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薑婧妤多愁善感,下定決心努力練武修行的時候,範閑已經拉著她追上了天空中飛行的那位不知名的武道宗師,此時這位武道宗師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惹上了麻煩,更不知道從皇宮中飛起的令狐傷正是上來搞事情的,依舊不緊不慢的在天空中飛翔著。


    不過這位宗師總算沒有蠢的直接飛向皇宮方向,長安城雖然占地極大,可從天空看去,皇宮依舊極為顯眼,這宗師大概也明白,如果自己從皇宮上飛過去的話,一定會麵對天子的憤怒。


    隻是他眼瞅著令狐傷朝著自己飛過來的時候,顯得很疑惑,很想不通對方所來何事,隻是想到自己武道宗師的身份,他倒想到了一個可能——學得屠龍技,賣與帝王家,會不會是當今陛下想要將自己招為大內高手?


    “這位朋友,有什麽事情嗎?”想到這種可能,武道宗師也停止了繼續往前飛,憑空懸浮與天空,等待令狐傷接近之後方才開口道:“不知閣下為何而來?”


    “長安城內禁止飛天遁地。”令狐傷沒有隱瞞,也沒有趁機偷襲對方,這一次對令狐傷來說,可謂是來到中原後的第一戰,需要以堂堂正正的方式擊敗對方立威,而且這一次他也是代表著天子以及皇家的威嚴出戰,在安祿山沒有正真與朝廷撕破臉皮起兵造反前,他還得給皇家幾分麵子,將剛剛被李隆基賜下的寶劍拔出。指著對方道:


    “奉陛下之命,擒你去問罪,你束手就擒吧。”


    “你我皆是宗師,你就這麽有把握我不是你的對手?年輕人,你未免太自大也太狂妄了。”武道宗師臉色一邊,陰沉沉的顯得很不好看,在看到令狐傷的第一眼,就驚異於對方的年輕,感歎著對方的天賦,本以為這該是一個不錯的後起之秀,卻沒想到對方是來找自己麻煩的,而且還如此的狂妄自大。


    雖然隱隱擔憂自己反抗會引起更大的麻煩,可如果束手就擒?那自己作為武道宗師的麵子該往哪裏放?到那時候,恐怕整個江湖都會嘲笑自己吧?這位武道宗師已經能夠想象到自己被人背後議論的樣子了——


    “看啊,這就是那個在長安城被一個年輕人一嚇,就乖乖繳械投降,束手就擒的武道宗師,真不知道他的宗師境界是怎麽來的。”


    “哦(?-w-`),你說的就是那個廢材嗎?我也有聽說過誒,別說是一個武道宗師了,就算隨便換個武道大師,多半也會選擇一戰而不是直接投降吧?這簡直太丟人了。”


    腦補著自己走在大街上,被身旁人不斷嘲諷的樣子,這位武道宗師狠狠地打了個寒顫,使勁一搖頭,把這個可怕的念頭丟出腦海,這位武道宗師深吸了一口氣,狠狠地盯著前方的令狐傷——大不了勝過這個年輕人,就直接遠走高飛離開長安城,任他天高皇帝遠,不信這天子還能不顧一切地派出一群武道宗師逮捕自己?若沒有一群武道宗師,自己打不過還不會跑?


    “你這毛頭小子,直接動手吧,老夫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幾分本事,才敢妄言讓老夫束手就擒……”反手從腰間抽出自己的劍,平舉指向令狐傷,正如令狐傷不願偷襲以使得自己在中原的第一戰留下汙點一樣,這位武道宗師也不想趁機偷襲令狐傷,否則就算贏了,也不過落得一個以大欺小的名頭:


    “你就放心吧,老夫念你年紀輕輕就有武道宗師的境界,也是起了幾分惜才的念頭,不會要了你的性命的,最多給你一點教訓。”


    “那我還真得感謝一下前輩了……”令狐傷苦大仇深的臉上笑了笑,倒不得不承認這令狐傷也是一個難得的美男子,這一笑怕是得迷倒不少長安女子,為之傾倒:


    “那若是晚輩一不小心勝了前輩,也自當留前輩一命以謝前輩‘不殺之恩’,況且陛下也未曾讓我將前輩你的屍體帶迴去,隻是讓我將前輩帶去問罪。”


    “好膽小輩……”這武道宗師被令狐傷給氣的吹胡子瞪眼睛的,本以為令狐傷聽了自己的話會收斂一下自己的囂張,卻沒想變得更為跋扈起來,這位武道宗師哪能不怒?甚至於也不管什麽以大欺小的閑言蜚語,直接就舉劍朝令狐傷攻去:


    “小子,看劍……”


    ……


    “打起來了……”範閑一直抬頭望著天空中的兩人,說實話,範閑雖有武道宗師境界,也自認是戰力最頂尖級別的武道宗師,可他也從未有跟別的武道宗師動過手,也未曾有見過武道宗師之間的大戰,這一場發生在高空的戰鬥,哪怕範閑能一眼就看出那位從皇宮中飛出的大內高手比他的對手要強很多,幾乎能秒殺對方,也依舊被這一場戰鬥深深地吸引著,甚至希望不要太早結束,一邊看著天空中兩人的戰鬥,一邊喃喃自語著:


    “堅持,繼續堅持,人家正逗你玩呢,你可不要這麽不給力。”


    “範公子,你在說什麽呢?”從自己的世界中迴過神的薑婧妤也如範閑一般專注地看著天空中的戰鬥,可畢竟她的境界還不夠,根本看不明白令狐傷與那位武道宗師之間的交戰,一時間有些苦惱,卻隱隱聽到範閑的喃喃自語,才猛然想起自己身邊還有位武道宗師,自己不明白的地方,不是可以找對方解說一下麽?想要成長,就得不恥下問啊:


    “範公子,你是希望那位大內高手不要那麽快敗下陣來嗎?隻是我看他似乎快要堅持不住的樣子,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敗下陣來吧?到時候還會有別的大內高手出手的。”


    “不,那個大內高手不會敗,他隻是在逗弄對手,或者說……是在熟悉對方的招式與風格?他在想什麽?”範閑搖了搖頭,不由得伸出自己的右手,並指成劍,隨著天空中令狐傷的一舉一動比劃著,範閑能有今日成就,多半還得歸功於他能夠僅僅看對方一次施展,就將對方的招式學會,憑此也不知偷學了多少精妙劍招:


    “雖然巴蜀以外的江湖了解的比較少,可是,這個所謂的‘大內高手’似乎不是中原武林的路子?他用的這些招式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殺手,極為狠辣……奇怪,這到底是哪裏的武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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