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暮一個沒忍住,“撲哧”笑了。


    傅丞睿窘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扭著小身子掙脫了她的手,跳下單車,跑了。


    小家夥一路跑迴別墅,剛巧碰上剛醒來沒多久,洗了澡,身穿寬鬆浴袍的男人。


    “你怎麽在這兒?”傅景朝濃眉微蹙。


    傅丞睿沒理。


    傅景朝打量了傅丞睿兩眼,起了疑心:“你臉怎麽紅成這樣?是不是和喬暮出去玩了?”


    傅丞睿這次沒沉默,拿起隨身的平板電腦寫好反過來舉起:“是。”


    傅景朝眯起墨眸,輕哼一聲。


    傅丞睿薄唇緊抿了一下,隨即寫道:“暮阿姨沒有得絕症,你為什麽騙我?”


    “你知道了?”傅景朝臉上絲毫沒有謊言被拆穿的慌亂,從容淡定的踱步走到壁爐那裏,從旁邊的櫃子上取出一包煙,抽了一根叼在嘴裏,拿起打火機的時候,不緊不慢的警告說:“你暮阿姨是我的,你少打她主意。”


    停了半分鍾,傅丞睿的腳步靠近,隻見他在屏幕上寫下一句話:“不是,暮阿姨喜歡的人是我。”


    傅景朝點燃了香煙,吸了兩口彈了下煙灰,輕嗤道:“嗬,她向你親口表白了?”


    傅丞睿又寫下一句:“對,她不光說喜歡我,還說愛我。”


    傅景朝彈著煙灰的動作一頓,眯眸仔細把這句話看了一遍,臉色黑了一分。


    傅丞睿一看他爹這樣,立馬發現了什麽,趕緊問道:“她說喜歡你了嗎?”


    男人的臉色又黑了一分。


    傅丞睿才不怕他爹,繼續傷口上撒鹽:“那她更沒說愛你嘍?”


    男人的臉色徹底黑了,一字一頓的嗓音幾乎從牙齒縫裏硬擠出來似的:“傅丞睿,你找揍是不是?”


    傅丞睿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怕,眼中出現一抹輕蔑之色,隨即寫道:“那你最好揍我,這樣一會暮阿姨看到了,她會生你的氣,隻會更心疼我。”


    “你……”傅景朝發現自己此時又氣不打一處來,偏偏還發不出去。


    這時候確實不適合動怒,以暮暮那個護犢子的樣兒,要是他這時候動手揍了這小子,她迴來看見了肯定要跟他鬧。


    想想還是算了。


    好不容易能到這裏來躲個清靜,度個假,被這小子破壞了氣氛,得不償失。


    可一想到他精心製造出來的二人世界又被這小子給橫插一杠,他就沒什麽好臉色。


    上次在度假村也是這小子當電燈泡,這次還是不請自來,他這是前輩子造了什麽孽,這輩子要讓這小子來折磨他?


    傅景朝想到這裏,鐵青著臉說:“今天周五,你怎麽學都不上跑這兒來?馬上讓司機送你迴去!”


    傅丞睿強脾氣也上來了,在平板電腦上寫道:“我不要!”


    “怎麽不要?你又想逃學?”傅景朝嚴父的臉板下來,夾著煙的手就要過來揪傅丞睿,被小家夥矯健的動作給逃開了。


    “今天老師教的內容我提前學會了。”傅丞睿躲開後寫道。


    看到這行字,傅景朝噎了一下,他這兒子從小就聰慧過人,智商也不知道隨了誰,看來用功課為難他迴去是不可能了,得想別的辦法。


    “你爺爺奶奶今天中午到,他們肯定想你了,你迴去陪陪他們。”傅景朝改變了計策:“另外我給你加零花錢,每個月再加十萬怎麽樣?”


    傅丞睿才不上當,再說他爹每個月在零花錢上向來慷慨,多到花不完,還有每年迴帝都光從傅家長輩,什麽伯伯叔叔那裏得到的壓歲錢加起來也是筆不小的數目,於是他反問:“爺爺奶奶怎麽會來?”


