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殿,入目一遍耀眼光芒,燦爛的叫人撐不開眼。淩亦凝愣了一下,站定……不比軒轅大殿,平地而展。摩餘國樓屋房軒全是木頭建築,就連正王殿都是純木築成,且高居二樓。


    天早大亮,燦爛的不是金碧輝煌,而是陽光。


    整個摩餘國,沐浴在飽滿豐富的金黃豔陽中,好一個仙境之地啊!


    遠處,穿著異國風味的人們來來往往,所有房屋大多從二樓開建,一樓全是空架子,顯然是防潮防濕;入目可見的所有房子房頂都種著或花或草,奇異極了。淩亦凝定睛一看,這才發現,一樓說是空架子,其實並未浪費,全種著奇奇怪怪的藤草花莖……


    總而言之,一眼看著,整個摩餘國就是一個植物世界。


    好美好美的地方……幹淨的仿佛洗過,一塵不染,陽光灑落,處處光芒閃耀,仿佛死後天堂。


    那調皮的娃兒興奮的跑來跑去,你追我趕;那嗔怪的婦人嬌喝著;那井邊洗衣的人們,打水的專門打水,洗衣的專門洗衣,聊著天,說著話,時而笑聲一遍;那爬上房頂在照顧花草的老人;甚至某屋旁高壯的大樹樹幹上吊著的雙繩秋千,藤蔓纏繩,無比趣味。這個摩餘國,不像國……更像一個……家……


    唇角微揚,淩亦凝用力吸口氣,不經意間微笑。


    領路的族兵本是要催促淩亦凝的,可他迴身看見淩亦凝那抹淺淺微笑時,他愣了一下,最後反應過來,往迴走,出聲催促。


    “姑娘請。”


    迴神,淩亦凝望向那族兵,失笑,衝他點了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正欲下樓,一背著弓箭的族兵急匆匆從下麵衝上來,徑直衝過他們身邊,衝向正大殿。


    擦肩而過的瞬間,淩亦凝嗅到那族兵身上血腥味,不禁眉心一動。


    側看一眼而已,淩亦凝跟上前麵族兵,繼續下樓……


    走向另一樓築,淩亦凝身後正大殿那邊傳來嘈雜聲,她耳朵一動。


    “站住——!來人哪,快將那女子拿下!”


    左右甩頭一看,方圓內所有族兵全部驚動,提了長槍或是抽箭上弦,向她衝來……淩亦凝一驚,下意識撥腿,快速向深林方向衝去,她腳下,羽箭射來。


    瞬間而已,方圓內混亂。


    婦人們趕緊護著娃們逃竄;洗衣的人們驚叫慌張;屋頂老人嚇的在上麵忘了下去……


    族兵們越來越多,群起圍向淩亦凝。


    盡可能不傷及任何人,淩亦凝挑人少的方向速衝,時不時就地一滾,或是縱躍……那箭跟尾巴一樣窮追不舍,身後長槍兵吼叫著在追,淩亦凝猛一轉彎,閃去一樓後,鎖夢瞬解,咻一聲如帶線鐵箭直直釘向遠處一參天大樹高處。


    鐺一聲蛇頭紮進樹身又哢一聲響,淩亦凝提氣一縱,邊跑邊加速的突然淩空飛起,於所有人目瞪口呆的驚視下唿一聲吸向大樹,卻空中一蕩,猿猴般甩去更遠某樹高處。


    嗒一聲雙腳穩落,淩亦凝手勁一抖,長蛇甩迴,蛇頭空中一蕩又釘向更遠某樹……


    箭離弦,風中射空……距離越來越遠,弓箭手們眼睜睜看著淩亦凝像隻猴子一樣蕩來晃去,消失在他們視線範圍內。


    “快,迴去報告首領。”


    “是——!”


    *


    狂奔在原林裏,淩亦凝倍感吃力……先就連奔幾日沒休息好,又一夜渡林好不容易找到摩餘國,還沒弄清楚怎麽迴事,又遭追捕。


    到底怎麽迴事?


