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府


    夏盼在辰王府已經住了幾日,下人們也領會了顧懷辰的意思。對夏盼雖然很是好奇,也有些試探,但還算是恭敬。


    明日便是出征之日。顧懷辰從宮中迴府,腦中還有臨行前,陛下對他的細細囑托。父王對他的期許很大,他磕頭拜別,陛下深情濃重,他有了一瞬“父王老了”的感受。


    從宮中迴府,夏盼正帶著顧博衍等他迴來一起用膳。他一進門就看到了夏盼和顧博衍坐在桌邊,等他入席便傳了膳。


    夏盼笑嘻嘻的拉著他坐下,然後對著顧博衍說:“衍兒,給你四王叔背一下今天學的詩句。”


    然後顧博衍費力的下了椅子,深鞠一躬,開始有板有眼的背起詩。


    顧懷辰聽著,目光卻一直在夏盼臉上。她鼓勵的看著顧博衍,附和著點頭,然後誇讚他。讓顧懷辰有一種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幸福感。


    顧博衍背完了,很是自信,夏娘也誇讚自己,不料四王叔竟沒什麽反應。是自己背的不好,還是斷句不對?他癟了癟嘴,有幾分沮喪。


    “怎麽樣?”夏盼看顧懷辰溜神,忙在桌下用手懟懟他。


    顧懷辰這才看向身邊的小娃娃,笑著說道:“不錯,這才幾日功夫,就能熟背,衍兒果然很聰慧。等四王叔明日出征了,衍兒要繼續聽夏娘話。”顧懷辰抱起顧博衍,將他放在椅子上。


    “嗯嗯,衍兒知道。”顧博衍近幾日與夏盼相處的很好,對顧懷辰也是恭敬。聽到王叔的誇讚,開心了起來。


    顧博衍也已經不用下人伺候用膳了,雖然不會用筷子,但自己拿著個小勺子,小心翼翼的將麵片滑到嘴邊。吃的著實不容易,吃了一會後,“啪”,麵片還是不爭氣的掉在了他的下裳上。


    顧懷辰輕笑著撿起來麵片:“你還小呢,喜歡找個丫鬟伺候吧。”


    “衍兒可以的,衍兒在學用筷子,很快就可以自己吃麵了。”顧博衍臉上帶著幾分逞強。


    夏盼搶在顧懷辰說話前,開了腔:“好啊,那衍兒用勺子的時候可以慢慢吃,細嚼慢咽,才是飯桌上的禮節哦。”


    顧博衍帶著一絲笑點了點頭,又開始對付起了他的那碗麵。


    顧懷辰看了一眼夏盼,輕笑後便低頭吃飯了。


    飯後,顧博衍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告了退,才被彩兒帶出去消食。


    “他是不是也太懂事了?”夏盼歎息,轉過頭問顧懷辰。


    顧懷辰放下碗筷,語氣平淡:“畢竟發生這麽多事,他能像現在一樣已經很不錯了,他願意怎樣就怎樣吧。”


    等著下人撤了桌,顧懷辰問:“你的設計圖該是準備好了吧。”


    夏盼眼睛一轉,他是狐狸嗎,怎麽什麽都猜得到。本來夏盼就準備今天給他看的,讓他說完,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喏。”夏盼從旁邊瓷瓶中抽出畫卷,攤在桌上。


    顧懷辰點頭:“就這麽辦吧,我已經吩咐過了,你用銀子就從賬房提就行。”


    “你都不看一下?”夏盼將圖紙兩手一舉,放到顧懷辰眼前。


    “我等迴來,看你給我的驚喜。”顧懷辰輕輕將圖紙卷起:“你的手藝,我是信得過的。”


    夏盼也嘿嘿一笑:“不怕我給你這主院,弄成醉花樓?”


    “你喜歡就行,反正也是你住。”顧懷辰無所謂。


    他慵懶的躺在了榻上,輕輕一拍。夏盼便走了過去,坐了過去。


    顧懷辰依舊是躺在她的腿上:“明日出征,你可會想我。”


    “會。”


    顧懷辰似乎是沒想到她如此坦誠,幹淨利落的吐出了這一個字。他抬眼,看著眼前的女子,她依舊藏在一副麵具之下,但是似乎有了溫度。


    “那塊血石在你手裏吧?”


