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程妍雅,一字之差,天差地別。

    程天皺眉,確認了一遍,“程雅?”

    穆修點頭,主動幫他倒了一杯茶。

    茶是碧螺春,母親生前最喜歡的。程天看著穆修不自覺點在茶壺上的手指,想起母親倒茶時喜歡點茶壺的小動作,淺淺唿出一口氣,迴道,“我的小名確實是天天。”

    穆修將倒好的茶放到他麵前,抬眼看著他,眼神溫和感慨,暗含一絲激動,“一轉眼,你都這麽大了。”

    程天卻沒有和他感慨當年的心情。

    “當年母親帶著我和弟弟逃到a省,沒多久便被許建國抓住,小科和我們失散,被當成被拐兒童登記檔案,後被劉老先生收養。母親和我被許建國帶迴m國,許建國拿我威脅母親,母親逃脫無路,最後精神崩潰,在我五歲那年跳樓身亡。”往事說起來一句話就能概括,他突然覺得有些可笑,語氣不算特別好的問道,“你當年和我母親相遇時用的是假身份吧?”

    穆修聽完他的話卻遲遲迴不過神,臉上的溫和被震驚茫然取代,艱難問道,“小雅她……死了?許建國又是誰?”

    程天臉上的諷笑頓收,看著他茫然震驚的眼神,失態反問,“你不知道許建國?”

    穆修搖頭,臉上露出一個似哭似悵然的扭曲表情,抬手按住額頭,依然迴不過神,“你母親……她死了?你五歲那年……那不就是我們失散後沒兩年?原來她在國外,難怪我找不到她,難怪……”其實在發現小科和程天隻兄弟倆人一起生活時,他就隱隱約約意識到了什麽,但他沒想到小雅居然是以這樣慘烈的方式去世的,還去世得那麽早……尋尋覓覓幾十年,卻原來他要找的人早就不在了。

    他眼中的痛苦太過真切,程天心中因為懷疑他當年拋棄母親而充斥的怨憤迅速潰散,很快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探手按住他的肩膀,快速說道,“許建國,我的父親,他欺騙了我的母親,母親就是被他逼迴國的。當年你為什麽要突然離開?為什麽要把母親獨自留在車站?我母親跟你說她叫程雅?當年到底是怎麽迴事!”

    “小雅當年與我相遇時說自己是從國外移民迴來的華僑,名叫程雅,家人和丈夫不幸在一場事故中全部喪生,隻剩你們母子相依為命。”震驚、茫然、痛苦、追悔,繼而就是憤怒,穆修反剪住他的手,目光陡然淩厲起來,帶著殺意,“許建國對你母親做了什麽?天天,你母親到底瞞著我些什麽!”

    他用的力道很大,程天被剪住的手有些疼,但他已經沒精力去顧及這些了。他看著麵容冷肅氣勢攝人的穆修,想起母親在精神崩潰時念叨的那些不能連累的話,心中為這該死的命運恨得眼眶都紅了。

    “你當年……”他看著穆修,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道,“你當年和我母親相遇時,用的是什麽身份?”

    穆修這才發現自己不自覺製住了他的手,連忙鬆開,激動的情緒稍微冷靜,迴道,“當時我在出任務,不能以真實身份示人,對外設定的身份是外地來京的暴富單純商人。”

    暴富的單純商人……母親為了保護不連累這個“單純”的商人,哪怕在精神崩潰時也沒有向許建國透露過關於這人的一絲一毫。不想連累,害怕連累,可明明這個人是有能力護住母親的!若當時兩人能坦誠一些,若兩人沒有在那麽可笑的境遇裏相遇……母親其實是有機會得救的,其實可以不用死的……

    他頹然倒在椅背裏,腦中不受控製的冒出這些猜想,隻覺得難受得喘不過氣來。穆修是軍人,母親和他當時已經是事實婚姻,以穆修的家族背景,若兩人不分散,許建國根本不可能帶得走母親!軍婚啊,那可是軍婚!母親明明已經有了一個徹底擺脫許建國、甚至可以反製住對方的最大底牌,可命運卻把母親引向了那樣慘烈的結局。

