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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鍾顯示午夜十二點,這個老舊偏僻的居民小區早已陷入一片黑暗和寂靜中,隻有掛在牆上的電子鍾幽幽地閃著暗紅似血的光,陳燕緊緊抓著被角,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那個白衣女子的後背,怎麽努力也移不開目光,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冷,一陣陣冷嗖嗖的陰風自耳後吹來,不斷地挑戰著她脆弱的神經,她不由自主的哆嗦著,單薄的睡衣已經被冷汗浸透了,一股滑膩冰涼的感覺從小腿上慢慢往上蔓延,好像是一隻手在摸自己一樣,這種感覺讓她不寒而栗。


    “手?”她被自己的這個念頭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把手伸到被子裏......


    “手啊!!!!”她驚叫著把被子裏的東西甩出來!一隻鮮血淋漓的斷手跳躍著從被子裏蹦出來,濃烈的血腥味兒立刻充斥了整個房間,鮮血染透了被子,還毫不吝嗇地沾得她滿手都是。看著這隻保質保量絕對新鮮的斷手,陳燕都快嚇抽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過後,她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拿起這隻手就胡亂扔出去,那隻手唿嘯著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不偏不倚地被打到了一個白衣女子的頭上,陳燕眼睜睜的看著它毫無阻礙地穿過那女子的腦袋撞到牆上。


    這個鬼......這裏有個鬼!


    “鬼呀!”她大喊著跳下床想跑出去。


    “哈哈哈!”白衣女鬼聽到她這一聲猛地轉過頭來,因為太過興奮,隻聽嘎巴一聲脖子斷了,腦袋像皮球一樣掉到地上,她趕緊手忙腳亂地把腦袋撿起來,不小心眼睛又掉了,她又劃拉劃拉把眼睛撿起來。


    陳燕的腦子已經無法思考了,趁女鬼忙活的時候,跌跌撞撞地就往門外跑,一張七孔流血的破碎的臉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眼前,在這麽黑的夜裏,她居然看得清清楚楚,甚至看到了白花花的腦漿從女鬼的頭發下麵不斷地流下來,不斷從她不成樣子的臉上緩緩淌下......


    “來呀,過來呀!”女鬼正了正破碎的血盆大口,詭異之極地媚笑著......


    “啊!!!!”


    陳燕在自己尖銳的要刺破耳膜的聲音裏驚醒過來,還好,隻是個噩夢!她動了動被壓在身下、疼得要僵掉的右手哆嗦著開了床頭的燈,柔和的燈光讓她安心了不少,她下意識地看了看牆上的電子鍾,剛剛午夜十二點!跟夢裏的時間一樣,本來膽小的她有些後怕,正害怕的時候,房間門吱呀一聲開了,唿唿閃閃的吱呀吱呀的叫得她心慌,她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壯起膽子開了大燈準備過去把門關上,身後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如影隨形地跟著,嚇得她不敢迴頭,關門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往門口的穿衣鏡裏掃了一眼,隻這一眼,她差點兒魂飛魄散,一人來高的穿衣鏡中,映出一張蒼白空洞的大餅子臉,鮮血從那張臉的眼睛鼻孔和嘴角緩緩流出來......


    她啊的一聲又暈了過去!


    ......


    有的時候暈倒是最好的逃避的辦法。


    *


    周日,c市一所試驗高中的門口


    兩個打扮另類的高中生站在學校的大門口,她們的跟前時不時湊過兩個好奇的學生,品頭論足。


    “好不容易有半個休息日,還得跑這兒來當傻麅子!熱死了熱死了!這東西是哪個腦殘的發明?一點兒都不透氣兒!幹嘛一宣傳環保就非得要拿這些破塑料袋往身上裹?”王宇彤身上穿著用花花綠綠的塑料袋紮成的裙子,在旁邊寫著“宣傳環保,拯救地球”的宣傳板前轉來轉去的換著姿勢。她手裏拿著一隻舊光盤一邊不停地扇風,一邊不住地抱怨著,漂亮的臉蛋兒上微微滲著汗珠,好在今天沒有撲粉,否則還不得讓汗水衝得千溝百壑的了?


    “是你非要穿這個的,要不咱們倆換換,我無所謂!”陽光在宣傳板的另一邊閑適地站著,聞言甩了甩清爽的短發,很**地衝她勾勾手指。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長t恤,配長筒牛仔褲,胸口印著“低碳生活”四個大字,整個衣服的正麵印滿了宣傳語,轉過身,身後印著以小草的圖案拚成的標誌,合成一個手的形狀,嫩綠嫩綠的。


    “得了,我還是熱著吧。你無所謂,我可不習慣別人總在我的胸口盯著看,美女的胸可不是誰都能看的。哎你說咱們老班幹嘛要把字都印到衣服上?挺好的一件衣服白瞎了,直接發傳單不就得了!”王宇彤盯著陽光的胸口,彎起眼睛笑。


    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這件肥大的衣服還真就穿在她身上合適,別人的個頭也撐不起來。


    “這不是要創建文明衛生城嗎?要是整得滿地都是傳單,多影響市容,還不符合低碳生活的節約理念......”陽光一邊調侃著,一邊從褲兜裏掏出手機,接起電話。


    “爸!啊?我媽又病了?好了好了,我馬上就迴去!”她一邊掛了電話,一邊收拾起身邊的書包,順便脫下外麵的t恤,扔給王宇彤,“美女,叫吳桐過來替我一會兒,我得趕緊迴家!”


