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能這麽霸道!


    控製狂!


    喬暮氣喘籲籲,力氣耗盡,心情也慢慢平複下來,她知道她在他麵前任何的反抗和掙紮都無疑於以卵擊石,到頭來吃虧的隻有自己。


    “嗯,我混蛋。”傅景朝難得順著她的話往下說,烏沉的黑眸與她對視:“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女孩子家家的怎麽不學點好?以後不許喝酒!”


    她仰臉看他,沒什麽情緒,很冷淡沉靜的模樣:“還有嗎?索性一次性說清楚,我好知道界線在哪裏。”


    “暫時就這麽多。”他幹燥寬大的手拂過她臉頰上的發絲,動作很輕,然後改為撐在牆壁上,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我讓人熱了飯菜,下去吃點。”


    “我不餓。”她下意識的迴答,然後從他的懷裏中掙脫,低頭快速整理好身上的連衣裙,莫名感覺到身後的低氣壓,她背脊僵了僵,舔唇想了想,點了點頭:“好,我吃。”


    樓下,餐廳。


    喬暮埋頭吃飯。


    氣氛有點怪。


    小桃端上最後一道湯,看了一眼兩人,趕緊下去了。


    吃完後,喬暮眼眸垂著站起來,機械的說:“我吃好了,您慢用。”


    傅景朝看她碗裏掃了一眼,一顆米不剩,沒說什麽,嗯了一聲。


    她如釋重負,上了樓。


    傅景朝看著倉促往樓上走的身影,忍不住拿餐巾布壓了壓嘴唇,一陣刺痛傳來,上下嘴唇有兩處破了,是那丫頭咬的。


    再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手腕處有一排很深的牙印,再往上有好幾道縱橫交錯的抓痕,他脖子上也有點火痛,不用看也知道那裏也有傷口。


    小桃上菜的過程中已經偷看了他好幾眼。


    傅景朝黑了臉,拉下了挽到手肘處的襯衣袖子,蓋住了手臂。


    那丫頭發起脾氣來跟頭強驢似的,不管不顧。


    他是不把這點傷放在眼裏,隻是明天頂著這樣的傷去公司……


    最重要的是,明天有董事會……


    想到這裏,他推開麵前的碗筷,從椅子上起來,轉手從櫃子上拿了煙盒出來,點了支煙。


    “傅先生,您不吃了嗎?”


    “撤了!”他沒迴頭,立在窗前,煩躁的彈了下煙灰,又道:“迴來!”


    小桃趕緊折了迴來:“傅先生,還有事嗎?”


    “衝杯醒酒茶送到樓上喬小姐房間。”他蹙眉。


    “哦,好的,我馬上去。”小桃答應一聲,連忙鑽進廚房。


    -


    喬暮迴房間第一件事是本能的鎖門,手碰上門就縮了迴來,算了,胳膊擰不過大腿,這是她教過小睿睿的話,同樣也要送給自己。


    鎖門和不鎖,結果都一樣,擋不住那個男人。


    身體裏酒精還在幹擾作怪,頭很痛,身體虛軟無力,她按了按太陽穴,打開衣櫥準備拿睡衣洗澡。


    已經兩天沒洗澡了,再不洗她快要瘋了,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洗個舒服的熱水澡。


    麵對滿眼的高級定製時才想起來,這是別的女人的衣櫥,裏麵沒有一件是屬於她的。


    關上衣櫥,她的電話進來一條通話。


    “暮暮,怎麽劇組連續兩天拍戲,還讓不讓人活了?”是賀子瀚,他從看守所迴去後兩天沒見到喬暮了。


    “嗯,趕拍幾場夜戲,來迴跑太麻煩了,我幹脆住在劇組。”


    “苦熬了這麽多年你終於能演上女二號,是得表現表現,不過再怎麽想表現也得注意身體不是?”


    “我知道。”喬暮嘴裏淡淡的應著,心裏卻是暖的,這些年她和賀子瀚之間的關係比親人還要親。


    賀子瀚轉而想到了什麽:“這幾天網上你的新聞炒挺火的啊,說你傍上了金主,給了一大筆錢付什麽奧天的違約金,呸,我才不信,一幫胡說八道的狗仔,別被我碰到,碰到我非打得連他們爹媽都不認識。”


    如果讓賀子瀚知道她現在當別人的情婦,非把她罵死不可。


    喬暮攥緊手指,含糊其詞:“嗯。”


    依稀聽到外麵有腳步聲,她以要拍戲為止掛了電話,一抬頭,傅景朝推門進來,他伸手解著身上的襯衣鈕扣,緊接著又開始解皮帶,脫掉西褲,看上去像是要洗澡。


    喬暮別開了臉,走到陽台上。


    吹了會風,欣賞著美景,別墅對麵也有棟別墅,不過間隔較遠,她隱約好象看到對麵露台有人在朝她高揚著手臂,貌似在打招唿。


    她眯了眯眼,感覺有點眼熟,好象是……傅司宸。


    傅二少住對麵?