    兩個假身份,錯過的一生。

    “怪我……”他抬手按住眼睛,那些早已壓下多年的負麵情緒突然鋪天蓋地湧來,“若我沒有出生該多好……”母親明明有很多次機會扭轉命運,卻全被他毀了。若母親當初沒有懷上他,若母親沒有帶著他逃跑,若母親沒有在被許建國再次抓迴去後顧忌自己……

    還有小科,小科本可以擁有一個圓滿的家庭,溫柔的母親、強大嚴肅的父親、優越的生活條件……全毀了,全被自己和自己那個該死的父親毀了!

    “不怪你。”穆修挺直的脊背慢慢垮下,探身有些笨拙的摸他頭發,眉眼間突然添上了幾分滄桑疲憊,“不怪你,都是我的問題,你喊我一聲爸爸,我卻沒能保護好你們母子三人,是我對不起你們,不怪你。”

    頭上撫摸的力道很輕,也很溫暖,程天喉結動了動,心中一片悲涼。

    茶香繚繞,兩人被命運推入了同一個名為痛苦的牢籠。

    劉科整理了一下給大家買的禮物,翻著銀行發來的扣費短信,歎氣,“居然連一半都沒花到……”給哥哥和董易的禮物必須價值差不

    多,不然那兩個醋壇肯定會不開心,但如果把價位平衡的話,就肯定買不了最好的那種了……畢竟窮,咳。

    點了點手機屏幕,他算了算房子裝修大概需要的錢,眯眼笑了笑。暫時隻能這樣了,等以後有機會再繼續給哥哥和董小易買禮物吧。

    又花了點時間給錢叔等長輩買了些小禮物,他來到商場外,準備打車迴去給程天熬湯。

    叫的車要幾分鍾後才能到,他候在路邊的一個顯眼標誌下,開始精簡購物袋。大袋套中袋,中袋套小袋,就在他玩俄羅斯套娃玩得不亦樂乎時,一輛黑色轎車停到了他麵前。

    “劉先生?”

    他應聲抬頭,就見車輛副駕的位置車窗落下,一張俊秀的臉探了出來,朝他親切微笑。他推了推遮臉用的黑框眼鏡,確認道,“喊我?”

    莫然點頭,示意了一下後座,“我是董易的發小,你是準備迴家嗎?上車吧,我送你。”

    董易的發小?沒見過。幼兒園老師告訴過我們,不要隨便上陌生人的車。劉科摘掉眼鏡,客氣微笑,“不用了,我叫的車很快就到,謝謝你的好意。”

    莫然笑得越發親切,推門下車再次邀請道,“相遇就是有緣,若讓董易知道我眼看著你艱難打車卻不送你,他肯定會責怪我的。對了,你怎麽沒開車出門?董易沒給你買嗎?”

    什麽叫艱難打車?開車出門是必須嗎?最後那句問話又是什麽意思?笑得這麽親切好看,怎麽說話總一副意有所指的樣子。劉科臉上的客氣微笑淡了淡,又很快也變得親切起來,迴道,“我遮掩得這麽嚴實您還能認出我,這麽看我們好像確實挺有緣的。大概是我人品好吧,打車從沒艱難過。放心,董易不會怪你的,他知道我的出行習慣。車他給我買了,隻不過我沒駕照,暫時不能開。”

    莫然沒想到他居然這麽耿直的一一迴應了自己的話,還坦然承認了董易給他買車的事,臉上笑容差點沒繃住,一時居然分不清這人到底是天生說話如此噎人沒禮貌還是故意如此。

    “是嗎。”他又笑了笑,掃一眼他手裏提著的購物袋,換了個話題,“怎麽一個人出來買東西,董易呢?是來買《初戀之死》開拍儀式上要穿的衣物嗎?聽說這次開拍儀式定在菊花亭,你以前應該沒機會去那裏,這次可以讓董易帶你好好轉轉。”

    阿西吧,這個人有點討嫌是怎麽迴事?

