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張柳上山
清晨自然又是一番忙碌，林春暖比平日又早起了些，把頭一天晾曬好的薄荷蜜製好了，她怕鎮子上來人取，把幾竹筒茶葉，一大背簍的薄荷都標記清楚，壓在了背簍的底邊外側。
隻是，家裏沒有紙筆，林春暖隻好撕了一塊白布，找了一小段燒成木炭的小樹枝，磨尖了頭，把大約數量記了下來，因為沒有秤，數量並不準確，但好歹有個大致的數，她也相信，迴到鎮上，柳雲鶴會仔細地把東西秤出來，不會騙她的。
“嗯，留個條子就清楚多了，我把條子給他，到時候他有什麽話，再留個條子給你就行了。”
錢奶奶很高興春暖想到的這個辦法。
如果有人來取東西的話，錢奶奶隻要直接把字條給來人看，來人再留下字條就行了，也省得錢奶奶老擔心她話說不明白，錢奶奶現在可是知道，跟林春暖做生意的，可是鎮上的柳二少爺呢，這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你覺得方便就好，錢奶奶，不用緊張，也許不來人呢，但萬一來了，你就把東西和字條都交給他，然後讓拿了留下字條來就行了，你要是不想說話，就什麽也不用說，不過，來的應該是那位馬大哥，你們說過話的，應該不陌生。”
其實如果換成張柳，林春暖也打算這麽做的，畢竟他們都不認字，讓他們給柳雲鶴迴字條，那肯定是難為他們了，所以自己寫好了，隻要她們交出去即可，不然鎮上又確實定不下來哪天取貨，自己總不能見天的在家裏閑等著吧。
“春暖，就是這布這麽給用了，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錢奶奶還在心疼那點兒布呢，林春暖就安慰她，
“錢奶奶，你別心疼布，咱們把東西賣出去，就把布錢賺迴來了呀。”
錢奶奶也知道這個道理，但可惜還是可惜，林春暖隻能繼續解釋到，
“咱們這不是為了方便跟買主溝通麽，等到買來了紙筆，咱們就用那個跟他們溝通，不過，紙筆也是很貴的喲，所以這麽一塊白布，就沒什麽可惜的了。”
聽到能用紙筆的時候，錢奶奶還開心了些，後麵聽到紙筆並不比用白布便宜，她就又有點心裏不暢快了，也想起來，紙筆確實不是便宜東西，鎮子上念書的人家，都是很有錢的，都說錢少了供不起呢。
“這到底都花錢，多不合適，不如跟你馬大哥說好，彼此帶個話迴去，既省錢又方便，張張嘴就全解決了。”
這個時候，錢奶奶也不怕自己說不明白了，一切以省錢為主啊。
“錢奶奶，有了字條才是憑證，如果他們從咱們這裏拿了六筒茶葉，結果迴來和我算錢的時候，說是拿了五筒，那咱們怎麽辦呢，可如果有了這張條子就不一樣了，下一次他們來算錢的時候，就會把我們給出的這個條子返迴來，數量就不會錯了。”
聽到還能防止有人從中做手腳，錢奶奶這才不覺得可惜了，
“嗯，那就好，倒是我考慮不周到，沒想到這個字條還能做憑證，隻是，春暖，你識字嗎？紙筆迴來了，你能寫條子嗎？”
林春暖趕緊又解釋了一句，
“我上次去鎮子，雲鶴大哥給了我一本書，讓我照著上邊學寫字的，總能學會那麽一句半句。”
這個話題可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如果拿本書就能學會寫字，全下的人都去考狀元了，好了，因為錢奶奶和娘親都是不識字的，她們反而想不起問自己，這沒人教怎麽可能自己就能學會了。
“娘，咱們趕緊吃飯吧，一會來不及趕早上山了。”
林春暖趕緊把話題岔走，這再說就露餡了，
“好的好的，這就放桌子吃飯了，旺好，你去看看你明子叔他們怎麽還沒迴來。”
竇旺好剛要出去叫人，明子他們就收早工迴來了，
