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磊已經習慣他油鹽不進的樣子,所以也不生氣,隻淡笑道,“放心,我早就習慣了你們巫家的不知好歹。我昨日給你說情,算是幫雲峰還了你一個情,至於怎麽對刑家和同道交代,自己斟酌著辦。”


    “你也大可不必擺出一副世界警察的模樣跟我說教。我來這裏跟穀雨解釋,是怕她會胡思亂想。至於別人的死活,與我何幹?”虞刑不屑地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浩磊跟李雲峰對視了一眼,聳聳肩膀笑道:“他這脾氣也不知道是被你慣出來的還被穀雨慣出來的。”


    “浩磊,謝謝你替他說情。他狂傲慣了,說話不好聽,你不要介意。”穀雨走過來,有些歉意地看著浩磊。


    浩磊看著她緋紅的麵頰,俊逸的臉上泛起一絲輕笑:“你心裏就隻有一個虞刑,雲峰都不說什麽,我還能說什麽呢?你也不用謝我。我之所以幫他說情,是因為不想讓你誤會我公報私仇。”


    穀雨看著他冰冷的目光,心裏微微一冷,低聲說:“對不起。”


    浩磊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抬眼對李雲峰說道:“我迴房間換衣服了。對了,陽光讓我告訴你一聲,她去找申靈了,說是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他說著轉身出門,迴自己房間換衣服去了。


    李雲峰看到穀雨瞬間蒼白的臉色,有些心疼:過了一晚上,浩磊的脾氣怎麽還見長了呢?穀雨都被他哄慣了,現在哪裏受得了他這些言語?


    “浩磊昨天晚上沒睡好,火氣有點兒大,你別跟他計較。”他低下頭。柔聲對穀雨說道:“穀雨,你跟哥說實話,虞刑下來找你到底有什麽事?為什麽把你的行李箱也翻出來了?”


    “他下來,是跟我解釋永泰的事,他說他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而是永泰故意往他的琴弦上撞的,永泰的內家功夫和他不相上下,如果他收手。那麽受傷的就會是他。”李雲峰溫和地說道:“永泰這麽做。自有他的道理。怨不得虞刑。”


    穀雨聽了這話又是一愣:“怎麽會這樣?”


    李雲峰笑笑:“其實這種事,無法深究誰對誰錯。隻是看誰會審時度勢而已:浩磊入了我們道家,鍾先生遷怒於我。虞刑為了給我解圍,把怒火引到了他自己身上,又連累了刑家和兵家。這事兒也怪我,其實我當初就猜出浩磊的身份了。可是那時候浩磊不肯接受我們,我怕他父親知道了更加節外生枝。所以就沒有及時知會刑家和兵家,導致刑家現在也跟著受了牽連。


    今天早晨我就得到消息,兵家的執掌已經被收迴了兵權,新的執掌今天早晨就上任了;而刑家卻不同。千百年來的規矩,刑家必須由長子繼承執掌之位。申之茂已經觸怒了鍾先生,公孫景作為他未來的侄女婿。也許難免會受到牽連,這個時候。盛怒之下的鍾先生如果想打壓申家,就隻有扶持鄧家一個選擇。所以,鄧永泰莫名其妙地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鄧永泰膽子小,但是他聰明,會審時度勢。刑家從申靈的伯父那一輩開始,內部的權利鬥爭就異常激烈,當初申之茂和鄧世安的執掌之爭也讓申家和鄧家差點兒勢同水火,這些年因為有申家老太太一直從中說和化解,他們之間才維持著表麵的客氣,但是也是麵和心不和,早就離心離德了;而公孫家更是因為三代沒有得到執掌的位置而對申之茂接掌刑家大印耿耿於懷,這個情況直到公孫景和申靈結下婚約才有所緩和,到後來,申之茂把公孫景選為接班的人選,申家和公孫家的關係才算徹底破冰。所以如果這次申家和公孫景因此大權旁落,而鄧永泰得到了執掌之位,那麽刑家必然要掀起軒然大波,而刑家現在已經經不起內耗了。所以,鄧永泰不得已之下,選擇了自戕這種讓他父親死心也讓申家和公孫家安心的方式,他此時身受重傷,無力繼承執掌之位,他們這一輩就隻剩下了一個公孫景有資格繼任執掌之位,那麽刑家的大權其實還是在公孫景手裏,至少可以維持暫時的安穩。”


    “沒有想到永泰是這樣的人,我一直以為他膽小怕事,卻不知道他竟然如此剛烈。”穀雨輕聲地歎了口氣,“他選擇傷在虞刑手中也情有可原,畢竟刑家的禍事是他帶來的。”


    “好了,那你現在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麽剛才我進來的時候,你在收拾行李箱?”李雲峰又問迴了剛才那個問題。


    “他真的是有一樣東西放在我的行李箱裏,找不到了。”穀雨輕聲解釋著。


    “那剛才我問你的時候,你說他是來解釋鄧永泰的事情的。”李雲峰不滿地看著她說道:“穀雨,我是你師兄,你不能騙我。”


    穀雨無助地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麽把這魔性的對話進行下去。她歎了口氣,無奈地嘟起了嘴。


    李雲峰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無奈地說道:“穀雨,你有時候挺任性的,真的。我迴去換衣服了,你也趕緊洗漱換衣服吧,昨天出了那麽大的事兒,你好歹在我身邊,別人同道看了笑話去。”


    他說著轉身也要走,就聽穀雨在他身後輕聲說道:“雲峰,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李雲峰轉過頭,對她笑笑:“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隻是這兩天的事千頭萬緒,我有些累了。你是那麽善解人意的女孩子,體諒一些吧。”


    “雲峰,我們真的沒想一走了之,我們翻行李箱,確實不是找衣服,而是在找琴弦。他下來是存了私心要見我,我們也確實說了很多跟這件事情無關的話,可是我們翻找行李箱,隻是在找我古箏的備用琴弦。他的琴弦斷成了幾截,已經不能用了,所以他就來我這裏,找我古箏的琴弦,暫時應付一下。沒想到我們找完了東西,還沒收拾好行李箱,你就進來了。”穀雨抬頭看著他,輕聲說道:“我再不懂事,也知道今天的場合有多重大,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讓你為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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