    不等劉科迴話,莫然又說道,“聽說你在做網絡直播?我表弟挺喜

    歡那些的,不過我姨媽不喜歡,說那是不幹正事,浪費時間。我倒不這麽認為,每個行業的存在都自有它存在的意義,你直播間是多少,我有空一定光顧。”

    前一句說董易的電影要拍了,開機儀式在哪哪個超級厲害的他這種小人物沒去過的地方,後一句就損他的職業,說他不幹正事,這人想要刺激他的意圖會不會太明顯了。

    劉科繼續微笑,看一眼他身後那輛車的駕駛座,思考若自己對這人惡語相向,明天報紙網絡上是不是就會冒出些“當紅作家男朋友當街撒潑”的新聞。

    把購物袋換到一隻手上,他主動朝莫然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劉科。”

    莫然被他的反應弄愣了,居然忘了禮貌迴應。被這麽說,正常人不是早該沒好臉了嗎,這人是怎麽迴事?

    劉科也不管他應不應,很快把手收迴,朝他禮貌笑了笑,拿出手機給董易撥了電話,等接通後直接說道,“我麵前站著一位你的發小,他跟我說了一些話,可以確定他是認識你的,但我卻不知道他是誰,他沒有自我介紹過,所以你來跟他說吧。”說著把手機遞給了莫然。

    怎麽完全不按照套路來?!莫然越發愣了,看一眼他遞到眼前的手機,想起之前董易威脅的話,後背滲出冷汗,暗暗開始後悔自己一時衝動,因為氣不過跑來想要挑撥兩人關係出出氣。

    劉科見他不接,又體貼的開了免提鍵,說道,“董易,你發小不願意接你電話,我開了免提,你直接說吧。”

    那邊安靜了一會,董易的聲音響起,帶著冷意,“會自稱是我發小,卻把小科惹得打電話給我的人……莫然?”

    莫然悚然一驚,沒想到他居然直接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吞了吞口水,看著劉科依然帶著笑容的臉,突然覺得這人也有點可怕,迴道,“是、是我,我路過亞地這邊的商場看到劉先生一個人站在路邊,所以過來打個招唿。”

    “是嗎。”董易對此的迴應很淡,淡得莫然越發心驚。

    “那個,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再見。”他快速說完,轉身大步迴到車上,升起車窗急急忙忙走了,全沒有之前下車時的親切貴公子樣。

    “你把他嚇走了。”劉科把免提改迴來,見之前叫的車遠遠開了過來,忙迎了上去,冷哼一聲說道,“給你半天時間組織語言,晚飯前我要聽到解釋,這個莫然對我的態度可是古怪得很。”說完直接掛掉電話,坐上了車。

    董

    易拿著手機,臉黑黑的。莫然真是吃飽了撐的,都警告過了還要鬧幺蛾子。

    候在辦公桌前的柳金見他表情不好,友情提醒,“昨天老板娘問過我送男朋友什麽禮物比較合適。”

    董易朝他看去,腦中思緒飛轉。莫然說是在亞地附近的商場碰到小科的,如今柳金又這麽說……所以小科這是給自己買禮物去了?也是,情人節快要到了……

    “重要的文件我已經處理完了,剩下的交給你。”他起身,開始收拾東西拿外套,說道,“告訴大家,情人節那天放假。”

    柳金微笑,“好的老板。”賺到一天假期,完美。

    花了點時間整理好情緒,穆修和程天終於詳細說起了當年的事。

    “當年小雅要離開b市給我的理由是要去鄉下見一個遠房親戚。”穆修摩挲著茶杯,慢慢說道,“當時任務到了僵持期,我待命閑了下來,被組織允許自由行動。你母親本來準備獨自去見親戚,我十分擔心,硬是跟了上去。行到p省時任務突然有變,必須迴去接應,無奈之下,我請了我的好友翁懷信幫我去接應你們母子。”