    顧懷辰笑了笑:“蓮兒果然聰明。”


    夏盼撇撇嘴:“跟聰明不挨著,那是我的一滴精血,在哪裏我自然知道。”司命在送她來凡間之前,取了一滴精血,雖然不知道為何,但是總歸有點用吧。


    “那算是定情信物了。”顧懷辰挑眉。


    “如果你遇到危險,就把玉碎了,自會有人出手相助的。”夏盼沒理他。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顧懷辰笑著說。


    夏盼看著他安撫她的目光,卻皺了皺眉:“突厥的事,我不擔心許多。但是,我怕你躲過了突厥,躲不過東宮的手段。”


    顧懷辰點頭:“我知道。”


    次日大軍出征


    夏盼帶著顧博衍早在城外的林間等著送行了。她尋了處隱蔽的地方,送他一程,盼他勝仗而歸,願他知道,她等他迴來。


    “夏娘,我們不是清晨與王叔告別過了嗎?為何還要來這。”顧博衍坐在馬上,看著夏盼,不解問道。


    夏盼眼神溫柔:“那是送你王叔出門。”


    “現在呢?”顧博衍繼續問道。


    “送你王叔率的晏朝大軍出征。”此時大軍正過京都城門處,夏盼的目光很遠,看著官道上模糊出現的大軍,對著顧博衍說:“記住,是這些百姓家的大好男兒,用生命保衛的大晏。而大晏的子民,也是你皇爺爺,你王叔,以後的你,要用一生共同守護的。”


    顧博衍懵懂地點了點頭,跟著一起看向越走越近大隊。


    看著他越來越近,夏盼不自覺的向前走了兩步。


    他一身戎裝,立於戰馬之上,那往常從不肯束緊半分的青絲,利落的束起。紅纓下的頭盔,也未遮擋他半分棱角。平日裏的散漫全無,換上一身的冷傲孤清。


    他突然慢了幾分腳步,微微迴頭看向林間。


    “王爺?”子恆輕輕問道。


    顧懷辰笑了笑,轉迴身駕馬:“沒事。”


    夏盼對上他的目光,僅僅一瞬,卻已是足夠。她目光隨著他的身影越來越淡,直至他消失在遠處的山間。


    淚漸濃,情未淡。


    此一眼,不知再會是何年。


    山一送,水一別。


    萬裏隔,君郎瀟瀟妾入夜。


    顧懷辰仿佛聽到了她的喃喃自語,他笑著踏馬離去。此一仗,他信念堅定,有她在等,他歸心似箭,不容有誤。


    顧懷辰走後,夏盼每日都在辰王府,一邊是陪著顧博衍,一邊是顧懷辰給她安排的重修院子的工作,醉花樓交給了卉兒和明澈處理。每日還是會有顧懷辰的小廝負責傳遞消息。夏盼也見又到了壯壯。


    夏盼與工匠正在說著修整的事,顧博衍卻跑了過來,捧著一個胖乎乎的鴿子。


    “先生,”顧博衍看著還有人,於是恭敬道:“這個鴿子不知為何比別的鴿子胖一圈,且也沒被關注,可以自由在王府出入。”


    夏盼看著壯壯,嘴角一抽,還未等解釋,壯壯看見夏盼似乎很興奮,撲騰著翅膀就飛到了夏盼懷裏。


    這是彩兒便從一旁走了過來:“小殿下,先生,這個是王爺的寵物,與其他信鴿不同。”


    “那這段時間,王叔不在府中,我可以替王叔照看嗎?”顧博衍小心翼翼的問。


    彩兒有幾分謹慎,麵露難色:“這鴿子,王爺平時很寶貝的。”


    夏盼在心底翻了個白眼,看著顧博衍有些失望的臉,對彩兒煞有其事地說:“不打緊的,你教他怎麽照顧就好了,衍兒喜愛動物,說明心地純良,照顧小動物,也可以培養他的耐心和細心。若是出了什麽問題,我會承擔責任的。”


