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朝沒有否認。


    傅司宸匪夷所思:“好好的,你砸一個狗仔隊的工作室幹什麽?”停頓了一下,驚詫道:“莫非是晨光工作室拍到了你和喬暮?”


    傅景朝銳利的眸淺淺一眯,傾身端起咖啡又抿了一口,俊朗的麵孔在咖啡的熱氣中一片模糊。


    這麽說是真的囉?


    傅司宸笑了一下,帶著不屑:“晨光工作室那幫烏合之眾為了錢什麽事都敢做,你砸了也好,讓他們長長記性!敢在老虎頭上拔毛,活膩味了!”


    傅司宸今天沒帶煙,之前向他哥討了一根,這會坐在這裏無聊,跟著端起自己麵前的咖啡喝了兩口,漫不經心的說:“那晚上咱侄孫的滿月宴,你們跟我和霜霜一起去?”


    傅景朝沒有明確表示:“你們先走。”


    傅司宸看他哥這樣,仿佛在策劃什麽,他現在煩心事一大堆,也就沒有再問。


    兩個男人喝著咖啡,各自想著心事。


    裏麵,喬暮先做發型,然後有專業的化妝師過來給她化妝,細細觀察完她的素顏之後評價道:“喬小姐,您底子很好,皮膚又細又滑,五官長得很好,眼窩偏深,我看過你在頒獎典禮上的造型,有著時下最吃香的混血兒味道,不如我繼續用這個妝您覺得怎麽樣?”


    喬暮沒什麽意見,彎唇笑:“你拿主意。”


    她弄好後,玩著手機坐在一旁等候。


    著名作家蘇璿年近四十嫁入豪門不過一個月就生了一個兒子,今天傅家擺滿月宴的消息早就不脛而走,網上討論熱烈,有祝福,也有人大諷,說什麽的都有。


    蘇璿的微博今天更熱鬧,她一大早就發了一張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照片,小小的傅中曦被傅瑾唯抱在懷裏,蘇璿頭靠在傅瑾唯肩上笑容燦爛。


    這是傅中曦正臉第一次曝光,這條微博瞬間成為熱點。


    很多拍攝過蘇璿小說改編電視劇而走紅的男女明星紛紛轉發了這條微博,並送上了祝福,喬昕怡是第一個轉發的,賺了不少眼球。


    喬暮看了很久照片上傅中曦的小臉蛋,越看越喜歡,想到自己也參演了《遮你一世塵煙》,發微博的話不會有人懷疑,於是也轉發了蘇璿的微博,並寫上真誠的祝詞:“祝小曦曦生日快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齊霜造型和妝容弄好後,兩人走出去,不愧是大師,天衣無縫的造型更突出了她們身上各自特有的氣質,齊霜高貴冷豔,喬暮俏美清純令人眼前一亮。


    傅景朝坐著沒動,傅司宸先站起來,摟著齊霜說:“我們先走。”


    等他們走了一會兒,傅景朝不慌不忙的攬著喬暮來到停車場。


    “你怎麽不跟他們一起走?”喬暮奇怪的問他。


    “我走了,你怎麽辦?”傅景朝親自給她拉開車門,等她坐進後座,他才繞過車身坐進來:“等會我去打個招唿,然後我們去吃飯。”


    水漾園。


    司機將車停在門口,傅景朝下車後,扣上西服鈕扣,側頭看她:“在這裏等我。”


    這裏應該是傅景朝大伯,傅家長子傅茂的住處,看來蘇璿一家也住在裏麵,四世同堂。


    喬暮點頭說:“好。”


    車窗降下來幾公分的縫隙,她打量著豪車雲集的大門內,想必今天的賓客應該不會少,想不到傅中曦的滿月宴會擺在家裏,她以為會放在酒店。


    升上車窗,她低頭玩手機打發時間。


    蘇璿幾乎給所有發祝福的明星都迴複了微博,唯一沒有迴複的是她的微博。


    喬暮早料到了,沒太在意,倒是她微博下麵的粉絲在打抱不平。


    喬暮粉絲後援會v:“嫁豪門了不起呀,那麽多明星的微博都迴了,怎麽不理我們暮寶?嫌我們咖位低?差評!”


