居然……居然……哎,那女的到底是誰嘛?”


    整個人坐進絨椅裏,連腳都搭上對麵扶手,金炫澈等同躺下,靠著扶手厚絨墊枕,長氣一歎。


    “出去。”


    蕭珍珠一愣,傻了傻:“啥?”


    在金炫澈眼裏,蕭珍珠略顯‘土氣’,為何如此形容?怎說呢,蕭珍珠永遠長尾馬辮,縱使現在,她可能想打扮漂亮些,點綴了好些珠花銀絲線,甚至穿了華服,可那根長尾馬辮硬生生杵著,明顯格格不入。


    女人,如果不養眼,又不無內涵深韻,又不知進退冷暖,還刁蠻任性,那麽……不管她多有利用價值,金炫澈都不會再重視,因為他對任何女人的忍耐度都微薄的幾近吝嗇。


    更何況,蕭珍珠對金炫澈可用的價值已接近零——他對她所需要的,不過是最開始時因她對他的好感而影響與幹擾到蕭王對他的態度。


    現在。他已漸立自腳,坐擁虎將猛兵,對於那個蕭王,他已不再顧忌。


    那麽,這個國公主,又有什麽影響可言?


    呆呆的眨眼,蕭珍珠發現自己明明被‘強硬驅趕’了,她卻挪不動腳。死活不舍的想要多賴一會。


    ——太養眼了呀!!!此時半躺絨椅中健碩修長的金炫澈,在熒光搖曳中倍顯俊朗,蕭珍珠看的差點流口水,糾結半天,正準備開口嚐試一下撒撒嬌……


    “別讓我說第二遍。”金炫澈合了雙眼的休息,隻漂亮的嘴唇輕嚅。


    蕭珍珠嘴一張,卡住,眨了眨眼後,她腳一跺。甩身便嚶哼一嘯。


    “金……”


    “唬————!”


    那低吼的咆哮聲貼了地麵旋蕩而至,蕭珍珠一愣,驚悚的四處張望。確定聲音是從內殿傳來。她嚇到,小心肝怦跳不停,連退數步,她嘿嘿幹笑:“晚,晚了些個,我。我先去睡了……那,那啥……你,你……”


    “唬————!”


    又是一聲咆哮,這次,白虎現身。自內殿門裏踱出,雪毛半幹。虎瞳在暗處映光,幽森泛紅,如同鬼燈。


    “啊——!”蕭珍珠尖叫,掉頭蹬腿,居然如風一撩,竄出中殿,不見了。


    嗬笑,金炫澈睜眼,寵溺輕喃。


    “落白,有你在,真好。”


    *


    天都黑了,四處掌燈。


    達那樓端坐,元帥之風威武,雙眉怒緊,卻沉穩唿吸,不急不怒。


    乙幹不行,走來走去,盡顯煩燥。他們來了兩個時辰了,長途跋涉,遠路顛簸也就算了,一入廣上城便馬不停蹄的徑直奔來,下馬便入內城上大殿,說聲國師正忙,一會就來,這個一會,一了兩個時辰。


    現在,天都黑了,一會的一還沒完。


    無人理會,無人接待,甚至無人出現。


    這大殿,當真荒廢不成?那為何又令人引領來自?


    乙幹心煩意亂,猛一甩身,瞪向達那樓。


    “大都督!”


    目光一抬,達那樓望向乙幹,雙目炯炯,滿麵沉穩。


    心莫名一定,乙幹輕愣,迴過神來,重重一歎:“是……”


    低身,乙幹走去達那樓身旁隔桌位置轉身坐下。


    大殿門外,甲午斜側角度在看殿內兩人——原大殿是沒有閑人桌椅可坐的,隻有王座之位,現被改成大型議會廳,才後置桌椅。見達那樓二人都坐下,居然沉住了怒氣,沒有暴發,甲午冷冷一哼,嗤笑。


    適時,大殿側廊兩人過來,甲午一看,竟是君子皓與領路黑衛。


    終於來了,甲午想著,又哼一聲,迎過去。


    看見甲午,君子皓低眸,雙眉緊鎖。——金炫澈做了第一件叫他無法硬骨的奇事:他居然放了亡國之君,放了他君子皓的父王及家人。因為金炫澈這麽做了,所以他君子皓無法再‘抗’,‘仁義’背後一把利劍指喉,被放的親人等同成了金炫澈拿捏他君子皓的致命弱點。


    接著,金炫澈做了第二件叫他不得不繼續軟骨的奇事:他居然饒了君蔻吉,並留她活命,與他相伴。


    這無異再控死門,叫他無力可施,無聲可吼,遭點死穴。


    因第一件事,他違心寫信,勸告雪原盟軍撤離國境。


    因第二件事,他老老實實奉命,前來應對‘不請自來’的雪原國大都督與大將軍。


    君子皓心裏難受,更不想接待,他不解,他們這時候這般前來,會否太危險?居然兩大主將一同入城。大都督是雪原國中柱啊,倒塌不得的。在這關鍵時候如此出現,萬一金炫澈心狠毒辣,將他二人殺了,雪原國重創不輕,後患無窮啊!


