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下班之後趕來探班,見妹妹一個勁的盯著喬暮,情緒有所波動,伸手在娃娃肩膀上按了按,以示提醒。


    白顏迴頭朝姐姐看了一眼。


    年前,她被東城集團的保安推到了大街上,狼狽不堪到了極點。


    事後被拍的視頻傳到了網絡上,很快她被眼尖的網友給扒出來。


    當時網上說什麽的都有,有說她被傅景朝始亂終棄的,有說她偷人不成被抓奸在床的,總之各種髒水往她身上。


    這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這件事發生之後兩個小時,她被漢皇通知下麵的所有通告全麵停止,並且漢皇要立刻與她解除合約。


    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白顏感覺整個天都塌下來了,更感覺自己的整個人生徹底被毀了,再沒什麽希望了。


    她把自己反鎖在家裏整整一個星期,不吃不喝,最後被姐姐白荷帶著經紀人呂薇衝進門,姐姐什麽話也沒說,狠狠的打了她兩個大耳光。


    那兩個大耳光打得她耳膜穿孔,直接進了醫院,也正是這兩個大耳光讓白顏突然間像被打醒了。


    沒過兩天,喬昕怡工作室主動找上她,喬昕怡工作室屬於流光世紀,流光世紀與漢皇在娛樂圈中的地位不相上下,她欣喜若狂,很快就簽約進去。


    呂薇又去找胡導,胡導對她一如既往的賞識,並表示,隻要有他在,原先給她的角色依舊非她莫屬。


    這才有了她年後繼續複工拍戲。


    白顏想到這裏,覺得自己沒有哪點不如喬暮的,頓時朝白荷一笑,說道:“姐姐,我沒事,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我剛到。”白荷也望了一眼被助理和化妝師包圍住的喬暮,低頭對妹妹道:“你今天的戲份拍完了?”


    “對,拍完了。”白顏下戲沒多久,還沒卸妝,身上穿著精巧做工的旗袍,文文靜靜的坐在那裏,怎麽看怎麽賞心悅目。


    “拍完了怎麽不走?”白荷看著妹妹又恢複了活力,不再像前陣子大受打擊,一蹶不振,心中很是欣慰:“我在餐廳訂了位子,走,姐姐帶你去吃大餐。”


    白顏搖頭,端坐在椅子上沒動:“不行的,姐姐,我想留下來看看別的演員怎麽演戲,我這麽年輕,一定要多學習前輩的經驗才能進步。”


    旁邊,看完迴放,正準備去給喬暮和仲夜摯講戲的胡導聽到這段對話,欣賞的目光看著白顏,對白荷道:“白秘書,別看你妹妹年紀輕,骨子裏倒是有股潛心學習的勁,實屬難得,要是不急的話,不如白秘書也留下來看看?”


    “會不會打擾?”白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有些過意不去的口吻。


    “不會。”胡導笑嗬嗬的揮手:“喬暮和仲夜摯都是老演員了,今天一上場就配合默契,第一場沒ng我就知道,今天的戲會拍的非常順利。接下來還有三場,不出意外的話,十一點前就能拍完。”


    白荷笑著點頭:“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謝胡導,謝謝你平常對我妹妹的照顧。”


    “哪裏,應該的,我很看好白顏,是顆好苗子。”胡導和白荷聊了兩句,下場去給喬昕怡和仲夜摯講戲去了。


    白荷是東城集團總裁第一秘書,片場的所有人自然高看她一等,沒過兩分鍾場務主動搬來舒適的椅子給白荷。


    “謝謝。”白荷禮貌的笑著坐下。


    “不客氣的,白秘書,有什麽需要盡量吩咐。”場務點頭笑著,退下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監視器後麵一時隻留下了白氏姐妹。


    沒有開拍,監視器倒也沒關,屏幕上顯示著鏡頭前的畫麵。


    從小妹妹就有表演天賦,白荷卻更喜歡安靜的,一個人獨處看書,她對拍戲沒什麽興趣,看了沒一小會就有點想打瞌睡。


    大老板近年將集團業務又擴張了兩個新的領域,光去年一年就收入超過一千多億,自然而然的,集團內的事務愈加繁多,秘書室又增加了四個新秘書,分到她手上的活依然隻增不減,每天上班都處在高強度的緊張與壓力當中,一旦鬆懈整個人都在犯困。


    白荷不想在這裏睡著,感覺有些丟妹妹的臉,一轉頭想跟妹妹說說話提個神,卻見她妹妹眼睛空洞的盯著鏡頭裏的喬暮,目光中流露出憎恨與怨毒,嘴裏不知道在嘀咕什麽,像是人在念旁人聽不懂的咒語,聲音低而恐怖,令人有種不自覺的毛骨悚然。


    白荷察覺不對,急忙推了妹妹手臂一把:“顏顏,你在說什麽?”