    阿雪:“可不是麽,看了一圈下來,獨獨繞開了喬暮的祝福微博,喬暮是演了一個女配,但也不用這麽明目張膽的鄙視。”


    水漾園今天來了很多客人,婆婆把傅中曦抱下去,樓下大廳不時傳來笑聲。


    蘇璿在大廳全程待的很尷尬,她是孩子的母親,反被孤立無視,婆婆一個勁的誇孩子各方麵像傅瑾唯像傅家人,她坐在旁邊像是透明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強顏歡笑了一陣,悄悄鬱悶躲迴二樓專屬書房,坐在電腦前刷微博,當她看到喬暮的這條微博後,臉色灰冷。


    她和中曦不需要喬暮的什麽鬼祝福,隻要喬暮消失,徹徹底底的,從她的世界裏消失。


    那支錄音筆寄出去後,她滿心以為傅景朝和喬暮這下徹底鬧掰了,看過昨晚的頒獎典禮視頻,她知道自己想得太天真了。


    蘇璿推開落地窗,到陽台上透氣,正在這時看到大門口傅景朝高大的身影從車裏下來,她隱約間好象看到了喬暮坐在車裏沒下來。


    果然,喬暮比她想象中的要有手段,一麵敷衍她說什麽和傅景朝遲早會斷,一麵又把傅景朝哄得服服帖帖的,手段高明。也對,在娛樂圈跑了那麽多年龍套,一朝攀上傅景朝這顆大樹,怎麽可能輕易放手?


    對付喬暮,是她麻痹大意,操之過急了,得小心翼翼繞開傅景朝,另做打算!


    放在書桌上的手機嗡嗡響,蘇璿看著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


    “蘇璿嗎?”電話裏有個粗聲粗氣的聲音說。


    蘇璿心中警鈴大響:“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那人說話有一種得意。


    “我不認識你……”蘇璿聲音顫抖,準備掛電話。


    那人笑的惡劣:“今天是蘇女士為傅家生下重孫子的好日子,如果被別人知道蘇女士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會不會很有趣?”


    蘇璿聽出來者不善:“你知道什麽?”


    “我呢,知道的挺多的,蘇女士應該非常清楚當年的事,對吧?”


    蘇璿是誰,她是暢銷書作家,熟知人性,一聽對方就是在敲山震虎,她不會輕易上當,抹掉聲音中的緊張不安,平靜道:“當年有什麽事,你倒是說出個一二來。”


    “蘇女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當年的事你自己不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嗎?喬暮是蘇女士的親生女兒……”


    “別說了!”蘇璿咬牙打斷:“你想要什麽?”


    電話裏,那人笑得張狂:“這就對了嘛,識時務者為俊傑,蘇女士嫁進豪門,身價大漲,我呢,就想找蘇女士要點零花錢,不知道蘇女士肯不肯給?”


    “你要多少?”


    “一口價一千萬。”


    “你不如去搶!”蘇璿氣的低吼。


    那人嘿嘿的笑:“蘇女士,你可以考慮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如果蘇女士還是不肯給的話,我很樂意把你和你女兒喬暮的新聞賣給狗仔隊。想想你們豪門中的關係夠亂的,你嫁給了傅景朝的侄子,你女兒卻當了你丈夫叔叔的女人,狗仔隊要是聞到這個味,他們肯定會瘋狂的報導……”


    “你給我閉嘴!”蘇璿勃然大怒:“喬暮和我沒關係,你敢亂講,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哈哈,蘇女士好大的口氣,我隻是開個玩笑。”那人收起笑,厲聲道:“一個小時之後我再給蘇女士打電話,算時間的話,那時候剛好是滿月宴開始的時間,要真是有什麽蘇女士的醜聞曝光出來,蘇女士的豪門夢恐怕要破壞嘍!”


    蘇璿扔掉手中的手機,一張保養得宜,隻有三十歲左右的麵孔煞白如紙。


    水漾園樓下,大廳內大家都在逗著傅中曦,傅芷蕁手機震動,她若無其事的退出來,躲到花園一角。


    “傅小姐,你讓我辦的事我辦好了。”電話裏那人聲音高亢得很。


    傅芷蕁臉上一喜,捂著手機說:“具體說說。”


    “蘇璿那女人被我三兩句話詐出了實情,真的像你說的,她和喬暮是母女。”


    “很好!”傅芷蕁激動的攥緊裙角:“馬上把這個消息發給媒體!”