    彩兒點點頭,王爺對這個女先生很好,甚至要她住在主院,按喜好修整院子。雖說之前以為那個胡姬倍得王爺青睞,沒想到一迴京就不見了。


    現在王爺對這個女先生,倒是有幾分女主人的寵信。彩兒還是很識時務的。


    夏盼將壯壯交給顧博衍,想了想還是交代一下:“他這麽壯,就叫壯壯吧。”


    顧博衍小臉皺了一下,顯然不是很滿意這個這麽隨便的名字,但也沒好意思說,隻能點點頭。安慰壯壯道:名字嗎,代號而已,不打緊的。


    看著彩兒帶著顧博衍離開,夏盼又交代幾句,便迴了房間。


    今夜,他的信如約而至。如今已經入冬,京都已是飄了小雪,邊疆應該很不好過吧。她看著送迴來的信件,上麵寫了他吃了多好吃的烤羊肉,講了子恆又勝了幾個來比劃的將士,訴了對她的思念。


    她曾經問過戰況,後來他說,戰事是他需要報給陛下的。而她,隻關心他過的好壞,便好了。於是她再不問戰況,隻關心他吃飽睡好。


    夏盼看著信中的字跡,甚至可以想象他書信時的樣子。多半是個抽了空的深夜,他坐於帳中,手中持筆,臉上笑意淺淺,一筆一劃,緩緩流暢。


    夏盼笑著,落筆,將這日頭的瑣碎一一訴之。顧博衍將壯壯帶去他房間照顧,院子大部分重建好了,剩下的等開春,便可複工,彩兒數落了幾個怠慢的丫鬟。


    絮絮叨叨,等夏盼寫得差不多,竟然發現已經四五頁紙張了,裝到信封,竟然比他的來信,鼓出那麽多。她無奈地笑了笑,出了院子,仔細感受著,將身體轉向血石的方向。


    就是這個方向,不知他在千裏外的何處。


    這個時候,明澈突然突然從房頂翻了下來。


    夏盼嚇了一跳,看清是誰之後,拽他進了屋子:“怎麽突然過來了?有什麽急事嗎?”


    明澈有些尷尬,坐下來喝了口茶:“卉兒的事,你知道的吧?此事本不該我與你說的,但是近幾日還是覺得奇怪,想來聽下你的說法。”


    “你是說,那個秀才的事?”


    明澈點點頭。


    “卉兒與我的信上寫過寥寥幾句。大概就是與他有了情愫,想早點贖身,我倒是同意了,但是不是說要春闈殿試之後的事嗎?”夏盼皺著眉,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麽。


    從京都大亂後,醉花樓有段時間生意不景氣,夏盼想了個法子。每個姑娘或出一個難解的棋局,或出一個對子,再或者留下寥寥幾句詞,讓客人們填曲子。


    總之每個月弄一個彩頭,不論出身,選一個客人。


    這個秀才,便是那個月,中了彩頭的客人,據說家世清貧,寒窗苦讀很多年,才中了鄉試。但那對子是霜兒出的,至於後來如何與卉兒好上,夏盼也沒有細問。


    想著總歸就是,才子佳人,看對了眼,卉兒也未出樓接客,想要早點贖身嫁人,也不是什麽壞事。但明澈如此說,讓她有些擔心。


    “你不覺得奇怪嗎?那個秀才,這才初冬,殿試還有幾個月才到,他為何如此早就來京都,花銷又大,而且也沒法好好準備。”明澈冷冷地說道。


    夏盼不敢相信眯著眼看著他問:“你居然這麽關心別人?你能看出這些小貓膩?”