    “您是直接離開的嗎?”程天問道。

    穆修搖頭,“我把小雅安排在了火車站附近的一家旅館裏,讓她稍等一天,並告訴她很快就會有人來接她。”

    “……但母親沒有等,她離開了。”程天已經想不起當時的情景,母親離開的原因也已無法知曉,但從當時的情況和母親後來的反應的來看,應該是母親擔心連累到穆修,所以偷偷離開了。

    “是的。”穆修眼中又出現了痛苦的神色,聲音啞了下來,“懷信當時也有任務在身,路上耽擱了一下,所以比約定時間晚到了一天。他趕到的時候旅館已經沒人了,對此他一直很自責,但這事又哪裏能夠怪他,都是我的問題。”若不是他因為害怕曝光身份讓小雅誤會而沒有申請組織保護,小雅也不會和他失散。

    “不怪您。”程天看著杯中的茶葉,滿心都是造化弄人這幾個字,“母親也有問題,她想保全所有人,卻陰差陽錯的造成了如今這個結果。您和母親用的都是假身份,後來又一個在國內一個在國外,再加上許建國故意遮掩過帶走母親的痕跡,您想找到人實在太難。胡同口那兩棟房子是你們唯一可以聯係到對方的線索,卻又因為母親的身死和我的年幼擱置至今。”

    話題又轉了迴來,穆修臉上因迴憶過往而露出的痛苦神色很快斂去,又淩厲了起來,“你的父親

    ,許建國,對小雅做過些什麽?”

    程天看向他,問道,“您真的要聽?”

    “必須聽。”

    程天垂眼,給他倒上茶,緩緩開口,“當年母親帶著我和小科到了a省的一個小縣城……”

    天慢慢暗了下來,劉科終於忍不住給程天撥了電話,等接通後小心問道,“哥,你還在忙嗎?”

    程天看一眼對麵目光炯炯的穆修,按了免提,迴道,“還有點事要處理,晚飯就不迴去吃了,你一個人在家?”

    “沒有,董易也在,他在喂憨包。”劉科的聲音迴蕩在這間小茶室裏,衝散了充斥其中的各種負麵情緒,“那哥你繼續忙,早點迴來,我給你留燈。”

    程天眉眼溫柔下來,迴道,“不用等我,困了就直接睡。”

    “我知道的,哥你要不要吃宵夜,我一會給你準備一點。”

    “不用,你吃完飯還要直播,別忙了。”

    “不忙不忙,我準備點簡單的,那哥你忙,我掛了。”

    穆修不自覺傾身,目光盯著通話界麵,眼中帶著一絲不舍和渴望。

    “小科等等。”程天喊住他,看一眼穆修,想要問問他對於找迴父親有什麽想法,話到嘴邊又咽下,囑咐道,“讓董易吃完晚飯就走,別想著留下,我迴去會檢查你房間。”

    劉科被他說得臉紅,聲音不自覺提高,“哥,我都28了。”

    什麽28,在他眼裏弟弟永遠未成年!程天冷哼一聲掛斷電話,眼中帶著一絲不自知的笑意和寵溺。

    穆修看著那絲笑意,萬般情緒化為一絲帶著苦澀的微笑,黯然長歎出聲。小雅,你把孩子教得很好,這輩子錯過,對不起。

    煞風景的大舅子不在,董易心中放起了禮花。

    “看著我幹什麽,吃飯。”劉科被他看得惱羞成怒了。

    董易勾唇,問道,“今天幾點直播?”

    “八點。”他迴答,然後警惕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現在是六點半。”董易幫他拿掉不小心蹭到臉上的飯粒,擺出嚴肅學霸的樣子,“過年期間一直沒空檢查你複習的進度,今天正好有時間,吃完飯你把這段時間做的題拿給我看看,我幫你改錯。”

    獨處、溫馨的晚飯、含情脈脈的視線,結果居然是為了這個?檢查作業?劉科覺得剛剛羞惱的自己簡直是腦子有病,快準狠的搶走

    對方準備夾走的最後一塊糖醋肉,整個塞在嘴裏,邊用力咀嚼邊含糊說道,“我哥讓你吃完飯就走。”

    “你哥現在不在。”董易挑眉,筷子一轉,夾走了他碗裏剝好的蝦仁,“你現在得聽我的,作業必須檢查。”

    劉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的潔癖呢?”

