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兮並不意外這個迴答,微笑道:“我相信公子必定會喚醒小雪妹妹,至於以後如何還得看機緣。”


    “嗯,既然如此,我便告辭了。”寒夢戎起身抱拳道。


    “公子且慢,我這有一物相贈。”白兮拿出一枚白玉戒指,遞給寒夢戎。


    寒夢戎詫異問道:“這是何物?”


    “公子喜歡千年之釀,我便為公子早早準備。這白玉戒指自成空間,可儲存物品。”


    “白兮,這戒指太貴重了。”


    寒夢戎自然知道,空間戒指十分稀缺,隻有絕世大能方可煉製成功。


    白兮嫣然一笑:“公子不必客氣,妖神國寶物眾多,區區一枚戒指而已,不必介懷。”


    寒夢戎心中感激,亦不多言坦然收下:“如此便多謝了。”


    收過戒指後,略微用心神查探,發現裏麵大約有五丈空間,擺滿了千年釀。


    寒夢戎心中暗道:這真是太奢侈了!任何一個修道者擁有空間戒指都惜之如命,用其存放珍貴寶物,如今這戒指卻是用來藏酒。


    在思量間,白兮微笑道:“公子,讓我送你一程吧。”


    寒夢戎迴過神,點頭應道:“好。”


    白兮說送一程,卻是送了三日之久。


    “公子,一路珍重。”白兮依依不舍地道別。


    “白兮,你也珍重。”寒夢戎抱拳笑道。


    一語言罷,駕起飛舟急速離去。


    白兮怔怔地看著離去的飛舟,留下了兩行清淚,卻笑道:“這既是你的情劫又是我的情劫,此生能和公子如此相聚已屬無憾。”


    “國主,你渡情劫為何還要如此?明明一株草隻有一朵七彩還魂花,卻為何要說有兩朵,你這不是拿自己性命開玩笑嗎?”秀茹心中十分心痛,哭訴著道。


    “秀茹,你不明白。這既是了公子的牽掛,亦是我的牽掛。”白兮釋然一笑。


    “可是國主...”


    “秀茹,這事萬萬不可讓國父知道,你可明白?”白兮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是,國主。”秀茹隻好應道。


    “迴去吧,三個月後公子要來取七彩還魂花。”


    “好。”


    ......


    寒夢戎在玄冥界將近兩年,實力突飛猛進。此番出來便要清算過往,報仇雪恨!


    “三個月,我要讓聖城郡地覆天翻!”寒夢戎冰冷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積壓多年的仇恨,此刻再也無法遏製,恨意如洪水般爆發。


    “寒遠峰,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此時,西聖域中,寒風蕭蕭。


    寒遠峰正坐在靜室之中,這是多年的習慣,在靜思中自有掌控一切的感覺。


    突然,寒遠峰睜開了雙眼,心中有一種突如其來的心悸,不管如何都無法平複。


    “這真是怪事,這種情況可是前所未有啊!”寒遠峰不禁自言自語。


    寒遠峰站起了身,不安地反複踱步。


    良久之後,走出了靜室。


    這時,兩個侍女上前給寒遠峰披上了厚厚的絨毛外衣,如今已進入冬季,隨時都有可能下一場大雪。


    “請問族長是要外出嗎?奴婢叫人準備角獸車。”一個俏麗的侍女問道。


    “嗯,許久未見老夫人了,今日心血來潮甚是想念便去看看她吧。”


    “奴婢這就去準備角獸車。”俏麗的侍女應了一聲,便出了房門。


    寒遠峰口中的老夫人,便是他的親生母親譚芷水。


    譚芷水出身尊貴,西聖域域主譚百徹的長女,雖然一直深居簡出,但是寒家的一切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寒遠峰對她也是極為敬畏,尤在寒鐵山之上。


    不多時,侍女前來通傳,角獸車已準備妥當。


    寒遠峰隨即出了房門,登上角獸車前往譚芷水的別院。


    寒風徹骨,天寒地凍。


    不多時,天上下起了大雪還夾著些許冰雹。


    這時,寒家守衛都不知躲去了哪裏。


    兩個侍女修為並不高,隻有煉體境。


    雖然穿著厚衣,但是站在車夫邊上依舊凍得瑟瑟發抖,還要抵擋從天而降的冰雹,真是苦不堪言。


    車夫的頭頂有遮擋,顯得輕鬆許多。


    寒遠峰撩開了角獸車邊上的擋風布簾,看了一眼外麵。


    “今年卻是比往年寒冷了許多。”


    寒遠峰自顧說了一句,便放下擋風布簾,繼續閉目養神。


    這角獸車異常堅固,全車精鐵打造,頂部鋪有軟物,冰雹落下也隻是輕微細響。


    不過即便如此,這細微的聲響依舊讓他有些心煩意亂。


    由於大雪紛飛,路麵上積雪甚多,行進並不快。


    往常半個時辰的路程,硬是走了一個多時辰。


    到達別院,兩個侍女已是精疲力盡,卻不敢怠慢,急忙拿出腳墊放置一旁。


    “啟稟族長已到清鳳別院。”侍女躬身道。


    “嗯。”寒遠峰輕道一聲,這才睜開雙眼,下了角獸車。


    寒遠峰剛下角獸車,便有一個如嬰兒拳頭大小的冰雹當頭砸下。


    其中一個侍女頓時大驚失色,連忙躍起用身體抵擋。


    啊!砰!


