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上次在病房的事還好,一提喬暮整個人都不好了。


    傅景朝要往樓下走,喬暮的手卻拉不動了,他側頭看向她呆站著,不由失笑的捏捏她的手心:“那天在病房我故意在傅瑾唯和傅芷蕁麵前支使你做這做那,不是為了氣你,完全就是為了擺個態度給傅家人看。”


    啊?


    原來他是這個用意。


    仔細這麽一想,他那天的態度確實奇怪,好象把她當成了女主人……


    喬暮瞬間眉開眼笑的跳下樓梯,一臉含羞帶怯的說:“真的啊?你沒騙我?”


    傅景朝麵無表情的看她一眼,輕嗤:“騙你有什麽好處?能賣麽?”


    “能啊,就怕你舍不得……啊……”


    她話沒說完,紅唇被男人兇狠的吻住,吞下她口中剩下的聲音。


    傅景朝眸色沒有溫度,聲音低低啞啞的:“就算我舍得,也沒人敢買,除非找死!”


    “幹嘛呀,我就說著玩玩的,你幹嘛這麽兇。”喬暮被他吻得有點疼,心裏甜滋滋的,嘴上卻有點生氣,手上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他挑起她的下顎,臉上溢滿了笑:“這不是你拿獎的那部電視劇裏的男主角台詞麽?我隻是學學而已。”


    喬暮:“……”


    弄了半天,敢情這男人戲精上身啊。


    傅景朝一邊笑一邊捏她的下巴:“你說你,好歹憑著這部劇拿了‘最佳女主角’,怎麽一轉頭什麽都忘了。”


    “呸,傅景朝,這輩子你不進演藝圈真是可惜了!”喬暮索性一把將他推到了樓梯扶手那兒,轉身自己蹬蹬下樓,留給他一個生氣的背影。


    傅景朝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她,手臂攏在她的肩上,把人攔下來拖到自己懷裏,“好了好了,我不過開個玩笑而已,至於生這麽大的氣麽?再說我能這麽準確的把你演的電視劇台詞講出來,不正說明我很認真關注你演的電視劇了麽?”


    他這麽一說,她氣消了大半,倒不是她矯情,主要是前幾天在《緣海》片場不停的被胡導質疑她“白鹿獎最佳女主角”獎杯的含金量,這幾天連晚上做的夢裏都是這些聲音,弄的她現在對別人的質疑非常敏感,有些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下不為例!”她氣唿唿道。


    “好,好,以後不拿這種事逗你了。”傅景朝摟緊她,親了親她的側臉。


    小打小鬧之後,兩人間的關係又切迴到了溫馨時刻。


    傅景朝牽著她的小手繼續往下走。


    喬暮主動解釋:“每個劇本的台詞都很多,尤其是《五月花開六月雪》那種大女主戲,身為女主角年齡跨度從十幾歲到幾十歲,台詞多到嚇人,要全部記得不是那麽簡單的,要不是我刻苦用功,真的不一定能完成。為了怕自己串戲,通常等到一部劇拍完,我的大腦幾乎就像電腦一樣全部刪檔,再聚精會神進入下一個劇本。”


    “嗯,聽懂了,意思就是你的腦容量不夠,得把前麵的刪掉才能記得新的。”傅景朝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她的手心,低沉的嗓音中盡是促狹的笑意。


    “滾啊,你!”喬暮嗔惱的掐他。


    傅景朝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我要是真滾了,不理你了,某人別哭鼻子。”


    “誰哭鼻子啊,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嗯,你不是三歲,你是四歲。”


    喬暮腳下隨著他的步伐往下走,睨他一眼,噘著唇說:“我還沒答應和你複合呢,你再氣我,我現在就走。”


    傅景朝笑了,拽起她的手,在手背上印上一吻:“不是跟你鬧著玩的麽,難不成你喜歡我在你麵前像對外人一樣?”


    想起他那張日常慣用的冰山似的冷漠臉,喬暮整個人都不自在,半晌,聲若蚊蠅的說:“那行吧,不過你和我鬧著玩得看情況,如果我有點生氣了,你就不要再繼續了,可以嗎?”


