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鏡重圓的第一個晚上,聞淮試圖鑽進杜何其的被窩裏,但被可愛的護士小妹妹給拒絕了。

    她說:“你這樣是違反規定的,你們是明星,更要以身作則。”

    聞淮無力反駁,隻能拉著杜何其的手趴在床邊看著對方睡覺。

    這間屋子還空著兩張床,可他不想睡過去。

    直到現在他還覺得有點不現實,自己渴求了這麽久的事,竟然真的實現了。

    五年了,他想了很多種跟杜何其和好的方法,但從來沒有去行動過,但生活對他不薄,給了他一個意外的驚喜。

    半夜兩點,兩人睡得正香,突然屋子裏響起一陣手機鈴聲。

    聞淮跟杜何其都醒了,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發現是聞淮的手機響。

    清脆刺耳的係統默認鈴聲在深夜顯得格外驚心動魄,聞淮拿過手機,看到來電人是一個陌生號碼。

    “午夜兇鈴?”杜何其睡眼惺忪地看著聞淮。

    聞淮接起電話,不知道這個時間會有誰找他。

    “聞淮?”

    對方的聲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兒聽到過。

    “你哪位?”聞淮巧妙應答,把問題拋給了對方。

    “我是沈河。”

    一聽到沈河的名字,聞淮揉了揉太陽穴,他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兒神經過敏,又不會真的有午夜兇鈴,他到底在怕什麽?

    “嗯,怎麽了?”聞淮跟沈河不熟,他不知道對方是從哪兒弄到的自己手機號碼。

    “抓到人了。”沈河的語氣中帶著一股狠厲感,他說,“現在就缺你到場了。”

    聞淮一聽,立刻看了杜何其一眼,然後轉身走到窗戶前,壓低聲音問:“是誰幹的?是不是白碩?”

    “白碩還沒那個膽子。”沈河說,“你還記得何其之前那個助理嗎?從公司走了之後跟一個富二代混到了一起,智商真是越來越低了。”

    聞淮記得那個人,曾經冒冒失失地想爬床,結果被衛楚陽給送了迴來。

    “竟然是他……”聞淮是真的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沒什麽存在感的小助理幹的,助理這種工作,不做了,換一家,甚至換一個職業都無所謂,根本沒有太大影響,反倒是白碩,他一直以為是白碩因為被踢出劇組懷恨在心伺機報複。

    “就是他。”沈河又笑了一聲說,“你

    來不來?明天源源他們要走,我得趕緊迴賓館去,你要是不來就郭展翊一個人在這兒,我怕他睡著人跑了。”

    聞淮聽見那邊有人罵罵咧咧地說著髒話,估計是郭展翊在抱怨。

    “地址發給我,我現在就過去。”人都抓到了,聞淮說什麽都得去。

    把杜何其弄成這樣,聞淮覺得,不讓那幾個人斷手斷腳都不解恨。

    掛了電話,聞淮一轉身發現杜何其正睜大眼睛看著他。

    “抓到了?”杜何其臉上沒什麽表情。

    聞淮走過去,捏了捏他鼻子說:“吵醒你了,對不起。”

    “對不起個屁哦,這不是你台詞兒。”杜何其打了聞淮一巴掌,笑嘻嘻地說,“你的台詞兒應該是‘祖宗,你等著我去給你報仇’。”

    兩人在屋裏笑了半天,聞淮收到了沈河發來的地址,親了一下杜何其就出門了。

    走到門口,不放心杜何其自己在屋裏,愣是把躲在隔壁病房睡覺的常星給抓了過來。

    “有事兒給我打電話。”聞淮囑咐道。

    常星困得根本睜不開眼睛,連連點頭:“嗯嗯嗯……”

    然後一頭紮到了杜何其隔壁的病床上。

    小縣城,半夜三更打車都費勁。

    聞淮急得夠嗆,在路上走了十幾分鍾才有一輛出租車過來。

    沈河給他的地址是火車站後麵的一個小旅館,他進去的時候特別奇怪為什麽會在這兒。

    他按照房間號去敲門,在門口等著的時候,還掰了兩下手腕。

    郭展翊給他開的門,一看見他就問:“常星跟杜何其在一起嗎?”

    聞淮瞄了他一眼說:“不告訴你。”

    他沒再理會郭展翊,咬著牙進了屋。

    不大的小旅館房間裏倒是擠了不少人。

    那張又破又窄的床上倒著三個被麻繩綁著的人,其中一個是哭得滿臉淚痕的馮紳,另外兩個,看臉的話,聞淮沒有印象,但畢竟也是交過手的人,見了麵就知道對了,就是他們。

    床邊站著沈河,還有一個陌生男人。

    見聞淮進來,沈河介紹說:“這我哥們兒,餘海,馮紳就是他給捆來的。”

    聞淮跟餘海握了手道了謝,餘海說:“您可千萬甭跟我說謝,我還得跟您這兒道歉呢!”

    聞淮有些詫異:“嗯?什

    麽意思?”