    下一秒,白顏眨了眨眼,像是有種靈魂迴體的感覺,迴頭無辜的看著姐姐:“我沒說什麽呀,姐姐。”


    白荷疑惑了幾秒,轉而搖頭,心想可能是她想多了吧,顏顏雖然從小爭強好勝,但為人善良,應該不會做什麽匪夷所思的事。


    晚上十一點,劇組正式收工。


    喬暮提前讓盧小夢訂了豪華宵夜給所有劇組的演職人員。


    仲夜摯拍完戲就走了,沒留下來吃宵夜,這令大家稍稍鬆了口氣。


    胡導今天和仲夜摯除了拍戲,沒眼神交流,沒說任何一句話,大家心裏一直吊著根神經,生怕這兩位當眾掐起來。


    少了一個仲夜摯,就少了一份劍拔弩張的危險,大家開心的聚在一起邊吃邊聊。


    劇組化妝室。


    仲夜摯卸完妝準備離開,兩個助理,一個去讓司機把車開過來,另一個在化妝間收拾東西,他疾步往外走,想迴家早點看到女兒。


    “仲前輩。”突然,一個微弱嬌小的聲音傳來。


    仲夜摯停下腳步,迴頭看到一個女孩款款走過來,曼妙的旗袍勾勒著纖柔而均勻的身材,白顏才二十出頭,身材卻該凸的凸,該翹的翹,別有一種小家碧玉的風情。


    這是在戲中演他後來妻子的女配。


    仲夜摯沒記住對方的名字,卻對這張臉有印象。


    今天喬暮沒過來的的時候,就是這張臉和他搭的戲。


    盡管這樣,仲夜摯也隻是停頓了一秒,隨即又往門口走去。


    “仲前輩。”白顏一路踩著高跟鞋小跑過來,溫雅的停在他麵前,露出恬靜的微笑說:“仲前輩,我是您的粉絲,這部戲由您來演顧世清,我還和您搭戲,真是教我太激動了。您知道嗎?昨天晚上我激動得一晚上沒睡著……”


    “與我有什麽關係?”仲夜摯不客氣的打斷了白顏的話,“還有,你家人沒教過你,不要隨便擋別人的路,那是非常不禮貌的嗎?”


    白顏沒想到仲夜摯會這樣兇,眼淚瞬間在眼眶中打轉,搖搖欲墜。


    仲夜摯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意,他目不斜視的越過白顏,再次往門口走。


    “我今天看到你和喬暮在民政局……”


    白顏的聲音非常輕,卻字字鑽進仲夜摯的耳朵裏,他猛的轉身,冷冰冰的目光射向她:“你還看到了什麽?”


    “我啊……”白顏嬌柔的小臉上轉瞬間出現一抹癲狂之色,有意停頓,慢慢走近他,溫溫吞吞的說道:“我還看到你們領證沒有成功,幾乎被趕出來了。想來,仲前輩您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個男神,沒想到你居然想要和喬暮那樣的貨色閃婚,她有什麽好,為什麽所有男人都對她神魂顛倒?是她床上功夫把你們給征服了嗎?”


    仲夜摯仔細迴憶,由於女主角喬暮提前向劇組請假,今天的戲劇組通知的是中午十一點開拍,他從民政局出來開車到片場,確實好象是白顏後腳才到的。


    這麽說,她真的看到了?


    刹那間,仲夜摯眉頭一蹙,狹長的眸中閃過慍怒和肅殺之意,瞪著她問:“你叫什麽?”


    “我叫白顏,白色的白,容顏的顏。”白顏仰起下巴,露出燦爛無比的微笑,心中卻是憤怒的,今天她和他搭了一天的戲,他居然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卻和喬暮打得火熱,這才認識多久,就要閃婚,真是瞎了眼。


    “白顏是嗎?”仲夜摯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往角落的牆壁上狠力一推,警告的語氣濃烈而可怖:“你最好從現在開始閉嘴,如果被我知道你膽敢把這件事說出去,我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肩膀傳來一陣類似於骨裂的疼痛,白顏疼到徹底怔住了,她難以置信這些話是從仲夜摯嘴裏說出來的,並且她有種直覺,他不是說說而已。


    憑什麽?


    白顏盯著仲夜摯離去的身影,陰霾籠罩了她整張臉,憑什麽這麽多男人都要圍繞著喬暮轉,憑什麽她永遠是被這些男人看輕的那一個?


