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的國籍,非常可貴;第二,如果鷹隼跟你在同一處境,他會直接狙掉盛磊報仇,而不是考慮那麽多後去配合警方,甚至以身犯險。”

    顧鈞不置可否地笑了下。

    “第三,你不是沒國籍沒信仰的戰爭走狗,選了以色列的izo,沒有接過危害祖國利益的任務,這也是我稱唿你為‘外軍’,而不是‘雇傭軍’的根本原因。說句實話,我認為如果你能有那個機會,你會在特種部隊一直做下去。”

    顧鈞指尖無意識地點著桌子,一下一下的。

    氣氛沉重而肅穆,頂上的一排白熾燈透著冷光,照得人眼有些酸澀。

    可他胸腔內卻有一股熱血竄出,迅速流淌至全身。

    壓製不住的沸騰。

    他不是沒有想過,但那些不光彩的過去,讓他從來不敢多想。

    顧鈞握緊了拳頭,用力至骨節青白。

    沉默許久,他慢慢地道:“給我一份鷹隼的資料,所有的,包括從小到大的各種經曆。”

    老徐臉上這才透出一絲極淺的笑意。

    “這才有個兵樣。”

    頓了頓,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照片,語氣帶了幾分沉重,“我想這些保密條例,你應該都非常清楚的吧。”

    顧鈞腦海中閃過林莞的小臉,眼神略黯了些,“我明白的。”

    老徐重重拍了拍他的肩,“你有兩周的準備時間,好好調整下狀態。”

    顧鈞點了點頭。

    他神色無比堅決,眼眸黑而沉,眼底卻又像燃著一把火焰。

    他深歎了口氣,最後道:“隻有一個要求,請保護好我的家人。”

    ***

    天空一點點地暗了下去。

    夏季天氣變的很快,傍晚時分,暴雨忽然而至,劈裏啪啦地打在她身上。

    林莞失魂落魄地倚靠在吉普車邊,每過幾分鍾,她都會迴頭看一下車窗,好像期望顧鈞會憑空出現似的。

    但是沒有。

    街上的人越來越少,她緊握著手機,一遍遍打他電話,可那頭永遠都是冷冰冰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她氣得要摔手機,各種奇怪的想法冒了出來,伸手擦了下臉,也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雨太大,林莞不得不抱著膝蓋蹲了下去。

    又等了

    許久,她仰起脖子看了看灰暗的天空。

    她心裏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他會不會以為自己也迴去了,所以忙完之後直接迴家了?

    林莞立刻站了起來,在路上攔了兩輛出租車,卻都因為“身上太濕”而被拒載了。

    她隻能去搭公交車,右手握著拉環,搖搖晃晃的。

    林莞走到樓下,抬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戶,再也忍不住開始放聲大哭。

    她無望地坐在樓道的台階上,壓根不想上去看著空蕩蕩的家。

    “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林莞一遍遍打量著左手上的戒指——是後來他又親手為她戴上的。

    “我好恨你啊……”她把戒指從無名指上摘下,低下頭。

    雨水衝刷著那抹銀色,沾上了水珠,戒身變得十分透亮。

    ……

    “莞莞——”

    顧鈞迴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令人心碎的這一幕。

    他被吳曉青送到了教育機構,發現她不在後,他一路飆車迴來,但還是晚了許多。

    小姑娘渾身濕透,像一隻落湯雞似的,長長的卷發一縷縷地貼在臉頰上,模樣淒楚無助。

    聽見他的聲音,林莞眼神“唰”一下亮了起來,立即站起來,抬頭望向他。

    “鈞叔叔……”她的聲音非常沙啞,透著濃濃的哭腔,委屈道:“我以為你又不要我了……”

    “你去哪裏了?!”

    顧鈞不知道該怎麽迴答,整顆心都被揉成一團,痛得無法唿吸,直接把她攔腰抱起,“為什麽不迴家等?”

