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不是遊戲,尤其是槍戰類射擊遊戲。


    例如射擊遊戲裏的人物中槍後依舊可以活蹦亂跳,甚至還能加血恢複,但在現實世界,基本上中槍的人都會倒地不起,難以動彈,這還是小口徑槍支沒有打在要害的前提下,換作ak之類的武器打在人體上就是一個大血洞,如果是大口徑的狙擊步槍直接能把人打成了兩截,由此可見現實的殘酷性遠比想象中的都要恐怖。


    陳安一開始不敢正麵與敵人交鋒便出自於他清楚明白槍械的威力,即便他身體素質再強又如何?一旦中槍他同樣會和普通人一樣受傷,在醫療條件嚴重缺乏的情況下,陳安的理智會約束他絕對不可輕易拿生命冒險。


    在追擊敵人的途中,陳安非常謹慎,在距離對方尚有兩百米的時候,他放慢了追擊的腳步,甚至不惜使用了一次珍貴的定位機會。


    然後他便發現敵人在撤退中的舉動相當可疑。


    因為他發現對方在撤退途中總是有意無意的停頓下來,並且每次停頓,三人都會保持相同的射擊視野。


    他理解對方的指揮官是為了預防自己的追擊才如此小心,可他們的行為更像是在故意引誘,引誘他自投羅網的某種陷阱。


    追還是不追?


    他心裏猶疑了片刻便作出了繼續追擊的決定。


    盡管放跑他們可以獲得暫時喘息的機會,然而難保他們第二天定位次數恢複後會卷土重來,到時候再對付他們可就不容易了。


    畢竟從剛才彼此的交鋒可以看出,對方的指揮官會根據實際情況修改戰術,等對方製定出進一步完善的戰術,這無疑會對陳安的處境大大不利,初次交鋒他可以通過地利上的熟悉占據優勢,等到優勢不再,鹿死誰手都猶未可知。


    “他離我們愈來愈近了!前方三十米有個民房圍牆,雷恩一會你去那裏設伏,阿爾文,你去前麵民房牆邊,我繼續往前走吸引他的注意。”


    布雷迪緊握著手裏的ump衝鋒槍在撤退的途中隨時保持著高度的警戒指揮道。


    “萬一他定位了我們怎麽辦?”雷恩快步隱蔽到圍牆道。


    “我認為他的定位次數和我們一樣都用光了!”布雷迪冷靜分析道。“假設他三次定位機會之前都沒有浪費,第一次定位他應該是發現了我們趕來了小鎮,否則他不可能會提前作出狙擊我們的行為,第二次他可能在鎮裏用過一次才發現了我們的作戰意圖,第三次,應該便是剛才了……我看見他追擊的腳步突然放慢了,或許是在定位中意識到我們設置了陷阱在引誘他追擊,不久後他又恢複了原來追擊的節奏,看來打算是想與我們正麵交鋒了。”


    “嗬嗬!狡猾的老鼠居然有挑釁老虎的勇氣!真是狂妄!”阿爾文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出道。


    “阿爾文,你那邊的情況怎麽樣?可以看見目標的蹤影嗎?”布雷迪道


    “他追擊得很小心,沿途都把身子隱蔽在障礙物理裏,我現在不敢開槍,萬一驚動了他把他嚇跑了怎麽辦?”阿爾文冷冷道。


    “阿爾文!注意!我看到他正飛速朝你房子的方向奔去。”雷恩突然急促道。


    “嘿!來得正好!”


    “阿爾文不要衝動!雷恩,立刻上前支援阿爾文!”


    “放心吧,我一個人便能幹掉這隻狡猾的老鼠!”


    陳安快步穿梭在街道一旁的房屋之間,在察覺到前方房屋有人蹲牆角埋伏後,他便打算先下手為強!


    噠噠噠——


    一連串槍聲猛地在遠處響起,反應極快的陳安瞬間翻滾入民房外的圍牆邊。


    被發現了?


    隨後他便聽到有腳步聲由遠至近傳來。


    “注意!他在我正前方的圍牆邊上!”


    阿爾文用槍指著圍牆,緩步移動向圍牆。


    “阿爾文,就地等待,我正包抄過去。”雷恩道。


    “嗬嗬,我想不用了。”


    阿爾文露出殘忍的笑容,他的手裏掏出一顆手雷,然後直接丟向了前方圍牆處。


    砰——


    伴隨著一聲劇烈的轟鳴,前方圍牆都直接炸塌了一大塊。


    而阿爾文立刻挺槍衝了上去,結果當他來到坍塌的圍牆邊上卻沒有發現屍體的痕跡。


    “阿爾文!小心!”


