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的境界是無法用一個詞語來定義的,能夠定義的隻是一部分而已。


    就說仙俠小說中的修煉境界吧,像什麽練氣、築基、金丹之類的,練氣大家都懂,築基從名字大家也明白,可很多小說中寫的都是氣的變化,根本就和築基不搭邊。在林恆看來,築基應該有兩種意思,一是對身體的錘煉,一是對精神的錘煉。後麵的金丹,若隻是描寫了液體化固體的真元變化,那又有什麽利害的,最關鍵的應該是對道的體悟,其中體現就是金丹,而不是真元變化成就金丹。


    這是林恆的理解,他也覺得很有道理。自從他在這個世界後,就多少有這些思想,隻是不太平卻,而他在第一次與無名見麵後,才鞏固了這種思想。


    隻是他現在又有所變化了,在他看來,修煉是有境界的,隻是這個境界不是從自身修煉來講,境界應該從天地能量等級來講。


    靈氣、五行、陰陽……這就是靈氣的等級、變化,當然,你要說這些能量高低不好判別,那就說他們的修煉難易吧。


    靈氣,是最普通、最簡單的,可若想達到至高境界,又怎會簡單?


    在林恆看來,靈氣最高的境界就是百川歸海,海入百川。百川歸海大家應該都明白,就是把外力化作內力,歸自己所有,倒是不管別人如何攻擊,都不傷自己分毫,這一點徐福的聖心訣就可以做到,隻是他自己亦沒有到達巔峰。海入百川呢?就是反過來,也就是內力化外力。這一點不能用攻擊來說,應該用衍化來說。


    天地間最基礎的就是靈氣,沒有靈氣,五行便不會存在了,就說火吧,用現代話。真空中他如何燒?力量間也是如此。海入百川就是這個道理,即以自身靈氣衍化五行、陰陽。


    陰陽五行的衍化都需要特定的環境,就如火需要熱,冰需要寒等等不一而足,人體如何衍化五行呢?對,就是人體陰陽五行說。


    這東西從古老就流傳,大家也都很重視,其中誕生的有關武學也不說,就說徐福的冰勁,就利用了水和陰的力量;聶家的傲寒六訣也是如此。隻是。大家似乎忘了,陰陽五行是相通相連的,他們單研之一雖威力無窮,卻也不免落入了下乘。


    林恆要更進一步,就需要研究五行,以五行反推化氣無形的境界。當然,他也可以用化氣無形推海入百川的五行衍化,隻是化氣無形太驚異,讓林恆無從下手。而有關五行的東西他了解卻很多,走這條應該不會有錯。


    天地五行金、木、水、火、土,人體五行肺、肝、腎、心、脾。五行相生相克,拒納反侮。有多種關係,說之盡,卻又說不盡,因此有關五行、陰陽的武學層出不窮。又多有異處。


    林恆要納五行,以化氣無形,就必須從自身靈氣與人體五行入手。他需要通過自身五行影響自身靈氣,讓靈氣擁有五行特性,推進靈氣與人體的關係,引起天人共鳴。如此才可功成。隻是要做到這一點,他首先要建立一個完美的五行循環,讓真氣不僅帶動人體五行,調節人體五行,還可讓人體五行影響真氣。


    這東西看似簡單,說懂五行、陰陽不就可以了,可運作起來那真的很麻煩。你就說開始的木生火、火生土吧,若如此循環,其中必涉及到人體陰陽,陰陽力一動,五行必定變化,就如水與陰而成的冰,水可生木,冰卻不行的。


    這一錯誤足以毀掉人一生的心血,所以林恆總結、研究時,會非常小心、謹慎,不讓自己出絲毫錯誤。


    在小河邊,林恆一坐就是一個月的時間,期間餓了、渴了、憋了,他也就地解決,而當遇上解決不了的難題時,他就待在那裏看四周景色,遇到前麵村莊孩子前來玩耍,他也看著,心中一片祥和。


