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又給方局長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最近稍微鬆一點,讓對方放鬆一下警惕,到什麽時候大家都不關注了在動手,方局長就問他是不是可以把專案組先解散了,這樣更容易讓人放鬆警惕,華子建也就同意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不管怎麽說,公安局想要又什麽重大行動,都是很難繞過市委的。

    這件事情的挫折,讓華子建一直都悶悶不樂,但另一件事情卻給華子建帶來了一點寬慰,那就是泰來在過完年後,已經和阿爾太菈公司秘密的洽談了所有細節和程序,他們在讓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開始啟動了重組工作。

    市裏很多人都市在雙方簽字新聞報道以後才知道這個消息,呂副書記和葛副市長他們是提前得到了一點消息,但現在他們也是杯弓蛇影了,那裏敢再上去撲一把,隻好最後眼睜睜的看著股價慢慢的漲了起來,後悔和沮喪就再一次降臨在了他們兩人的心頭。

    這個重組案的圓滿完成,為華子建再一次搶到了一些讚譽,也為柳林市今年的經濟發展添上了重重的一筆,讓華子建又資格,也有本錢對工業改革這一塊做出了準備。

    華子建連續的開了幾個會,讓發改委,經委還工業局盡快的製定出一套適合柳林市發展的工業改革方案來。

    華子建不希望那種換湯不換藥式的改革,所以在幾次會上華子建都做了深刻和詳盡的分析,他指示這些部門一定要在近期完成這一方案的製定。

    過了幾天,事情就有結果了,那發改委準備的工業改革方案送到了華子建桌上,華子建一看,心裏那個氣啊,又他娘的是鏡花水月的一派空談,他心裏就有了氣,這那是改革,簡直是小孩過家家,什麽以後把廠裏的職工宿舍裝上電表,什麽以後把電話找個盒子鎖上,什麽十個科室變九個,多出來的人在增加個服務公司。

    華子建看看的氣就更大,就這還想改革,這也叫改革。

    糊弄洋鬼子呢,這能起到什麽根本的變化,華子建就把他們的改革方案退了迴去,上麵寫了五個大字:“換湯不換藥”。

    看來這些人是靠不住了,華子建就決定自己親自研究一下,給你們權利,你們不好好用,那我就幹脆越俎代庖了,他就帶上彭秘書長和小紀一起到下麵工廠具體的看看,也算是個考察吧,上車他就問彭秘書長:“老彭啊,你看我們先去那家,這樣吧,你說柳林市那個廠關係最重大,影響最強烈,我們就去哪。

    彭秘書長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家,宏宇精鑄設備有限責任公司是柳林最大的廠,也是問題最多的一家,但是,這個廠不是那麽簡單的,他有點猶豫,要不要提出來告訴華子建,這個廠搞好了,應該頂得上其他十多個廠,問題是它是塊硬骨頭,很難啃的動。

    宏宇精鑄設備有限責任公司過去是一個軍工廠,生產坦克的,後來由於國家對坦克需求量下降,他們的技術也不大吃香,就軍轉民,甩給了柳林市,廠子很大,幾萬人的員工,還有很多老牌的清華北大生,但效益一直都不好,位置更不要說,都是在山恰恰裏麵,離市區也很遠,過去說好酒不怕巷子深,那是騙人的鬼話,你不做廣告,技術也不是很好,交通也不太便利,誰認識你個張兒麻子。

    現在宏宇精鑄設備有限責任公司就靠銀行過日子,好的一點是帳多不愁,跳蚤多了不嫌咬,銀行也拿他沒辦法,你每年不再給一點,他連你老本都瞎了,給一點至少還有個盼頭,你也不敢讓他破產啊,那地方山裏麵,地也不值錢,破產了你那帳就全完蛋了,所以大家就這樣混著。

    這廠裏也是時不時的自己找點活,定幾百台拖拉機,幹兩個月,就休息一段時間,找一些打穀機,再幹幾個月,就這樣拖著。

    市裏麵也曾今幾次想好好的把它扶持和啟動一下,進去一看,爛帳太多,窟窿太大,人員也太多,萬一搞不好就爛手上了,所以也就沒人再提這茬了。

    後來秋紫雲和韋俊海都也試過想要給廠裏來點機構改革,生產更新,去了幾次隻有撒手了,為什麽?這廠過去是歸中央的部裏直管的,廠裏的廠長那關係牛的可以通天,誰敢動,有個風風一吹,上麵的電話就來了,你就一個小小的市長,接到部裏的電話你手能不抖,你心敢不亂跳。