    喬暮連個學曆都沒有,起碼她學曆比喬暮高,她比喬暮年輕,身材臉蛋各個方向都不差,她被廣大網民親切的封為“氧氣女神”。


    比起來,她樣樣比喬暮好。


    就連出身喬暮都沒她好,喬暮是個私生女,父親是個老流氓,大搞什麽師生戀,拐帶著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學生私奔生下喬暮這個賤種。


    她起碼是普通人家出來,身家清白,靠自己努力有了今天,喬暮有什麽?一個到處勾搭男人的爛貨。


    白顏身體顫抖,越想臉色扭曲得越猙獰,嘴裏又開始念念有詞。


    “顏顏。”遠處,白荷在尋找妹妹。


    找了好一會兒,沿途問人,才大體知道妹妹所在的方向,奔過來時,白顏臉埋在牆角,背影裏不停的發出那種之前聽到的聲音。


    白荷剛要走近,白顏的手機響個不停。


    看著上麵的來電顯示,白顏麵上一喜,“昕怡姐。”


    喬昕怡在電話裏笑容親切:“顏顏,今天第一天拍戲怎麽樣?沒人為難你吧?”


    白顏忍了忍,說:“沒有。”


    “我聽你的聲音不對呀,是不是受什麽委屈了?”喬昕怡聲音更加的柔和,善解人意:“你和我姐姐在一個劇組,不受委屈是不可能的,我姐姐平常在家也是那樣,處處不饒人,處處要占上風,有時候我莫名其妙就得罪她了,轉過頭被家人一通訓。唉……”


    白顏瞬間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竹筒倒豆子把今天早上陪閨蜜和男朋友去民政局領證,卻看到仲夜摯和喬暮領證的事說了出來。


    喬昕怡表現得非常驚訝和受傷:“還有這事?整個喬家還不知道呢,姐姐總是這樣一意孤行,當初我當ceo的時候,她在家就各種鬧,後來把我拉下去,她坐上那個位置,還不肯滿足,每次看到我都要酸言酸語一番,這次連結個婚都要偷偷摸摸的,真不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麽事來。要是讓奶奶和媽媽知道了,她們肯定非常傷心。”


    “喬暮,她在喬家這麽橫行霸道?”白顏愣愣的問。


    “是啊,唉!”喬昕怡長歎口氣:“不說她了,這件事我希望白小姐你能幫忙保密,反正在喬家沒人能管得了她,她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萬一讓媒體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怎麽亂寫呢。”


    說者裝作無意,聽者自然有意。


    白顏咬起唇,瞬間有了一個主意。


    ……


    “啊嚏……阿嚏……”


    喬暮和演職人員吃完了夜宵,噴嚏打個不停。


    盧小夢見她卸妝了,衣裳單薄,急忙拿了件羽絨服給她披上。


    “謝謝你,小夢。”喬暮朝盧小夢笑笑。


    盧小夢可沒什麽好臉色,看著劇組大家剛剛吃宵夜弄得一片狼籍的地方,嘀咕道:“這幫人什麽素質啊,吃完拍拍屁股走人,這裏要留給誰收拾?就不能每個人把自己吃剩下的東西帶走嗎?”


    “好了,不說了,你我不是在的嗎?動手收拾收拾就行了。”喬暮卷起袖子,開始收拾起來。


    兩個忙了大半個小時,再走出劇組已經是深夜了。


    盧小夢哈欠連天,喬暮見她這樣便說:“好了,你不用送我了,你先坐公司的房車迴去。”


    “你呢?”


    “我家司機開車。”喬暮指著遠處路邊靜靜停的一輛車。


    “噢,對哦,你現在可是喬氏ceo,嘻嘻,那我不客氣啦。”盧小夢蹦蹦跳跳的上了本來公司專門安排接送喬暮的房車。


    喬暮看著房車開走,這才往喬家的車走去。


    車子停的比較遠,這是喬暮要求的,不想引人注目,從影城大門出來到車子那兒還要走大約三分鍾左右的路程。


    按道理來說,喬暮這一天又工作,又拍戲,應該非常困,不過此時她倒是精神奕奕,可能是好久沒拍戲,大腦處在一種亢奮的勁中一時拔不出來。


    喬暮邊低頭走邊想。


    “嗚嗚嗚——”


    不遠處的黑暗角落突然響起一陣汽車引擎的聲音。


    唿嘯著倏地朝她開過來,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她整個人就被人從後腦勺打昏了,掉進黑暗。


    -


    淩晨三點,琉璃灣別墅三樓臥室,手機鈴聲突兀的在幽靜的夜裏響起。


    朦朧的光線中,依稀可見偌大的大床上男人躺在最左側,最右側空出一大半,顯得有些怪異。


    台燈亮起,男人靠在床頭,伸手接起這個擾人清夢的電話。


    電話裏,袁雲煦的聲音氣喘籲籲的說道:“老大,最新消息,喬暮被人綁了,對方速度太快,阿彪那幾個人沒反應過來,等他們想追時,發現對方帶著喬暮不見了。”


    男人瞳眸冷縮,嗓音冷寒入骨:“所以,這就是你要告訴我的結果?”


