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靚靚……”


    “爸,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我隻是愛上了一個人而已,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蘇婧癱軟在蘇景逸的懷中,讓緊跟著過來的蘭煦生生停下了腳步,這幾天他對蘇婧有諸多的不理解甚至可以說是埋怨,比如意氣用事,比如總在闖禍等等,可是此刻他突然意識到她不過是一個女人,需要被嗬護的女人罷了。


    “靚靚,對不起,都是爸爸的錯,是爸爸對不起你。”


    蘇景逸同樣紅了眼眶,是啊,根源不就是他嗎,之所以不同意兩人在一起也是怕會變成現在這樣,可是這跟兩個孩子有什麽關係,他們上一輩的恩怨為什麽要波及下一代呢,此刻他隻是心疼自己的孩子,責怪自己的無能。


    蘇婧最後是被蘇景逸扶著返迴別墅的,父女兩人現在這種情況怎麽可能迴蘇家,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們再不願牽扯更多的人。


    而另一邊,此時真正的慕宅。


    “有什麽想說的?”


    慕霖則坐在主位,習慣性的來迴撫摸著無名指上的戒指,款式並不新穎,也不值錢,可他這一戴就戴了三十多年。左側沙發坐著他現在的妻子,顯然不是戒指的主人,年齡擺在那裏,雖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但她如今也不過四十來說,再加上會打扮,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出頭罷了。


    “霖則,你這是什麽意思?明明犯錯的是霆燁,你為什麽要責問皓昀,他可才迴來。”


    左側妻子明明是在抱怨,但目光卻時有時無的放在被抱怨的慕霆燁身上,那眼中的迷戀竟與自家女兒看待對方時的無異,隻是沒人瞧得上她的這份所謂的“垂憐”罷了。


    “我讓你開口了?”


    慕霖則甚至看都沒有看這位傳說中和他十分恩愛的妻子,事實上會娶她也不過是因為一時的無趣罷了,事實證明,娶了她隻是讓生活更加無趣,如若不是後來有慕皓昀的存在,她也沒有機會坐在這裏。


    “我錯了。”


    剛剛還盛氣淩人的人頃刻偃旗息鼓,這個家裏真正敢與慕霖則對著幹的怕還真的隻有慕霆燁一個。


    跪在地上的慕皓昀看著自己的母親,再看看對他們自始至終都不願多賞賜一眼的慕霆燁,隻覺得心中更加酸澀,他的生活向來簡單,吃喝玩樂,這就是慕家次子的優待,而他其實也是樂在其中的,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與慕霆燁爭什麽,事實上,如果慕霆燁想要,他什麽都可以給他,這是他最崇拜的人啊。


    所以這一次本該可以繼續逍遙自在的生活,但一聽說慕霆燁被慕霖則軟禁了起來,他還是毅然選擇了放棄一切迴到國內,他想盡己所能去幫助自己的哥哥,他不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他隻懊惱自己能力有限,沒有讓哥哥迴到蘇婧身邊。


    “爸,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求您放了哥吧,您不是一向最器重他的嗎?”


    “混賬,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教訓老子了,不自量力。”


    “皓昀,你在亂說些什麽,還不快向你爸道歉,快點啊。”


    徐籽琪,也就是慕霖則現在的妻子,再顧不得貪戀慕霆燁的相貌,連忙跪在慕皓昀身旁,拉著他摁著他的頭就要往地上磕,這就是慕宅,即使慕霆燁也不會有任何特權的地方,不過其他人比之慕霆燁隻能活得更加小心翼翼,慕皓昀倒沒有抵抗,任由著徐籽琪動作,隻是這個頭終是沒能磕下去。


    “這事和他沒關係,你大可以把你所有的招數使出來,你看我受不受得了。”


    慕霆燁上前,懶得再欣賞這所謂的母子情深,其實在血緣親情這一塊,他與慕霖則還是有幾分相像的,比如慕皓昀雖然是他的弟弟,但他從未承認過,或許在慕霆燁看來,除了慕家爺爺可以與之談得上親情,其他人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吧,當然蘇婧除外。


    蘇婧……想著剛剛蘇婧追著車跑的委屈模樣,慕霆燁隻覺得心如刀絞,他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克製主自己的衝動,進而隻是表現在手上而不是臉上,此刻他的手掌心定是見不得人的。


    “把手攤開!”


    像是剛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慕霖則恢複了平日裏所謂的和善,隻是這話竟帶著幾分戲謔,這從來隻是給予慕霆燁才有的殊榮,慕皓昀眼中有嫉妒,卻沒有嫉恨,被徐籽琪拉著迅速離開了客廳。


    慕霆燁倒是沒有絲毫猶豫,就這樣將血跡還未幹的手掌攤到了慕霖則麵前。


    “好出息,為了一個女人不惜自殘,你這些年學的東西都被狗吃了嗎?”


    是指責嗎,也許吧,因為慕霖則的語氣依然沒有波瀾,猜不透他的心思。


    “誰知道呢,畢竟你也沒機會再感受為一個女人自殘這份榮幸了。”


    剛剛之所以那樣對待蘇婧,自然是為了保護她,倒不是說如此會讓慕霖則少幾分對她的關注,而是希望蘇婧能夠埋怨他,起碼這樣她不會往自己的身上想太多,這件事情本就與她無關,是他害她如此,但他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阿燁,我說你像極了我,你還不願意承認,你瞧瞧你現在這副模樣,倒是讓我迴憶起了你母親和……”


    “我有沒有說過,不準提她!”


    慕霆燁終究還是暴露了情緒,他的弱點慕霖則從來都知道,隻是現在多了一個罷了,而第一個弱點,慕霖則曾想方設法幫他克服,隻是事實證明,他是在徒勞無功,反而還增加了慕霆燁對他的不滿情緒。


    “阿燁,她是你的母親,也是我的妻子,你覺得你有資格說這話?是我和她一起給了你這條命,而這也就是說,沒有我,你什麽都不是!”


    “那我還得感謝你了?你知道我最恨什麽,最恨的就是為什麽我會是你的兒子!”


    “可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成為我的兒子嗎,阿燁,你的位置可是無數人都在覬覦著,你確定不再爭取一下,以我們的關係,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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