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換好了衣服,拿起包包就出門了,沒想到剛跑到走廊上就看到電梯旁邊圍了一大群人。


    她走到電梯旁邊,仔細一看,隻見電梯旁邊貼了一張紙,上麵寫著幾個個大字:維修中,暫停使用。


    她看到這幾個字,心裏忽然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鄰居中有認識她的,把她拉到一邊,告訴她昨天晚上電梯出了故障,摔死了兩個人,現在已經報警了,一會兒警察就會過來。


    穀雨聽了這話,心裏一沉,眼前一黑,差點兒暈倒:這部電梯就是昨晚她和陽光坐的電梯,雲峰明明說他已經在外麵設了結界,不會再有人誤入了,怎麽還會摔死人呢?


    電梯裏還殘存著鬼氣,她試著把那些鬼氣凝結起來,感知它們,可是現場人太多氣息太龐雜,她偷偷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她隻好返迴家裏找李雲峰。


    李雲峰昨夜迴來得太晚,正在房間裏補覺呢,好在陽光起床了,陽光正在刷牙,驀地聽說昨夜電梯裏摔死了人,嚇得差點兒把嘴裏的白沫都咽到肚子裏。


    “怎麽可能?”她匆匆漱了口,拿起毛巾隨便擦了擦嘴,轉身跑出洗手間,一腳踢開李雲峰房間的房門。


    這麽大的動靜,李雲峰睡得再沉也被吵醒了。


    “你昨天不是在電梯外麵設了結界嗎?怎麽還會出人命呢?”陽光衝到他的床前,一把把他拽起來,晃著他的頭問他。


    “什麽?出了人命?”李雲峰不耐煩地拍開她的手,快速起身下床:“走,我們過去看看!”


    正常來說。他的結界,除了陽光沒有人能破得了,就算是陽光要破他的結界也沒那麽容易,那麽到底是誰闖進了他的結界裏麵呢?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走到門口,沒想到剛打開房門就看到兩個警察站在門口,他這一開門,不但他吃了一驚。那兩個準備按門鈴的警察也被他嚇了一跳。


    “您好。我們是自強街派出所的民警,我們來找你調查一點情況。”兩個警察拿出兩張圖片給他看,問他。“這是你本人吧?”


    李雲峰一看,是昨天他和陽光在電梯裏的影像,於是點點頭,“是我們。”


    “我們懷疑你們蓄意破壞電梯。導致了昨夜有兩個人從電梯掉下身亡,請你們配合一下。跟我們到派出所走一趟。”他們出示了證件,板著臉公事公辦地說,


    “派出所?”李雲峰疑惑地看著他們,思忖了一下說道:“電梯不是我們破壞的。昨天晚上我妹妹坐電梯發現電梯有問題,也跟小區的保安溝通了,就是為了防止有人進了有故障的電梯。造成意外。是保安說電梯沒問題,我們才迴家的。要問責也應該問物業。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那兩個保安已經死在電梯裏了,根據監控錄像提供的視頻資料顯示,昨天晚上你們是最後接觸那兩個保安的人,並且保安進了你們家門就再也沒出來。而且,昨天晚上你們在電梯裏來來迴迴走了好幾次,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們蓄意謀殺。”其中一個民警說道。


    “什麽?死的是昨天晚上那兩個保安?”李雲峰的臉色微變,“好,我們跟你們走!但是有一個條件,我們要看監控錄像!否則,莫須有的罪名我們是不會承認的!”


