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桂大戶一早起來,聽說桂管家被揍成了豬頭,忍著好笑接見了他。


    桂管家哭訴丟了一個陽壺。


    桂大戶大發雷霆:“七個陽壺,寓意七彩的幸福,是給皇上,給我的族叔帶去幸福的,如今你給我丟了,我限你一日內給我找迴來!”


    桂管家頂著豬頭,唯唯諾諾,哭哭啼啼。昨日那夥強徒,也不知是哪來的,不好對付,大升既被救出去了,斷沒有讓我找到的道理啊,嗚嗚。


    正巴巴地哭著,忽然見一小廝引著一土包子進來。


    土包子絮絮的說那天是誰帶走了黃泥村的糧,說還記得他們的貌,以此為條件求桂大老爺不要為難他們家。但至於是誰帶走了張大升,他卻委實不知道。


    桂大老爺和和氣氣的,對他提供的消息表示高度的讚揚,照他說的,讓人畫了畫像滿大街貼滿,捉拿“偷糧”的人,還賞了十兩銀子。


    那土包子歡歡喜喜地捧著賞銀出門。


    出門不過二裏地,便被堵在小胡同裏,勒斷了脖子。


    銀子又迴到桂大戶手裏。


    桂管家卻從中找出了用武之地,扶著隱隱作痛的腦袋,進言:“老爺,黃泥村大逆不道,竟敢窩藏陽壺,如今還與賊徒勾結失了老爺的糧,必要將他們嚴辦。”


    桂大戶表示同意,派人去通知縣令老爺著差役過來隨時準備去黃泥村。


    誰知縣令老爺沒來,卻來了倆潑皮。


    潑皮跪倒便告訴:“小的們知道那倆偷糧的賊是哪的。他們就是連翠山的蝦皮和遠子。”


    “你倆是哪的?”桂大戶問。


    “我倆跟他們有仇。”


    “叫什麽名?”


    “皮影。”


    “狗子。”


    是連翠山匪徒偷了糧食,桂大戶卻膽怯了,他一向吃柿子隻吃軟的,硬的不好下口啊,這幫匪徒無法無天,要是欺負了我去,怎麽辦?


    桂管家,去黃泥村要張大升的那幫衙役迴來了麽,情況怎麽樣啊?


    桂管家頂著個豬頭親自去查探,得了消息後,豬頭更疼了,泱泱撲倒在桂大戶腳下,哭道:“老爺,衙役們去給您要人去,沒成想黃泥村硬的很,竟不將他們捕快放在眼裏,一連死了兩個了!”


    “是麽?!”桂大戶吃驚了,“竟有如此不守法紀,欺壓良善的刁民?!”


    “可不是麽!”桂管家深表憤恨。


    “嗚嗚,大老爺,求您給民婦做主啊!”院子外麵響起一陣女人的哭嚎聲。


    “什麽鬼?”桂大戶皺眉。


    “稟老爺,府上的門子被人殺了,屍體就仍大街上,哭的是他老婆。”


    “什麽?!竟敢殺我的人?!是誰,是誰跟我叫板!”桂大戶出離憤怒,難道桐川還有刁民不知道本老爺是他們的天,連本老爺的屁,帶本老爺的狗,都是欺負不得的?!


    “稟老爺,有人看到兇手和畫像上偷糧的人長一樣!”


    “啊?!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桂管家,我命你立刻想一個辦法出來,務必懲治懲治這幫刁民!”


    桂管家的豬頭經過一陣劇烈的疼痛,想出了“妙計”:“最近老爺麾下幾個村,隻這黃泥村連連的不老實,不如以暴製暴,驅趕村民去連翠山討逆,讓他們殺,一旦連翠山動手奪了土包子性命,我們就可勒令縣官請軍營發兵攻打匪徒了。”


    桂大戶喜得眉毛都沒了,一巴掌拍在桂管家肩上,“真有你的,你真是我知心的人兒,不錯,不錯,就按你說的辦!既能辦的了刁民又能除掉匪徒,一舉多得!”


    桂管家眼珠子又轉轉,再生“妙計”:“老爺,不能隻用我們的人,帶著縣衙役一起吧,連翠山的情況,畢竟咱也不熟悉,再說了,衙役們比咱們可虎多了,咱們的人都是些文雅斯文的...”


    “不錯不錯,你去縣衙一趟,請三班衙役出人跟我們一起去。”


    “是...”


    桂管家扶著豬頭坐上轎子奔去衙門,董縣令按照慣例依舊不在衙,又催著轎子趕去董府,表明來意,董縣令非常好說話,讓小廝拿了手令隨桂管家去衙門裏自己找人。


    可,黃泥村發生的事,衙役們好好說著話,好好站著身上就多了許多黑洞洞的事,早已傳遍三班衙役,上上下下百十號人膽戰心驚,縱有縣太爺的手令當前,又有誰肯拿自己性命冒險呢?


    可桂老爺又不敢得罪,隻好先接了手令,表麵上答應,找個由頭哄了桂豬頭迴去等。


    桂豬頭在家裏左等右等,一天一夜過去了,還是沒等來這些衙役。


    不過,就是這一天一夜,已足夠二丫施展她“瘋狂”的計劃了!


    籬笆牆內,二丫隻睡了一個時辰便起來了,這一覺,睡的她黑黑亮亮的瞳仁更黑更亮了。


    穿戴好衣衫,立於簷下抻抻腿腳,奔去灶房煮了個簡便的飯,又吃了一頓。


    急急火火朝小屋走。


    大丫追在簷下看,妹妹變了好多啊,神態,心智比從前大有不同,那眼裏的光啊,看著她時,竟心生畏懼,怎麽會畏懼?她不是我的小妹麽?......


    書生早看見她起來的動靜,長身已迎出來,含笑看著她,等她說話。


    二丫見蝦皮和遠子又扮成了白胡子老頭的模樣,不由笑道:“二位表舅要出門?”


    蝦皮翻翻眼皮,說道:“軍師說你要出門,要我們扮上。”


    “哦?”二丫微抿著紅唇,挑著步子繞著書生轉一轉,腦袋歪著,笑嘻嘻:“我的禮物啊,深知我心。那你說說,我們要去幹啥呀?”


    書生微笑:“女媧補天。”


    啥?蝦皮和遠子驚呆了,什麽玩意兒?前言不搭後語的。


    二丫微一錯愕,繼而拍手大笑,銀鈴般的聲音環環繞繞:“禮物,深知我心啊。既捅了桐川的假天,那就去找‘真天’來補一補!”


    “走吧。”書生淡然說道,當先邁步。


    二丫緊緊跟著他。


    蝦皮和遠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


    直到,他們站到了一座府邸前,府上的牌匾寫著幾個大字:董府。


    白胡子差點沒駭掉了!


    二丫啊,真的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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