    “陽光,你媽又病了?嚴重不?”王宇彤靠過來,一臉關心地問。


    “沒事兒,我媽生病是常態,走了啊!晚自習我不能上了,幫我跟老班請個假!”陽光拎起書包剛要走,迴頭撞上了一個抱著籃球往籃球場跑的高高帥帥的男生,她一把拽住他的背包帶把他拽迴來。


    吳桐的身子不由自主被她拉得轉了半個圈兒,迴頭才看見是陽光這個假小子。


    “吳桐,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哈,哥們兒給你找個好事兒!”陽光指了指不遠處花花綠綠、還在當人體模特的王宇彤,豪爽地笑道,“我現在得迴家,咱們班花晚上歸你陪了!”


    “沒問題!你走吧!誒用不用我送你迴去?我有摩托車!”吳桐搭上她的肩膀,熱心地說。


    “不用了,我坐公交車迴去!另外,建議你把那摩托車賣了,換一自行車,又節約又環保!”陽光衝他揮揮手,飄走!


    *


    “叫你別給陽光打電話,你非要打,她都上高三了,學習多緊張,你這不是讓她分心嗎!”陳燕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埋怨自己的丈夫,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衝著什麽了,昨晚居然見鬼了。要不是鄰居有自家的鑰匙,聽到她的喊聲衝進來把她送到醫院,估計自己現在都要上閻王爺那裏報道去了。


    “學習再重要也沒有媽重要啊。課程有好幾科呢,媽可隻有一個!再說她都住校一個月沒迴家了,你就不想?我估計你就是想孩子想出幻覺了!”陽青林握著她的手,給她寬心。四十多歲的人了,還是這麽膽小,她的膽子要是有女兒一半大他也不用這麽操心了。


    陳燕一聽這個不高興了,“我就是想孩子,也不能把孩子想成那樣啊,你沒看那女鬼長那德行......”正說著,脊背又是一陣發冷,她不由攥緊了丈夫的手,驚慌地小聲說道,“我怎麽感覺那鬼就在我身邊呢?我讓你找人來看看,你找了沒有?!這都好幾天了,再這樣下去,我不被那鬼掐死也得被嚇死了。”


    “找了找了,他說他中午就過來!”陽青林無奈地笑著。他是唯物主義者,根本不信什麽鬼神,可是媳婦兒本來就神經衰弱,再讓她自己嚇自己,又得嚇出病。找個人給她解解心疑,興許她就好了呢。


    兩個人正有一句沒一句地嘮著,門鈴響了,兩個人趕緊跑到門口開門,門口站著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高大男子,麵目俊朗,劍眉鳳目,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姿態,隻是頭發有點兒長,臉上的胡子也有些淩亂,給人一種邋遢頹廢的感覺。


    “陽大哥家嗎?我是李雲峰,你同事介紹我過來的。”來人咧嘴笑笑,聲音有些沙啞,好像還沒睡醒似的。


    “請進請進!我們等你半天了!”陳燕一聽他就是那先生,趕緊熱情地把他迎進門。


    李雲峰稍稍打量了一下這對中年夫婦,男主人很麵善,陽火也十足,相反女主人很單薄瘦弱,精神狀態也不怎麽好,更重要的是,她的眉間果真籠罩了一層濃厚的黑氣,再一打量房子的布局,他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這所老房子是九十年代初流行的格局,大約五六十平,一進門就是客廳,客廳正中的牆上掛著一整麵大鏡子,兩旁分別是四個門,兩個陽麵是臥室,兩個陰麵分別是小小的廚房和衛生間。也許是空間狹小的緣故,所以他們理所當然地選擇了用鏡子來延展空間,這種做法在這種格局中很常見,可是鏡子本是至陰至邪之物,最容易招來那些陰穢之物,女主人又是出奇的命輕之人,沒鬼也招來鬼了。


    幾隻在室內飄蕩的遊魂,在他進來的時候,就紛紛從陳燕的身邊跑開,縮到牆角,有手的拿手捂著眼睛,沒手的用腳捂著眼睛,哆哆嗦嗦的,越縮越小,他隨手悄然掐了個困字訣扔過去,它們便想跑也跑不掉了。


    陳燕感覺好像輕鬆點兒了,眉間的黑氣也散了些。


    “這附近最近是不是有橫死的人?比如車禍,跳樓什麽的?”李雲峰順口問道。他一進門就感覺到了一股不小的煞氣,那個女鬼應該還躲在這房間的某個角落裏。


    他這麽一說陳燕想起來了,“有啊!前一陣前樓有個小姑娘出車禍了,聽說給壓得血肉模糊的,給我嚇得好幾天都繞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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