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泓從來都不是那種喜歡在外麵拈花惹草的男人,尤其是在結婚之後,變得更加嚴於律己。

    自己身為娛樂公司老板,多少人想爬上他的這張床,卻都被他板著臉拒絕了。

    也不是真的從來沒動過這個心思,男人嘛,不可能沒有需求,加上nic常年在國外,兩人近十年裏,有過的性生活一雙手都能數過來。

    但郭泓有自己必須恪守的原則,做人、做丈夫,要講究一個良心和負責。

    可以說,郭泓為了nic、為了這段婚姻,禁欲了近十年。

    他覺得結婚之後,不與愛人之外的人做愛,這是最基本的原則,如果這都做不到,何談為人。

    也正是因為他對這件事的重視,所以在知道nic背著他做了什麽事之後,二話不說地答應了對方的離婚要求。

    沒必要再繼續維持了,這麽多年,其實兩人的感情早就磨得所剩無幾了,隻是一紙證書還將他們牽扯在一起,現在看來,這證書太過多餘。

    很多人沒辦法理解郭泓的對“完整家庭”的渴望,甚至會覺得他有些偏執。

    雖然現在看起來,他父母過得很好,但其實,現在的爸爸,並非他的親生父親。

    三十好幾了,郭泓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

    在他十六歲之前,都是他媽一個人帶著他,吃過多少苦,隻有他們母子最清楚。

    後來,他媽媽遇到了一個願意無私對他們母子好的男人,郭泓覺得他們算是幸運的,因為從那時起,他才知道,原來一個完整的家庭是這麽幸福的。

    所以,他在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時,早早就步入婚姻的殿堂,可最後的結果,卻並不如他想得那麽好。

    確實很灰心,對感情,對人性,在看過無數分分合合感情糾葛,他其實已經做好了帶著女兒獨自生活的打算。

    早上,郭泓做好早餐,去叫女兒起床。

    在他領養米粒兒的時候就知道這孩子有先天性心髒病,據說父母就是因為這個才拋棄的她。

    今天要帶孩子去複查,周末醫院人多,他們得早點兒出發。

    估計忙完了,一天又快過去了。

    洗漱、吃飯、收拾,等他們出門的時候,路上車還是多了起來。

    去醫院的路上,郭泓接了一個公司那邊打來的電

    話,不省心的事兒多得是,下午還是得趕過去,想給自己放一天假都不行。

    他有些著急,開車的時候心情也有些焦躁。

    然而,無數事實證明,越是著急就越容易出事。

    轉彎的時候,郭泓一不注意,他的車撞上了前車的後屁股。

    米粒兒被嚇了一跳,抓著他的袖子哭了起來。

    郭泓鬱悶地抓了抓頭發,覺得腦袋快炸開了,他瞄了一眼前麵,本來應該立刻下車查看的,但自己現在情況特殊,下車之前得先哄孩子。

    他抽出紙巾給米粒兒擦眼淚,小聲兒地安撫著,沒注意到從前車下來的人。

    車窗被敲響,郭泓一轉頭,竟然看到外麵站著的是沈河。

    他又趕緊看了一眼前麵的車,果然就是之前在酒會見麵那次沈河開的那輛車。

    郭泓瞬間就沒那麽心煩了,甚至有點兒想笑。

    他不知道怎麽了,覺得沈河這個人,越接觸就越顛覆他之前對對方的認識。

    開了車窗,外麵的人看見他也是一臉驚訝。

    沈河聽到有孩子的哭聲,探頭看了看,見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小女孩哭得上氣兒不接下氣兒,還以為是自己嚇著了人家孩子。

    “那個,對不起啊。”沈河側著頭又看了看小女孩,然後收迴視線對郭泓說,“沒想到是郭總,我車也沒什麽事兒,要不就這樣吧,後麵都堵上了,我先走了啊,改天見。”

    沒等郭泓說話呢,沈河先跑了。

    郭泓也沒心思在這個時候招惹他,後麵鳴笛聲震得他耳鳴。

    但更擔心的是米粒兒,今天去複查,孩子哭成這樣,肯定會有影響。

    前麵沈河發動了車子,郭泓也趕緊開起來,一邊開車還得一邊哄孩子,覺得心裏特別苦。

    好在米粒兒哭了一會兒就不哭了,自己拿著紙巾擦了擦鼻涕說:“爸爸,剛才那個叔叔我認識。”

    郭泓見女兒不哭了,終於能真正地鬆口氣了。

    “你還記得這個叔叔?”