    那晚,在琉璃灣別墅秋千前蘇璿和喬暮的談話無意中被她聽到一些,事後她思來想去,決定找人從蘇璿嘴裏詐出實情,想不到這麽容易蘇璿就露餡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電話裏那人卻沒有馬上答應,“寶貝兒,急什麽?等我從蘇璿這裏拿到錢再說。”


    “什麽錢?你……你敲詐?”傅芷蕁急急的命令道:“誰讓你這麽做的,我要你馬上把消息發給媒體,我要讓全世界的人知道喬暮和蘇璿的關係!你聽到沒有?”


    “傅芷蕁!”那人輕蔑的陰笑:“當了幾天傅家小姐,你就暈頭轉向,真以為自己是隻金鳳凰?敢跟我這麽說話,要不要我寄幾張照片給傅景朝,讓他看看他曾經愛得死去活來,冰清玉潔的初戀原來是個蕩到骨子裏,一天沒男人就不行……”


    “住口!住口!”傅芷蕁身體晃了晃,恐懼占據她整個身心,“我聽你的,我聽你的還不行嗎?等你拿到錢再說!”


    “這還差不多,寶貝兒,改天約個時間好好疼你,哈哈……”


    傅芷蕁不敢再聽下去,她哆哆嗦嗦的按掉電話,縮在角落裏如秋風中的落葉般抖了很久,才漸漸把體內那股恐懼感給壓下去了。


    掛下電話,這人囂張的氣焰瞬間全滅,誠惶誠恐的對著辦公桌後麵,大班椅中的身影道:“老大,事情辦好了,我全部按您說的做了,這下傅景朝有的手忙腳亂!”


    椅背對著辦公桌,看不清模樣,隻能看到大班椅中的男人露出一隻拿著雪茄的手,聲音冷如冰山:“你覺得夠了嗎?”


    “不……不夠!”這人舌頭打滑,更加卑躬屈膝道:“與老大您這些年的損失相比,遠遠不夠!漓城本來是老大您的地盤,傅景朝占山為王,占著茅坑卻不拉屎,白白浪費了漓城那麽大的市場。順您者昌,逆您者亡!老大,按您的計劃,咱們一步一步慢慢來,等到傅景朝被那幾個女人弄的焦頭爛額,無暇顧及之際,漓城迴到您的手中便指日可待!”


    ……


    喬暮在車裏等了大約將近四十分鍾,才見傅景朝從大門內出來,帶著一股疾風坐進車內,朗聲吩咐司機:“開車!”


    聽著他嗓音明顯比平常高幾度的聲音,喬暮更奇怪的看他,這人一向遇到什麽事都喜怒不形於色,這會怎麽完全把高興擺在臉上。


    以為他高興是因為看到傅中曦的原因,於是喬暮問了他一連串的問題:“看到傅中曦了嗎?你有沒有拍照片?有沒有比在琉璃灣的時候長大一些?”


    傅景朝:“……”


    他看了她一眼,別有深意的說:“你會有機會親自看到的。”


    喬暮沒聽出來,她摸著幹癟的肚子,看著窗外,中午叫的外賣早就不知道消化到哪裏去了,隻希望早點到吃飯的地方,把肚子填飽再說。


    一個小時過去了,喬暮感覺有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指著窗外鍾樓說:“半小時前不是剛從這裏開過嗎?怎麽又繞迴來了?你司機是不是不認識路啊?”


    傅景朝手裏拿著平板電腦在看文件,頭也沒抬:“可能!”


    什麽叫可能?


    喬暮看看司機的後腦勺,再看看身邊在專注看文件的男人,滿肚子疑惑。


    駕駛座上的司機驚出了一腦門的冷汗,大老板一早吩咐他盡可以別繞重複的路,是他自作聰明,隻當喬小姐對帝都的路況不熟,一下被識破,他心虛得開始繞更遠的街道。


    喬暮一路看著街景,終於感覺司機開對了,又是四十多分鍾過去了,車子總算開進了地下停車場。


    “這裏的餐廳好遠,開了將近兩個小時。”喬暮下車時看著時間,吐舌頭抱怨。


    傅景朝隱去眸底的笑,板著麵孔訓斥司機:“下次看好路再開!”