    一個月後,林恆收獲依舊不大,但多少也有了一些收獲,如他改良了傲寒六訣的心法,創出了兩套至寒、至陰的內功,一套可打出至寒之氣,禦水成冰,打在人身上可以凍結人體血脈;一套至陰,寒氣內斂,可引動人體陰氣,讓人體陰寒暴亂,活活把人凍死。


    ……除了這兩套功夫,他也研創出了一些其他的屬性武功,其中一套嵩陽掌法便是至熱之功,乃利用火與陽而成,打在地上就留下一道燃燒後的焦痕,威力極是霸道。隻可惜,他功夫研究出不少,可有關真氣納五行卻依舊沒有源頭,而這些所謂的屬性功法,也隻是他利用體內陰陽、五行之力,催動靈氣打出來的,可讓靈氣單獨打出,卻萬萬做不到了。


    一時沒有收獲,林恆自然心煩意亂,他決定出去走走,也決定好好看一看天地五行,如此做,也許會有收獲的。


    率先,他鑽入了河流之中,讓自己如一條遊魚一般,順著河流而行、而息,以體悟水行之力;後,他去了一次火山,站在火山下感覺岩漿,他甚至親自動手打洞,順著岩漿流脈,去尋找岩漿的源頭;其他的木、土、金,他都一一體驗,或在樹林中如鳥獸一般生活,或在鐵匠鋪中如鐵匠一般打鐵,或在地底,如死人一般長眠……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林恆想出的法子,而他的這些法子也給了他不少的啟發,讓他有了很足的進步,隻是化氣無形,那隻能是嗬嗬了……


    人體是一個大循環,就如天地一般,天地五行、陰陽,無不有著自己的關聯,人體比之更加緊密,因為他小。林恆要納五行,就逃不了陰陽的束縛,他必須想辦法解決陰陽的問題,不然五行無法融入他體內。這個世界的前輩高人如何做的他不知道,上個世界的前輩高人如何做,他也無法說清,其中有關的東西他也隻是明了一個五氣朝元,可五氣如何朝元呢?


    是單獨練五氣,還是五氣入靈氣呢?


    林恆的思路是五氣入靈氣,然後以靈氣衍化五氣,快速增強自身五行,煉化自身五行,到時候便可化氣無形,五行朝元。


    這個思路的對錯林恆無法說清,但沒有證明他錯時,林恆隻能一步步的往前走。


    全身心修煉的林恆似乎忘記了江湖中的事情,直到這一日,他看到大海邊一人在練功。這人好利害,如颶風一般在海上狂飆,他的腿如刀,動則切裂空氣,當那人氣勢升到頂峰時,更是引動天地風的力量,而他整個人就如狂風一般,讓人無法尋找身影。


    “聶風……”


    林恆瞪大了眼睛,麵上神情異常詭異。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看說遇到一個熟人,不該露出如此表情,可林恆卻露出了這樣表情。


    為什麽?


    因為他突然想到,聶風的風、步驚雲的雲,都到了極高的境界,尤其是聶風在對付神將時的神風動,更是他一身風力的大成之作。這是一招借助天地風力的絕學,威力很強。林恆這些日子也在體悟自然,隻是他太過專注於五行,忘記了自然中不隻是五行,還有其他的東西,如風、雲等等。


    天地既然可以把這些與五行相連、相隔,那自己也可以的,隻是沒有找到途徑而已。如此一想,他的心也定了下來,繼而他又想到,自己便是不能把陰陽與五行隔開,那就把陰陽和五行相融,一起納入靈氣之中。


    “是了,自己的靈氣是衍化五行,可基礎還是靈氣,他完全可以在五行時為五行,陰陽時為陰陽啊。如此簡單的道理,自己怎麽沒有注意到呢?”


    林恆大笑,發出哈哈的爽朗笑聲。他的笑聲讓風中聶風一停,繼而瞬間出現在他前麵。看到林恆,聶風沉著的臉色一喜,道:“林恆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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