    “可我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


    “你變態啊。”


    “嗯,有點兒。”


    兩人一邊下樓一邊鬥嘴。


    沒一會兒穿過大廳,來到餐廳。


    四個身影圍坐在長長的餐桌前,傅司宸在低聲和傅丞睿說著什麽,在聽到響聲之後,傅司宸抬眸瞥了傅景朝和喬暮一眼,在喬暮臉上特意停留了幾秒,這幾秒


    隨即垂眼繼續與傅丞睿說話。


    喬暮記得去年見他時,是在他的生日宴會上,當時他左擁右抱,整個一個狂放不羈、桀驁難馴的花花公子形象。


    眼前的這個傅司宸完全不一樣,從五官到輪廓的線條,閑散的時候顯得溫雅,但眉宇間的溫度偏涼,整個麵部線條便被勾勒得淩厲雋冷。


    傅司宸這大半年變化很大,時間的沉澱,以及商海中的沉浮浸淫,使他身上褪去了公子哥所特有的放蕩乖戾,性格磨礪得益發收斂晦暗。


    不僅是喬暮有這種感覺,坐在傅司宸身邊的齊霜最有體會,四年前他們訂婚宴上,那是她第一次見他,之前隻聽說過他無法無天、遊戲花叢的風流韻事,所以她對他非常反感,加上訂婚夜,他對她用了強的,她從心理上對他就沒有好感,總認為他是完全靠著他哥和他父親才有的今天。


    這半年的了解,她漸漸看清了這個男人,他的背後固然有他哥在,有他那個在軍界中地位無可撼動的父親在,但是他能創造出一個如此輝煌的企業王國,與他自己的能力分不開。


    他和他哥傅景朝不同,傅景朝是那種天生自帶氣場、不怒自威的強者,令人不由心生敬畏,他不一樣,第一眼看上去他溫和無害,沒什麽殺傷力,可隻要深入接觸會發現他人畜無害的表麵下有種不容小覷的力量。


    喬暮和齊霜此時心中同時想起了一個詞:腹黑。


    喬暮不由自主的想到齊霜曾慫恿她向傅司宸購買漢皇原始股的事,她心裏總有股奇奇怪怪的感覺,如今看他們兩人情感穩定,她隻能把這個問題壓在心底。


    跟著想起了一個人,同樣有著溫和無害的外表,其實卻做了那麽多她想象不到的事情。


    那個人是——喬雲深。


    從他被抓到現在,她依然無法把他和三思會那個大毒嫋鬼臉聯係在一起,因此她有很多問題想問他,偏偏他避而不見。


    喬暮這一閃神不過是從餐廳門口走到餐桌旁的這一小會兒,餐桌旁傅景朝高大的身影靠近,傅司宸收住了聲音,傅丞睿看到傅景朝過來,把手中的平板電腦放到一邊,正襟危坐。


    和之前一樣,傅景朝左手邊坐著傅丞睿,右手邊的空位自然留給了喬暮。


    喬暮的旁邊坐著傅司宸,再旁邊是齊霜,齊霜的對麵,也就是傅丞睿的左手邊坐著傅芷蕁。


    喬暮看了一眼對麵的傅丞睿,她的視力很好,小家夥剛才把平板電腦舉在傅司宸麵前,平板電腦放下後沒轉過去,她一眼便看到了上麵小家夥手寫的一行字:“叔叔,我同學說我的媽媽沒死,是真的嗎?我的媽媽在哪兒?告訴我!”