“明子叔，嬸子還讓我去叫你們呢，趕緊洗手吃飯吧，活兒多著呢，也不能全緊著幹活了，吃完了再幹。”
“就是，適當也得歇歇，不然一天幹到到晚，啥體力也受不住，明子叔，你們幹活也抻著點兒，我知道你們是急著把地翻出來，要不然就來不及種莊稼了，但是也不能不顧身體。”
林春暖也不讚成明子叔他們這麽搶著幹活兒，別真累壞了，翻地是最累的活了，這荒地還要連著翻個三、四遍，土也要砸細了，這擱誰也不是個輕巧的活兒，也就是明子叔他們幹活實在，這手底下才快，林春暖可是去看了，這就麽兩、三天工夫，那地可是沒少翻。
“知道了，不會累著的。”
明子他們洗好了手臉坐下來，跟林春暖做了保證，大家就邊吃邊聊了，也就隨便聊些地裏家裏的活計，一頓早飯很快就吃完了。
“錢奶奶，你在家裏看住春曉就行，春嬌去野菜，一個時辰之內如果不迴來，你就站在棚屋那邊喊明子叔他們，讓他們幫著去找。”
林春暖到底不放心春嬌一個人，就囑咐了錢奶奶一聲。
“挖野菜呀，讓春嬌跟我們去割草那邊的地頭挖就行了啊，那邊也有野菜的，去山腳那邊挖，主要是為了離村子近，咱們又不用圖這個，這邊的野菜多的是，更好挖，我們領她去，挖好了再送迴來不就行了麽。”
豆子捏了下小姑娘的肩，
“春嬌，願不願意跟豆子叔叔去咱家地裏挖野菜呀。”
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天來的時候，是春嬌一直陪著他幹活的，反正豆子對春嬌就是寵得不得了，總想好好照顧她。
“好呀，好呀，我也不願意去山腳呢，他們都不願意理我，我還不願意理他們呢，豆子說，我就跟你去。”
林春嬌拽住豆子的袖子，像是怕人跑了似的。
“那你快去拿籃子和小鏟子，咱們這就走了。”
林春嬌趕緊跑去拿了籃子和小鏟子，豆子就領著她出門，看到春嬌也有人看著了，林春暖和張柳都鬆了口氣。
“那我們也走了啊，錢嬸，你隻要看好春曉就行了，千萬別讓他出院子，中午要做的飯菜，我都準備好材料放在廚房了，你到了時辰炒一下就行了，要是身體不舒服，你就讓明子他們誰代炒一下。”
張柳背好了背簍，還迴身又囑咐了一遍，把個錢奶奶都說樂了，
“知道啦，知道啦，做個飯而已，還用你這麽翻來覆去的囑咐，在家時我也一樣做飯的，你們就放心去幹活兒好了，不用惦記家裏，家裏有我呢。”
錢奶奶把張柳娘倆加上竇旺好推出了門，不然這三人是走不出去這個院子了，張柳是又想顧著女兒，又惦記著家裏，還真是兩頭都舍不下，所以這一早出門，也著實費了些勁兒。
“娘，我都說了不用你陪著上山的，你偏說不放心我，現在陪我上山了吧，又放心不下家裏，你說你這兩邊兒都不得放鬆，多累呀，其實你根本沒必要陪我上山的，有旺好哥跟著，他會好好保護我的。”
竇旺好聽到春暖這麽說，趕緊挺了挺小胸脯，雖然還稍顯瘦弱，但明顯已經是很有擔當的小男子漢了，特別是能聽到春暖這麽說，這對於竇旺好，可是最高級的獎賞和肯定了。
“我知道旺好會好好守著你的，隻是，娘還是放不下心來，特別是你昨天迴來的狀態，我真害怕哪天你去上了山，就……”
張柳不敢往下說了，因為女兒上山，她睡覺都睡不踏實。
“娘，你是太緊張了，也是因為你從來沒去過深山裏，深山裏確實是有著一些大型的野獸出沒的，但並不會時時都出現，如果那麽容易就出現獅子、老虎的，那山上還不得打翻天啦，哪能這麽安靜。”
林春暖說得雖然對，但不能親眼見一下那樣的環境，張柳就是不放心，而且，張柳也想幫著大女兒做點兒什麽，隻是在家裏做飯洗衣服，她覺得自己像是吃閑飯的，讓八歲大的女兒養活著，張柳多少有些心裏接受不了。
