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他沒有迴頭,眼望著前方,手還在她的手裏。她隱隱使力,他停住了腳步。迴過身,看了她許久,一把抱入懷裏。

    “寒,為什麽不說呢?你和陛下是怎麽了?今天是發生什麽事了,奇奇怪怪的。”

    “隻是一言不合,沒什麽旁的事。”他摟著她,在她耳邊低語。“為什麽我以為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你的好。他們為什麽要知道。我要他們知道,他們在覬覦的是他們不該覬覦的。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他不是這麽霸道的人,卻因她而說出了這句話。為何心裏在竊喜,因為他的在乎。摟著他的腰,踮起腳尖,紅唇印上了他的薄唇,冰涼涼的唇,是他獨有的味道。躲不過的,始終是躲不過的。她最愛地,本來就是他。如何說服自己不愛,如何說服自己不動心。那些痛楚,

    她的手按著他的肩,不讓他近一步,挑釁開口,“那麽你也是我的。”

    “我願意是你的!”勾唇一笑,抱著她轉了個身,將她壓在了牆上。俯身含住了她的唇,“我願意是你的。”

    “嗯……”她推拒著他,唇齒開合間呻吟聲魅惑。漸漸的她的五指緩緩地鬆了開來。將她打橫抱起,低頭俯視。她微微別開了眼,又含羞帶怯地斜睇了他一眼,流目顧盼生輝。

    “寒,我有事要同你說。”四下看了看,見有人便不曾說話玉寒奇怪道:“怎麽不說了?”

    “恩,不急於一時,迴去了再說。”迴首看著紅梅春,歎息道:“我總覺得是是非非一場空。雪妃她來了我們封國,就注定這一生一世的悲劇。她死了也未嚐不好。你說是不是?”

    “你究竟查到了什麽?”

    “我不知道,算不算是查到了。現下我也分不清,究竟是誰殺了雪妃,又是誰偏生要與這可憐人過不去。是誰,非要這麽狠心。又或者說是誰給了她的自由!”心口仿佛被什麽堵住了,堵得難受,窒息的痛,沒有淚。她緊緊摟著他,“寒,最後一次,我希望你麵對你的真心。如果真的痛了,可不可以跟我說?”

    “讓我感覺痛苦的是你。因為你難過……”難過的是她讓他心痛。抱著她感覺她還是輕若羽毛,“你怎麽還是那麽輕?”

    “恩!”

    “有仔細用餐嗎?”

    “有。”迴答得很幹脆,可是實在地想一想,最近她都沒什麽胃口,覺得肚子裏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壞肚子了。可是也沒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這麽一想便也就不以為意。

    抬起頭,看著天空,漫不經心地問,“陛下說什麽時候送雪妃出殯?”

    “雪國的國書不日就到了,還沒有定論。”

    “如此——”輕歎了口氣,傾月靠在他的懷裏,閉上眼,露出了一個舒心的笑容。靠在他的懷裏,細聲細氣地將所有的事都說了。從哲兒那裏到柔嬪那裏。聽得玉寒眉頭一陣緊鎖。“所以你現在有什麽頭緒了沒?”

    “一來可能是哲兒被人所利用,二來可能又是柔嬪和陛下聯手。而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大一些。卻根本就想不出來究竟是為了什麽非要至雪妃與死地。現而今我們與雪國的關係正是水火不容,又出了這樣的事。和齊國因為女特使的關係暫時穩定。隻是為什麽突然之間要挑起與雪國的矛盾,沒這道理!”

    “冷相呢?他最近……”

    “說來奇怪,爹最近這些日子按部就班上朝下朝。裏裏外外大大小小所有的事,都沒有和陛下也有過什麽爭執,一切都是陛下說了算。也奇了怪了,為什麽以至於現在,他居然突然之間對什麽都不在乎了,他不是這樣的性子……”

    “既然如此,我們就靜觀其變。”

    “現如今也隻有這樣了。”她勾住了他的脖子,挺直了背。突然一動,玉寒有些吃重,狠狠地踮了下。傾月一時以為他是要鬆手,被嚇壞了。一把就抱住了他。“抱歉,我想要抱穩你。”

    “謝謝你抱得這麽穩!”她笑,笑靨如花。“寒,我在想……”

    “想什麽?”她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麽,月夫人舉辦了晚宴,明兒個晚上。我想可能要迴冷相府過一宿。”

    “隨你開心,隻是你為什麽突然間和月夫人關係這麽好?”

    傾月掩嘴一笑,“關係想要好,自然就可以好了,還需要別的什麽嗎?”

    “你是不是想要利用她從你爹那裏得到什麽嗎?”

    “自然,她是不二人選,不是嗎?”禦寒不讚同,責備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有多危險?不要再管你爹的事。還有讓你的下屬全部退迴東京去!”

    傾月冷聲一笑,“你憑什麽管我?”

