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皇宮。


    夜墨沭專門安排了一處宮殿作為今天和沐傾雲成婚典禮的場地。


    百官已經到達,夜墨沭早在上麵等候。


    沐傾雲由碧璽攙扶著上了台階,玉鈴就跟旁邊,害怕她耍什麽花樣。


    這一路上玉鈴都極其防備沐傾雲,眼神中也對沐傾雲有敵意。


    她在怪沐傾雲傷了夜墨沭。


    沐傾雲是無所謂,反正玉鈴不敢傷她。


    “我的皇後,把手給我!”


    在上最後一級台階的時候夜墨沭朝沐傾雲伸了手。


    沐傾雲微微蹙眉。


    夜墨沭唇角微勾,用隻有沐傾雲能聽見的聲音道:“沐家軍的死活可掌握在你手中。”


    該死!她不敢拿沐家軍去賭。


    沐傾雲隻好將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夜墨沭滿意了,道:“這才乖嘛,不然五弟會以為你是被我強迫的!”


    “夜墨寒在哪裏?”


    “你在關心他!”


    “不,是在關心你,他的人很快就會找到這裏。”沐傾雲篤定的說道。


    “來吧,反正我是不怕。”


    說話的時候二人就走上了大殿,禮官趕忙念道:“天佑長盛,茲有天盛第六十七任皇帝夜墨沭封天盛沐侯長女沐傾雲為皇後……”


    後麵禮官又說了一大堆,無非是誇耀這二人如何如何的優秀。


    “請上皇後玉印。”


    宮人一聲唱,有下人端來了玉印。


    夜墨沭親自拿給沐傾雲。


    沐傾雲挑了挑眉,道:“真給我,我記得這玩意可以調兵吧!”


    “是,隻要你願意。”


    “做戲做的可真夠全的!”沐傾雲輕嗤一聲。


    夜墨沭做的這些不就是想激怒夜墨寒,可惜了,她對夜墨寒並無愛意。


    沐傾雲道:“我收下了,以後別後悔就行。”


    有了這塊玉印她大概也能換來些東西了吧。


    夜墨沭一貫風流的眸子注視著沐傾雲,難得了,他帶了幾分認真的神色,他說:“我不會後悔,因為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給你的。”


    沐傾雲身形一頓,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莫不是你想說你愛上我了,那可真是夠諷刺的,我沒有心。”


    “你想多了,隻是覺得你對我的胃口,當做是養個寵物罷了。”夜墨沭眼中的風流神色又迴來了。


    沐傾雲一噎。


    適時的,禮官聲音又響起。


    “一拜天地浩蕩,願天盛永垂不朽。”


    這一拜沒問題,沐傾雲跟著拜了。


    “二拜高堂,清輝濟濟。”


    搞什麽,沐傾雲當然不拜。


    這三拜和夜墨寒當時的三拜有什麽不同。


    看出了沐傾雲的抗拒,夜墨沭道:“隻是走個形勢,這一拜你隨便點個頭也算。”


    “算個頭,你的傷好了!”


    “夜墨沭,我答應成為皇後,可沒答應連這些禮都要跟著你來。”


    “這可由不得你。”夜墨沭逼視著沐傾雲,“如果你想略過這些禮節直接和我進行最後一步,我也可以配合你。”


    “沒興趣!”


    沐傾雲轉身就走。


    玉鈴攔住了她。


    看到這一幕在高台之上被迫觀看的夜墨寒心裏鬆了一口氣。


    沐傾雲不是真心想成為夜墨沭的皇後。


    她是被迫的。


    他猛的用力掙開兩個押住他的人,又冷聲對自己的親衛吩咐道:“解決他們!”


    親衛聽令。


    本來這兩個被人押著,眾人都以為再無還手之力的人突然出手,打的夜墨沭的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靈蛇親自在一旁盯梢。


    見夜墨寒有一點異動就衝了上來。


    可惜,這次她不是夜墨寒的對手,一掌就被夜墨寒打落在地上。


    她眯起了眼,“你是裝的!”


    裝作不敵被他們擒住。


    夜墨寒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朝大殿衝去,他的眼裏隻有沐傾雲。


    “夜墨沭,受死吧!”


    他不會和夜墨沭談條件,因為他知道這就是一頭狼,跟他談條件隻會被他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夜墨沭的琵琶骨被沐傾雲傷了,現在還沒好。


    他不是夜墨寒的對手,幾招才過就敗在了夜墨寒的手下。


    “放開陛下,不然我殺了她。”


    玉鈴挾持著沐傾雲朝夜墨寒走去。


    “好,我們同時換人。”夜墨寒提起了夜墨沭。


    在沐傾雲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她就和夜墨沭交換了。


    現在是她到了夜墨寒身邊。


    摸了摸鼻子,她道:“你是不是傻,這裏官兵都是夜墨沭的,把我換過來我們也跑不出去。”


    “隻要你沒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夜墨寒定定的看著沐傾雲,眼中的濃情快要溢出來。


    “拿下!”