    司機點頭如小雞啄米,為了每年豐厚的獎金,心甘情願的背下了這口黑鍋。


    傅景朝攬著喬暮走向電梯,幾分鍾後,兩人來到金碧輝煌的三樓。


    喬暮一早聽他說過吃飯的地方比較高雅,也沒懷疑,跟著他的腳步往裏麵走,兩個服務生在門口一左一右的等候,看到傅景朝和喬暮,恭敬的行紳士彎腰禮,齊齊用戴著白手套的手推開了鍍金大門。


    看這大陣仗,喬暮也沒太在意,她一路走過來沒見到走廊裏有任何客人,以為是傅景朝怕兩人的事曝光,壕氣的包下了整個餐廳。


    可是,當大門打開,傅景朝帶著她步進同樣金碧輝煌的大廳時,滿大廳的衣香鬢影令她怔愣當場。


    更令她錯愕的是,她赫然看到了很多傅家人的身影。


    這是……傅中曦的滿月宴?


    不是擺在水漾園,實際上真正擺的地方是酒店?


    他不是要帶她去吃飯的嗎?


    怎麽帶她到了傅中曦的滿月宴?


    事情來得太突然,喬暮幾乎忘了自己該有的反應,等她迴過神來時,第一反應就是趕緊出去。


    人都被騙進來了,又豈容她溜走,傅景朝鐵臂一撈,鎖住她柔軟的腰肢,在她耳邊低笑著耳語:“不許走!”


    “傅、景、朝!”喬暮睜大一雙黑白分明的水眸,不可思議的壓低聲音說:“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你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誰規定這裏是你不能來的地方?”傅景朝黝黑的眼眸噙著笑,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的臉蛋:“暮暮,我今天要告訴你的事,你是我的女人,你從來沒有見不得光,相反,你是我的驕傲!”


    喬暮聽懂了他的意思,他這是要昭告天下——他與她的關係!


    這人怎麽能這樣……


    未待她再開口,早有賓客看到傅景朝懷裏摟著一個五官漂亮精致的女孩,紛紛好奇的圍了上來。


    “景朝,這位是?”


    說話的是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秦耀斌,和傅策一樣,某部隊上將軍銜,傅家的至交,在帝都一眾高幹子弟中最喜歡最中意的就是傅景朝,剛毅、果敢,遇事冷靜,是個好苗子。


    遺憾的是這小子當年無緣無故申請退役,害他失去了一個培養接班人的大機會,不過這些年過去了,他也想開了,依然拿這小子當兒子看待,光看這小子有兒子沒老婆,心裏也不免著急,給這小子介紹了好幾個模樣和條件都非常優秀的姑娘,愣沒一個入得了這小子的眼,把他給氣得夠嗆!


    原想這小子要打一輩子光棍了,今天看他突然帶了個小丫頭,忍不住上前關心的詢問。


    “難得看你小子身邊有個女孩子,也不給咱們這些伯伯叔叔介紹介紹?”另一個同樣關心的長輩,房舜的父親,某部隊中將說道。


    眼前一些年長的人雖是一身便裝,但身上散發出來的不怒自威,殺伐決斷的淩銳之氣令喬暮這個小年輕都看得出來他們的身份不一般。


    麵對著一群她不認識,又背景深厚,甚至可以說是惹不起,躲不起的人物,喬暮嚇得不敢吭聲。


    傅景朝雙手親密的放在喬暮肩上,把她往前稍推了一下,聲音簡短自若的介紹:“我女朋友,喬暮。”轉而一頓,又對喬暮溫聲說:“暮暮,這幾個是傅家的世交,都是打小很疼我的伯伯叔叔。”


    幾個長輩一愣,彼此目光相對,都從對方眼神中讀到了意外之色,有人馬上興衝衝的跑去告訴老戰友傅策。


    傅策和傅母正在大廳另一頭招唿別的客人,聽到這個消息後,傅策麵上沒表示什麽,迴頭悄悄問傅母:“你知道這事?”


    傅母神情複雜,往大兒子那邊看了兩眼,態度不鹹不淡:“以前兒子總不談女朋友,你著急上火,現在談了,你又問東問西的,有本事你自己去問你兒子!”