    難怪傅司宸剛才臉色不對,原來小家夥問的是這個問題。


    換成是她,估計也不好迴答這個問題。


    戲劇性的是,小家夥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傅芷蕁就坐在身邊,這對母子近在眼前,卻不能相認,著實讓人唏噓。


    喬暮特意看了傅景朝一眼,他黑眸微低,顯然也看到了平板電腦上的字,薄唇不動聲色的輕抿,沒說一句話。


    傅芷蕁的臉色有些發白,呆呆的坐著,眼睛盯著餐桌上的某處,神思像在遊移,不知道在想什麽。


    喬暮正在思忖,傅景朝沉聲說了句“開飯”,大家紛紛拿起了筷子。


    今天吃的是中式早餐,喬暮低頭小口小口的喝著碗裏的粥,突然感覺桌子下自己的腿被人碰了一下,隨後又是一下。


    她抬頭對上男人柔和的目光,叮嚀她:“怎麽光喝粥?粥容易餓肚子,可以搭配著點心或粗糧吃。”


    喬暮立刻察覺到餐桌上大家的目光都投注過來,不知為什麽她有點坐立難安,尤其是他的眼神加上旁邊傅丞睿和傅芷蕁同時看著她時的那種眼神,頓時有種她在麵對一家三口的即視感。


    陡然,她強烈的感到自己像個破壞他人家庭的可恥第三者,這種感覺以前也有過,沒有這次強烈,是在她看到傅丞睿寫在平板電腦上的問題之後,倏地強烈起來的。


    她低下頭不看他,含糊的應了一聲:“嗯。”


    在幾雙眼睛的注視下,傅景朝堂而皇之的把離她軟遠的竹編小蒸籠端過來,擺在她麵前,裏麵有切得整齊的玉米、紅薯等粗糧。


    喬暮:“……”


    她這些年一個人飄泊,習慣了一個人生活,很少被人這麽寵著,她其實挺喜歡被他這麽照顧著,寵愛著。


    隻是今天場合不對,心底隱隱有種犯罪的慌亂感。


    她咬唇,用筷子夾了一塊切好的紅薯,耳邊卻傳來男人的聲音:“你不是喜歡吃玉米的嗎?來一塊,多吃粗糧對身體好。”


    話音剛落,她麵前的小碟子裏落下一塊金黃圓潤的玉米。


    喬暮不知道要說什麽好,為避免他再把小蒸籠裏麵的食物再往她碗裏夾,她隨即稍起身把小蒸籠放迴了原來位置,很巧,剛好在傅芷蕁的麵前。


    喬暮瞬間接收到傅芷蕁投遞過來的一道泛冷的目光,她想,傅芷蕁一定以為她在借故挑釁和炫耀。


    可事實上,她真沒有。


    她收迴手,無奈的坐迴座位,耳邊傳來齊霜清了清喉嚨的嗓音:“那個……我也想吃玉米呢,司宸。”


    傅司宸唇角勾起的弧度和嗓音都很淡:“好。”


    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玉米給齊霜,齊霜甜甜笑著:“謝謝。”


    “還要吃什麽?我給你夾?”傅司宸俊美的臉上透著溫和的笑,看著齊霜的眼神充滿了寵溺。


    整個餐桌,隻有傅芷蕁形單影隻,其它兩男兩女成雙成對,旁若無人的秀著恩愛,傅芷蕁感覺嘴裏的食物難以下咽,輕輕放下筷子,輕輕說了句:“你們慢用,我吃好了。”


    話一說完,腳步飛快的跑了出去。


    餐桌上一時寂靜無聲。


    傅丞睿全程低頭在用早餐,這時放下筷子,誰也沒打招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傅司宸看了一眼傅丞睿的背影,若有似無的笑起來:“哥,芷蕁昨晚沒住在我那兒,她住在市中心的酒店,她說她怕自己住在琉璃灣會想起以前的事。”


    像是壓根沒有聽到弟弟的話,傅景朝給喬暮夾了菜,筷子未停,臉上的神色喜怒難辨。


    傅司宸笑:“昨天她過去找我,談了一些她的創業構想,我想起了幾年前的我,也是像她那樣,拿著不被人看好的創業計劃四處碰壁,最後是哥你鼓勵我,幫了我一把。芷蕁現在走的是我以前的路,她在大學學的是工商管理,寫的計劃書我看過,還不錯。我有意投資,一會我把計劃書給你看看。”


    傅景朝臉上是一派波瀾不驚的淡漠,黑眸暗如化不開的濃墨,掀起眼簾看著弟弟:“你不是一向不待見她的麽?什麽時候和她關係這麽好了?”