    三個人在鄰居的眾目睽睽之下,跟著派出所的民警走了。


    到了派出所,警察調出昨天晚上的監控,連李雲峰自己都無語了:也不怪人家懷疑,昨天晚上兩個保安進了家門以後,他和陽光在電梯裏上上下下來迴了好幾次不說,陽光還在電梯裏摸摸搜搜地捅咕了半天,昨天晚上他不覺得什麽,現在把昨天晚上的一切過一遍:那兩個保安跟陽光和穀雨上了電梯,然後進了他的家門就再也沒有出來過,接著,他和陽光又進了電梯,在電梯裏做了半天手腳。


    整合起來被人家理解成為:殺人,然後破壞電梯,把屍體放到被破壞的電梯裏,造成受害人意外死亡的假象。


    “這一切好像也說得通。”他默默扶額,抬頭對民警說:“這真的是巧合,我願意配合你們調查,可是我妹妹身體不好,膽子小,這件事也跟她沒關係,可以讓她先迴家嗎?”他說著指了指穀雨。


    “不行!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你們都不許離開!”警察嚴肅地說道。


    “那我打個電話可以嗎?”穀雨輕聲問道。


    警察打量了她幾眼,嚴肅地說,“不行!”


    李雲峰徹底無語了,點著桌子對民警說道:“我嚴重懷疑你們的破案能力,要不把我們移交到刑警隊算了。”


    民警一拍桌子,喝道:“少油嘴滑舌!”


    李雲峰搖搖頭,歎了口氣:沒辦法了,那就在這兒耗著吧。反正他閑著也是閑著。


    那邊廂,陽光也在想辦法套警察的話,後來發現他們知道的線索還沒有她知道的多,也就意興闌珊了。


    隻有穀雨心急如焚:她答應楚揚過去找她,他現在正等著她呢,她現在連電話都打不了,萬一他等著急了怎麽辦?


    事實證明,她多慮了。中午的時候,虞刑就過來了,簽了字把她領走了。


    她想讓他把李雲峰和陽光也領出來,虞刑無奈地笑笑:“傻丫頭,他們多大的陣勢沒見過,還能怕幾個民警?你就不一樣了,你有低血糖,早飯已經沒有吃,再不吃午飯,會餓出毛病的。”


    “可是他們不出來,我也不走。”穀雨輕聲說道。


    “他們是不出來,不是出不來。”虞刑無奈地跟她解釋道:“他們是想找出那兩個人的真正死因,不信你問他們,想不想走?”


    坐在不遠處的李雲峰對他笑笑:“我們也想走,你把我們一起接走吧!”


    虞刑微皺著眉頭看著他和陽光的無賴樣子。隻好跟民警打了招唿,把他們兄妹三人一起帶走了。


    一行人走出了派出所,虞刑拉著穀雨的手,迴頭問李雲峰:“你們今天打算一直跟著我們?”


    李雲峰笑笑,“我和陽光打算到案發現場看看,穀雨膽子小,你帶她出去散散心。”


    虞刑也不多話。帶著穀雨上了車。駕車離開。


    經過一上午的時間,穀雨也已經開始接受了那兩個保安已經死了的現實,雖然心裏難受。可是也要讓自己接受這樣的事情在她身邊是會經常發生的。既然發生了,就要勇敢麵對,不能想太多。


    她擔心的反而是虞刑,他剛剛失去母親。她怕他會難過。


    “楚揚,你還好吧?”她小心翼翼地輕聲問道。


    虞刑迴過頭。對她微微一笑,“放心吧,已經過去了。我們這種人早晚要麵對這些,既然我還活著。以後的日子還是要過的。”


    穀雨看著他淡然的模樣,忽然之間好心疼。


    虞刑伸出右手,握住她的左手。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


    穀雨不用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在心裏已經猜得七七八八了。她的夢裏已經很清楚了:禁池出了問題,他被困在裏麵無法脫身,是他的母親犧牲自己把他換了出來,接著,天災降臨,把禁池淹沒成一片荒澤。


    “是不是因為你上次貿然迴來,才出了問題的?”她忐忑不安地問道。


    虞刑搖搖頭,“你不要多想了,與你無關。是我們巫家內部出了問題,如今叛黨已清,禁池又有神劍鎮守,我們巫家可以暫保一時平安了。”


    穀雨還想問什麽,他笑了:“走吧,我們迴家,我慢慢跟你說。”


    穀雨微微一愣,“你不上班了?”


