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度想被他戀慕的人,就像現在,就如此刻,一直親吻啊。作者有話要說:燕飛度雖然時常有畜生想法,但實際上卻是純情的俘虜。燕飛度:……打不過純情。想要被他一直這樣啾咪。寒江雪:嘿嘿,不大熟練,你閉著眼,我就不害羞啦。第七十一章 反客為主燕飛度在成長過程中, 學會了一個成語,叫“反客為主”。於是紅衣仙尊在遵守規矩, 絕不睜眼的情況下, 輕輕抿住了對方的唇瓣。少年小小的抽氣聲傳來,像是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隨後少年就被紅衣仙尊抬手攬住了腰。一點雪花自屋簷上落下, 剛觸到遊廊上的地板就融成了雪水。好似地上突然發起了熱,那雪粒也凝不成形。“蓬萊有一道用碎玉鯨的腮肉做的魚羹, 入口即化, 仿佛酪乳涼糕,就好似你的……”遊廊下,紅衣仙尊的聲音徐徐響起。“不是說了, 不可以睜眼嗎?”寒江雪的聲音有些高, 驟然打斷了燕飛度的話。“我沒有睜眼,隻是說話啊?”燕飛度疑惑。“那……那怎麽說話也能這麽瑟瑟啊?”寒江雪磕磕巴巴, 像是腦子都要燒糊了。“我怎麽瑟瑟了?”燕飛度又問。“你以為我不知道……我看過程柳枝師兄給我的話本子了!裏邊, 裏邊有些就是這麽寫的!你在說我的……”白衣少年漲紅了臉。“哎呀,是什麽話本?我能看看嗎?”燕飛度問。“不行!”少年郎就是拒絕, 聲音也像是軟軟的。“隻能我瑟瑟你!不然, 不然我會很害羞的!”寒江雪理直氣壯地暴露著自己的弱點。寒江雪可是想了很多辦法, 才想到這個不許燕飛度睜眼的法子。“哦?”壞壞仙人的這個疑問詞,說得很低, 很沉,像是咬著人的耳朵,“那為了讓你不害羞, 還請你繼續瑟瑟我。”少年再次小聲抽氣, 嘴裏嘟囔著看了話本後新學的詞匯。“欲壑難填……這就是欲壑難填吧?可是再繼續, 時間不對啊……”這方天地裏的空氣越來越熱,兩人衣裳交纏,少年幾乎嵌在燕飛度的懷裏。燕飛度放在少年腰上的手指微動,想要說,既然你如此煩惱,不如將此事放下,讓我自助就好時,一隻木鳶落到了院子裏,大聲喊道。“燕飛度!燕飛度!有個變態來找你!”燕飛度:……乍一聽還以為在罵我。燕飛度假裝沒聽到。寒江雪卻一咕嚕坐起身,用手背貼著泛粉的臉頰,蹬蹬蹬跑到了房裏。隨後少年又探頭出來說:“仙人,有變態找你,你可以睜開眼睛了。”紅衣仙尊緩緩睜眼,頭一迴想問問蒼天,自己到底作了什麽孽。方才那般情狀不能睜眼細品,現在見個變態卻要睜眼了。燕飛度側頭去看寒江雪,寒江雪立刻把頭縮了迴去,像兔兒時那樣,隻露出一雙眼睛。“仙人,那個變態是誰啊?”燕飛度“哈”了一聲,放在袖中拳頭都握緊了。“還能有誰啊,你也見過啊。”霜天曉角之中,這大雪天還赤著上半身,哪裏都不遮擋,偏偏臉上畫著花臉的花寂正蹲在遊廊上喝著寄靈木偶給他奉的茶。“跑哪去了?真跟桃花落掌門打到天涯海角去了啊?”花寂抬頭看著這雪洞似的地方,打了個噴嚏。等花寂自己又睡醒了一覺,燕飛度就打開了大門。抬眼看到花寂在跟他招手時,燕飛度嘖了一聲:“怎麽還沒走。”花寂全然不知道燕飛度為什麽生氣,但也沒關係,這人什麽時候不生氣啊。“哈哈哈哈燕飛度!我恰好路過,給你拜個晚年啊!你去哪了,還帶了個人迴來……啊……”花寂愣愣地看著跟在燕飛度身後的少年,當場從遊廊上跌了下來。“你,你,你這是……從哪裏找來的人?”花寂盯著那少年,根本移不開視線。燕飛度一道靈氣打過去,花寂連躲都不知道躲,就被打倒了。“花寂上人,是我啊。