女兒把自己從曾經那樣的環境裏解救出來，能讓張柳如此安心地生活，這已經是張柳接受到了最好饋贈了，她無法讓女兒一直為自己付出，到底春暖也才八歲呢，生活的擔子太重，隻壓在女兒的身上，張柳實在是不忍心。
不管自己能做多少，隻要能做，就能替女兒分擔一些，但她一直下不了決心去做這件事情，畢竟家裏還有兩個小的讓她掛念，可春暖昨天迴家時的狀態，讓她害怕了，左右不過是個契機，讓她決定還是要陪著女兒上山來的。
一路上，張柳雖然是個大人，反倒不如兩個小的矯健，林春暖照顧著娘親的速度，時不時地慢下來等一等她，張柳努力讓自己跟上女兒的腳步，確實是深山，爬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算是到了茶園。
其實現在上山的路已經好走一些了，好歹讓林春暖和竇旺好踩出了一些，張柳唿唿地喘著氣，
“娘，你坐下歇一會兒，這是旺好哥給我找到的一塊石頭，很平整的。”
林春暖幫娘親放下了背簍，拉著她坐在茶園邊上的一塊石頭上，自己則蹲在娘親的身前，用手輕拍著張柳的小腿，給娘親鬆了鬆腿，讓她的腿不再緊繃著，那明天就會很疼的。
“我先去薄荷那邊了，春暖，你顧著嬸子一些，累了就多讓她歇著，別真把嬸子累著了。”
被兩個孩子這麽小心翼翼地對待著，張柳有點兒臉皮發紅。
“行了，行了，沒那麽累了，趕緊的，采了茶咱們好迴去。”
張柳自己又甩了兩下腿，覺得自己沒問題了，就跟女兒學起采茶來，采茶並不是很難，隻要分清楚茶葉和茶樹葉就行了，再一個就是盡量把茶葉完整的采下來，才能製作出最好的茶葉。
張柳是做慣了活兒的，自然是學得很快，不一會兒就能自己操作了，兩人一邊一片茶園，手上的動作加快了，也就沒功夫說話了，寂靜的山坡上，陽光暖暖的灑下來，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這一次上山，使得張柳對這座大山有了新的認識。
清晨自然又是一番忙碌，林春暖比平日又早起了些，把頭一天晾曬好的薄荷蜜製好了，她怕鎮子上來人取，把幾竹筒茶葉，一大背簍的薄荷都標記清楚，壓在了背簍的底邊外側。
隻是，家裏沒有紙筆，林春暖隻好撕了一塊白布，找了一小段燒成木炭的小樹枝，磨尖了頭，把大約數量記了下來，因為沒有秤，數量並不準確，但好歹有個大致的數，她也相信，迴到鎮上，柳雲鶴會仔細地把東西秤出來，不會騙她的。
“嗯，留個條子就清楚多了，我把條子給他，到時候他有什麽話，再留個條子給你就行了。”
錢奶奶很高興春暖想到的這個辦法。
如果有人來取東西的話，錢奶奶隻要直接把字條給來人看，來人再留下字條就行了，也省得錢奶奶老擔心她話說不明白，錢奶奶現在可是知道，跟林春暖做生意的，可是鎮上的柳二少爺呢，這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你覺得方便就好，錢奶奶，不用緊張，也許不來人呢，但萬一來了，你就把東西和字條都交給他，然後讓拿了留下字條來就行了，你要是不想說話，就什麽也不用說，不過，來的應該是那位馬大哥，你們說過話的，應該不陌生。”
其實如果換成張柳，林春暖也打算這麽做的，畢竟他們都不認字，讓他們給柳雲鶴迴字條，那肯定是難為他們了，所以自己寫好了，隻要她們交出去即可，不然鎮上又確實定不下來哪天取貨，自己總不能見天的在家裏閑等著吧。
“春暖，就是這布這麽給用了，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錢奶奶還在心疼那點兒布呢，林春暖就安慰她，
“錢奶奶，你別心疼布，咱們把東西賣出去，就把布錢賺迴來了呀。”
錢奶奶也知道這個道理，但可惜還是可惜，林春暖隻能繼續解釋到，