    餘海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看了一眼沈河說:“馮紳是我前陣子找的一兔爺兒,一塊兒膩歪了一陣兒,他說有人欺負他,想解個恨……”

    聞淮明白了,剛才在電話裏沈河說的那個富二代就是餘海。

    “這事兒不怨你。”聞淮看向明顯已經腫了臉的馮紳說,“咱們冤有頭債有主,我家祖宗這會兒還躺病床上不能動呢,醫生說最少三個月。”

    他走到床邊,用力捏住馮紳的臉,惡狠狠地說:“你說,我應該怎麽解恨?”

    馮紳“嗚嗚”地哭著不敢說話,之前他被抓來的時候痛斥沈河搞私刑還揚言要報警,結果被郭展翊打得親媽都不認識了。

    這會兒看見聞淮,已經被打怕了的馮紳,除了哭,什麽都不敢說了。

    “你先別哭,我有話問你。”聞淮抬手在床邊的桌子上抽出一張紙,使勁兒給馮紳擦臉,遇到青紫的地方,按得格外用力,“我問你啊,你是怎麽想的,專門兒打他的腿?”

    馮紳這會兒才知道害怕,原本以為自己怎麽折騰後麵都有人給撐腰,結果發現,原來是自己太天真,餘海竟然跟沈河是朋友。

    他現在更恨了,恨不得身上捆著炸藥,幹脆跟這些人同歸於盡好了。

    從小到大,他總是被人瞧不起的那個。

    十七歲被迫輟學,被多少人玩兒過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他也渴望過上安穩的好日子,但從來都隻是想想而已,他沒錢,沒能力,好不容易從一個火坑裏爬出來,想著去做個明星助理給人跑跑腿打打雜也挺好的,起碼能靠自己賺錢吃飯了,隻是沒想到,這種生活隻維持了很短的時間就破滅了。

    他知道是自己犯了錯,但他隻是太急了,他羨慕杜何其的生活,前前後後都有人圍著有人捧著、伺候著,這羨慕,在短短時間內成了嫉妒,他覺得像杜何其這樣的人沒什麽特別的,他也可以,隻是缺少個機會。

    他渴望機會,於是就想到了導演。

    潛規則而已,相比於他過去的生活,這完全不算什麽。

    反正,他早就沒有尊嚴可言了。

    隻是沒想到,那個導演是個軟蛋,更沒想到的是,導演竟然跟黑臉製片住在一個房間,還是大床房。

    一次失策,讓他丟了這份工作,苦悶懊惱之時,他又遇見了餘海。

    他覺得這是老天想要幫他出這口氣

    ,難得被命運眷顧一次,他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

    那段時間,他用了渾身解數去討好餘海,果然,他提出要求之後,餘海立馬找了兩個手下去辦事了。

    但千算萬算,他沒有算到餘海根本就沒拿他當迴事兒,沈河一句話,餘海直接把他綁了踹上了飛機送到了這裏。

    “說話啊,想什麽呢?”聞淮掐著他臉的手更用力了,像是恨不得直接將人捏碎。

    馮紳疼得止不住地流眼淚,眼睛看向餘海,想要求饒。

    餘海看都不看他,正在給沈河點煙。

    “說話!”聞淮大吼一聲,鬆開捏著馮紳的手,下一秒拳頭已經落在了對方的臉上。

    馮紳被打得嘴角出了血,害怕至極,連連結巴著道歉:“對,對不起……我……”

    “對不起?”聞淮抓著他的衣領把人從床上拖下來丟在冷硬的地上,旁邊沈河跟餘海給他讓了讓位置,靠到一邊兒去看熱鬧。

    聞淮看到郭展翊身邊放著兩根鐵棒,那東西他熟,當時杜何其就是被這兩根鐵棒打折了腿。

    他走過去,拿起其中一根,在馮紳麵前揮了揮。

    “就是這個吧,你想不想試試?”聞淮的眼神陰鷙暴戾,他將鐵棍貼在馮紳臉上,語氣沉沉地說,“我要是照著你的頭打,你說會怎麽樣?”

    馮紳哭出聲來,大喊求饒。

    聞淮抬手就打了下去,但這一棍沒有落在馮紳身上,而是狠狠地打在了旁邊另一個被綁著的打手腿上。

    那個打手慘烈地大叫一聲,叫聲未落,又是一棒。

    郭展翊看著他打人的模樣,想起了那天杜何其被打斷腿時的場景,隨即皺緊了眉頭。

    沈河、郭展翊、餘海,三個人站在一邊看著聞淮打折了那兩個打手的雙腿和手臂,然後又轉向了馮紳。

    “他們打折了杜何其的兩條腿,何其在床上要躺三個月。”聞淮蹲到了馮紳麵前,問他,“我現在讓他們雙倍奉還,躺上六個月,不算貪心吧?”

    馮紳連連點頭,顫抖著說:“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了我……海哥……”

    他又向餘海求救,然而餘海依舊沒有任何表示。

    聞淮說:“殺人犯法,我還真不能殺你,你說到底該怎麽辦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前任進化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秦三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秦三見並收藏前任進化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