    果然明澈冰冷的臉上有了幾絲紅暈,清了清嗓,有幾分不好意思:“是媚娘看出來的,讓我來找你的,而且不讓我告訴你是她說的。”


    這樣啊...夏盼一笑,沒太在意地說:“那就對了,卉兒有了心儀的男子,自然對醉花樓的事,不能像以前一樣,包攬全部了。很多事就落到媚娘頭上,她自然不高興。”


    明澈歎氣一口:“她說你知道肯定以為是她私心,才不讓我告訴你的。”


    “哈哈哈,”夏盼想象了一下媚娘生氣的樣子,不自主的笑了:“她就是累了,發發牢騷。”


    “你有空迴去見見吧,我也覺得有點奇怪,不光是媚娘。”


    聽明澈這麽說,夏盼才點點頭:“我這兩日迴去,其他人都還好嗎?”


    “都挺好,東宮那麵的消息,也收集的七七八八了,你什麽時候準備用?”


    夏盼“嗯”了一下,稍作思考:“先不急,等那邊戰事平穩點的,如今正是交戰的時候,不是好時機。”


    明澈點頭,轉身要走,卻停了下腳步:“霏雪那邊,你可有打算。”


    “也有一些了,總歸是還要個兩三年,告訴她別著急吧。”夏盼搓了搓衣角,淺淺道。她聽到霏雪,眼眸一垂,聲音有些哀傷。


    明澈很淡的應了聲,然後便出了門,翻牆而上,匿在了初冬的夜色中。


    夏盼想了想,卉兒性情穩重,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於是安心的蓋被,睡覺。


    次日,夏盼還是決定迴醉花樓轉一圈,會會那個書生。因為要呆上個小幾日,於是夏盼私下叮囑了彩兒,若是有事,悄悄派人去博弈書局尋她。


    這才放心的乘舟而去,從城外繞迴醉花樓。


    最近京都甚是平靜,朝野目光都在邊疆,而大皇子謀逆,四王爺被發配,讓太子前所未有的舒心,這京都城,從未如此讓他痛快。


    於是夏盼告了假,說自己想遊山玩水,出去轉轉,太子也並未放在心上。


    夏盼進了醉花樓,一眼便看到麵若春曉的卉兒。


    “夏娘,你迴來了?”卉兒也很是高興,疾步走到夏盼麵前:“玨山溫泉可好?”


    “好著呢,”夏盼笑了笑:“我迴來有些事情,順道看看你們。”


    夏盼低聲淺笑,揶揄道:“我可聽說,你從有了心上人,便開始不管我這生意了。媚娘好頓抱怨呢。”


    卉兒臉一紅,小聲害羞道:“你聽媚娘瞎說,我可沒。”


    夏盼本來還想調侃兩句,卉兒趕忙走開了:“你先放東西,我,我去看看樓上客人。”


    然後便在夏盼的笑中,匆匆上了樓。


    明澈慢悠悠的走了過來:“那秀才現在在對麵書局,要去嗎?”


    夏盼搖了搖頭,頗有幾分無奈:“我先去看看媚娘吧,小祖宗生起氣來,就可憐了我那些物件了。”


    明澈輕笑:“還好吧,她屋裏的物件,我也都換成便宜的了。”


    夏盼歎息一口,提著氣上樓去找媚娘。


    “媚娘。”夏盼笑嘻嘻的進了屋,揮揮手,讓屋裏的丫鬟出去。


    夏盼剛走到屏風後,隻見一個花瓶衝著她就砸了過來,夏盼急忙伸手一把抓住瓶口,看著花瓶,不滿道:“你這屋就數這琉璃瓶貴一些了,砸完你就都用青瓷吧。”


    “你還知道迴來?”屋裏的美人,雙目含怒,紅色外衫一揮,指尖指著夏盼,氣憤道。


    夏盼將花瓶放在離媚娘遠些的架子上,討好的笑道:“我給自己放個假,我好歹也是掌櫃。再說,我走之前也跟你說了的,你是同意的。”


    媚娘看著夏盼慢慢走近,怒轉委屈,眼看著淚水就在眼眶中打轉:“你走之前,我怎料到半路殺出個窮書生,給卉兒下了藥一般!”