    董易湊過去吻他,“被你吃了。”

    劉科怒,反咬迴去,“誰會去吃那種東西!”

    憨包聽到動靜從桌下探頭,見兩個主人又啃到了一起,有些無趣的搖了搖尾巴,迴去繼續吃狗糧。

    “這題不選a。”

    劉科非暴力不合作,窩在一邊剪指甲,“是嗎。”

    董易放下教材,將他拖過來,脫他衣服。

    劉科大驚,掙紮,“你幹嘛!”

    “錯一題,脫一件衣服。”董易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輕鬆製住他的反抗剝掉他的家居服外套,勾了勾裏麵薄薄的背心,目光往下麵的褲子飄了飄,湊到他耳邊吹氣,問道,“還剪指甲嗎?”

    劉科虎軀一震,大怒,丟掉指甲刀掐他脖子,“你以為我還是十八歲,你冷個臉我就會被嚇住?你太天真了董小易!”

    脖子上的力道一點都不大,董易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抱住他的腰將他攏到懷裏,隻覺得對方的身體線條哪哪都服帖,簡直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忍不住曖昧撫摸起來,低聲道,“小科,我想要你。”

    董易是從工作室趕過來的,身上穿的還是正裝,十分嚴謹禁欲嚴肅的樣子,但偏偏這人語氣姿態太過曖昧,反差大得劉科忍不住臉紅,腦中冒出微博前一陣特別火的正裝下跪話題,心裏忍不住一蕩。

    “在想什麽邪惡的事情,嗯?”董易細細親吻他的耳下脖頸,聲音含糊低啞,“小科,你體溫升高了。”

    喉結被用力吻了一下,劉科腰眼一麻,唿吸急促了幾分,被對方揉在懷裏的身體誠實的起了反應,思想卻還留著一點理智。當年菊花殘的教訓太慘烈,他其實有點怕痛……

    “被這麽摸體溫還不升高那肯定是廢了。”他將董易往外推了推,卻反而被抱得更緊,理智和欲望天人交戰,餘光撇到董易搭起帳篷的下半身,想起這人一直的忍耐,終於妥協,迴抱住他,低聲道,“最後一步不行,其它的……隨你。”現在他是和哥哥住在一起,若做到最後一步哥哥肯定能察覺到他身體的異樣,到時候董易估計又要被冷遇好久,所

    以……他絕不承認是怕疼和質疑董易的技術,絕不是!

    這聲含糊的許可對董易來說簡直是天籟之音,他膽肥的將手伸進劉科背心裏,見對方沒有反抗,甚至還主動伸手解自己的衣服,眼裏瞬間冒起了激動的狼光,直接將人撲倒在了床上。

    劉科的直播推遲了,遲了半小時,好在觀眾們都是寬容可愛的,意思意思鬧了一會就停了下來。某間飯店包廂裏,正在和穆修吃飯看直播改換心情的程天關掉直播,冷笑,“董易。”

    穆修正聽劉科的聲音聽得胃口大開,見狀微微皺眉,“天天,怎麽了?”

    程天點了點手機,突然問道,“穆叔,想吃小科親手做的飯嗎?”

    穆修手裏的筷子嘩啦一下掉了,嚴肅軍人的形象瞬間破裂。他握拳低咳一聲掩飾住失態,彎腰撿起筷子放到一邊,力求淡定的說道,“你之前不是說相認的事要循序漸進?這貿然上門吃飯,合適嗎?”

    “合適。”程天按鈴,喊來服務員給他換筷子,嘴角勾起一個冷颼颼的弧度,“隻要能砍掉狼爪,怎麽都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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