    “我不要迴家等。”林莞將頭埋在他胸前,用力地吸吮著他身上的味道,哽咽道:“我才不要沒有你的家……我不要……我好害怕……”

    他將濕漉漉的她摟得緊緊的,拿鑰匙打開家門,抱她進了衛生間。

    “……對不起寶貝。”

    浴缸是最近新裝的,顧鈞擰開了水龍頭,溫熱的水流帶著氤氳的水汽,漫在空氣中。

    顧鈞把她放在地上,林莞卻死死摟著他的腰,就是不放開。

    “必須要洗個澡,不然你會生病的。”他聲音盡量溫柔,親了親她的額頭:“聽話。”

    “……哦。”

    林莞睫毛顫抖,左手不情願地放下,右手卻還緊攥著一截他的衣服,“那、那就

    這麽洗……好不好?”

    顧鈞盯著那隻軟軟的小手,忽然悲從心起,特別愧疚。

    可是又……無能為力。

    “好。”

    他幫她慢慢地脫下短裙,露出兩條筆直纖細的長腿,然後是緊身t恤,蕾絲內衣……

    林莞除了那隻手以外,都特別配合,乖的像一隻木偶。

    她肌膚雪白,身段凹凸有致,豐滿的胸口處還有他留下的吻痕。

    ——小姑娘那麽年輕美好,像一朵最嬌嫩的玫瑰。

    他有點不忍再看,眼角泛酸。

    林莞吸了吸鼻子,“你抱抱我好不好?”

    “好。”

    顧鈞將衣服脫下,林莞從抓著他的衣角到握著他的一根手指。

    他用力地抱著她,健壯的手臂箍得特別緊,像要把她揉進體內。

    林莞感覺到了他身體的溫度。

    他每一塊結實的肌肉摩擦過自己的肌膚,酥酥麻麻的。

    緊接著,林莞就被顧鈞抱進了浴缸。

    水溫剛剛好,泡的人很舒服,一掃雨天的潮濕難受。

    顧鈞把她放在自己兩腿之間,胸膛緊緊貼著她光滑的後背。

    他鞠了一捧熱水,往她頭發上淋了淋。

    林莞乖巧地倚在他懷中,任由他搓弄著自己沾滿雨水的長發。

    他動作雖然有些生硬,但還算溫柔。

    “鈞叔叔……”她情緒稍好了一些,忽然又開口:“我想聽你說愛我,說好多遍好多遍。”

    “好不好嘛……”

    顧鈞點頭,往前俯了下身,嘴唇靠在她耳邊,低聲道:“我愛你。”

    “好多好多遍!”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他說得格外認真,可每說一遍,心口上就好像被刀子劃了一下。

    “我也愛你。”

    林莞這才安心,微微轉過身,抬起頭,使勁吻了吻他的嘴唇。

    “你剛才……到底是去哪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呃,月底前正文會完結。

    叔叔這樣是必須的

    he。

    抱歉昨天沒更上,日更小分隊說他們要戰死沙場了……(⊙o⊙)

    (求評論求抱抱求舉高高嗚

    嗚嗚)

    第92章chapter92

    “你剛才……到底去哪兒了?”

    她大眼睛上蒙了一層薄薄的水霧,黑白分明,像林間的小鹿一般。

    “你又不理我了!”

    林莞見他半天不答話,小手重重地拍了下浴缸裏的水,晶瑩的水花濺到他的臉上。

    顧鈞擦了下臉,深歎口氣,臉色愈發暗淡:“對不起。”

    聽出他語調裏的凝重,林莞有些被嚇到,“怎麽了啊?”

    “我……”

    他聲音艱澀無比,有一瞬間想把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但很快又咽了下去,隻低聲道:“我被帶去了警察局。”

    林莞神情頓變,慌忙地側過臉,仔細將他打量了一遍。

    顧鈞渾身□□靠在浴缸一側,身材高大,腹部以下埋在水裏,水中帶有透視,看不太清楚。

    她小手摸了摸當中的一處疤痕,特別心疼。

    “是出什麽問題了嗎?”林莞輕聲問。

    “沒有。沒我想的那麽嚴重。”

    他抓住她細嫩的手指,放在嘴邊,沉聲道:“我可能用不著出境了。”

    她眨了眨眼,表示十分懷疑:“是嗎?”

    “是的。”他緩緩點頭,“沒什麽大事,我可以繼續留在這兒,不用到處跑。”

    “你不要騙我好不好?”林莞輕咬嘴唇,小聲說:“你明明知道我很害怕,你不要騙我啊……真的沒有問題嗎?”