    也不無不可能,兄弟倆有的是錢,一人住一套別墅還不是小意思。


    喬暮趴向陽台,正要看個仔細,有人在敲門,小桃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喬小姐。”


    “進來。”


    “喬小姐,您的醒酒茶。”


    喬暮看著托盤中熱氣騰騰的水杯,看了一眼傳來水聲的浴室方向,知道是他的意思,拿起來便喝了。


    喝完小桃麻利的退出去。


    “等一下,小桃。”喬暮叫住了她,沉吟著以商量的口吻道:“我沒衣服換,你能不能把你的衣服借我穿?”


    小桃歪著腦袋奇怪的看著她:“喬小姐,您怎麽沒衣服,衣櫥裏全是您的衣服啊,有睡衣,晚禮服,還有好多……”


    喬暮伸手打住,在醫院閑聊的時候小桃曾說過,她來別墅才一個月,怎麽可能知道這些豪門秘史呢,她更不可能告訴小桃,這個衣櫥裏的衣服不屬於她,屬於另一個女人。


    轉而一想,她擺了擺手:“好了,沒事了,你出去吧。”


    既然說不通,她隻能將就了,總不能裸著吧。


    喬暮再次打開衣櫥,隨意挑了一套真絲睡裙,一條底褲,整齊疊好擺在床角。


    傅景朝洗完澡出來,健壯的身形上罩著件真絲睡袍,顏色和款式竟是和她挑的一模一樣,嗬,她的手真臭,一挑就挑了一個情侶裝,她穿上算什麽?傅芷蕁的替身?


    他顯然也注意到了,深暗的眸光變柔,瞥了一眼床角那件睡裙:“想洗澡?”


    “嗯。”


    “不行!”


    “怎麽不行?醫生沒說不可以洗澡。”


    “不能沾水!”


    坐在床上的喬暮看著眼前帶著一身水汽的男人,早上醒來他躺在身邊,她有種預感,今晚他可能還要睡在這兒,現在看他自己的房間不迴,跑她這兒來洗澡,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咬了咬牙,她語氣隱忍道:“我已經兩天沒洗澡了,有味道,我怕熏著傅先生。”


    她說這話的意思擺明了是在趕人,傅景朝又豈會聽不出來,扯了扯唇片:“我怎麽沒聞見。”


    “……”


    願望破滅,喬暮氣的蹬掉拖鞋爬上床,背著他拉上被子氣唿唿的躺下。


    傅景朝冬夜般幽黑的眸子站在浴室門口看了她一小會兒,隨後熄了燈。


    身後的床鋪陷下去,再然後歸於平靜。


    喬暮喝過醒酒茶,頭不那麽痛了,折騰了一天,困意也上來了。


    然而,她迷迷糊糊沉進夢鄉,身邊的床鋪動了動,房間內的燈大亮。


    她本能的睜開眼睛,男人手裏拿著一條擰好的熱毛巾,她以為他是想幫她擦藥,誰料他卻淡淡的掀起眼簾看她:“身上不舒服的話,我幫你擦一遍。”


    嗬,喬暮算是看出來了,他這是也發現她身上味道不好聞了。


    果斷搖頭,背過身去繼續睡覺:“不會啊,我現在一點不覺得不舒服。”


    男人的氣息逼近,肩膀被掰過去,身上的被子被掀起,她手忙腳亂的爬起來,抓住男人放在她背後拉鏈上的大手:“我自己擦。”


    扯過他手上的毛巾,她下了床,在浴室待了好一會兒,把身上來迴擦了好多遍,總算舒服了,又揪住一縷頭發聞了聞,有點油了。


    打開花灑,身體站在沐浴門外麵,彎下腰洗頭。


    傅景朝靠在床頭點了根煙,一支抽完,她出來了。


    柔軟光滑的真絲睡裙罩在她高挑柔軟的身段上,半幹的長發斜披在如天鵝般線條優美的肩部,露出的胳膊白滑胳膊纖細,惹人憐愛。


    他的目光繼而下移,裸露的雙腿筆直細長,在燈光下散發出白玉般的光澤,令人有種想要在掌中把玩品嚐的欲望。


    被男人直接火熱的目光打量得有點不自在,喬暮這已經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擦的身體,吹的頭發,本來以為他睡了,沒想到他在等她。