    “我沒說完呢,老大。”袁雲煦喘了氣,又接著說道:“奇怪的是,阿彪他們帶人沒找多久,就發現喬暮躺在街邊的長椅上,人昏迷著。老大,你說這事怪不怪?難道是對方發現綁錯人了?或是開一個玩笑?不可能,誰他媽的大半夜開這種玩笑!腦子瓦特了?”


    傅景朝沉默不語,握著手機的身影從容沉靜,片刻後吩咐道:“去查下附近所有的監控錄像,看看有沒有什麽蛛絲馬跡。”


    “行,我馬上去。”


    那頭,袁雲煦利落的掛了電話,這頭,男人隨即把手機擱到一邊,停了會,目光下意識的跟著轉向擱手機的地方,是他身邊的空床位。


    手機孤零零的擱在空空的被子上,被麵的花紋清新雅致,是年輕女孩喜歡的款式,都是她在的時候特意讓管家準備的,此刻,他一個大男人蓋著它,顯得那麽唐突可笑。


    他大手一扯,把整個被子扔到了地上,咬牙撥通一個電話,也不管對方剛從被窩裏爬出來腦子還不太清醒,直接對裏麵的人吩咐道:“明天把床上所有東西全給我換了,一件都不要給我留下!”


    -


    淩晨四點,喬宅,喬昕怡臥室。


    正是好眠的時候,喬昕怡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她怒氣衝衝的接起來:“喂,誰呀?”


    “喬小姐,是我。”對方的中文依然不太標準。


    聽到熟悉的聲音,喬昕怡的脾氣瞬間沒了,但仍是沒什麽好氣的說:“這大半夜的,有事嗎?”


    “喬小姐,淩晨十二點你跟我說的事,還記不記得嗎?”


    喬昕怡當然記得,她當時接完白顏的電話,就接到他的了,然後她就不由自主的把喬暮和仲夜摯領證的事告訴了他。


    這大半年以來,她對這個人從厭惡,再到信任,長久處下來,他們彼此沒有見麵,卻分享著秘密,是段很微妙的關係。


    “記得,怎麽了?”


    對方笑起來,聲音有點陰森:“一個小時前,我讓我的人把喬暮給抓走了。”


    “真的?”喬昕怡瞬間睡意全無。


    “當然是真的。”那人說完又道:“不過很快有人給我打了電話,我把她又放了。”


    “為什麽?你耍我!”喬昕怡氣得大叫。


    “別急呀,喬小姐。”那人依舊在笑:“我通過這件事印證了一件事。”


    “你能印證什麽事?”喬昕怡實在是氣得頭疼。


    “我印證的事就是,我新找的合作夥伴對這個喬暮也有著超乎尋常的在乎,你說,是不是件很值?”


    “神經病!”喬昕怡並不知道對方的新合作夥伴是誰,同時對他的這個什麽新的合作夥伴一點不感興趣。


    舊的合作夥伴她倒是知道,也是在喬雲深被抓後才知道的,隨後她就知道了這個一直和她通話的外國人原來就是國內全力通緝的販毒集團老大——aaron。


    當時知道這個人真實身份的時候,她嚇的把手機連續關了好幾天,生怕被國內警察追蹤到她與他有關聯。


    之後發現風平浪靜,才漸漸放下警惕。


    也是,她一個女明星,誰會想到會和這樣的人有聯係。


    當然,她也存了另一個打算,這個人如此有能力,卻肯和她通話,算起來他們通話大半年了,也算得上朋友。


    身邊有這麽一個朋友,無所不能,她自然也有一種找到靠山、背靠大樹好乘涼的強大底氣感。


    之所以這麽做,原因無他,她就是為了對付喬暮。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和喬暮鬥到今天,每次隻要看似她占了上風,很快喬暮都能奇跡般的扭轉劣勢,轉危為安。