“咱們這不是為了方便跟買主溝通麽，等到買來了紙筆，咱們就用那個跟他們溝通，不過，紙筆也是很貴的喲，所以這麽一塊白布，就沒什麽可惜的了。”
聽到能用紙筆的時候，錢奶奶還開心了些，後麵聽到紙筆並不比用白布便宜，她就又有點心裏不暢快了，也想起來，紙筆確實不是便宜東西，鎮子上念書的人家，都是很有錢的，都說錢少了供不起呢。
“這到底都花錢，多不合適，不如跟你馬大哥說好，彼此帶個話迴去，既省錢又方便，張張嘴就全解決了。”
這個時候，錢奶奶也不怕自己說不明白了，一切以省錢為主啊。
“錢奶奶，有了字條才是憑證，如果他們從咱們這裏拿了六筒茶葉，結果迴來和我算錢的時候，說是拿了五筒，那咱們怎麽辦呢，可如果有了這張條子就不一樣了，下一次他們來算錢的時候，就會把我們給出的這個條子返迴來，數量就不會錯了。”
聽到還能防止有人從中做手腳，錢奶奶這才不覺得可惜了，
“嗯，那就好，倒是我考慮不周到，沒想到這個字條還能做憑證，隻是，春暖，你識字嗎？紙筆迴來了，你能寫條子嗎？”
林春暖趕緊又解釋了一句，
“我上次去鎮子，雲鶴大哥給了我一本書，讓我照著上邊學寫字的，總能學會那麽一句半句。”
這個話題可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如果拿本書就能學會寫字，全下的人都去考狀元了，好了，因為錢奶奶和娘親都是不識字的，她們反而想不起問自己，這沒人教怎麽可能自己就能學會了。
“娘，咱們趕緊吃飯吧，一會來不及趕早上山了。”
林春暖趕緊把話題岔走，這再說就露餡了，
“好的好的，這就放桌子吃飯了，旺好，你去看看你明子叔他們怎麽還沒迴來。”
竇旺好剛要出去叫人，明子他們就收早工迴來了，
“明子叔，嬸子還讓我去叫你們呢，趕緊洗手吃飯吧，活兒多著呢，也不能全緊著幹活了，吃完了再幹。”
“就是，適當也得歇歇，不然一天幹到到晚，啥體力也受不住，明子叔，你們幹活也抻著點兒，我知道你們是急著把地翻出來，要不然就來不及種莊稼了，但是也不能不顧身體。”
林春暖也不讚成明子叔他們這麽搶著幹活兒，別真累壞了，翻地是最累的活了，這荒地還要連著翻個三、四遍，土也要砸細了，這擱誰也不是個輕巧的活兒，也就是明子叔他們幹活實在，這手底下才快，林春暖可是去看了，這就麽兩、三天工夫，那地可是沒少翻。
“知道了，不會累著的。”
明子他們洗好了手臉坐下來，跟林春暖做了保證，大家就邊吃邊聊了，也就隨便聊些地裏家裏的活計，一頓早飯很快就吃完了。
“錢奶奶，你在家裏看住春曉就行，春嬌去野菜，一個時辰之內如果不迴來，你就站在棚屋那邊喊明子叔他們，讓他們幫著去找。”
林春暖到底不放心春嬌一個人，就囑咐了錢奶奶一聲。
“挖野菜呀，讓春嬌跟我們去割草那邊的地頭挖就行了啊，那邊也有野菜的，去山腳那邊挖，主要是為了離村子近，咱們又不用圖這個，這邊的野菜多的是，更好挖，我們領她去，挖好了再送迴來不就行了麽。”
豆子捏了下小姑娘的肩，
“春嬌，願不願意跟豆子叔叔去咱家地裏挖野菜呀。”
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天來的時候，是春嬌一直陪著他幹活的，反正豆子對春嬌就是寵得不得了，總想好好照顧她。
“好呀，好呀，我也不願意去山腳呢，他們都不願意理我，我還不願意理他們呢，豆子說，我就跟你去。”
林春嬌拽住豆子的袖子，像是怕人跑了似的。
“那你快去拿籃子和小鏟子，咱們這就走了。”
林春嬌趕緊跑去拿了籃子和小鏟子，豆子就領著她出門，看到春嬌也有人看著了，林春暖和張柳都鬆了口氣。