    果然,夜墨沭過去之後立即下了命令。


    夜墨寒護著沐傾雲和士兵周旋。


    突然之間,外麵又來了許多官兵。


    他們將大殿包圍起來。


    是夜墨寒帶來的天盛士兵還有沐家軍。


    夜墨沭的士兵被反包圍了。


    見到沐家軍,沐傾雲放心了。


    見他們和天盛士兵在一起,想來是夜墨寒安排的。


    沐傾雲沒在這個時候問出口。


    在旁邊的玉鈴見形勢不對,帶著夜墨沭想撤退。


    夜墨沭卻阻止了她,他對玉鈴道:“帶上沐傾雲。”


    “休想!”


    迴答他的是夜墨寒。


    自己人來了,沐傾雲也安全了,他就沒了顧忌,狠勁的朝夜墨沭出手。


    靈蛇從遠處飛了過來,一掌將二人分開,玉鈴趁這個機會灑了一把藥粉。


    迷蒙藥粉一沒,眾人的視線清晰了,夜墨沭卻被靈蛇和玉鈴架著飛遠。


    看夜墨沭歪著頭的樣子,八成還是被打昏的。


    在下麵觀禮的官員連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那些士兵一來就先將他們給看住了。


    看到夜墨沭逃走,眾人心中又是一涼。


    這才過了幾天啊,天盛的皇帝又換了一位。


    經曆了這一次失敗的談判,沐傾雲有許多話想和吳統領說,然而她卻被夜墨寒拉住了手。


    夜墨寒一把將她扯進懷裏,聲音顫抖的道:“傾雲,對不起,我打了你!對不起,原諒我好嗎?我求你了!”


    “你不用這樣,你打了我兩巴掌,我卻打了你三巴掌,算是還清了,誰也不欠誰。”


    沐傾雲試圖掙開。


    “不!還不清的。”夜墨寒喃喃道,這話好似在說給自己聽。


    在西疆的時候他沒失憶,他知道那段時間沐傾雲和雲千宸發生了什麽。


    夜墨寒緊緊的抱著沐傾雲不放手。


    “傾雲,你想替沐家報仇我幫你,你想為沐家洗脫冤屈我也幫你,留在天盛好不好?”


    “我沒說我要走啊!”


    “你心裏在想走。”


    “我沒有!”


    “你有,你選擇了和雲千宸在一起,你親手推開了我,我的記憶是你封住的,我永遠也不會忘記。”


    說著說著,夜墨寒的眸光逐漸變得寒冷,眼神中還帶著幾分酸楚。


    他點了沐傾雲的睡穴。


    沐傾雲倒在他懷中,他將沐傾雲打橫抱走,其它的事情交給了親衛處理。


    “放下她。”


    碧璽攔在了夜墨寒的麵前。


    “你是雲千宸的人?”夜墨寒眼中帶著兇光。


    “……”碧璽與夜墨寒交手。


    夜墨寒一手抱著沐傾雲一邊與碧璽交手。


    夜墨寒眼神狠厲一隻手漸漸出現玉色,輕飄飄的和碧璽對了一掌,碧璽感覺全身的功力在被夜墨寒吸走。


    好恨啊!


    她敗在了夜墨寒手中無法救出沐傾雲。


    夜墨寒在最後時刻收住了手。


    “你是傾雲的貼身婢女我不會殺你,殺了你她會傷心,關起來。”


    說完抱著沐傾雲離開,而碧璽被兩個夜墨寒的親衛抬走。


    *


    將沐傾雲安置在床上,她身上的鳳袍很刺目。


    這東西應該是和他穿才配。


    一把扯下沐傾雲身上的鳳袍,再小心的除掉她頭上的鳳冠。


    熟睡中的沐傾雲沒有絲毫知覺。


    她長長的睫毛無意識的輕顫著,體溫熨燙著夜墨寒的手。


    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和雪白的中衣形成了鮮明對比。


    夜墨寒的眼神逐漸沉重,雲千宸都可以占有她,他為什麽不可以。


    罪惡的種子在心中萌芽,最後情感戰勝了理智。


    夜墨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解開了沐傾雲的腰帶。


    “墨寒,傾雲就拜托你了,不要傷害她。”


