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動作定格,林寶珠斜著身子站在那兒,不斷喘息著,臉上微汗,帶著幾分強烈的衝擊,這是一種完全不同於國風的硬朗舞曲,震憾心靈。


    全場靜默無音,片刻之後才爆發出了歡唿音,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趙學爾的聲音響起:“袁姑娘,這舞曲的名字叫《呐喊》,當真是貼切至極,帶著一種人生滄桑,這是什麽舞?”


    “機械舞。”林寶珠應了一聲。


    趙學爾沉默片刻,這才讚了一聲:“當真是厲害,袁姑娘開創了一種新的舞種,陽剛有力,這才能代表內心深處的呐喊聲,這一次的舞曲第一非你莫屬!”


    “多謝趙大家,隻是這舞曲並不是妾身開創的,而是妾身的一位貴人開創的。”林寶珠輕輕道。


    四周的讚歎音響起,接著有人大聲道:“賞思思姑娘百兩銀子!”“賞思思姑娘銀子五百兩!”“賞寶寶姑娘一千兩銀子!”


    聲音不斷響起,寧不器一動也不動,他也沒打算打賞,畢竟寧燦剛剛規定了賞銀的規矩,他不想公然違背,隻是從目前來看,淩思思還是占優勢的。


    “賞青寧姑娘一百兩銀子!”一名士子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許多士子的聲音響起,基本上都是打賞一百兩,這段時間月柳閣在士子中的口碑總算是完成了發酵。


    寧不器勾了勾嘴角,目光落在五位評委的身上,他們還在討論著這次舞蹈的排名。


    一陣的敲鑼音響起,打賞的聲音淡去,高台上,一名男子走了上來,圓鼓鼓的身子,圓乎乎的臉,滿麵帶笑。


    “諸位,又和大家見麵了,這次花魁大賽的第一項比賽結束了,現在就由趙大家來公布結果,同時我們也把統計好的賞銀數量公布一下。”


    圓臉男子揚聲道,趙學爾起身,一臉平靜道:“諸位,這一次花魁大賽,舞曲排在第一的是月柳閣的袁青寧。


    我們認為機械舞開創了一個新的舞種,所表達的內涵也符合當下的形勢,所以她得第一實至名歸。


    第二名是楊柳閣柳紅,第三名是淩雲樓淩思思,第四名是春風閣蘇寶寶,第五名青雲閣李桃,第六名夏荷樓花影。


    也就是說,袁青寧得二十分,柳紅十八分,淩思思十六分,蘇寶寶十四分,李桃十二分,花影十分!”


    趙學爾說完之後就坐下了,高台的男子揚聲道:“恭喜月柳閣袁青寧姑娘,這一次打賞第一的是淩思思,得銀七千兩,第二名是袁青寧,得銀六千七百兩,第三名是蘇寶寶,得銀六千三百兩……”


    寧不器揚了揚眉,心中跳了跳,這一次之後,林寶珠的名氣就算是起來了,隻不過這樣一來,或許煙塵六家的另外五家會有一些暗地裏的手段。


    扭頭湊在陸飛的耳邊,寧不器低聲道:“陸飛,這兩天你就住在月柳閣的畫舫上,保護著青寧姑娘。”


    “公子,你是說……”陸飛輕輕道,寧不器點了點頭。


    人群散了,趙學爾並沒有離開,而是走向一側,截住了要離開的林寶珠和蘭翠,輕輕道:“袁姑娘,請問是誰教給你的這段舞蹈?”


    “趙大家,說出來你不會認識。”林寶珠行了一禮,搖了搖頭道。


    趙學爾麵色如水,看了她幾眼道:“難不成那位大家不讓袁姑娘說出名字嗎?”


    “這倒不是,那位貴人並沒有說過這方麵的事情,想來不會不讓說,如果趙大家一定想要知道,那妾身告訴大家也無防,妾身的這位貴人是寧大膽公子。”林寶珠應了一聲。


    趙學爾一怔,目光中生出幾分的異樣道:“是寧兄!寧兄當真是奇才啊,不僅文采斐然,沒想到還精通舞曲,真是讓人吃驚!”


    “大家認識寧公子?”林寶珠怔了怔道。


    趙學爾這才點了點頭:“寧兄是采薇詩社的副社長,我自然是認識的,這麽說姑娘的樂、歌也都是寧兄指導的了?”


    “正如大家所言!”林寶珠應了一聲,一臉溫和。


    趙學爾挺了挺柔軟的腰肢道:“那我倒是充滿期待了!寧兄當真是才華橫溢!”


    “他必然不會讓大家失望!”林寶珠點了點頭,接著話鋒一轉:“大家,那妾身就先走了,還得迴去排練樂器這方麵的曲子,後日就要比賽樂器了。”


    陸飛從一側走了過來,跟在林寶珠的身邊,低低說了幾句,林寶珠點了點頭,兩人一起離開,蘭翠隨在兩人身後。


    寧不器收迴目光,扭頭看了安虎一眼道:“走吧,我們迴去了,老三和老五的臉色很不好看啊。”


    這第一項的比賽,淩思思和蘇寶寶均落後於林寶珠,他們的臉色自然好看不起來,要知道從前一直是柳紅第一,林寶珠最後一名,現在柳紅第二,淩思思與蘇寶寶分別落後林寶珠四分與六分,差距不小。


    寧楚原冷冷看了寧不器一眼,接著轉身就走,寧遠橋則是笑了笑,遙遙揮了揮手才離開,他剛滿十六歲,目前還沒有封王,暫時居住在宮中。


    這一次寧不器和寧楚原都封了王,卻是無人立為太子,寧遠橋覺得他的機會大增,畢竟他居於宮中,還可以天天都看到寧燦。


    趙學爾迴過身來,一路走到了寧不器的身前,輕輕道:“寧兄,我們走吧,我先送你迴去,正好有些事情要問一問寧兄。”


    兩人上了馬車,驅車的是趙學爾的一名仆人,安虎騎馬隨在一側。


    馬車內,寧不器看著趙學爾,她一身白裙,腳下的繡花鞋在裙擺下方若隱若現,白襪裹著,也看不出腳型來。


    隻不過她的姿色出塵,明媚點亮了幽暗,頭發垂著,看起來落落大方。


    “寧兄,剛才月柳閣袁姑娘跳的機械舞是寧兄創作的?”趙學爾問道。


    寧不器點了點頭:“的確是我創作的,這次因為牽扯著一個賭約,而我選擇了袁姑娘,所以我就給了她一些指引,無論如何,我不能輸。”


    “寧兄真是天才!這麽說的話,寧兄應當是長於六藝了?”趙學爾看著寧不器,臉上的表情依舊清絕出塵,但卻隱約多了幾分的飛揚。


    六藝就是禮、樂、射、禦、書、數,在禮、書方麵,趙學爾已經見識過了寧不器的才能,他知禮守禮,書法功力深厚,開創了新的字體。


    射就是射術,禦就是駕車,樂就是音樂,數則是術數,包含了數學、計算等方麵的內容,六藝起於周朝,到現在已經幾乎沒有士族能通六藝了。


    就比如說是朝臣分文武,文臣極少通武藝的,但不通武藝很難會射術與駕車,至於術數更是知者寥寥,所以能通六藝者的那才是真正的大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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