    現在彭秘書長就不想說出這個廠來,但華子建也來柳林市主政一年多了,他也知道那個廠最大,他見彭秘書長很猶豫,就直接問道:“你看宏宇精鑄設備有限責任公司怎麽樣,那麽大的廠,每年沒有效益不說,還要市裏經常救濟,我們是不是到那去看看。”

    彭秘書長暗叫一聲苦:真的是那壺不開他提那壺,這地方去了也是白去,看了也是白看。

    彭秘書長就對華子建說:“這個廠我們就不去了吧,他太複雜,還是換一家。”

    華子建可不幹了,有什麽怕的,我還是柳林市的的老大呢,他就說:“幹工作還怕事情複雜嗎?沒關係,就去這宏宇精鑄設備有限責任公司,你在路上給我把他們情況好好說下。”

    彭秘書長那有什麽辦法,人家是老大,自己隻能有個建議的權力,他就隻好把這個廠的情況詳細的給華子建詳細的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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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清也是要費點時間的,等他說清楚了,車已經就快到了,華子建現在明白了為什麽這兩年市裏寧願每年給他們打發點錢,也不願意管的原因了,華子建心裏也有了點發虛,怪就怪自己過於自信,現在想調轉車頭迴去換個地方,但老臉往哪放啊,剛才自己還牛皮吹的梆梆的,隻有硬著頭皮繼續走了。

    進了山溝,又走了一會,麵前就出現一個不大的集鎮,這應該是附近的村民和工廠的家屬共同組建的一個集市,現在很多門麵已經關閉了,但從規模上看,是可以想象出往昔的繁華,也可以感覺到那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情景,隻是現在凋零了很。

    它是是一個獨立的小社會,集團下屬企業眾多,有發電廠自來水廠機械廠礦山鋼廠學校醫院派出所武裝部商場等,生產生活設施一應俱全。在職職工3萬六千多人,職工和家屬一共7。8萬多人,集中聚居在十八平方公裏的帶狀區域,是一個相對獨立自給自足型的社會化企業。小車穿過了集鎮,再走不遠,就可以看到了一個寬大的廠門了,剛才彭秘書長在路上已經給辦公室打了電話,讓他們給宏宇精鑄設備有限責任公司廠提前說下,市長要來看看,所以還沒到大門口就看見那廠裏的大小十多位頭目,早已經等候在門口了。

    華子建不等車靠的太近,就讓停了下來,那廠裏的領導門也就朝這麵走了過來,他們是認識彭秘書長的,彭秘書長也是很有分寸的,他在華子建後麵一步的距離跟著,在這樣的場合你是不能和市長並肩或者超過他的,一麵萬一對方認錯了人,那就尷尬的很。

    雙方走到了一起,今天是不會認錯人的,華子建害歹也來了柳林一年多了,不時的還上上電視,和他們把手握住了,龐秘書長也就快步上前,給他們都做了介紹。

    介紹完華子建,他就指著對方中間那個瘦老頭說:“這是宏宇精鑄設備有限責任公司的趙書記,兼廠長,也是老牌的哈工大畢業的,在這個行業是很有威望。”

    華子建就點頭,他看了看那趙廠長溫和的麵容,就見他穿著一身淡黃色西裝,他發現此人話不多,但說起來總是慢騰騰的,像釘子釘在木板上似的,一句是一句,沒有廢話,他心裏知道,這樣的人一般都很固執,不大好交往。

    華子建就笑著說:“看來都是老前輩啊,我今天來是向你們取經的,大家不要太客氣了。”

    說完華子建就在眾人的陪伴中到了廠裏的辦公樓,這是一幢老式的三層樓房,經年的雨水已經把外牆的紅磚衝刷的退去了往日的嬌豔,給人一種破落的感覺,就連那窗戶還是木框,似乎和外麵市區的繁華是兩個天地,兩個時代,這多少還是讓華子建心裏發疼,一個大好的廠,現在成了這個樣子,唉,做什麽都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一路上華子建也是看到一些工人,都市清一色的藍色工裝,整整齊齊,規規矩矩,看得出企業管理非常正規。

    到了會議室,就見那牆上還懸掛著馬,恩,咧,斯,毛的畫像,桌椅也還是老式的,不要說和城裏的現代企業比了,就是和自己辦公室那也不在一個時間段,一切都讓人仿佛迴到了六,七十年代,華子建歎息著,他的心裏也有了一些痛楚,在這山裏的幾萬人,似乎還過著封閉式的農耕生活。

    廠辦的人員把茶水  泡好,華子建知道該自己說話了,他搖下頭,甩掉那痛楚的心情說:“同誌們啊,我到柳林市來的時間不長,過去和你們打交道也不多,今天就是來隨便看看,大家也在一起隨便聊聊,談不上檢查,也談不上指導,嗬嗬,就是來認識一下你們。”