    更重要的是,他寫過那信,已內疚萬分,如今還要對質,他要如何麵對?


    今非昔比,若無君蔻吉出現,這時他可能已經豁出命去的拒絕……可現實卻恰恰相反,君蔻吉已經出現了,已經被金炫澈活捉,甚至差點被他計殺……現如今,對君子皓而言最重要的隻有一事:保護君蔻吉。


    “說話掂量輕重,把握尺寸。若你不會控製。他數人就算活著離開這裏,亦不可能活著迴去邊營。”


    停頓,聽著甲午湊近交待,君子皓點頭,表示明白。


    在看君子皓,甲午輕哼一聲,終向後退去半步。


    君子皓盯著地麵一歎,突然抬步。走向大殿。


    *


    蔣風急急火火朝金炫澈寢宮外殿直衝……


    君蔻吉從裏麵出來,看著蔣風目不斜視的徑直擦肩而過,步疾如飛,她略迴頭去看,心裏莫名生念——又有什麽大事發生了嗎?他又要開忙了嗎?


    有黑衛湊近,不言不語,隻是等待,正是金炫澈‘賞’給君蔻吉的那名‘失敗者’。他束縛不了君蔻吉,便被金炫澈賞其為奴。負責保護她安全。


    迴眸,君蔻吉滿麵憂傷,不該是她十五歲女孩該有的表情。而此刻她的憂傷卻源於她對自己的無限糾結。


    失國離親。從華貴公主尊位被貶成賤奴,她對他,不恨不惱不怨,居然還在這裏擔心他,偏又恨不起來自己如此作賤,便徒生憂傷了。


    朝長廊遠處挪步。君蔻吉心裏苦澀——那華麗漂亮的女孩,她到底是誰?為何她可以那樣對待他?與他離的那麽近,撒嬌,叫嚷,發脾氣?


    莫名嫉妒。君蔻吉猛吸一口氣,抬眸。猛咽一口,正欲速離……


    “站住——!”


    那嬌嘯聲尖銳,如利劍刺心,腦穴鑽痛。君蔻吉甩身看去,便見之前那華貴女子一臉勁怒風風火火氣勢洶洶的朝她衝來……


    雙眼驚瞪的瞬間,那一掌扇來……


    啪——!


    君蔻吉臉一偏,瞪大的雙眼甚至來不及瞪的更大,她目瞪口呆的定了動作,明明眼裏看著的是長廊柱底,腦海卻一遍空白。


    “賤丫頭,趕緊報上名來,本公主不殺無名卑畜!”打人之人——蕭國傲嬌公主蕭珍珠,雙手叉腰,衝著君蔻吉破口大罵:“今日算你運氣好,本公主沒帶上皮鞭,不然活活抽死你!”


    “主子……”緊跟在蕭珍珠後麵急趕活趕追上來的侍女李茹采跑的快要斷氣,不住輕叫:“主子!”


    “說不說的你!”一揮手,氣瘋掉那般將小采一抽,打中她的臉,蕭珍珠瞪著緩緩轉過頭來望向自己的君蔻吉,見她居然惡恨的在怒瞪自己,蕭珍珠嘿的一聲驚詫,冷笑:“怎的?還敢造次?你——!”


    猛一甩手指向君蔻吉身後黑衛,蕭珍珠衝他一吼:“給我掌她嘴!”


    “主子,主子……這兒離國師大人太近了……您,您小聲著點呀……”小采急壞了,在後麵不住的提醒。


    黑衛沒動,隻是站著,蕭珍珠聽著小采的話一愣,猛的驚醒,下意識甩頭去看,真的看見有人從前殿出來,她身子一僵,定住般,等看清楚是蔣風時,立又鬆了口氣,嚇的半死般拚命拍胸口,猛轉身,她又怒瞪向君蔻吉身後黑衛。


    “嘿,聽不見本公主吩咐嗎?抽她呀!”


    “公主——!”蔣風遠遠而已,大喝一聲。


    蕭珍珠一愣,剛扭頭,蔣風已至,衝她身前向她單膝一跪,行禮:“拜見公主。”


    “起來!”蕭珍珠說著,立馬一樂:“你來的正好,這奴婢也不知哪來的,居然敢瞪我,叫那黑衛掌她居然還敢不聽我的,你給我抽她!”


    蔣風站起,看一眼君蔻吉,君蔻吉正在怒瞪蕭珍珠,頓感可笑加無奈,他望向蕭珍珠,壓低聲音輕喃。


    “公主,別跟一奴婢來氣,傷身。這女子原這啟國小公主,現被大人收為內衛,連我也不敢亂來,您令我抽她,這不是要末將為難麽?”


    一驚,蕭珍珠瞪向蔣風衝他眨了眨眼:“什麽?居然還是個公主?”想到什麽,蕭珍珠一哼,斜眼瞟去:“小公主?哈……本公主乃國公主,是王妹,你個亡國賤婢,就算按級別來,也得敬我一聲姨娘,何況洗了宗氏淨了祖根換了國主的下作奴婢,居然敢拿眼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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