    傅景朝垂眸吞雲吐霧,“你嬸嬸出事了,你叔叔傷心過度,他最喜歡你,你去陪陪他,說不定能緩解緩解他的情緒。”


    嬸嬸出事了?


    叔叔傷心過度?


    傅丞睿聽到了這幾個關鍵詞,小臉上出現一抹焦急,寫道:“嬸嬸出什麽事了?”


    “你迴去就知道了。”傅景朝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煙管,嗓音更淡。


    傅丞睿站著思考了一會,鄭重其事的下了一個決定,現在就迴琉璃灣。


    喬暮迴來的時候,剛好是傅丞睿準備走的時候,她奇怪的看著他小身板上背著雙肩包,“小睿睿,你要去哪兒?下午我們再出去玩好不好?”


    傅丞睿此刻滿心思全是叔叔家出事的消息,嚴肅的搖搖腦袋,低頭在平板電腦上寫下一句話:“我迴琉璃灣了,暮阿姨再見!”


    喬暮一愣,有些失望,勉強笑著說:“好好的,怎麽突然要走,你才來小半天呢,不陪陪暮阿姨嗎?”


    傅丞睿堅定的搖頭,指了指外麵,腳步如飛的走了。


    喬暮望著小家夥的身影,愣了兩秒問大廳另一角抽煙的男人:“睿兒怎麽了?”


    傅景朝當然不會說出實情,他眯著深邃的眸,麵不改色的將手中的煙抽完才緩慢的開口:“他聽說司宸那邊出事了,非要迴去看看。”


    聽到這個理由,喬暮替小家夥的決定感到高興和欣慰,小小年紀就有擔當,不貪玩,有責任心,非常難得。


    所以,她也不因為小家夥沒有能留下來而失落,反而問道:“打撈的情況怎麽樣了?”


    傅景朝指間的煙抽完了,掐在煙灰缸裏,吐著最後一圈煙霧說:“羅助理一有情況會給我打電話,目前還沒有電話打過來,說明沒有進展。”


    喬暮眼神暗了暗,心裏難受不已,霜霜真的死無全屍嗎?為什麽會這樣?


    他說這件事與傅芷蕁無關,她前前後後把他分析得想了一遍,他分析得非常有道理,但她就是不相信這件事與傅芷蕁毫無關係。


    一定有什麽破綻,她要找到。


    霜霜和孩子不會白死。


    “傅先生,午餐做好了。”保姆適時出現。


    傅景朝淡淡點頭,走過來伸手把她撈到懷裏:“走,去吃飯。”


    “傅家長輩今天過來,你不跟睿兒一起迴去嗎?”喬暮腳步跟著他。


    傅景朝歪了下唇:“該說的我在電話裏都說了,我迴去也沒用。”


    “怎麽沒用,你兒子不是迴去了嗎?”


    傅景朝:“……”


    他側眸看她:“我想出來度假,散個心不行?”


    “你剛和未婚妻訂下婚期,就帶著別的女人出來假期,傅先生,你的心真大。”喬暮沒忍心住,迴了一句。


    傅景朝刹時停下腳步,她以為他會冷下臉,沒想到他英俊硬朗的臉色似笑非笑,慵懶的深色眸中反而落滿像碎鑽的光芒:“暮暮,是誰說各玩各的,互不相幹?這已經是你第三次提起了,你這是有多介意我的婚期才會情不自禁的一再提起,嗯?”