    反正知道並不能做什麽,因此,她並不太害怕。


    繞過床的另一頭,躺下去。


    男人身體動了動,起身拿起床櫃上的藥膏道:“擦藥。”


    “我可以的。”她飛快的拽了過來,用指尖沾了藥膏,伸進被子,傷口不那麽疼了,她擦起來也不用太顧慮。


    傅景朝倒沒說話,等她擦完藥,熄了燈。


    房間陷入平靜,喬暮鬧了一晚上,疲憊得很,很快睡過去。


    黑暗中,男人沒什麽睡意,無聲的轉頭看著身邊睡得很香的女人,朦朧的光線下,她露在被子外麵光裸白皙的手臂和脖頸充滿了不可抵擋的誘惑。


    他是個正常男人,身邊躺著一具玲瓏曼妙的嬌軀不能碰,這種折磨真他媽的要命!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女人痛苦的囈語:“不要……我不是……我不是不擇手段的女藝人……我不是……我就想好好……好好演戲……我不想……不要這樣說我,我不是……我不是出來賣的……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不許你們這麽說我,你們憑什麽這麽說我……我不是,我不是……”


    傅景朝側頭眯眸看著黑暗中女人模糊的臉部線條,這就是她今天情緒失控的原因?


    今天司機向他匯報說記者問了她一些難堪的問題,後來她臉色就一直不好,最後還跑到酒吧買醉。


    擺在床櫃上的手機嗡嗡震動,男人大手迅速拿起來,拉開房門,來到走廊上接聽。


    “哥,你現在沒事吧?”傅司宸小心翼翼的在那頭試探,他就生怕自己這時候打擾了他哥,而他哥剛好在辦事,那他非被他哥殺了不可。


    “嗯。”傅景朝淡聲應:“怎麽了?”


    “哥,按照原計劃,今天傍晚漢皇娛樂的官方微博會發布明天要召開新人發布會的事,然後一瞬間登上熱搜,製造話題和眼球,可是漢皇娛樂官方微博剛發出去沒過幾分鍾,微博就陷入癱瘓狀態。”


    “怎麽迴事?”傅景朝嗓音緊繃。


    傅司宸在那頭哇哇的倒苦水:“哥,這事不能怪我啊,當初我和你商量的時候你也沒反對啊,如果提前一天或是兩天宣布明天召開發布會的話,效果沒有今天突然宣布來得效果好,這你也是認可的啊。誰知道會出這種事……”


    “微博那邊怎麽說?”


    “我和那邊高層接洽過了,說是服務器受到了境外黑客連番的攻擊,他們正在搶修。搶修個毛搶修,這都幾個小時過去了,還沒恢複。”傅司宸忍不住在那頭罵了句髒話。


    傅景朝踱步進了書房,命令道:“微博這塊先放一邊,你馬上通過別的渠道把消息向各大媒體散布出去,明天一早九點準時召開發布會。”


    “行,我馬上去辦。”傅司宸摩拳擦掌。


    -


    早上起床,身邊的男人已經不在了。


    經過昨晚那麽一鬧,她頭腦變清醒了許多,邊起床邊思考和分析著,事已至此,不如真真正正的接受這個事實。


    再後悔再作再鬧又有什麽用?


    她昨晚算是領教了,她反抗的後果就是挑起他的怒火,被他親,被他摸,被他羞辱……


    這算是小打小鬧,要是她真的過河拆橋,麵對的可不是這些小小的懲罰。


    以傅景朝今時今日的地位,要踩死她比踩死隻螞蟻還容易。


    索性不反抗了。


    收起自己的脾氣。


    男人本有狼性,他們骨子裏都有著動物般的征服欲,女人越反抗,他們越得勁,越是挑起他們濃濃的興趣。


    她不能再逆流而上了,這對她沒什麽好處。


    他不是說等他膩煩為止嗎?


    那她就盡快讓他膩煩,不就可以解脫了嗎?


    什麽樣的女人容易讓男人膩煩?


    當然是變得索然無味。


    要想讓男人索然無味,自然是百依百順,沒什麽存在感的女人。


    也許,她就應該變成這樣。


    喬暮下床開始穿衣服,脫下那件真絲睡裙,從衣櫥裏挑了另一件連衣裙出來。


    洗漱完,她調整好了心態,下樓。


    傅景朝在餐廳的窗前接電話,聲音很淡,聽不出什麽內容。


    保姆們已經把早餐布置好了,小桃特意過來問喬暮:“喬小姐,頭還疼嗎?”