    “再不待見,她也是我傅家的人,是我妹妹,一家人。”傅司宸唇角掠過無聲的淡笑,似笑非笑的瞄了一眼喬暮。


    喬暮接收到了傅司宸別有深意的注視,她敏銳的感覺到傅司宸今天看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莫名的敵意。


    她最近好象沒得罪他吧?


    喬暮把疑惑的視線轉身齊霜,齊霜也在看她,悄悄朝她搖頭,意思是她自己也不知道。


    傅景朝皺了下眉,聲音一貫沒什麽情緒波動:“你要幫是你的事,不用問我。”


    傅司宸點了下頭:“ok。”


    早餐很快結束,傅司宸帶著齊霜先離開了。


    喬暮放下筷子透過落地窗看到外麵庭院,傅丞睿挺拔的小身影鑽進了一輛黑色林肯車內,沒一會兒就駛出了大門。


    傅景朝從椅子上站起來,俯身過來牽起她的小手:“不是說去醫院看喬元敬的嗎?我的車送你過去。”


    “那你不上班了?”


    “先送你過去,我再迴去上班。”


    喬暮看了一眼時間,九點了,平常的上班族早到公司了,他送完她再迴公司上班,怎麽也得十一點了。


    “當老板的果然很任性。”她笑著挽起他的手臂。


    傅景朝接過管家遞上來的大衣,擱在曲起來的手臂裏,淡淡的笑:“當老板娘更任性,要不要考慮?”


    喬暮有了他開玩笑的經驗,知道他是說著玩的,把小腦袋一撇,非常傲驕的說:“不考慮,人家還小。”


    “你小什麽,過了年都二十三了。”他側眸哼笑。


    “我過了年二十三怎麽樣?你怎麽不說說你自己,你過完年又老了一歲,傅爺爺。”


    “你叫我什麽?”男人瞳眸緊縮,冷峻的臉沉了沉。


    “我叫你……啊……”


    喬暮的臉被他轉過去,紅唇緊跟著被他的牙齦狠狠的咬了一口,她疼得捂住嘴唇直抽氣,委屈的聲音從指縫裏流出來:“……疼死了……”


    傅景朝大手一托她的腰,將她拉到懷裏,轉而兩隻大掌拍向她圓翹的臀部,連拍了兩下,惡狠狠道:“再敢這麽叫,小心你的屁股!”


    嘴唇上疼,屁股上也火辣辣的疼,喬暮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眼前的男人表麵上盛氣淩人,其實他挺在乎兩人年齡差距的。


    她這算是不小心踩了他的雷區。


    “知道了,我錯了。”她趕忙小聲的道歉。


    傅景朝臉色緩和了一些,揉著她的長發說:“今天我開車送你,在這裏等我,我去車庫裏取車。”


    由他親自當她的司機,豈有不說好的道理,喬暮乖乖的點頭:“嗯,好。”


    男人轉身大步離開。


    喬暮在玄關換好鞋走出屋子,站在台階下等待。


    不遠處的走廊下,傅芷蕁十指緊抓著柱子,用力到臉部變形,死死的盯著喬暮今天的穿著。


    喬暮丸子發髻搭配著中長款的大翻領毛呢大衣,手裏挎著凱莉包,包上掛著粉色的毛球,毛絨絨的十分可愛,過膝長靴與大衣下擺之間露出一大截瑩白色的大腿,精致小巧的側臉,睫毛濃密卷翹,肌膚粉嫩如紅蘋果般白裏透紅,整個人看上去一派明媚甜美的少女模樣。


    傅芷蕁眼圈發紅,咬牙手指漸漸的抓在柱子上,曾經,她也是這樣清純可愛,笑容陽光的出現在他麵前,他說過他會娶她,他說過,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永不分離。