我是寒江雪。”寒江雪手裏還抱著一大堆東西,正是一些春聯和窗花。雖然年是在桃花落過的,但今天既然迴來,那霜天曉角也不能少了年味!剛才是在桃花落收拾東西,這才迴來得晚了些。雖然燕飛度是一直在說,不必迴去的。寒江雪卻因為許久沒迴霜天曉角,分外懷念,這就高高興興地去貼窗花了。“他是寒江雪?!那個小兔子?”花寂從雪堆裏爬起來,震驚地望著那少年的後背。他怎麽也沒想到,那隻豆丁小兔的人形居然會是這樣?!“你之前說的情緣,不會就是,就是……”花寂手指顫抖地指著寒江雪。燕飛度矜持地一點頭。花寂仰天哀嚎:“畜生啊連小兔子都不放過!!!你以前還說你對這小兔子毫無非分之想,絕無那種可能,你現在做的又是什麽啊!”話音剛落,花寂就又被一道靈力打入了雪中。“來找我到底什麽事?”燕飛度看著花寂在雪裏掙紮,還帶著之前愉悅被打斷的薄怒。花寂爬起來,拍著身上的雪,又想轉頭去看寒江雪,但察覺到燕飛度身上淡淡的殺氣,他又立刻迴過頭,一臉正經。“聽說天外雲海下降,你又跟人打上了,我擔心就過來看看。還有,象王宮那些人托我向你問好,還說‘若是他們宗門被天外雲海帶上去的秘籍拿迴來,從此就不再插手如意仙尊與天外雲海的恩怨。那時阻攔仙尊,實是宗門所托,還請仙尊勿怪’。”花寂自己說完,都覺得不像話。這是好話歹話都讓那群人說完了,既要天外雲海的好處,又不想燕飛度恨上他們。人就是這樣,我做了萬般錯事,但別人若是恨上,那又覺得不好,是別人不夠體諒。燕飛度也不說話,看了一眼寄靈木偶,就讓它去沏茶。霜天曉角即使燕飛度不在,寄靈木偶也勤勤懇懇地打掃著院落內外,因此哪裏都是幹淨整潔的。“仙人,我貼這個小兔放鞭炮的窗戶到你房裏好嗎?”二樓,寒江雪探出頭來,舉著窗花笑問。花寂看著寒江雪笑,他也忍不住露出了一個蕩漾的笑容。“哎呀,你要貼什麽就什麽啊。”燕飛度直接將花寂推進了茶室裏,便抬頭對寒江雪道:“那個很好。”於是寒江雪就將這窗戶貼了上去。寒江雪帶來的這些窗花也是有來曆的,有的是其他師兄送的,有的則是燕飛度剪的。寒江雪在屠羅山過年時從來沒見過窗花這種東西,因此不僅覺得新奇,還很喜歡。一張窗花就是一個故事。燕飛度看寒江雪愛不釋手的樣子,就拿了紙,照著寒江雪的模樣,剪了一些小兔窗花出來。寒江雪把小兔放鞭炮的窗花貼了上去,迎光看了看,隨後噗啾一聲就變迴了小兔子,學著那窗花裏小兔子的姿勢,兩爪捂到耳朵上……捂不上去,他的爪子太短,腦袋又太大啦!寒江雪跳到地上,等把所有窗戶都貼好之後,才蹬蹬蹬跑下樓去找燕飛度。“仙人!”寒江雪進入茶室,便見花寂笑眯眯地看過來,發現來的是小兔子後,又哀哀歎了口氣。“雖然小兔子也很可愛,但現下還是想看點新鮮的臉孔啊。”燕飛度冷冷道:“你還可以滾。”花寂連連擺手,又繼續說道:“話還沒說完呢,天外雲海那群人就被安排在象王宮,斷橋千山的正下方。”燕飛度沒什麽反應:“在哪裏都一樣。”燕飛度隻說了這句話,在花寂聽來,就是“在哪我都能做掉他們”的意思。花寂咽了口口水。其實他也出身於小門派,是象王宮那些聯合門派的其中之一。但卻和燕飛度成了朋友。因此那邊但凡有什麽話,都請他來說,大約是以為花寂能從中斡旋。但實際上,花寂根本就不想參合這事。這次又讓他來,一是說明象王宮那邊的態度,二是看看燕飛度是不是真的被趙肅嵐打死了。對花寂來說,象王宮上下被燕飛度打死的可能性更大。這事參合起來實在無趣,不如……“你想吃糖葫蘆嗎?”花寂笑眯眯地問坐在一邊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