    她與喬暮這場拉鋸戰,前後加起來從她們前後腳進喬宅到今天,起碼也有十幾年了。前陣子交鋒,喬暮卑鄙無恥的把她踢出喬氏,讓她顏麵掃地,說她不恨是不可能的。


    老天爺既然派了這麽一個神秘的人物給她,不利用白不利用。


    喬昕怡得意的想,至於對方這麽一個大毒梟為什麽會獨獨青睞於她,而且經常會忍受她的脾氣,她的觀察是,這個人一定是她的狂熱粉絲,對她愛慕有加,想她國內當紅小花,最近頻繁參加真人秀,好評如潮,粉絲群早就衝出國內,衝向亞洲,遍布全球了,有個國外的粉絲不是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事。


    -


    轉眼過了一周。


    清晨,七點,琉璃灣別墅。


    金色的陽光透過大片的落地窗鋪滿大半個餐廳,空氣中飄著食物的香氣,長長的餐桌上鋪著白色精致花紋的桌布,上麵擺著簡單的西式早餐。


    傅丞睿把書包交給保姆,小小的身影徑自走到餐桌前,在自己的老位置上坐下,不聲不響的拿起刀叉。


    長桌的主座上,傅景朝垂眸在用平板電腦看財經新聞,手邊和往常一樣,擺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現煮咖啡。


    這個畫麵非常安靜,但也過於安靜和冷清。


    看了這個畫麵近十年的管家在心裏長歎了口氣,去年喬暮一出現,這個別墅終於有了人氣,可沒想到才過了半年,這兩人分手了。


    眼下,少爺交了新女朋友,也得到了傅家上下的認可,可那位姚小姐前後隻來過一次,他猜測可能是少爺吃了前女友的虧,這次不把人往家裏帶了,要約會或過夜一般都在外麵。


    總之,這別墅又恢複了從前的死氣沉沉,餐桌前的這對父子就跟兩個陌生人一樣,各自過各自的,小少爺上學,迴家就關在書房搗鼓自己的東西。


    大少爺上班、應酬、約會、出差,迴到家見了兒子連話都不說,最多就是問幾句“作業做了嗎”。


    小少爺可能一個人太孤單了,寄情於學習,作業完成得既快又好,別的家長每天跟在屁股後麵輔導,小少爺倒好,一點不要人操心。


    到了最近,大少爺幹脆連問作業的事都不問了,經常早上直接簽字,小少爺拿著走人,唉,大少爺這樣連個普通家長都不如。


    再這麽下去,管家直接懷疑,這對父子的關係會不會等到十多年之後,小少爺長大結婚,帶迴個女朋友,結了婚,有了孩子,這個家才會變得熱鬧起來。


    管家愣神的功夫,傅丞睿已經吃完了自己的早餐,他優雅的用餐巾紙擦了擦嘴,隨後拿起手邊自己的平板電腦,寫了幾個字推到他爹麵前。


    傅景朝頭也沒抬,薄唇輕啟:“什麽?”


    傅丞睿看他爹一副愛搭不理的態度,直接把平板電腦一扔,拿上書包準備上學。


    管家忙過來打圓場,趕緊讀出了那幾個字:“少爺,小少爺寫的是‘家長會’。嗯……今天是新學期第一天開會,學校開個家長會也挺正常的,溝通下接下來一學期家長與學校的配合工作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家長會?


    傅景朝眉頭微擰,冷淡的吐出幾個字:“沒空。”


    管家無語。


    傅丞睿直接把書包背上走人。


    管家一看父子倆拒絕溝通的樣子,急中生智:“對了少爺,我聽說小少爺班上今天會有個新同學,最奇怪的是,那個新同學比小少爺他們班上所有同學年齡都要大……呃……呃,好象聽說都14歲了,才上二年紀,您說奇不奇怪?”


    管家絞盡腦汁,剛一說完,態度強硬的男人瞬間抬起頭,沉聲追問:“叫什麽?”


    “好象是喬家那個小兒子,叫喬什麽來著。”


    “喬昀?”男人黑沉的眸中閃過一抹精芒。


    “對。”管家一拍手:“就是叫喬昀。”


    一瞬間,畫風突變,男人放下抱了一早上的平板電腦,抬眸正眼看向兒子,“幾點?什麽時候?”


    這變臉速度!


    也是沒誰了!


    管家轉臉悄悄打量傅丞睿,發現小少爺壓根不想再理他爹了,書包一背,真的走了。


    接下來的畫麵令人下巴都掉了。


    傅景朝一改早餐時間慵懶的狀態,動作迅速的起身,穿上大衣,疾步走出餐廳,直接來到外麵庭院,那裏前後停了兩輛車,一輛是傅景朝上班專用車,另一輛是傅丞睿上學專用車。


    管家透過一整麵落地窗看到庭院內,大少爺不知道說了什麽,小少爺不情願的從自己的車內改為鑽進了大少爺的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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