    “你覺得我是在限製你?我沒有想要管你,我隻是希望你……”

    “夠了!不要再說了!以後你想要知道什麽都可以問我,不必偷偷要人來調查。還有我有我的打算,你可以有不同意見。隻是我聽不聽,是我的事!”她的語氣很明顯的不悅。玉寒一臉冰霜,“我並沒有派人去調查你。隻是不小心從紫熒那邊聽來的。我可以不問你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

    他隻是想要她平安,既然勸服不了她,那麽他會照顧好她。

    他歎了口氣,抬眼不再說話。安靜地走過宮道,她的裙擺拖曳在地。她的手懸掛在他腰側,不停地搖擺。他低頭看,隻見她已經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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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放她躺好,那邊廂紅玉瘋了一般跑了進來。“王妃,王妃,不好了!”

    傾月才合眼,被她一吵,整個人都翻了起來。“發生什麽事了?”她一頭霧水,看向紅玉。“你急什麽?”

    “王妃,陛下讓奴婢給您帶的口信。說是將宋琦蓮小姐指婚給了兵馬司。”

    “兵馬司是個什麽官職?”傾月沒想到封帝做事是這麽雷厲風行。她也不知道她一時的貪玩竟然是葬送了一個女人的大好前程。她都沒有聽說過的官名,究竟是個什麽官呢?

    “奴婢也不知道,聽人說是管理旗下十個小兵的官。”

    “也就是說,是個無品的官了?”傾月淡然一笑,“這下可是給大夫人出了個難題了。真是好笑了!不過陛下跟我說這個是為了什麽?”

    “陛下可能覺得宋小姐畢竟是你的客人,有必要跟你知會一聲。”紅玉說著跪了下來,“還請王妃恕罪,奴婢不敢說……”

    “說——”傾月最忌諱話說到一半不說完的,性子又急,怒氣衝衝地開口。“陛下,陛下要奴婢跟王妃說,隻要你王妃想要的,他一定會竭盡全力。隻要王妃一句話,他願意為你赴湯蹈火,隻要……隻要……”

    傾月掀開錦被站起身,光著腳向著她走出,口氣是不容置疑的堅決。“說——”

    “隻要……隻要王妃改嫁!”

    本來還一臉漠然的玉寒,這下子突然站起身。他的手拽起地上的紅玉,咆哮聲駭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紅玉嚇到翻白眼,冷汗直冒。話都說不出口。傾月愣了許久,伸出手搭上了他的手臂,“寒,你先鬆手。”

    第一次見他暴怒的樣子,也是第一次見他對女人動手。她知道他是氣瘋了。封帝也不知是怎麽了?最近不停地發瘋。真是過不慣太平日子,非要無事生非。玉寒鬆開了手,轉過了身。臉朝著裏頭,看不清他的表情。傾月輕聲道:“紅玉,都退下吧。”

    紅玉站起身,跌跌撞撞地離開。離開的時候連請安都忘了。

    等到所有人都退下,她轉身繞到了他身前。“寒,你為什麽要生這麽大的氣。陛下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什麽要當真。又或者,你以為她要我改嫁給誰會比嫁給你安全?”

    “你嫁給我,隻是為了讓他安心?”

    傾月搖頭苦笑,“你娶我不也是君命難違?”

    “那麽如果他下旨,你是不是也會因為君命難違而與我分開。”

    “寒,君命難違。我會!”她說著卻是垂下了眼。下一刻,他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推倒,按在床上。吻落下,大手撕開她的衣裳。在她還來不及說不的時候,他已經壓下。

    雖然覺得不舒服卻還是不舍得推開他。隻覺得心口胃裏一陣地不舒服。伴隨著強烈的衝擊,她不得不伸手緊緊抱著他。“寒,我……好難受……”

    “寒……”她拽著他的長發,汗滑入眼裏,睜不開眼,“寒,不要。我……”

    她的臉慘白一片。他停下,抱她入懷。瘦小的她在他的懷裏,氣息奄奄。“醜奴兒……”怎麽會這樣?她是哪裏受傷了?

    “傳太醫——”他撕心裂肺地喊聲響徹整個寢宮。紫熒正巧迴了來,見趴在榻邊幹嘔的傾月。不由得笑出了聲。“小姐,你的月信已經推遲了一個月了,難道是……”

    玉寒聞言喜上眉梢,摟著她入懷。“真的嗎?”這麽一想,這些日子以來,從來沒有超過三天不碰她的。真的是孩子嗎?

    傾月卻是微微擰起了眉。太醫匆匆忙忙的趕到。號著脈,不時地抬頭去看玉寒。

    “太醫,她怎麽了?”

    “迴七爺,王妃可能是鬱結難抒。身子骨弱,經不起折騰。”

    “可是小姐她的月信一個月都沒來……”

    “信期不至?”太醫歎了口氣,“臣給娘娘開藥,要好好調理下身子。這麽下去怕是難有懷上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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