    男人的眼神如一把利刃,刺入心髒,好像要把她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全部盡收眼底,不放過一絲一毫。


    喬暮暗自吞了吞口水,躲著他刻意的接近,連看也沒看他,直接撇開他,大步往餐廳走去:“傅景朝,你多大了,還真是自戀得可以。我不過是問了一句,你就頂了我這麽多,以後我不問就是了。”


    傅景朝見她對他的話反應得厲害,反倒不急不躁起來,也就沒有繼續再逗她,而是雙手插在浴袍口袋裏,在她身後保持著兩三步的距離跟著。


    午餐很美味,看得出來這裏的廚師一點不比琉璃灣的廚師手藝差,喬暮不知不覺吃撐了,拿麵紙擦唇時不停的打飽嗝。


    傅景朝深深看了她兩眼,側頭低聲吩咐了一句後麵的保姆,不一會保姆就拿了一瓶東西給他,他從瓶子裏拿了兩顆藥丸出來,遞到她跟前:“吃了它。”


    “什麽?”喬暮看著無名藥丸,不敢貿然接。


    “助消化的。”


    她放下戒心:“哦。”


    接了過來放在嘴裏,味道挺好吃的,是水果味,像進口貨。


    吃下去沒過一會兒,她確實感覺好多了。


    傅景朝此時摟著她往外走,“是午睡一會兒,還是出去散步?”


    “你穿這樣散步?”喬暮指著他身上的浴袍。


    “那你陪我上去換件衣服。”他伸手牽著她,不由分說拉著進電梯。


    衣帽間。


    喬暮被強拉進來,他身形隨意靠在牆壁上,讓她麵對十幾米的長形衣櫃,散漫的說:“你幫我挑套衣服出來。”


    看他皇帝似的等著服侍的樣子,她白了他一眼,心裏反對,手上可沒敢怠慢,休閑裝區、正裝區、運動裝區,每一個分得非常清楚,她很容易就找到了運動裝區。


    手指撥動一件件高檔麵料時,她發現有幾套挺特別,也有些眼熟,好象是……騎馬裝。


    她這麽一想,手已經把那套拿了下來,身後男人的身影無形的靠上來,性感的嗓音自頭頂響起:“嗯,就這套。”


    “可是……”她才說兩個字,男人的大手就越過她的頭頂直接把那套騎馬裝取走了。


    男人邊脫浴袍邊笑著問她:“可是什麽?”


    燈光下,男人的身形如同雕塑般健美,肌肉蓬勃,結實有力,喬暮猝不及防的看了一眼,慌忙別開視線,看向別處,嘴裏說:“可是這裏沒有馬啊,你換騎馬裝會不會怪怪的?”


    “誰跟你說沒有馬的?驚帆不是?”他低低的笑聲鑽進耳朵。


    她愣了愣,扭頭看他,他已經穿好了長褲,裸著壯碩的倒三角上身,性感清晰的人魚曲線。


    她喉嚨幹澀,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說:“你別告訴我,你把晨暮也弄過來了。”


    他慢條斯理的套上上衣,一顆顆的扣著鈕扣,動作很慢,視覺看上去既矜貴又優雅。


    扣上最後一顆鈕扣,他朝她促狹的眨眼,“晨,朝也,晨暮即朝暮,有你我的名字,你說我能不一起弄過來?”


    喬暮臉蛋紅透了,嚅囁道:“我當初起名晨暮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順口,隨口起了一個。”


    “隨口?那你怎麽不隨口起別的名字?”


    “我……”喬暮張了張唇,說不出話來。


    那天騎馬的畫麵仿佛就在昨天,記得那天她起名“晨暮”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是挺奇怪的,想來他那時候就理解成了是兩個人名字的縮寫。


    晨暮,晨,朝也,晨暮即朝暮。


    她當時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在潛意識裏起這麽一個名字。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傅景朝穿好了衣服,走過來捏起她的下巴,往她臉上沉沉的吐著氣息,“暮暮,我相信這是命運的安排,不管你承不承認,從你當初第一次主動來找我,冥冥之中你我的命運齒輪就契合到了一起,從此以後你擺脫不了我,我也……不想擺脫你。”