    都是因為喬暮,都是因為她。


    喬暮感覺到身後有人走近,以為是清早清掃庭院的保姆,自動往旁邊讓了讓,但那腳步在背後停留,沒有離開,她蹊蹺的轉過身,沒來得及看清什麽,身後有股力量推了她一把,她整個人栽進了旁邊的低矮樹叢裏。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喬暮意識到什麽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趴在泥裏。


    抬頭看向一臉陰鷙站在台階上的傅芷蕁,明明是對方動的手,她卻說不出話來。


    她爬起來,吐掉嘴裏的草和泥,低頭看了一眼被弄髒的大衣和雙手上的泥巴,轉頭找了一個幹淨的落腳點,抬起腿從樹叢裏跨上了台階。


    “喬暮,你是蘇璿的女兒,你和景朝哥在一起是亂倫你知道嗎?傅家人是不可能允許你和景朝哥在一起的。”傅芷蕁冷厲的嗓音道。


    喬暮低頭跺了跺靴子上的泥,由於這幾天經常飄小雨,泥裏很濕,根本沒辦法弄幹淨,看來這身得換掉了。


    聽到這裏,她抬頭,手指撫了下眼前的瀏海,靜靜的笑著低道:“傅小姐,你這是在提醒我,還是在警告我?”


    傅芷蕁最見不得喬暮老是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她磨著後槽牙說:“喬暮,你好歹是喬氏集團的千金,如今在娛樂圈也算是撞出了一片天地,以你的身價何必跟我搶同一個男人?眼下外界隻以為你們分手,如果被記者知道,你以為記者能放過你嗎?外麵的人會怎麽說你?你是明星,輿論會怎麽嘲笑你,這些你想過嗎?”


    這些你想過嗎?


    喬暮沾著泥水的手指微微攥緊,她淡淡一笑,“傅小姐,蘇璿和我的關係,是你曝光出來的嗎?”


    傅芷蕁被這出其不意的問題弄的一愣,目光躲閃道:“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承認?”喬暮笑容晏晏,歪頭看著傅芷蕁慌亂的眼神說:“要是傅景朝知道是你在暗中搞鬼,你說他會不會……生氣?”


    聽著喬暮故意停頓的聲音,傅芷蕁唿吸一滯,不敢想象後果,她咬牙兇狠的抬頭說:“喬暮,你少來這一套,你以為你威脅我,我就會怕你嗎?是我做的又怎樣?我是傅家女兒,景朝哥哥的妹妹,他不可能把我怎麽樣。”


    “是啊,你是傅家女兒,傅芷蕁,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傅家公主。”喬暮輕輕慢慢的說道,眼中似笑非笑:“但是,你卻得不到你最想要的愛情不是嗎?你既想要名譽,要地位,要千金小姐的頭銜,又想要和他在一起,你什麽都想要,你像個貔貅,不吃不拉……”


    “閉嘴!”傅芷蕁不堪忍受的打斷她的話,白皙脖頸上的青筋在暴跳,“請你嘴巴放幹淨點,粗俗不堪,成何體統?”


    喬暮笑眯眯的從包裏抽出麵紙擦掉手上的濕泥,聳肩繼續說道:“你隻想獲取不想付出和犧牲,你理所當然的享受著他的退讓,你以為他會一直在那裏等你,可是你錯了,如果我是你,我不會錯過這個男人。我會願意犧牲掉一些東西,去換取和他在一起的機會……”


    “你什麽都不懂,你沒資格這麽說我!”傅芷蕁變得歇斯底裏,捏緊雙拳,陰沉的眼死死盯著喬暮:“如果不是你,他會娶我,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們一家三口早團聚了,喬暮,你就是個可恥的第三者。”


    可恥的第三者?


    喬暮猛地感覺這幾個字像頂大山壓在心頭,重的她喘不過氣來,她扯了幾次唇才扯出一絲笑,猝不及防的問:“傅丞睿得了失語症,是不是與你有關?”


    傅芷蕁臉上的神色瞬間從陰狠轉為慌亂,稍縱即拍,隨即冷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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