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唐風所言,古劍寒等一行七名易宗弟子,第二天都迴到了易宗。


    一行到易宗的,還有仙宗書、畫、詩、茶四閣仙子以及“天地通”的南朝四。


    南朝四自從勘破“五神通”之後,便丟棄“江湖百曉生”名號,自詡“天地通”。


    “天地通”不言而喻,天地之間,無所不通。當然主要是指消息方麵,也隻有南朝四這等自恃聰明冠絕之人,才會如此在乎這等行頭。


    若說五神通,唐風同樣突破,他同樣有通天徹地地本事。


    不過,唐風與南朝四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南朝四個性張揚,向來以“聰明”居之,而唐風向來內斂,睿智中透出鋒芒。


    截然不同的性格,必定造就截然不同的人性。


    唐風給人的感覺是穩重理智型,而南朝四縱然天縱奇才,給人的感覺是浮誇不靠譜。


    古劍寒、醉君、龍庭羽等人迴到易宗,果如南朝四所言,見到了宗主唐風,他們對於南朝四,或多或少,有了幾分信任。


    依舊是元部主殿,卻是額手稱慶,“妙心道醫”木芙蓉擔心易宗一蹶不振,可隨著眾人的歸來,瞬間感到這易宗的蓬勃氣息,她由衷地又感到欣慰。


    一個地方呆久了,產生了情感,有了家的依戀,總是令人掛懷的。


    “九師弟,你終於迴來了!”古劍寒難掩心中的激動之情。


    唐風霍然站起身,哈哈朗聲一笑。“三師兄,我唐風不過就是遊曆大好河山,欣賞一番罷了。怎會不迴來呢!”


    鳳飄香微蹙眉宇,“唐少俠,當日神霄殿你不辭而別,然後人界就多了一位懲惡揚善的‘金殺令’俠客,此舉逆仙殺戮,你該是有所聽聞吧?”


    南朝四在一旁笑了笑,若有所思地說:“哎。鳳仙子,何必這麽問,不如開門見山。唐兄弟。這半年的殺戮,感觸如何?”


    葉欣陽白了一眼南朝四,“瘋子,少在胡說八道。你又沒有親眼看見唐風殺人……”


    誰知。唐風哈哈一笑,“知我者,莫若南兄也。時至今日,‘金殺令’再也不會出現了。”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了十餘枚鐫刻著“殺”字的金鎖片,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


    眾人瞪圓眼睛,望著那令人生寒的“金殺令”,皆是“咦”了一聲。


    南朝四瞧了一眼葉欣陽。悠悠地說:“葉仙子,怎麽樣?還覺得在下是瘋子麽?”


    葉欣陽撅起嘴。不服氣地執拗地道:“瞎貓碰到死老鼠,被你蒙對了,這有什麽嘛!”


    “哈哈……好一句‘瞎貓碰到死老鼠’,看來,我這隻瞎貓也是一隻運氣不錯的好貓呀!”南朝四笑了笑。


    丹秋韻沉吟了片刻,沉聲問道:“唐少俠,如今天道崩壞,已是病入膏肓,你接下來作何打算?”


    唐風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地道:“九天之戰,從今往後,我將是魔道中人的惡夢存在,讓他們聽到‘唐風’二字,都睡不安穩。”


    此話一出,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這才是他們所期待的唐風。


    鳳飄香率先讚賞道:“好,唐少俠,如今仙宗也基本準備完畢,此行九天,血戰到底。”


    “是!易宗師兄弟,‘千秋劍’古劍寒、‘金樽’醉君、‘書絕’龍庭羽、‘天兵劍’曜神武、‘戎衣’荒裔、‘仙音胡’雙歌胡、‘太清劍’月涵虛,你們七人隨我一道,征戰九天,此行入神仙界,遇魔殺魔,遇佛弑佛!”唐風算是調兵遣將了。


    “其餘易宗門人,留守青丘山,保衛易宗。且聽從‘妙心道醫’木芙蓉的命令,都聽見了麽?”


    “是!”


    一聲豪言壯誌地迴應,氣動山河。


    “九師弟,我隨你們一道入神仙界。”說話的是紫煙,她抱拳道。


    唐風看了一眼紫煙,將目光投向醉君,“四師嫂雖嫁入我易宗,但來去當由四師兄決定。”


    紫煙拽著灌一口烈酒的醉君,“夫君,你說一句話吧,此行征戰九天,我雖然道行不高,但是會一些仙法,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不必多言,紫煙,你我即為夫妻,夫妻本是同林鳥,你隨為夫一道,入神仙界,為正道盡一份綿薄之力,與為夫同生共死。”醉君倒是豪爽萬千,一番話竟是說得紫煙熱淚盈眶,嬌聲撲入他的懷中。


    “哈哈……醉道、虛塵兩魔賊,終究會後悔,傳授唐賢弟佛道功法,本想培植傀儡,卻成了最後的挑戰權威的人,真是天大的笑話呐!”南朝四朗聲笑了起來。


    易宗上下,皆是燃燒著沸騰。


    九天之戰,即日啟程,登天道,踏仙途,窮盡九天,誅妖邪。


    …………


    太霄殿。


    醉道、虛塵幾乎是夜夜笙歌,一曲曲靡靡之音,狂歌的到天昏地暗。


    因為他們當做抓來了唐風的家人,一切高枕無憂,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看玄天鏡了。


    每天每夜,醉生夢死,真正地實現“逍遙快活”的神仙美妙日子。


    仙姬美酒、仙樂美食,應有盡有。


    昔日以俠義證道之輩,僅僅因為仙帝沒有重視二人,引來二人的怨恨。


    這怨恨成為了二人密謀百餘年的陰謀,這一場篡改天機的陰謀,不是一朝一夕的。


    而是經過他們二人百餘年的密謀,從百餘年的正魔大戰,成就他們的俠義之名,到幾年前,竹溪村慘遭屠村滅門血案,這一路的各種正魔之間的屠殺。


    他們好像看著自己親手栽的果樹,結滿了成熟的果實,如今正是他們坐享其成的美好日子。


    懷中擁抱這神仙界最曼妙動人的仙姬,金杯裏喝是神仙界最為甘醇的瓊漿玉液。


    這一切鏽蝕著他們的心,他們那顆貪嗔之心,一人醉道,終究未能入道;一人看破紅塵而虛塵,卻終究逃不了滾滾紅塵。


    摧毀天道,篡改天機,是何等榮耀之事。


    他們得以坐擁九天之上的太霄殿,往下萬千螻蟻,往上日月星辰,他們可與日月星辰爭輝,又豈會在意萬千螻蟻。


    有人說:高處不勝寒,而他們卻是:高處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無論是仙姬還是仙露瓊漿。


    這等雖修成仙身,但心卻流於世俗,談何神仙。


    終究,一念入仙,一念成魔,順天道則為仙,逆天道則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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