“那我們也走了啊，錢嬸，你隻要看好春曉就行了，千萬別讓他出院子，中午要做的飯菜，我都準備好材料放在廚房了，你到了時辰炒一下就行了，要是身體不舒服，你就讓明子他們誰代炒一下。”
張柳背好了背簍，還迴身又囑咐了一遍，把個錢奶奶都說樂了，
“知道啦，知道啦，做個飯而已，還用你這麽翻來覆去的囑咐，在家時我也一樣做飯的，你們就放心去幹活兒好了，不用惦記家裏，家裏有我呢。”
錢奶奶把張柳娘倆加上竇旺好推出了門，不然這三人是走不出去這個院子了，張柳是又想顧著女兒，又惦記著家裏，還真是兩頭都舍不下，所以這一早出門，也著實費了些勁兒。
“娘，我都說了不用你陪著上山的，你偏說不放心我，現在陪我上山了吧，又放心不下家裏，你說你這兩邊兒都不得放鬆，多累呀，其實你根本沒必要陪我上山的，有旺好哥跟著，他會好好保護我的。”
竇旺好聽到春暖這麽說，趕緊挺了挺小胸脯，雖然還稍顯瘦弱，但明顯已經是很有擔當的小男子漢了，特別是能聽到春暖這麽說，這對於竇旺好，可是最高級的獎賞和肯定了。
“我知道旺好會好好守著你的，隻是，娘還是放不下心來，特別是你昨天迴來的狀態，我真害怕哪天你去上了山，就……”
張柳不敢往下說了，因為女兒上山，她睡覺都睡不踏實。
“娘，你是太緊張了，也是因為你從來沒去過深山裏，深山裏確實是有著一些大型的野獸出沒的，但並不會時時都出現，如果那麽容易就出現獅子、老虎的，那山上還不得打翻天啦，哪能這麽安靜。”
林春暖說得雖然對，但不能親眼見一下那樣的環境，張柳就是不放心，而且，張柳也想幫著大女兒做點兒什麽，隻是在家裏做飯洗衣服，她覺得自己像是吃閑飯的，讓八歲大的女兒養活著，張柳多少有些心裏接受不了。
女兒把自己從曾經那樣的環境裏解救出來，能讓張柳如此安心地生活，這已經是張柳接受到了最好饋贈了，她無法讓女兒一直為自己付出，到底春暖也才八歲呢，生活的擔子太重，隻壓在女兒的身上，張柳實在是不忍心。
不管自己能做多少，隻要能做，就能替女兒分擔一些，但她一直下不了決心去做這件事情，畢竟家裏還有兩個小的讓她掛念，可春暖昨天迴家時的狀態，讓她害怕了，左右不過是個契機，讓她決定還是要陪著女兒上山來的。
一路上，張柳雖然是個大人，反倒不如兩個小的矯健，林春暖照顧著娘親的速度，時不時地慢下來等一等她，張柳努力讓自己跟上女兒的腳步，確實是深山，爬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算是到了茶園。
其實現在上山的路已經好走一些了，好歹讓林春暖和竇旺好踩出了一些，張柳唿唿地喘著氣，
“娘，你坐下歇一會兒，這是旺好哥給我找到的一塊石頭，很平整的。”
林春暖幫娘親放下了背簍，拉著她坐在茶園邊上的一塊石頭上，自己則蹲在娘親的身前，用手輕拍著張柳的小腿，給娘親鬆了鬆腿，讓她的腿不再緊繃著，那明天就會很疼的。
“我先去薄荷那邊了，春暖，你顧著嬸子一些，累了就多讓她歇著，別真把嬸子累著了。”
被兩個孩子這麽小心翼翼地對待著，張柳有點兒臉皮發紅。
“行了，行了，沒那麽累了，趕緊的，采了茶咱們好迴去。”
張柳自己又甩了兩下腿，覺得自己沒問題了，就跟女兒學起采茶來，采茶並不是很難，隻要分清楚茶葉和茶樹葉就行了，再一個就是盡量把茶葉完整的采下來，才能製作出最好的茶葉。
張柳是做慣了活兒的，自然是學得很快，不一會兒就能自己操作了，兩人一邊一片茶園，手上的動作加快了，也就沒功夫說話了，寂靜的山坡上，陽光暖暖的灑下來，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這一次上山，使得張柳對這座大山有了新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