    “記得。”米粒兒擤擤鼻涕說,“就是那天晚上喝醉了被爸爸帶迴來,還親了爸爸的叔叔。”

    郭泓想起那個晚上就心情複雜,他結婚那麽多年,“守身如玉”,不讓任何人近身,結果剛離婚,就被一個幾乎不熟的男人親了,還不是親的臉,當時沈河直接摟著他脖子親了嘴。

    這場麵剛好被米粒兒看到了,把他嚇了一跳。

    那天米粒兒本來在奶奶家,大晚上的非要迴來,郭泓迴家的時候忙著“伺候”醉醺醺的沈河,完全沒注意家裏已經有人了。

    看到他跟沈河親嘴兒的還不止米粒兒,還有他媽。

    因為這事兒,郭泓又挨了他媽一頓罵。

    隻不過這些事兒他都沒跟沈河說,怕那人羞愧致死。

    郭泓帶著女兒剛到醫院就收到了一條短信。

    他發現自己跟沈河挺有意思的,就好像是九十年代的兩個大叔,隻用短信交流。

    他看了一眼,覺得沈河有點兒莫名其妙,是他撞了對方的車,那人竟然要請吃飯賠不是。

    郭泓沒立刻迴複,抱著米粒兒趕緊去做檢查。

    全都做完之後,郭泓給他媽打了電話,叫老太太過來把女兒帶走,自己要迴公司。

    迴去的路上肚子叫,這才想起來忙活到現在還沒吃飯。

    他想起沈河說要請客,索性就打了電話過去。

    “沈總?”

    “啊……郭總。”

    沈河覺得他們倆這種交流方式特別尷尬,或者說,隻要是他跟郭泓有交集的時候,就會尷尬到空氣都凝固。

    “您車怎麽樣?我早上急著帶孩子去醫院,實在抱歉。”

    “去醫院?”沈河皺了皺眉,想起早上哭得小臉兒通紅的小女孩,“孩子生病了?”

    “嗯,身體一直不太好。”郭泓不太想跟他多聊孩子的事兒,便轉移話題說,“中午有時間嗎?我請客,給您賠個不是,剛好咱們也聊一下修車的事兒。”

    沈河看了眼時間,早就過了午飯時間,但他確實還沒吃,在公司忙了一上午,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

    “行啊,”沈河說,“定個地方吧,我請客。”

    郭泓一直不知道沈河為什麽一直說要請客道歉,他特別好奇,覺得沈河這人可能腦迴路也很奇特。

    見了麵,坐在一起,沈河說:“早上我嚇著孩子了吧?真是對不起。”

    沈河見不得小孩兒哭,小時候他弟愛哭,弟弟一哭他就急得團團轉。

    現在,他弟都要當爹了,時間倒真是挺可怕的。

    “沒,這事兒怪我了。”郭泓讓沈河點菜,沈河又讓郭泓點。

    倆人使勁兒客氣著

    ,站在一邊兒的服務員著急了:“二位不如劃拳決定誰先點吧。”

    郭泓一愣,看向服務員。

    沈河笑著說:“這主意好,小夥子聰明啊!”

    人生第一次,郭泓跟沈河,兩個娛樂公司的老板坐在飯店裏劃拳。

    “真挺有意思的。”點完餐,郭泓笑著看沈河。

    “是啊,那小服務員挺逗。”沈河喝了口水,掩飾尷尬。

    “我是說您。”郭泓給沈河倒了杯水,說,“沈總,您真是難得一見有趣的人。”

    沈河瞬間覺得氣氛詭異,這對麵坐著的要是杜何其,他立馬就甩一包紙巾過去,但坐著的是郭泓,他隻能幹笑一聲說:“郭總過獎了,其實您也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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