    她以為他會說“我也擺脫不了你”,沒想到他說的是“我也不想擺脫你”,一字之差,意思天壤之別。


    她扯唇笑了下,低下頭凝視著彼此投射在地板上的影子說:“傅景朝,你今天的情話說的有點多了,你說得太多我也給不了你什麽,不如你留著說給你的妻子聽,你取悅了她,對於增進你們兩大家族的聯姻非常有幫助,帶來的利益也是最直觀的。”


    “瞧,我說什麽來著。”男人的尾音邪氣的挑起,連帶的有著薄繭的手指挑起了她低垂的下顎,“我說你介意我的婚事還不承認,這是你第四遍提起。要是後悔你直說,趁我還沒舉行婚禮,我還是可以改變主意,娶你為妻。”


    喬暮發不出聲來,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今天這是怎麽了,怎麽老是提到不該提到的。


    “再不說,我就當你同意了。”他的麵部輪廓仿佛變得正色起來,手指卻越捏越緊。


    她感覺到了下巴上傳來的疼痛感,扭臉推開他的手,小聲吸氣,惱火的說:“夠了,傅景朝,你能不拿我開涮嗎?說好了來度假的,如果你不想出去玩,我要睡午覺了。”


    他深暗如夜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好半晌,沉啞著嗓音說:“你也換套騎馬裝,不然怎麽去騎馬?”


    “嗯。”她胡亂應了一聲,跑到女裝區,去挑了一套騎馬裝出來,咬唇對他說:“你能出去一下嗎?我要換衣服。”


    偉岸的身軀稍微靠在旁邊的衣櫃旁,他所處的位置背對著光,大片大片陰霾籠罩在他身上,自黑暗中吐出的嗓音顯得尤為低沉充滿了磁性:“公平起見,剛才我換衣服的時候你沒迴避,這次我也用不著迴避。”


    喬暮抓著衣物的手指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柳眉微微蹙起,最後咬牙說道:“傅景朝,你就是個無賴。”


    迴應她的是男人自鼻腔中發出來的冷哼聲。


    她想過幹脆出去換,再一想以他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個性肯定會亦步亦隨的跟著,到時候又是一番爭執。


    何必!


    她也不是什麽純情處女,沒什麽好矯情的。


    喬暮再次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她找了個離他最遠的角落,背過身去,手上飛快的換著衣服。


    縱使隔著這麽遠的距離,她沒有正麵對著他,她依然有種鋒芒在背,全身的皮膚像著了火一樣的灼燙感。


    就在她換衣服換了一半之際,男人的手機響起來。


    她聽到他接起來的聲音,也聽到他沉穩的腳步聲,漸漸往外走去。


    直到聲音消失,她鬆了口氣,抓緊時間繼續換衣服。


    ……


    “傅總,打撈隊打撈了六個小時,從事發海域為中心,方圓二十裏都沒有發現,潛水隊也沒有任何收獲。”


    “下遊呢?”


    “包括下遊。”


    傅景朝緘默片刻,冷聲命令:“繼續打撈,如果到今天天黑還沒有任何收獲,這件事到此為止。”


    “好,我知道了。”羅泉答應之後,又問道:“煦子那邊怎麽樣了?什麽時候迴國?”


    “怎麽,你這就頂不住了?”傅景朝沉聲反問。


    羅泉靜了三四秒,認真的說道:“不是,我擔心他的安危,出國前說好去一周的,這都兩周過去了,我怕他有事。”


    傅景朝淡淡的道:“他前天剛和我郵件聯係過,一切順利,不用擔心。”


    有了老大的話,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隻要沒事就好。


    羅泉長舒了口氣:“那我去做事了。”


    “司宸那邊怎麽樣?”