    聽不見身後動靜,淩亦凝撲向一樹,趴上喘息。


    大腦快速運轉,淩亦凝腦海一幕幕竄過——摩餘國兩首領拿著木牌研究議論;新首領掂著木牌對她說,有消息再通知她;下樓時自她身邊疾衝而過的族兵身上血味……


    一念閃過大腦,淩亦凝雙目一瞪瞬間,腦後寒風掃來。


    猛低身,發尾蕩起,那利斧薄刃平平切過,發絲碰觸即斷……刹——!斧過樹斜,緩緩倒下……


    持斧之人圓胖剽悍,一斧切空,呲牙迴身,突一腳板拍來……


    “嗷!”啪一聲那腳撞在胖子臉上,胖子叫一聲同時大肚一頂,便有什麽唿的被彈撞出去。


    淩亦凝一腳拍中胖子臉麵卻如踏在上大石,本就餘力不穩,身子突被綿軟之力頂彈,整個人橫飛出去。


    沿地後滑,淩亦凝身後上空兩刀掃來,順勢劃空。剛一停定,單腳一甩便是鯉魚打挺,整人彈起,淩亦凝勁腕一抖,啪聲脆響,那蛇鞭拍地,她借力一縱,兩腳淩空,又一劍刺來,正好閃過。


    “咻——!”


    箭破風,南北方向交錯兩箭射來。


    淩亦凝之前右肩有傷,雖無大礙,卻仍是影響……勁腕甩鞭瞬間,肩傷一麻,劇烈疼痛,暗箭被瞬現花陣格擋,淩亦凝卻雙眉一擰,輕哼一聲。


    嗡聲沉悶,遠處胖子逮著空隙瞬間一斧甩來……勁斧空中平轉,破風嗡鳴,於兩正在受製花陣的大刀手中間劈過……


    鏘——!脆響,勁斧撞上鐵鞭,斧彈飛同時,花陣頓止。


    大刀劈來,已至肩頸……淩亦凝撤步一蕩,甩身45度,長蛇歸劍,避刀同時迴劍刺去,那刀客背身正空,一劍中的,自他後背噗一聲插入,胸前刺出。


    “啊——!”那刀客慘叫一聲,張嘴吐血,倒地身亡。


    花陣又現,淩亦凝低身一滑,又避一切,蛇鞭迎戰。遠處胖子繞著戰區大步衝到紮進樹身的大斧,緊了手柄喝勁一抖,抽出,踏地地搖的向淩亦凝虎虎衝來……


    “閃開——!”胖子走著走著突然加速變成衝撞,他咆哮一聲,餘下三名刀客趕緊退讓。


    花陣壓力一減,淩亦凝瞟眼下山方向,甩鞭借力一蕩,整個人輕盈的翻身半空,竟自那衝至的胖子頭頂躍過。


    又一斧劃空,知那目標從頭頂竄了,胖子一吼,虎嘯起來,餘勁一轉,手腕翻迴,勁斧居然掉頭一蕩,脫手向他身後正要落地的淩亦凝飛切過去。


    落地便雙手緊鞭一扯……


    鐺——的一聲巨響,麻震感直襲,沿了手臂傳至心髒,淩亦凝整個人慢半秒後突然向後橫飛出去。


    身未落地,暗箭射來……淩亦凝落地彈起,餘勁未止,連滑數米,暗箭緊隨,幸好射空。


    刀客追劈,淩亦凝前所未有的疲累,縮身一閃,避過一刀,收鞭成劍再擋一刀,連連後退時腳勁一軟,整個人向後倒去,正是一滑坡,便見她翻滾著向低處滑去……


    拍地甩起,身子一空的瞬間,淩亦凝突感無比驚寒,下一秒,整個人突然直線下墜……心空於瞬間,胡亂一抓,抓住一粗藤,重心一實,淩亦凝蕩在了半空中。


    竟是一斜壁斷崖!!!——斜壁方向不是朝外,而是朝內的,淩亦凝除了緊緊抓住手中粗藤連個踩腳的地方都沒有。


    “她在下麵。”


    “快,砍了那藤。”


    低頭看眼身下,雲霧朵朵,高的誇張,淩亦凝聽見崖上聲音,凜目一瞪。


    抽鎖夢短匕攢緊,剛一鑿入壁,右手粗藤一鬆……淩亦凝失驚瞬間,鬆手,粗藤唿一聲墜向崖下。


    “掉下去了?”


    “看不到呀!”


    “下去找。”


    “嘿,你們兩個,朝下麵射幾箭。”


    因是斜崖,淩亦凝等同躲在了死角裏,身後數箭直射,上麵殺手們鬧了一會,最終撤去。


    沒過多久,空蕩的斷崖外突然一蛇甩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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