    顧鈞揉了下眉心,想到那個保密條例,還有後續的一係列安排……他什麽都沒法說。

    就算對於他最親近的妻子,都隻字不能提。

    “……沒。”

    顧鈞說完,將下巴抵在她頭頂,柔聲道:“好了,快洗澡吧,一會兒水就涼了。”

    林莞的眼神暗了些,也知道他不想說的話,她永遠都問不出來。

    她安靜地低著頭,一言不發。

    顧鈞吻了吻她的臉頰,嘴唇慢慢滑到她白嫩的頸間。

    她身上帶著少女獨有的氣息,清甜而溫婉,他壓製不住那種衝動,親了一口。

    林莞渾身顫抖,閉上眼睛,順從地任他動作。

    顧鈞心底也有不安和離愁,焦慮的情緒愈發擴大。他側過身體,將舌頭探入

    她粉嫩的嘴唇,一遍遍遊走在她的唇齒之間。

    他隻想和她最親密最貼近的挨著,再不要分開。

    吻了一會兒,林莞也不願讓顧鈞太難受,扶著他的肩膀稍微起身,轉過身來。

    她右手下意識抱在胸前,麵對著他,白皙的身體上還掛有水珠,頭發被他揉得微有些淩亂,垂在肩膀,別具一股楚楚可憐的味道。

    顧鈞望著她,唿吸漸漸粗重,心底像燃起了一把火,短暫地忘記了即將分離的痛楚。

    ……

    ……

    ……

    到最後,她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地趴在男人結實的胸口。

    他眼眸漆黑,額間青筋暴露,汗水一滴滴落了下來。

    近乎陷入了一種癡迷和瘋狂。

    不想結束。

    不想離開。

    等林莞被擦幹水珠抱到床上時,整個人都快虛脫了,臉頰泛著紅,身體酸酸麻麻的。

    林莞迅速將頭埋進被子裏,閉上眼睛。

    顧鈞從背後抱著她,隻覺得欲望過後,身體是滿了,心底卻還是痛。

    他輕吻著她的長發,特別溫柔。

    過了許久,她轉過身往他懷裏鑽去,委屈道:“鈞叔叔,你弄疼我了。”

    他不知道說什麽,摟得更緊了些,“對不起。”

    林莞抿緊了嘴唇。

    顧鈞摸了摸她的頭發,剛想說什麽,就聽見她先開口:“你別說話了,我真的不太想聽。”

    “……”

    林莞一隻手緊抓著他結實的手臂,一條腿跨在他的腰間,好像要將他緊緊纏住。

    這姿勢古怪,可也確實體現了她內心的恐懼,害怕他會突然間消失。

    “我們真的不出國了嗎?”她小聲問。

    “嗯。”

    林莞抬眸注視著他,說不出什麽感覺。

    她沉默許久,忽然輕輕地說:“鈞叔叔,那……我想迴觀象山路那邊看看。”

    “為什麽?”

    “我就是突然想去看一看,可以嗎?”

    他猶豫了幾秒,“可以。”

    她這才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但最近有點忙,可能迴來的比較晚。”感覺到她渾身一抖,他一下下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撫道:“

    我迴來後就帶你去。”

    頓了頓,顧鈞繼續交代:“不用給我準備晚飯了,困得話就早點睡。”

    林莞垂下眼眸,把“你又要離開我了嗎”這個問題生生咽了下去,將頭埋進他溫暖的胸膛。

    她好害怕那個答案。

    “……我知道了。”

    他捧起她的臉頰,聲音溫和:“聽話,不要難過。”