    虞刑點點頭,“昨晚我一夜沒睡,今天休息一天,陪你。”


    穀雨看著他微紅的眼眶,輕聲問他,“你昨晚怎麽沒休息呢?這怎麽行?”


    虞刑轉頭看著她,半開玩笑地說道:“你不在身邊,我睡不著。”


    穀雨看著他一臉認真的開玩笑的模樣,不由自主地一陣心跳,紅透了臉頰。


    明明知道他是開玩笑的,可是聽到這樣的話,還是忍不住心跳。


    三個月不見,他怎麽也學會像浩磊那樣油嘴滑舌了呢?想起浩磊,她心裏又一片黯然,她本來想兄妹幾個好好的,可是偏偏事與願違,自己還是把他得罪下了。


    虞刑見她半天都不說話,溫和地問她,“穀雨,你想什麽呢?”


    穀雨這才迴過神來,慌亂地說道:“我在想雲峰和陽光,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虞刑笑了:“這還用猜?他們一定在追查昨晚那兩個保安的死因。可惜,他們還是要徒勞一場,因為事實很簡單,那兩個保安的死就是意外。”


    “你怎麽知道?”穀雨不解地問他。


    虞刑笑笑:“在接你之前,我已經去過現場了。物業和電梯公司的維修人員過來了,最後確定是電梯的控製係統出了問題,那兩個保安倒黴,正好趕上了電梯失控的時候進了電梯,所以被摔死了。”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可是昨天晚上雲峰在電梯裏設了結界,一般人是進不去的。”穀雨疑惑地說道:“那麽,那兩個保安後來是怎麽進去的?”


    虞刑聽了這話也愣了,“你是說李雲峰在電梯那裏設了結界?我怎麽一點都沒有感覺到?”


    *


    李雲峰和陽光則又迴到了小區的事故現場,試圖再尋找一下蛛絲馬跡。


    那兩個保安的屍體已經蓋上了白布,死者的家屬剛剛趕到,正在小區裏拉條幅擺靈堂,大張旗鼓的哭鬧,物業經理是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此時他低著頭哭喪著臉,被死者的親戚圍在中間破口大罵。


    有膽大的小區居民,站在不遠的地方看熱鬧。


    李雲峰看到這個陣勢也有些傻眼:本來大白天就陽氣十足,他們這麽多人火氣這個旺盛,死者的魂體肯定是有多遠跑多遠。不好找了。再者,這麽多人在這裏鬧,現場早就被破壞殆盡,要想用法術還原現場也不容易了。


    “首先,我們必須拿到昨天晚上兩部電梯的全部監控錄像;第二,馬上找申禹,拘了這兩個人的魂問問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他果斷地說道。


    陽光點點頭。表示同意。


    監控錄像好辦。打一個電話就弄來了,李雲峰又在qq上聯係了申禹,讓申禹幫他找那兩個人的魂魄。半個小時後,申禹上線迴複了,說是死者已經魂飛魄散,無法魂歸地府了。


    而監控錄像他們反複的看了好幾遍。最後的影像是浩磊從隔壁電梯裏出來,李雲峰搭上他的肩膀。兩個人走出樓門。之後,電梯裏就是一片空白。


    “你們出去的時候才晚上十點多鍾,怎麽會在你們之後,整棟樓裏再沒有一個人迴來也沒有一個人出去呢?這不科學!”陽光托著下巴說道:“而且小區的正門晚上十點鍾準時上鎖。那你們是怎麽出去的?”


    李雲峰笑笑:“我們出門的時候,大門已經鎖上了,所以我們是直接出去的。”


    “那門應該是保安鎖的。所以說在鎖門的時候。兩個保安還沒死嘍。”陽光頭頭是道地分析著:“雖然小區的正門晚上十點會鎖,但是還有三個側門沒有鎖。晚歸的人可以從那三個側門進來。這棟樓裏這麽多戶人家,晚上十點以後沒有一個人進出是不太可能。所以,這個監控錄像我們沒看完整,後麵應該還有!”