    “好多了,謝謝。”喬暮微笑。


    傅景朝這時講完電話,坐到餐桌前,兩人開始用餐。


    喬暮這次吃得不快也不慢,傅景朝吃完了,她還在慢條斯理的吃著,與她之前恨不得快速解決早點離開的模樣判若兩人。


    庭院內,司機已經開車等在那裏了,他瞥了一眼,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吃。


    喬暮不慌不忙,仿佛一點沒注意到他的目光,吃完後抬頭輕聲說道:“我想迴我朋友那裏拿行李,可以嗎?”


    她的嗓音不高,也不淡,很柔,像水。


    傅景朝深不可測的目光有些探究,沉聲說:“可以。”


    “謝謝。”她朝他笑了下。


    “還疼不疼?”


    喬暮準備離開的腳步微停:“不疼了,好多了,走路什麽的都沒什麽問題。”


    她迴答的字正腔圓,無可挑剔,傅景朝劍眉幾不可聞的皺了下,沒說什麽。


    -


    喬暮早上趕到賀子瀚的家,那小子房門緊閉,應該還在睡覺,在會所上班長時間日夜顛倒,也挺累。


    她輕手輕腳收拾好行李,留了張紙條給他。


    下樓梯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奧天那邊打電話讓她去收拾一些東西,她這才想起來自己在奧天有個換衣櫃,裏麵放著些她的私人用品。


    不去拿扔掉也怪可惜的,她考慮了一下,答應下來。


    奧天娛樂。


    喬暮沒在大樓下麵看到昨天的壯觀場景,連個記者的人影都沒有。


    倒也不覺得奇怪,應該是喬昕怡的危機公關起到了作用,在處理輿論這方麵喬昕怡向來是強手。


    來到第四層,這是所有奧天最底層藝人通用的休息室,擠滿了各式各樣新麵孔。


    她一進去所有竊竊私語聲都停止了,大家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


    這麽看來,那些關於她身後有金主的新聞已經傳開了。


    喬暮抿緊唇,找到自己的櫃子,打開,開始把裏麵的東西往手中的口袋裏放。


    “就是她呀……”角落裏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開了:“長得也不乍的,素麵朝天,真不會打扮……”


    “要會打扮幹什麽?會陪人睡覺就行了,五百萬違約金,人家連眼睛都不帶眨的,給得可爽快了……”


    “她以前就是個跑龍套的,有了上頓沒下頓,聽說睡遍了整個劇組才演上了女二號,真惡心!”


    “難怪公司不要她了,有這種女藝人在公司當我們的前輩,簡直就是個壞榜樣。”


    ……


    “你們別瞎說。”吵吵鬧鬧的聲音中傳來一道無可奈何的嗓音:“都是一個公司的,都是為了生存……”


    喬暮聽著這聲音耳熟,一側頭,看到喬昕怡坐在一群新人堆裏,看樣子比她早到。


    喬昕怡說完一句,然後似乎覺得自己說錯了,又加了一句:“大家不要輕信謠言,沒有親眼看到的事不要隨便亂講,會毀人名譽的。”


    她不加這句還好,一加頓時休息室內人聲沸騰了,各種目光和聲音紛紛衝著喬暮而去。


    喬昕怡坐在椅子裏,嘴角隱隱掠過一抹壞笑,轉頭朝旁邊的杭晴和助理使了個眼角,悄悄退出去了。


    她今天肯紆尊降貴到這堆亂七八糟的新人中來,明麵上是問候小師妹們,實際上就是知道喬暮要來,特意在這裏等著,果然在她的煽風點火之下,看了一出好戲。


    接下來,還有另一場好戲在等著上演呢。


    喬昕怡收起臉上的親切純真的笑容,板下臉來問杭晴:“都準備好了嗎?”


    杭晴鬥誌昂揚的點頭:“放心吧,昕怡,全部準備好了,已經把你今天要召開記者發布會的消息全部放了出去,以昨天幾十家新聞媒體圍追堵截在樓下的情況來看,今天他們必定會全部出席。”


    “很好!”喬昕怡邊走向電梯邊冷笑連連。


    頂層私人休息室,杭晴放下電話皺著臉:“昕怡,微博那邊已經恢複了,美國黑客追問我們要剩下的餘款,共一千萬。”


    喬昕怡雙手抱胸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著下麵大街上螞蟻般的人流和車流,哼聲道:“告訴他們,錢馬上打過去。”


    “可是,你帳上的一部分錢已經花在上了水軍上,加上黑客的預付款一千萬,隻剩下三百萬,不夠付這一千萬。不如……”杭晴眼中閃過狡詐之色:“不如我們就付這三百萬,然後跟黑客說剩下的七百萬先欠著,拖上一陣子,到時候……”


    “蠢!”喬昕怡瞪她一眼:“那些黑客是好惹的嗎?如果把他們惹毛了,把我指使他們的事說出來,我以後還要不要在娛樂圈混?”