    林莞閉上了眼睛,迴應著他的親吻。

    **

    次日,顧鈞開始進行高強度的訓練。

    他走得非常早,以至於林莞迷迷糊糊地以為他隻是去跑個步,卻一整天沒迴來。

    顧鈞的時間非常緊張,隻有短短的兩個周。

    迴國兩年來,他雖然盡力地運動、健身、保持過去的作息習慣,但平穩的日常生活,到底是和實戰截然不同的。

    就拿玩槍這種事來說,時間久了,就會特別生疏,感覺全然上不來。

    更何況他對西南邊境一帶並不了解,那裏的氣候、環境、地形,都需要迅速掌握。

    還有鷹隼的個人情況,具體的心理分析。

    訓練是封閉而隱秘的,現場隻有老徐和軍方的幾個人。

    等顧鈞迴去時,隻感覺身體和大腦都要炸裂,筋疲力盡。

    很晚了,小姑娘估計早就睡著了。

    他低歎口氣,極輕地拿鑰匙擰開家門,一下子愣住了。

    林莞抱著膝蓋倚靠在沙發一角,隻穿了件吊帶的純白睡裙,光著小腳丫,頭發很長,遮住了她的側臉。

    顧鈞望著她,剛剛堅硬的心瞬間變得柔軟,朝她快步走去。

    林莞已經睡著了,身體有些輕微歪斜。

    小桌上有本攤開的《家常菜譜》,以及一杯涼透了的咖啡。

    林莞感覺到被人抱起,慢慢睜開眼睛,短暫的迷茫過後,透出一點點安心。

    “你終於迴來了?”她動了動幹澀的嘴唇。

    “嗯。”他低聲說:“不是不讓你等我嗎?”

    “可是我想等你一起……”她說完,望了一眼旁邊的餐桌,眼神很快又暗了下去,“你肯定吃過了吧。”

    顧鈞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幾隻白色的瓷盤,上麵都放置著倒扣的碗,木筷子和不鏽鋼勺搭在一個小碟上。

    他

    心裏一疼,“你還沒吃飯?”

    林莞揉了揉眼睛,“……我一個人吃不太下。”

    顧鈞把她抱到餐椅上,“你在這兒等我會兒。”

    “不用了,我不餓的。”她剛說完,肚子就發出“咕嚕”一聲。

    “我餓,陪我吃。”

    他摸了摸她毫無血色的臉頰,又找了件襯衣給她披上,這才端起盤子走進廚房。

    一起生活這麽久,她的廚藝確實提高了不少,幾道家常小菜做得還挺香——紅燒肉、蘑菇炒肉、番茄蛋花湯。

    他將菜一一熱好,放迴餐桌,遞給她一雙筷子,“以後不要等我,一定要按時吃飯,知道嗎?”

    她點頭,“好吧。”

    “乖。”

    她又“哦”了一聲,拿起筷子,吃得慢吞吞的。

    顧鈞看著她吃飯的樣子,就覺得剛才的疲憊全沒了,夾了一筷子紅燒肉,“張嘴。”

    林莞乖乖地張開嘴巴。

    他喂完,拿紙巾給她擦了下唇角,又舀了一勺湯,放嘴邊吹了吹,“來。”

    林莞將番茄湯咽了下去,隻覺得心裏又甜又酸。

    她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頰邊,蹭了蹭,難過地說:“鈞叔叔,你要是一直這麽對我……該多好啊。”

    她說到一半,聲音又哽咽了,眼角的淚珠啪嗒一下落了下來,晶瑩剔透。

    “怎麽又哭了?”

    顧鈞無奈,用指尖拭過她的淚。

    細想下來,在一起大半年,他對她的好確實屈指可數,基本都是傷害。

    如果早知道有今天,他一定會珍惜過去的每分每秒,好好待她,像她曾經說的“男朋友準則”一樣。

    哪怕他再也迴不來,至少那些迴憶,也是溫暖而美好的。

    吃完飯,他收拾好碗筷,柔聲問:“困嗎?”

    林莞搖頭,剛剛睡了很久,又填飽了肚子,特別精神。

    顧鈞拿出車鑰匙,“我們去觀象山路看看。”

    她看出他神色間的倦意,問:“你不會累嗎?”

    “沒事。”他摟過她的腰,往樓下走去。

    他心底歎息,隻怕以後會更累,陪她的時間更少。

    她的每一個願望,他都想要盡力滿足。

    觀象山路。

    夜裏,天空中沒有一顆星子,黑壓壓的一片。

    林莞推開了那扇厚重的鐵門,發出“嘎吱”的聲響,特別熟悉。

    頃刻間,所有的迴憶都漫上了心間。

    老房子裏透了股兒黴味,地上落著厚厚的灰,天鵝絨的窗簾也皺皺巴巴。

    “為什麽想來這裏?”