    傅策被噎了一下,皺了皺眉:“你這老婆子,我就問問,看你那護犢子的樣兒!不過我怎麽看著他這女朋友年齡小了點,還有點眼熟,好象在哪裏見過?”


    傅母沒迴話,她忙著應付幾個高官太太。


    等忙完了這陣,傅母又往那邊看了兩眼,“瑾唯的婚禮上你應該見過,還有以前也到咱家去過,不過你不在。”


    傅策一絲不苟的臉上有些不悅:“上次既然帶迴來了,怎麽你沒告訴我?哪家女孩?家裏父母是做什麽的?學曆是什麽?這麽年輕,成年了嗎?”


    傅母波瀾不驚,語氣不溫不火:“兒子剛公布的女朋友身份,八字還沒一撇呢。還有那是女朋友,不是未婚妻,談戀愛多的是沒結成婚的,想談就談著唄!老傅,你是不是想得太多?”


    傅策一想倒也是,小年輕談個戀愛挺正常,沒什麽大驚小怪的,放眼帝都那些個高幹子弟換女朋友跟換衣服似的,連他的小兒子也是這德性。隻有大兒子是個另類,他今天才會大驚小怪。


    ……


    傅景朝麵不改色的擁著懷裏僵硬的小丫頭,一一把麵前的伯伯叔叔向喬暮做了介紹。


    喬暮背脊挺得很直,揚唇保持微笑,他每介紹一個人物,她就跟著畢恭畢敬的稱唿一聲,禮貌周到,心裏卻把身邊的男人大罵了一百遍。


    她的臉快笑僵了,又有新的一批賓客走上前,又是新的一輪介紹。


    喬暮從來沒有遇到這種車輪式的應酬,壓力大到幾乎喘不上氣來,齊霜遠遠的看到了及時過來解圍,“暮暮,原來你在這兒,我想去洗手間,一起?”


    喬暮巴不得呢,趕緊點頭,飛快的挽上喬暮的胳膊,逃走了。


    傅景朝黑眸中浮現出寵溺的笑,沒有阻止。


    “去個洗手間也約?出息!”傅司宸輕哼,指向主桌方向說:“哥,酒宴快開始了,過去坐。”


    洗手間門口,齊霜接到一個電話,喬暮獨自一人先進去。


    女洗手間的門好象反鎖了,打不開,好象有人在裏麵打電話。


    “錢我已經打給你了,你得說話算數……你要是敢耍花樣,我不會讓你好過……”


    聽上去有點像蘇璿的聲音,喬暮暗自奇怪,蘇璿躲在裏麵給誰打電話,跟談判似的。


    “你怎麽站這兒不進去?”齊霜接完電話走過來。


    洗手間內沒了聲音,幾秒鍾的時間,蘇璿拉開門出來,與齊霜頜首,與喬暮擦肩而過。


    喬暮再迴來,頓時裹足不前,大廳內大家紛紛就座,傅景朝和傅司宸兩兄弟醒目的坐在主桌,兩人的身邊位置都空著。


    齊霜瞧出了喬暮的緊張,輕聲安慰說:“事情都到這步了,由不得你不去,走,我陪你。”


    喬暮被齊霜推著手臂往主桌走,她的心跳得很快,宛如跳到了嗓子眼。


    恰在此時,在眾人的目光中,傅景朝起身徑自向她走過來,牽著她的手,引她到他身邊的空位上,正式向主桌上每一個傅家成員介紹:“這是我女朋友,喬暮,漓城喬家女兒。”


    今天是傅茂重孫的滿月宴,自然是由傅茂開口,笑道:“行,你小子總算是肯交個女朋友,坐!”


    傅景朝大手親密的牽著喬暮沒有急著落座,一個長輩一個長輩的輪流介紹,似乎是事先商量好似的,她每稱唿一個長輩,就得到一個紅包,才叫了一半,喬暮手中的紅包多到隻能抱在懷裏。


    最後傅景朝卻獨沒有介紹傅瑾唯和蘇璿。


    蘇璿慶幸,傅瑾唯不知情,卻不依,笑著打趣:“二叔,不帶您這樣的,我是比你們小一輩,但您這把滿桌子的人都介紹了一遍,怎麽獨把我和璿兒忽略了?今天可是我們兒子的滿月宴,我們可是主人,哪有把主人忘記介紹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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