    突然間,沐沉瀾的臉出現在他腦海中,他記起了那次趕迴天盛隻見到了沉瀾最後一麵。


    沐家被誅一事始終是他對不起沐家。


    這件事因他而起,他誰也沒說過。


    當初在雁北,他急匆匆的殺了雁北城主不是因為知道他是皇帝的人,而是怕他供出皇帝為什麽會對沐侯下狠手。


    沐家軍的情報一直是他在傳給惠康帝,甚至連沐沉瀾也是他故意接近和他成了兄弟。


    自從他的母妃被賜死後,他誰也不相信,同時也收起了所有溫情,除了對沐傾雲。


    一想到這裏,他就覺得自己和沐傾雲再也沒了未來。


    這些事情沐傾雲遲早會知道。


    他貪念沐傾雲帶給他的溫暖,既然不能幸福的沐浴陽光,那他選擇將陽光抓在手裏。


    “鎖起來,醒了叫我。”


    冷冷的對旁邊的親衛吩咐道。


    夜墨寒抬步離開了這裏。


    ——


    雲千宸過了雁北,冷老將軍親自送他離開彭城。


    他是刻意等雲千宸有話跟他說。


    有些話,這個遲暮的老人已經憋了很久,在他一顆赤誠之心終於涼透之後他才鼓起勇氣等了雲千宸。


    “我兒祺然已先一步去救沐傾雲了,等帶出了沐傾雲,我也算是不負沐老哥所托,這天盛軍營和我再無關係。”


    “天盛軍營沒了你才是損失。”雲千宸道。


    “這是天意。”


    他早就做好了抽身的準備,從沐侯爺死後,他就一直在計劃著這事情。


    雲千宸道:“你退下固然輕鬆,可那數萬將士他們的退路又在哪裏?你這一走可就是放棄了他們。”


    那些人不像冷老將軍一樣已經不被物質所束縛。


    他們需要養家需要糊口,年輕的士則需要出人頭地。


    依照天盛現在的亂局,如果冷老將軍這樣的名將走了,那些士兵將再無出頭之日,等待他們的隻有黑暗。


    無能的統治者會將他們帶入黑暗之中。


    冷老將軍笑了笑,他道:“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我幫你這一次,你彭城這邊的天盛士兵一年無憂,不發生戰爭。”


    “恕我直言,辦不到!要是天盛的皇帝想要和我開戰,這些士兵隻能應戰。”


    “天盛經曆了這麽多動亂,沒人想開戰,隻要你不動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


    “夜墨寒和夜墨沭身上都留著夜家人的血,他們天生冷酷無情,不管怎麽樣,骨子裏的偏執改不了。”雲千宸的語氣很冷漠。


    冷老將軍歎了一口氣,道:“既如此,那老夫就在這裏多待幾年吧!”


    沒有達到想要的結果冷老將軍也不沮喪,他很快就開導了自己。


    雲千宸對他點了點頭,策馬往天盛趕去。


    “我兒祺然已經去天盛了,他會幫你帶走沐傾雲。”冷老將軍在後麵遠遠的喊道。


    當時他聽到雲千宸傳給他的消息,他很是震驚。


    沐傾雲怎麽會成為夜墨沭的皇後。


    而且夜墨寒還和沐傾雲糾纏不清,她是萬萬不能當夜墨沭的皇後。


    這要是當了,這夜家兩兄弟還不要翻天。


    為今之計隻有帶走沐傾雲。


    ——


    沐傾雲醒來發現自己被人鎖在屋子裏了,她的脖子上帶著一根巨大且沉重的鐵鏈子。


    臥槽!


    要是她知道這是誰給鎖上去的還不拔了他的皮。


    但是轉念一想她也想明白了,首先這個玩意打不開,她不能硬來。其次,不管是什麽原因被鎖住,一定不要激怒那人。第三,碧璽不在這裏,首先要弄清楚狀況。


    想好了對策,她開口叫道:“有人嗎?”


    外麵響起了腳步聲,但是沒人來。


    過了不久,門被打開了,夜墨寒進來了。


    看到夜墨寒沐傾雲還有些意外。


    沒想到是被他鎖了。


    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他一眼,沐傾雲清澈的聲音傳來,“這個很重,我脖子好難受啊!”


    “換個輕點的!”夜墨寒麵無表情的吩咐道。


    夜墨寒以前最看不得她受苦,現在卻親自給她鎖上了,看來是鐵了心的要關住她了。


    “你把我關在這裏想要什麽?沐家軍?還是要我叔叔受你控製?”


    “要你!”


    夜墨寒漆黑幽深的眸子沉甸甸的望著沐傾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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