    顧鈞把燈擰開,破舊的支型吊燈投下了昏黃的光,更顯得陰鬱淒清。

    林莞走到客廳的櫃子旁,蹲下身,將抽屜拉開。

    那一堆香豔的三·級片還躺在裏頭,沒有變過;另外一邊,還有一大摞相聲集。

    她將抽屜關上,又走到那隻沙袋旁邊,伸手推了它一下。

    他安靜地陪在她身邊,沒再多問什麽。

    林莞還是很難過,走進曾經的小房間——她被綁在過床頭的那個。

    她望著那張窄小冷硬的床,終於開口:“鈞叔叔,你還記不記得啊?”

    他點了點頭,十分愧疚。

    “你那時候那麽可怕,對我特別兇……”她坐在小床上,陷入了短暫的迴憶。

    顧鈞蹲在床邊,緊緊握住她冰涼的小手,低聲道:“對不起。”

    “真的,當時我覺得你又兇殘又沒人性,就是個大變態。”她恨恨地說:“我覺得自己那麽可憐,剛從虎穴逃出來,就被抓進狼窩了。”

    顧鈞:“……”

    林莞摸了摸他的頭發,神情柔和了幾分,感歎一句:“但我確實沒有想到——人真的是會變的啊,你竟然也會變得這麽愛我。”

    他聲音低啞,透著幾分苦澀,“莞莞……”

    林莞用手指堵住了他的唇,不讓他繼續往下說,揚起嘴角:“鈞叔叔,被你愛著我就很幸福了,特別幸福。”

    顧鈞沉默許久,也知道心裏的有些話再不說,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其實從遇到你開始,我也覺得……”他喉嚨動了動,還是說不出那些太肉麻的情話,隻道:“不太一樣了。”

    林莞忍不住笑了,“哪裏不一樣啊?”

    顧鈞咳了下,“覺得……溫暖。”

    “隻是溫暖?”

    “差不多吧,就那意思。”

    林莞仔細盯著他,笑容一點點放大。

    “怎麽了?”

    “哎,你在不好意思嗎?”

    她忍不住“嘖嘖”了兩聲:“這麽一大把年紀了,竟然還會害臊啊……”

    顧鈞一頓,慢慢站了起來,俯視著她。

    “我開玩笑的啦……”林莞戳了他腰一下,立刻迴到正題:“好了,其實我想來這裏,就是想迴憶一下下。”

    他“嗯”了一聲。

    林莞低頭看著手指甲,好半天才說:“你看,我們有這麽多的過去,無論將來發生什麽事情,你千萬不要把我忘記了。”

    “又說傻話。”顧鈞皺眉,道:“不會的,老子也幹不出拋妻棄子的事兒。”

    林莞迅速抓住重點,“……子?”

    他立即改口,“幹不出拋妻的事兒。”

    “那子呢?”

    他捏了把她的小臉,“乖,以後肯定會有的。”

    林莞噘嘴:“哦,好吧。”

    顧鈞坐下來,將她摟進自己懷中,低聲:“不過我最想要個小丫頭。”

    他說到這兒,不自禁聯想到他們以後的女兒,肯定是林莞的小翻版,又愛撒嬌又愛賣萌,甜甜軟軟的。隻想一想,他嘴角就會跟著上揚。

    林莞看著他的神情,心裏稍微踏實了些,也露出了笑。

    **

    一連幾日,顧鈞都是如此。

    子彈打了一梭又一梭、負重越野、近身搏鬥、偵查偽裝,好像又迴到了過去。

    他像是把自己硬生生分裂成兩半——

    一半冷硬又堅韌,沒有太多的感情,隻有射程和目標的遠近。

    而結束後,顧鈞會變成另外一半,擦掉臉上的迷彩,卸下所有的武裝,在僅有的時間裏陪著她。

    ——他原本是不能夠迴來的,但實在是放不下,才得到了審批。

    有一次,他讓吳曉青訂了一束花和蛋糕,深夜迴家時帶給了她。

    林莞眨巴眨巴眼,看著當中用奶油淋著的“老婆生日快樂”,心裏酸酸澀澀。

    “原來你還會給我補過生日啊。”她說完,又拿起那束嬌豔的紅玫瑰,低頭聞了聞:“這也是你第一次送我花……”

    “喜歡嗎?”

    “嗯,很香。”她用力吸吸鼻子,“超級喜歡。”

    顧鈞訓練了一天,手臂微酸,略有些僵硬地摸了摸她的頭,“那就好。”

    林莞抓過他的手臂,上麵有大片青紫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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