    突然間,身後一陣冷風刮來,不等阿爾文作出反應,一柄匕首便直接捅穿了他的腦袋。


    噠噠噠——


    又是一陣急促的槍響,在阿爾文緩緩倒下的屍體邊上,無數子彈射擊在了周圍帶起一片塵土。


    而殺死阿爾文的陳安早已躲入了民房牆邊下。


    在剛才手雷丟來之前,陳安便順著圍牆不遠處的缺口匍匐了過去,在手雷爆炸聲響起,陳安借著爆炸聲直接破門突入了圍牆內的民房,並在敵人查看自己屍體之際由窗台躍出,悄無聲息地繞到敵人背後一刀斃命。


    盡管用槍可以輕易殺死對方,可陳安卻選擇了匕首,似乎比起自己的槍法他更願意相信手裏的匕首。


    “阿爾文死了,目標現在在我眼前的民房後麵!”


    雷恩一步步貼近民房,並在民房外的圍牆邊聯絡了布雷迪。


    “該死!阿爾文這個蠢貨!雷恩,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我馬上便來了。”


    布雷迪在對講機憤怒地說了句,片刻後他便來到了民房圍牆的另一處。


    他給雷恩打了個包抄的手勢,兩人不約而同的行動起來。


    誰想雷恩在貼著圍牆走到一半的時候,一聲槍響從民房二樓的窗戶邊突然響起,隻見雷恩的腦袋冒出了一大團血花倒在了地上!


    “雷恩?!雷恩!該死!”


    槍響後布雷迪便趴倒在地上意識到了不妙,因為槍聲來自樓上!這說明剛才對方在他趕來前不知通過什麽方法進入了民房裏,一個疏忽便是血的代價!


    他默默掏出了手雷,匍匐到了圍牆夾角民房的射擊死角,隨即他站起身,拉環,扔手雷。


    下一刻,手雷便從民房二樓的窗內扔了進去。


    一聲巨響,民房的玻璃全都震碎。


    布雷迪趁機翻過圍牆進入破開的房門,槍口在短時間內瞄向了所有的地方。


    一樓沒人?


    難道目標在二樓被炸死了?


    布雷迪仔細搜索完民房一樓的客廳廚房與臥室後心裏想到。


    他看著通往二樓的樓梯,深吸口氣,一步一步小心謹慎地邁了上去。


    結果來到二樓,現場除了一片狼藉外什麽都沒有發現。


    “該死!他究竟去哪了?!”


    布雷迪環視了二樓一圈,緊接著眼睛一亮,因為他看見了二樓陽台的門是打開的!


    難道——


    當他連忙持槍慢慢逼近陽台,正打算以一個標準的戰術動作衝入陽台後,槍響了,而槍聲來自前方的街道外。


    而一顆子彈直接穿透了布雷迪的腦門,掀開了他的頭蓋骨,鮮血腦漿噴濺了一地。


    陳安在街道對麵端著狙擊步槍,瞄準鏡對準著陽台,待看到陽台冒頭的敵人被一槍爆頭後,他收起了槍,揉了揉槍支後坐力造成肩膀的輕微疼痛。


    在他爬上民房二樓透過窗戶殺死圍牆下的一個敵人,緊接著觀察四周無果後便從二樓陽台一躍而下,打算再次繞後攻擊另外一個敵人,沒想到他剛跳樓,樓上又有人扔手雷炸了!


    隨後他敏銳看見有個人影突入了民房,看到這裏,陳安幹脆直接守候在街道外,打算以逸待勞直接射殺對方,按照對方的搜尋步驟,如果一樓找不到他必然會上二樓,如果二樓同樣沒有發現他的屍體呢?


    所以,他用狙擊步槍瞄準向了二樓陽台。


    隻要對方冒頭,他便一定會死。


    如果他沒有從陽台出現,陳安才會慢慢將槍口瞄向其他出口。


    他不擔心自己的槍口無法提前發現到敵人,因為他超乎常人的聽覺可以告訴自己近距離的敵人在什麽方位。


    殺幹淨三人,陳安便向著民房圍牆處走去。


    從三個人的屍體上,陳安搜到了很多有用的東西,比如槍支彈藥,手雷,對講機以及一盒配備針管的嗎啡注射液。


    可惜二樓爆頭的家夥防彈頭盔被狙擊步槍打穿了個大洞不能用了。


    收屍完畢,陳安將戰利品都收入了奪來的戰術背包裏麵,他背著包,挎著槍便向鎮外走去,因為鎮外還停留著他們的皮卡汽車。


    走了十五分鍾左右,他來到對方留在鎮外的皮卡汽車上,翻找了一下,發現裏麵都是一些軍用的壓縮食品與桶裝水,他沒有怎麽收拾,直接開著車返迴了小鎮。


    他將車停在一個隱秘的巷子裏,從裏麵取出壓縮食品與飲水搬到了一個視野良好的屋子裏,他不知道接下來是否會有敵人再來這個小鎮,當務之急,他必須先補充一下身體能量了。


    吃光所有食品,身心暫時得到舒緩的陳安舉起手表使用了最後一次地圖定位,結果他再也沒有看到有移動向小鎮的紅色亮點。


    島嶼很大,有建築物的地方不少,容納三四百餘死刑犯躲藏綽綽有餘。


    在定位關閉前,他注意到大半紅色亮點的位置基本都沒有太大的變化,想必他們都和陳安一樣都有屬於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如非必要,在期限到來前,恐怕他們都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的據點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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