    杭晴弱弱的說:“那剩下的七百萬怎麽辦?”


    喬昕怡臉上出現難色,她現在是喬家唯一的千金不假,白牧之是她的男朋友也不假,但是她長期豎立起來的形象就是個不講究吃穿的女孩,如果伸手向他們要這麽一大筆錢,她的形象就會大打折扣。


    一咬牙,喬昕怡把手上五克拉的鑽戒脫下來:“這個應該足夠了。”


    “這不行吧?這可是白公子送你的定情信物。”杭晴不肯接。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喬昕怡不耐煩的把鑽石塞到杭晴手裏,走到電腦前死死的瞪著一條漢皇官方昨晚發出來的一條微博,一群新人名單中赫然寫著喬暮的名字。


    可惡!


    喬暮居然攀上了漢皇娛樂,怎麽可能!


    她不信。


    想當年她想簽約娛樂圈第一金牌公司——漢皇娛樂,想通過塞錢卻不管用,奧天有一套嚴格的考核理係統,所有的藝人都要最終過傅司宸那一關。


    她不甘心錯過進入漢皇的機會,參加了報名,過麵試那一關就被刷下來了,這才不得不改進奧天。


    喬暮前腳剛從奧天出去,後腳就和漢皇扯上了關係,昨晚眼看漢皇娛樂官方微博發布了這條新聞,她立馬花重金讓黑客使微博癱瘓。


    連夜想出了一條對策,她絕不能讓喬暮搶風頭,她要先發製人。


    記者們不就是對她涉毒的事感興趣嗎?


    那她幹脆不再東躲西藏,大大方方走到他們麵前,滿足他們的八卦好奇心,一次性讓他們采訪個夠。


    相信,這個消息一出去,漢皇那邊的什麽記者招待會根本開不下去。


    因為與她比起來,一個個無名小卒的新人根本吸引不了記者們的注意力。


    哼,喬暮,你永遠打不過我,永遠是我的手下敗將。


    這次,你就等著出醜吧!


    ……


    四周各種難聽的聲音如潮水般快把她淹沒,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自亂陣腳。


    喬暮收拾好東西,將袋子拎在手裏,暗自吸了口氣,身姿筆挺的離開。


    漢皇娛樂,會議室。


    辦公桌主位上的傅司宸收起往日的玩世不恭,一臉的嚴肅,斂著一雙狹長黝黑的眼眸,目光直逼人心的掃過每一張麵孔:“你們今天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上午九點的新聞發布會我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差錯,否則明天你們通通把辭職信放在我辦公桌上,聽到了嗎?”


    其中一個高層點頭,擦著滿頭大汗說:“小傅總,您請放心,今天的發布會保證萬無一失,所有新人名單我們已經一一確認,相應的經紀人團隊我們也全部安排妥當,特別是您再三交待過的喬暮喬小姐,會壓軸出場,定能豔壓群芳,登上明天娛樂版的頭版頭條。”


    “非常好!”傅司宸扔下手中的ipad,修長的身影瞬間站起來,幹練利落道:“那還等什麽,現在已經是八點零十了,還有五十分鍾,go!”


    一聲令下,滿會議室的人眨眼間走了個幹幹淨淨。


    傅司宸挑起眉梢,一邊輕鬆的打電話,一邊打著響指往總經理辦公室走,“喂,哥,事情全部準備就緒!你那邊怎麽樣了?照原計劃進行嗎?”


    -


    走出奧天大樓,喬暮手裏拎著一隻行李箱,一隻塑料袋,麵對著早高峰川流不息的馬路人群,突然覺得大街上每一個人都活得很精彩,起碼他們知道要去哪兒,要幹什麽,有目標得活著。


    她呢?


    像顆浮萍,飄來飄去,連個家都沒有。


    離開了奧天,下一步該怎麽走,茫然無措。


    前天鄭導打電話給她,說是等她和奧天解決了糾紛再談進組的事,她不如去問問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喂,鄭導,我是喬暮。我和奧天這邊的事已經處理完了,請問我什麽時候可以進組拍戲?”說完,她很緊張的等著。


    鄭導在那頭有所遲疑:“你的事我聽說了,這會兒你應該在發布會上,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這樣吧,等發布會結束,到時候我們再談。”


    那頭轉眼就掛了。


    聽著那頭嘟嘟的忙音,喬暮一陣苦笑,什麽發布會?鄭導不想當麵迴絕她也不用找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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