    趙廠長也就接過了華子建的話說:“我們這廠,市裏可是一直關懷的不少,今天市長能來那我們是從心裏高興,這些年說起來也是慚愧,沒給市裏創造什麽效益,反倒是每年讓市裏支持,真是不好意思。”

    華子建就打斷他的話,他知道這樣打斷人家的話很不禮貌,但華子建不希望在剛來就讓別人道歉和內疚,他怕趙廠長又把自己的情緒帶到剛才,所以他“哈哈”的笑了兩聲說:“老書記啊,你可不能這樣說,你們也曾今為國家和社會做出過很多貢獻,現在是時代變了,我們的思維也要變化,我相信你們廠還是有再創輝煌的那一天。”

    華子建的話讓所有在坐的廠領導心裏都是暖和的,是啊,過去這廠是軍工廠,為國家的國防建設沒少出力,那時候是何等的風光,到處是歡樂的工人,天天都在創造著神話,多少人想到這裏來上班,在這裏上班的人那又是多麽的驕傲,俱往矣,都是過去了。

    華子建的話把他們有帶入到了過去的燦爛和輝煌中,但很快,他們就明白現在已經不是那個時候了,大家臉上的表情又迴歸了要死不活的沮喪中,現在廠裏每月連工資都保不住,讓他們做生意誰會啊,隻有省吃儉用的一天天的熬,不知道這樣的情況何時是一個盡頭。

    華子建是可以理解他們的,他知道一個廠裏效益不好的滋味,效益好了什麽都好,可以把一切錯誤和不對的都掩蓋起來,效益不好了,那就什麽都不好了,所有的矛盾也都出現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華子建就挨個的聽他們匯報,雖然自己嘴裏說不是來檢查,就是來看看,但不聽匯報,不來檢查,那一個市長吃飽了,跑這破山溝裏來拔草草玩啊。

    華子建就很認真,也很耐心的聽他們說,很少去打斷他們的講話,他想通過今天的到來,把廠裏的情況聽個所以然。匯報是單調和乏味的,但華子建卻聽的少有的認真,也很入迷,華子建已經從他們匯報的字裏行間聽出了一些味道,這些人在山裏呆的太久了,也讓計劃經濟的形式長久的禁錮了思維,到現在他們還在夢想著有一天可以迴到那個計劃時代,說出來的辦法也多是怎麽到上麵去要點指標,讓上麵多給安排點活。

    這是一個方式,上麵也是每年有些小活會派到廠裏的,但那一點點的杯水車薪那夠養活這幾萬人啊,在聽完他們匯報以後,華子建就提示性的問了句:“剛才我聽了大家的匯報,也理解大家的難處,我想問下,你們有沒有試探過找條其他的出路,比如把民用的產品再開發一點,或者是聯係外資搞個重組什麽的,就我知道的很多民用品,像水泵,閥門,汽車的配件什麽的,現在都很緊俏,以廠裏的技術力量和設備情況,做那些應該是小菜一碟吧。

    華子建感覺自己說的是不錯的,但看看下麵的反應好像不怎麽樣,沒有他常見的那種點頭領會的樣子,也沒有看到眼睛睜大的模樣,大家都很淡漠,似乎他說的不是中國話,大家聽不懂,他就奇怪了。

    趙廠長很嚴肅的說了:“華市長對我們的關心我們是理解,隻是讓我們這樣大個軍工廠去做那些小設備,隻怕是大材小用了吧,嗬嗬,至於說到合資,重組什麽的,我們這都是國家的財產,就是爛了,也不能隨便的變賣,不能便宜了那些資本家吧。”

    哦!華子建一下子瓜了,他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反駁,也不是他沒有,隻是怕自己說出來他打擊他們了,現在都什麽時代了,還在提資本家。

    華子建沉默了,他現在算是徹底的找到了宏宇精鑄設備有限責任公司落後於時代腳步的根源,是這大部分的幹部思想還停留在那過去的時代,就想他們的辦公樓一樣,雖然經過了風吹雨淋,但本質還是沒有如何的變化。

    用這個思想怎麽可能跟的上今天日新月異的改革時代,那也就可以想象,要讓他們派人出去拉生意會是個什麽結果,他們知道請大客戶吃飯嗎?請人家洗澡嗎?請人家一起泡妞嗎?給人家送紅包嗎?那是絕對不會的,所以別人也是絕對不會用他們的產品的。

