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學裏每一年都意味著一個新的人生成長階段,心態都會不斷發生改變,很多學生在大一期間都依然保留著高中時期的生活作風,青澀懵懂,自覺遵守紀律,可到了大二大三開始,很多人都漸漸變得自由散漫,隨心所欲,尤其是學習的積極性都大不如前。庸才與良才都開始區分開來。


    盡管出身名校的學子在未來比常人擁有一個更好的發展平台,但打鐵還需自身硬,平台提供的僅僅是一個機會,倘若個人沒有能力抓住這個機會,遲早都會泯然眾人碌碌無為。


    或許是陳安的警告發揮了作用,重返學校後他的生活依然和往常一樣,沒有人打擾,沒有人幹涉,沒有人監視,彼此都保持著涇渭分明的微妙平衡。


    唯一值得說道的變化莫過於他的舍友錢曉東突然轉係換宿舍。


    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蔣誌立和孟凡飛都是一臉懵逼,因為錢曉東根本都沒有提前知會過他們。要知道轉係換宿舍這種事情非同小可,作出如此重大的決定他卻連點口風都不透露,稍微偏激點去想,分明是沒有將他們當朋友啊!


    幾乎是第一時間,蔣誌立便給胡曉東打去了電話,結果……電話居然變空號了!當時就氣得蔣誌立差點摔了手機,有沒有搞錯?!轉係換宿舍不說就罷了,連電話號碼換了都不說,他到底是想怎樣啊?!


    這點問題自然是難不住蔣誌立,他不知道胡曉東的新電話,但他的女朋友範青青肯定知道啊!然後他便打電話給範青青,轉而問清電話撥打了過去。


    “胡曉東,你什麽意思?你究竟有沒有將我們當過朋友,轉學換宿舍……”


    電話一接通,蔣誌立便毫不客氣劈裏啪啦地一通質問。


    “誌立,真是抱歉。”對麵那頭胡曉東的聲音似乎非常疲憊。“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們,而是我實在有難言之隱。”


    “有什麽難言之隱?為何不能說出來?我們可以想辦法幫你啊!”蔣誌立壓抑著怒氣道。


    “你們幫不了我的。”胡曉東長歎口氣道。“這樣吧,晚上我們出來吃個飯,有些事電話裏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行!就去我們常去的那家小餐廳吧。”蔣誌立一口應下。


    “對了,見麵吃飯這事不要告訴陳平和孟凡飛,你一個人來就好了。”胡曉東不忘提醒道。


    “……好吧。”


    在約定好時間,蔣誌立便蹙眉掛掉了電話。


    蔣誌立現在相信胡曉東的確有什麽難言之隱,因為單從對方一反常態的說話語氣,他便敏銳察覺到了古怪之處。這情況就像是接到了綁匪電話的家屬,家屬身邊卻站著警察監聽一樣誠惶誠恐。


    “誌立,什麽情況?問清楚了嗎?”


    見到打完電話迴來的蔣誌立,蹲坐在椅子上打著遊戲的孟凡飛心不在焉地問道。


    “沒有,晚些我會去親自找他問清楚。”


    蔣誌立瞥了眼孟凡飛敷衍了一句。


    在他看來,孟凡飛對待錢曉東的重視程度甚至都不如他玩的遊戲上心,不過就是個表麵兄弟罷了。


    “嗬嗬,如果他真拿我們當朋友,肯定會主動來找我們解釋的。”


    孟凡飛撇嘴說道,話裏潛在的意思說得非常明確,如果他沒有來找我們,我們又何必去熱臉貼冷屁股呢?


    “這事到時候再說吧。”


    蔣誌立懶得和他解釋。


    沒有了錢曉東這個調和者潤滑兩人的關係,可以想象彼此在未來勢必會提前分道揚鑣。


    此時此刻,陳安不在宿舍,同樣不在圖書館,他正在研究所向教授討論一些困擾的問題。作為國內最高等的學府自然是不缺乏學術界的大牛人物,陳安在他們麵前都猶如小學生一樣恭恭敬敬,他尊重這些畢生都在探索世界奧秘的學者,因為有他們的存在人類文明才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


    相反,對待閉關自守,甚至妨礙了人類文明發展的靈能者們,陳安是不會給半點好臉色。


    倘若沒有靈能,這些靈能者能幹什麽?恐怕他們比普通人都好不到哪裏去。


    可惜世界從來都是不公平的。


    當陳安離開研究所,不出一個小時,他和教授談論的細節便會擺在九處高層的台麵上,明麵上的相安無事不代表暗地裏他們沒有作為。往後他的一言一行都會記錄下來以供他人研究分析。


    有一個研究人類的綜合性學科叫行為科學理論,它專門研究人的行為產生、發展和相互轉化的規則,以便預測人的行為和控製人的行為。


    九處顯然是打算通過這方麵的研究來判定陳安的性格行為,從而作出對付他的最優選擇。


    科學愈是發展,文明愈是昌盛,個人的力量在國家麵前便愈是渺小。


    然而陳安卻是例外。


    因為他的力量已經超過了這個世界能夠掌控的範疇。


    傍晚。


    學校的小餐廳裏,蔣誌立終於見到了倆月未見的錢曉東,很難想象原來朝氣蓬勃的他如今會變得精神萎靡,氣色都憔悴不堪。


    “曉東,你怎麽變成這幅鬼樣子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所以蔣誌立當即便嚇了一跳連忙關心道。


    “家裏出了點事情。”錢曉東強顏歡笑道。


    “……難道,你這次轉係換宿舍也是家裏的緣故?”


    蔣誌立不好去打探錢曉東家庭的隱私,轉而一想,他便把這事聯係了起來。


    “差不多吧。”錢曉東喝了口水輕歎道。“誌立,別怪我沒有告訴你們實情,而是有些事情我真的不能說,否則後果絕對是我們承擔不起的。”


    “曉東,你到底在說什麽?”蔣誌立頗為一頭霧水道。“好像說得很嚴重一樣。”


    “不是嚴重,是危險,極度的危險。”錢曉東苦笑著搖了搖頭。“具體情況我不能明言,我隻能忠告你一句,以後的日子裏千萬千萬不要和陳平扯上絲毫的關係。”


    “陳平?又關他什麽事?”蔣誌立皺眉不解道。


    “記住我這句話就夠了,其他什麽都不要去想了。”錢曉東說完便喚來服務員開始點菜。“吃飯吧,我們還是朋友,但以後聯係我,切記一定要避開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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