    傅景朝的聲音打斷了羅泉掛電話的動作。


    “二少這幾天把別墅裏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阿標他們挺內疚的,覺得自己沒能看好二少太太,所以他們這次把二少看得很死,二少出不了別墅。”


    “告訴阿標他們,不用太內疚,事情既然發生了,再內疚也沒用。當前任務是,專心做好眼下的事。”


    難得聽老大安慰人,雖然語氣一如既往的冰冷,好歹也是安慰人不是。


    羅泉笑起來:“好,我這就告訴阿標他們,他們聽了肯定很高興。”


    傅景朝無聲的勾了勾唇,沒有再說什麽,按下手機放進褲袋裏,一個人踱步下了樓。


    別墅後的空地上,兩匹馬靜靜拴在樹旁,兩個負責牽馬的下人候在一旁。


    驚帆一見到主人,立馬揚蹄,興奮起來。


    傅景朝卻沒理驚帆,徑自解開晨暮,來到前院。


    他舉止眺望著不遠處的湖影,眯眸想著心事。


    直到,身後輕輕的腳步聲傳來。


    “有消息了嗎?”


    他挑了下眼角,手臂一伸,輕而易舉的就把她嬌小的身體攬到懷裏,在她額頭上印下溫存的一吻,人往往很多時候,等於失去才知道擁有的珍貴。


    他不想像傅司宸一樣,品嚐著失去的痛苦,他就想擁有簡單平凡的生活,不需要蕩氣迴腸,隻要時時刻刻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就是一種他想要的幸福。


    可這個此刻擁在懷裏的小女人就像小魚,總想要溜走,而他,不允許她溜走。


    留下魚的最好辦法不是把鱗片刮去,而是放上足夠的水,提供足夠的氧氣,讓它自由自在的在屬於他的魚塘裏遊來遊去。


    男人的手臂像鐵鏈越箍越緊,喬暮喘上氣,疼痛使她推打他:“好疼……”


    他放開了她,轉而翻身上馬。


    “上來。”他朝她伸出大手。


    看他這樣,是想兩個人同騎一匹馬,喬暮把小手放進他手裏,他結實有力的手臂一拉,她立馬坐了上去。


    驟然間,她靠在男人寬大溫熱的胸膛前,以最親密的姿勢。


    他唇片刷著她敏感的耳廓:“傅司宸曾跟我說過,他說你是白眼狼,說我培養了你,遲早你翅膀硬了會飛走。”


    喬暮咬起唇,她沒想到傅司宸會背地裏這麽評價她,如果抽離出來,她站在客觀的角度,確實傅司宸說得很對,當初她是小龍套,一無所有,走投無路之下攀上了他,從此以後她才開始了逆襲之路。


    倘若沒有他,或許,她接下來的路不會走的那麽順暢。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他造就了今天的她。


    是他告訴她這個世界上還有一本書叫《九型人格》,是他教會了她看人識物,是他教會了她性格分析,是他在暗中推波助瀾,讓她一次次化險為夷。


    “坐好了。”他手臂越過她的身體拉上韁繩,雙腿一夾馬肚,晨暮便慢跑了起來。


    “傅景朝。”喬暮一直在想他的話,無心騎馬,再說兩人騎在一匹馬上叫什麽騎馬,對於戀人來說這叫浪漫,對他們這種偷情的人頂多叫矯情。


    “嗯。”他低低的應,“你想說什麽?”


    她舔了舔唇瓣:“你剛才說那些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一陣感慨罷了。”


    “感慨?什麽感慨?你明說好嗎?”喬暮最怕欠別人人情,既然他開了口,肯定有他想要的東西。


    “我說了,你肯給嗎?”


    “你先說是什麽?”


    “你不肯給,我何必說。”


    沒想到他跟自己兜起了圈子,喬暮想了好一會兒:“那你為什麽要提前買走那家廠?”


    “哪一家?”


    “你明知故問。”


    男人深不見底的眸中劃過一抹精芒,手上拉了韁繩,讓晨暮速度慢下來,直到變成慢悠悠的散步狀態,以便於兩人交談。


    他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摟著她柔軟的細腰,黑眸注視著她精致柔美的側顏:“是珠寶加工的那家?”


    “嗯,就是那家。”她也側過臉,雖看不到他,但起碼能第一時間聽到他接下來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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