    侍女慘叫一聲,身體砸在了角獸車上,隨即從上麵滾落。


    噗!嫣紅的鮮血,噴灑在潔白的雪上,顯得很是觸目驚心。


    這個侍女噴血之後,便昏迷了過去。


    寒遠峰一臉陰沉,瞧了一眼侍女,皺了下眉頭,啐罵道:“真是倒黴,帶她下去養養。”


    “是,族長。”另一個侍女連忙應道。


    寒遠峰說完便自顧進入了別院之中。


    “姐姐,你快醒醒。”見到寒遠峰離去,另一個侍女急忙上前叫喊。


    此時,車夫見到心中有些不忍。


    “明秋,讓明菊上車吧,我送你們。”


    “耿叔,這不行吧,族長要是知道會殺了我們。”明秋一臉驚慌地道。


    “你放心吧,我會處理幹淨。明菊這情況,拖不得,若不趕緊救治怕是活不過今日。”車夫連忙道。


    明秋也知道耿叔所言不差,當下便一咬牙將明菊搬上了角獸車。


    “耿叔,謝謝你。要是老族長還在...”


    “明秋,這可說不得!”耿叔連忙打斷,還不望看了一下四周。


    耿叔隨即揮了下長鞭,駕著角獸車離去。


    諾大的清鳳別院中異常冷清,譚芷水喜歡清靜,身邊隻有兩個侍女。


    如今這大雪紛飛,寒遠峰獨自走在院中,暗自道:今天也不知是怎麽了,諸事不順。


    不多時,寒遠峰便抵達正廳。


    此時廳門緊閉,寒遠峰便出聲道:“母親,在嗎?孩兒來看你了。”


    片刻之後,裏麵才傳出沙啞冰冷的女聲。


    “進來吧。”


    話音剛落,咿呀一聲響,一個身著黑衣的侍女便打開了廳門。


    屋中並沒有升起火爐,裏麵竟是比外麵還寒冷,仿佛空氣都已凍結。


    前方有塊黑簾遮擋,隱約能看到一個人影端坐主位,邊上還站著一個侍女。


    寒遠峰強忍不適,上前叩道:“參見母親。”


    “嗯,坐。”


    “謝母親。”


    寒遠峰走到黑簾邊上的座位坐下,剛一坐下便感覺到極度寒冷,差點就站了起身。


    “冷嗎?”


    “冷。”


    譚芷水咯咯怪笑了幾聲:“冷就對了,我都冷了四十多年了。”


    寒遠峰很少來清鳳院,因為這裏一年四季都寒冷異常,讓他感覺非常陰森恐怖。


    兩人雖是母子關係,但卻極少交流。


    自寒遠峰記事起,譚芷水便一直呆在清鳳院中,未曾踏出一步。


    一眨眼便過去了三四十年,寒遠峰也不知其中緣由,譚芷水更是閉口不言。


    “你不是一向怕冷麽,今天怎麽有興致,來看我這個老婆子?”


    “今日突覺心悸無法平複,故來拜見母親,尋求原因。”寒遠峰亦不囉嗦,直截了當地說明來意。


    這母子兩人向來如此,隻談正事。


    “哦,那待我查探一番。”


    這時,黑簾後麵閃起兩點紅光,片刻之後消失不見,譚芷水的身影似乎震動了一下。


    如果寒夢戎在場的話,就會發現譚芷水施展的正是五陰魔訣。


    “大兇之兆!怎麽會突然如此?”譚芷水十分震驚地道。


    “大兇之兆?”寒遠峰皺起眉頭,十分驚訝,他一向十分相信譚芷水這種奇異的預測能力。


    “上次前來時,母親還說氣運旺盛無可阻擋,怎麽突然如此?”


    “這個我也無法理解,往後三個月內你必須小心謹慎。若能躲過此劫,日後便無往不利。”


    “好,我會請黑山長老日夜守護在我身邊。”


    “此次十分危險,黑山亦未必能護你,你最好早做打算。”譚芷水的聲音依舊沙啞冰冷,沒有一絲感情。


    “好,我明白了。寒遠峰皺眉,迴應了一句。


    得之這種情況,寒遠峰也無心逗留,於是便行禮告退。


    待寒遠峰離去,譚芷水吩咐道:“你們再去抬兩塊冰進來,給我墊在身下。”


    此時,譚芷水散發披肩身著單衣,兩眼凹陷麵容焦枯。


    看起來,就像個行將就木的老太婆。


    她一臉痛苦坐在一塊厚冰之上,厚冰冒起絲絲白氣,正在不斷地消融,冰水沿著座椅滑落,轉眼間又結成了冰條。


    “烈焰焚身四十年!君如清,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我一定要殺了你這個賤人!”


    譚芷水凹陷的眼中充滿怨恨,神情也變得萬分狠毒,加上這副模樣,看起來宛若厲鬼。


    ......


    十數日後,寒夢戎抵達聖城郡,薛仁城。


    趁著夜幕降臨,潛入了薛府之中。


    寒夢戎再次見到了薛月華,母子相見自有一番感歎。


    次日,寒夢戎便去見了薛子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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