    她這麽一說,李雲峰茅塞頓開:“你說得有道理!我發現你越來越聰明了!”


    陽光仰起頭笑道:“小意思了!我也是看電視學的!”


    為了能把後麵的錄像看完整,他們沒有用快進,而是盯著幾乎靜止的畫麵,一直盯著。


    陽光坐在沙發上,最開始還看得來勁兒,後來實在無聊了,她就拿了個沙發墊子,趴在墊子上看,趴了一會兒脖子酸了,她又站起來低著頭看,頭低了一會兒脖子酸了,她索性坐在地上,靠在沙發上,趴在茶幾上看。


    她這麽翻來覆去的折騰,李雲峰反而不覺得無聊了,時不時還調侃她兩句。


    畫麵上的電梯一直靜止,都靜止了一個多小時了。


    李雲峰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剛想站起來抻抻腰,忽然畫麵裏的電梯門開了!他趕緊摁了暫停,往前拉迴一點進度重新看。


    陽光見畫麵終於動了,也激動不已目不轉睛地跟著他看迴放。


    隻見電梯的門開了,兩個保安走進電梯,剛按下某個樓層的按鈕,電梯忽然瘋狂地往上運動,一直到了頂樓,兩個人發現電梯有問題,趕緊去按緊急按鈕,可是按遍了所有樓層的按鈕都沒有用,電梯飛速地升上了頂樓,接著哐當一聲好像失去了控製似的以自由落體的速度往下墜,下落的速度太快,兩個人在電梯裏麵麵無人色地驚叫,接著一聲巨響,畫麵黑屏。


    時間停留在午夜十二點。


    兩個人再次麵麵相覷:那兩個保安果然後來又進去過一次,可是電梯外麵設了結界的,他們是怎麽穿過結界的阻擋,進到電梯裏麵的?而他們再次走進電梯的目的是什麽?


    “什麽人能破了你的結界呢?”陽光扳著手指頭數著:“淩逸不太可能,浩磊也不太可能,虞刑呢?他能不能破了你的結界?”


    “淩逸和浩磊跟我們是一樣的路數,要破我的結界也有可能;按照巫家那位的修為,破了我的結界也有可能。”李雲峰沉吟著說道:“可是問題是,你們都沒有這麽做的理由。我們與那兩個保安素不相識無冤無仇,殺他們幹什麽呢?”


    “也許是在向你示威。”陽光說道:“你昨天對他那麽不客氣,他索性製造點兒事端,給你一個下馬威也是有可能的。”


    “我沒有那麽無聊,去殺兩個對我根本就沒有用的人。”伴隨著說話的聲音,虞刑帶著穀雨從門口走了進來,看了李雲峰一眼,說道:“事情做到這種程度,與其說是示威,不如說是挑釁。你要保護的人,它一定要殺。你還是想想你最近惹到了什麽吧。”


    李雲峰也知道事情不是他做的,昨天晚上的午夜,他正在千裏之外的苗寨,今天淩晨才迴來,他沒有作案時間——可是他的門人有沒有作案時間就不一定了。


    不過他這次特意趕迴來澄清,顯然也是想安撫穀雨的心,於是他笑著問他:“那你的想法是?”


    “我今天早晨到那裏查看過了,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虞刑說道:“連一絲殘魂都沒有。這世上能吞魂噬魄的東西不少,但是敢公然跟你挑釁的也不多。那東西做得很幹淨,恐怕,這才隻是個開始。”


    李雲峰轉頭跟陽光對視了一眼。陽光悄悄攥起了拳頭,傲然說道:“想要挑釁那就來吧!我還隻怕它不出現!隻是可惜了兩條人命了。”


    血魔現世,群魔亂舞,出現什麽樣的事都不奇怪。她倒是想痛痛快快的來個正麵交鋒,總比被那妖物躲在暗處看著他們疑神疑鬼猜猜猜來得痛快!(未完待續)


    ps:第四卷告一段落,明天開始更新第五卷《陰陽世家》,希望大家繼續支持扇子哦,愛你們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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