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晨陽光從龍床上醒來,看看身上蓋著的大紅喜被,就有些傻眼;耳畔有輕微的唿吸聲傳來,她轉過頭,就看到朱由校高挺的鼻梁和性感的薄唇。她的目光又往下移了移,赫然看到自己枕著他的一隻胳膊,再往下看,看到他微敞的衣領下麵露出一小片緊實的肌肉。


    她受了驚嚇般坐起來把被子掀開,發現自己的衣服還算整齊,低頭再看,他卻是一副慵懶隨意的睡相。


    ……昨天晚上自己明明去了隔壁睡覺,怎麽又跟他跑到一個床上來了呢?


    她一個人躲在床腳,有些不知所措,想到外麵還有太監宮女在聽窗根呢,她也不敢大聲嚷嚷,隻好低下頭,晃著朱由校的肩膀把他推醒,“你醒醒,這是怎麽迴事?”


    她剛才動的時候,朱由校就已經醒了,他見她的爪子居然不知深淺地伸過來了,隻好睜開眼睛,推開被子坐起來,頗頭疼地看著她:“是沒有人教過你規矩呢還是你根本就沒想守規矩?起來,服侍朕更衣!”


    “我知道宮裏規矩大,我也隻是想問問你,我為什麽會跟你睡在一個床上?”陽光粉麵微紅,壓低了聲音問他。


    朱由校一看,她這是害羞了?這可真難得。


    這麽一想,就起了調戲的心思,他伸出手掐起她的下巴,調笑著說道:“你還問朕?昨晚的事你都忘了?”


    他這話一出口,陽光立刻瞪大了眼睛,接著眼圈兒就紅了。


    朱由校見她要哭了,怕她真哭出來被外麵的宮女太監看到了不好解釋,隻好實話實說:“是朕把你抱迴來的,宮裏有宮裏的規矩,承寵的妃子若不睡在龍床上,敬事房會以為你觸怒天顏,你要受罰的。。”


    他說完這番話,見她還在傻愣著。看起來楚楚可憐的樣子,不禁好奇地問她:“愛妃,你又怎麽了?”


    “可是我們又不是真的夫妻,就算什麽也不做。也不能睡在一張床上啊?這算怎麽迴事啊?”陽光嚅囁著說道。


    從昨天開始,事情就不在她的控製裏了,她今天怎麽想怎麽不對:自己一直覺得這件事是逢場作戲,可是戲做到這份兒上,好像有些出格了。


    “你才想明白嗎?即使你不承寵。你在名分上也是朕的女人了。朕知道你的心思,不過這後宮規矩甚嚴,即使逢場作戲,也要做得真一點。否則我們都麻煩。”朱由校說道。


    陽光點點頭,輕聲說道:“放心,我不會給你惹麻煩。”


    朱由校剛要傳宮人進來,忽然想起了什麽,他掀開錦被,從床上拿起一塊潔白的絲帕,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然後吩咐陽光把他的佩刀拿來。


    陽光一看到那絲帕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據說古人成親的時候,都會在婚床上放一塊白色絲帕,用來接處子落紅的。根據她看電視的經驗,遇到這種情況,隻能割破手指弄點兒血,以假亂真了。


    “不用你的,我自己來吧。”她下了床,找到他的佩刀,對著自己的食指指肚就劃了一刀。


    朱由校眼看著她把指尖上的血滴到絲帕上,一張俊臉由青到白。由白到青,滿臉的黑線刷刷往下掉。


    “你怎麽知道這些的?”他陰沉著臉盯著陽光,厲聲問道。


    陽光見他滿臉的慍色,氣得額頭的青筋都冒出來了。再看看自己手裏的絲帕,忽然也覺得有些尷尬:她是看著電視上學的呀,十部狗血劇裏,有九部有這樣的劇情,這樣難道不對嗎?


    “皇上,臣妾做錯了什麽嗎?”她有些忐忑地問道。


    朱由校見她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無奈地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整日跟著男人混在一起,都學了什麽?算了,朕既往不咎……你以後也要謹言慎行,謹守婦道,不可再放浪形骸。”


    莫名地,陽光不想他把她想成那種沒有底線的女人,所以還是辯解了一句:“家裏的娘親說過,所以我知道。”她說著把絲帕放迴床上,輕聲說道:“皇上,臣妾幫你更衣吧。”


    朱由校見她有些委屈的樣子,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朕剛才的話說重了,隻是這宮闈之中,規矩甚言,朕也是怕你處處不加小心,平白的惹禍上身。”


    陽光點點頭,傳了宮人進來,宮女太監端著熱水毛巾和皇上穿的朝服依次走了進來。


    陽光接過宮女手中的毛巾,幫朱由校洗臉,又從宮女手中接過朝服幫他換上。


    管事太監進來,隻見床上被褥淩亂,陽光的貼身宮女從床上拾起絲帕,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相視一笑。


    朱由校低頭看著陽光:她還沒來得及梳頭,長發披散在胸前,臉上也未施脂粉,恬靜俏麗得如清水芙蓉,一副溫婉羞怯的模樣,低著頭,不與他直視。


    “愛妃辛苦了,你且在宮中歇息,朕晚些時候來看你。”他柔聲說道。


    管事太監見他收拾整齊,拉長了聲音喊道:“皇上起駕!”


    “臣妾恭送皇上。”陽光按照宮女教她的規矩,退後一步,跪在一旁,看著朱由校穿著朝服走出了房門。


    她見這個祖宗終於出門了,在心裏鬆了口氣:這一天跟在他身邊,提心吊膽的,果然是伴君如伴虎,怕是他還念著兄妹之情對她還算好的,若是普通的嬪妃,她現在怕是不知道被扒了幾層皮了,宮裏女人這日子絕對不是人過的!


    翠竹見皇上走了,趕緊命下麵的宮女換了熱水來幫貴妃娘娘梳洗打扮。


    陽光也就由著她們忙前忙後的折騰:她在高府已經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這宮裏的日子隻怕比在高府更加的清閑。


    想來也是,宮裏的女人除了伺候皇上,也沒有什麽事情做,不梳洗打扮勾心鬥角做什麽呢?


    翠竹小心地幫她梳著她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看著銅鏡中她若有所思的模樣,她輕聲笑道:“娘娘,您在想皇上呢?”


    陽光笑笑:“這宮裏的女人,除了想皇上,還能想什麽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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