    華子建曾今聽一個做生意的朋友給自己講過,他們廠裏的推銷員在頭一天上課培訓的時候,他們老板就講一個問題:你要做好這筆生意,你就一定要滿足客人的所有愛好,如果你和他一起光屁股洗澡了,一起出去幹壞事了,你想他能不幫你說話,能不訂您的產品嗎。

    華子建真的無法想象宏宇精鑄設備有限責任公司怎麽可能用這樣的思想做好生意。

    但今天自己是第一次來,華子建不想說的過多,也不想責怪什麽,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想通過自己這樣的說教來改變他們那是不可能,這個事情看來還得從長計議。

    華子建就又講了一些口號話,附和著這些人的思想送了些精神領域的食糧後,和彭秘書長一起告別了他們,打道迴府了。

    在迴去的一路上,華子建都在想這個問題,現在要改變宏宇精鑄設備有限責任公司的現狀,首先要改變他們的落後思維,他們現在已經是夜郎自大,坐井觀天了,如果是廠長一個人還好辦,問題是他們大部分人都是這樣個思維,那就有了問題,他腦海也出現過換掉廠長的想法,但很快就自我否定了,雖然現在廠子歸市上了,但要放在前幾年,那廠長的級別比自己還高,可以想象下,就像是彭秘書長說的那樣,隻怕以自己目前這個職位想動他很難。

    自己了不起就是可以匯報的省裏,但人家隨便找個人可能就是那個紅院牆裏麵的,所以華子建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而且這不是一兩個人的問題,是一堆人的思想和觀念問題,看來還要是想點別的辦法,最好是先給他們找個合作的夥伴試一下。

    迴去以後華子建在這幾天就老是牽掛這事,他很明白,要是把這個廠改好了,那其他小廠就好辦的多,這就叫擒賊先擒王,不錯,看來對它們廠裏也要來個擒賊先擒王,一定要想辦法先把趙廠長拿下。

    華子建這幾天就處理了一些雜事情,什麽夏糧收購啊,抗旱保糧啊,計劃生育啊,城市規劃啊,等等吧,把這些處理和安排好了,他就準備要和趙廠長單兵教練了。

    華子建先拿起電話撥了過去:“趙廠長啊,我是華子建,嗬嗬,不要這樣稱唿,你是老同誌,老領導了,是這樣的,我現在就全市的工業改革想做一個整體規劃啊,但你也知道我不是學這個工業的,想請你下來幫我一起計劃計劃,嗬嗬,你有時間嗎,哎,那好好,我讓車去接你,不用了啊,那好那好,我等你。”

    華子建放下了電話,心裏暗笑起來,他搓著手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想著後麵的計劃。

    華子建就給過去在市裏那個關係不錯的許老板也打了個電話,讓他這次好好的幫自己一把,那許老板有什麽說的,華子建到柳林市當市長以後沒少照顧他,今天華子建給他說那管用的很,他馬上就開始了準備。

    前兩天許老板已經遇上一個麻煩,他酒店裏麵為了偷點稅款,給人家客人開了他們在其他地方吃飯用過的迴收發票,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地稅局是幹什麽的,就隻專門抓他們的,那罰款還是小事,對這種投訴那是要嚴肅處理的,搞不好封門也是正常,這一下就麻煩了,好在他背後有棵大樹,就在請人家地稅局科長吃飯的時候把華子建也捎帶請了過來。

    華子建那裏知道是什麽事,剛好那天沒地方吃飯,就上他那蹭了一頓,去了一看還有幾個稅務局的,華子建就心裏知道他是一定惹禍了,不過他也知道,像這樣一定是開個假發票什麽的,他一點都不官僚,那時候自己在辦公室的時候,每次自己出去吃完飯,也都是要發票的,要了做什麽,刮獎?誰有那功夫賺那兩元錢,都是要迴去給一些開飯店的朋友。

    所以今天知道許老板一定也是這樣了,華子建心裏就好笑,自己現在成了個滅火機了,看來以後出來吃飯也要小心點,不過許老板人還是不錯的,幫就幫下他,小小的原則自己就違反一次,反正自己也不知道什麽。

    所以華子建就關心的問問那幾個稅務局幹部的生活啊,學習啊,戀愛啊,工作啊什麽的。那幾個人也是吃的很尷尬,本來今天想好好的吃一頓,然後在好好的敲一下,沒想到遇見了最不可能,也最不希望見到的人,你說這愁不愁人。

    這還不算,在席間,他們還感覺這許老板和華子建市長那是一個關係好啊,有時候這許老板竟然把華市長叫起了兄弟,這市長竟然還去答應。

    他們看看這事情是不敢在深究了,到此為止,估計今天也算是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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