    這一副美人含淚的景象,夏盼趕緊過去環住她,撫了撫她的背,心虛說道:“不至於,不至於。”


    媚娘瞬時將纖纖玉指伸出,惱怒道:“怎麽不至於,這段時間,大小事情我都要操心,你看我的手都老了幾分。”


    夏盼還未再言,她就抱著夏盼的腰身,倒在夏盼的懷中,聲音淒淒:“我哪裏操過這麽多心,頭發都斷掉好幾根。”


    夏盼尷尬的附和笑著,使出了渾身解數,誇讚媚娘如何出色,卉兒如何不是個東西。終於在媚娘消了幾分氣之後,在心裏默默給卉兒了道歉。


    “那秀才真這麽邪乎?”夏盼皺著眉,問媚娘:“咱這,平常出入的,都是京都頂尖的公子,不是家境優渥,就是博學多才,有些公子更是才情、樣貌、家室皆具,也沒見卉兒對誰另眼相待。一個秀才,他多什麽。”


    說到這,媚娘氣不打一處來,翻了個白眼:“說不定卉兒就喜歡他多那點窮酸勁呢。”


    “咂,媚娘。”夏盼皺了皺眉,她知道媚娘和卉兒關係很好,媚娘就是這個性格,發發牢騷,也就算了。


    媚娘噘噘嘴,直了身子,麵上也有了幾分認真的樣子。


    “切,那個窮秀才,一身的寒酸打扮,雖然我不想承認,但就有種,怎麽說呢,”媚娘將手抵在下巴,認真思索了一下:“有種全醉花樓的公子哥都不如他的姿態。”


    說罷媚娘很是煩悶的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一副清高傲世的樣子。”


    夏盼幹笑兩聲:“文人麽,都是自恃清高,有幾分傲骨的。”


    媚娘可算是發泄完了,微微搖了搖頭,歎氣道:“不是的,他真的有點超凡脫俗的意思,你見了就知道了。”


    能讓媚娘用上超凡脫俗,夏盼著實驚訝,點點頭,也對這個秀才有了幾分好奇。“我準備晚上背些酒菜,會會這個秀才,你來不來?”


    “我才不去,我看見他就煩,粉麵書生,我對窮人沒興趣。”媚娘滿臉不屑,揮了揮手。


    夏盼笑著應了,不去就不去吧,本來還想看看媚娘與那秀才對峙,可能要落空了。媚娘又扯著夏盼說了會別的姑娘的閑話,才放夏盼走。


    夏盼吩咐後廚準備了些酒菜。明澈漠然的看著夏盼收拾的雅間:“一個住我們這,吃我們這的,你還給他準備酒菜。”


    夏盼幹笑:“卉兒總歸是說要與他走的,若是嫁給他,咱們也要好生對待不是。”


    眼下四處無人,明澈瞥了一眼夏盼:“你能信的人不多,她走了,你怎麽辦。”


    夏盼迴過頭:“總歸還是有辦法的,讓花嬤嬤帶一批丫鬟小廝來吧,我瞧著咱們有些丫鬟不錯的,就別幹粗活了,讓霜兒重新選個人伺候。青兒就跟著卉兒學學打理店的事,總歸還是有時間的。”


    明澈歎氣一口:“說的容易。”


    那有什麽辦法,夏盼笑了笑,無所謂的說道:“總歸是希望她們好的,我們的事也辦的七七八八,再過兩年,就不用了這樣了。”


    算了,她這個性子也不是一天了,明澈白了她一眼,就出了房間。


    夏盼和明澈在房間坐著,等著卉兒將她那位良人帶來。一時間竟然有種見女婿的錯覺。這時卉兒推門而入,夏盼看著屏風映出的影子,看到了她帶著一個男子正要進屋。


    夏盼吞了吞口水,默默告訴自己別緊張,要和藹可親,平易近人,溫柔一點,畢竟...夏盼側頭,看了一眼目光冷到能將人凍成冰的明澈,她一個激靈迴過眼。不能一家子都這麽嚇人,她是要扮紅臉的。


    卉兒走在前麵,進了屋,有幾分害羞,將身後的人引進屋中。


    “夏娘,這個是石公子,”然後又側了側頭,朝著身後的人說:“這是夏娘。”


    “夏娘,小生石淵,久仰了。”


    伴著溫潤的聲音,那男子踏入屋內,夏盼溫柔的笑顏,立刻僵住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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