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他今天真就這麽倒黴?陸於棲問:“我哪裏奇怪?”雖然他值得懷疑,但仔細想想也可以很輕易地洗清懷疑。陷入後遺症的希爾修斯隻是想法多了一點,但不是笨蛋,他也意識到自己不太對勁,平靜下來:“抱歉。”陸於棲當然不會計較這種小事,他覺得目前這些都不太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目前的軍雌衣服上刺眼的一大片紅,鮮紅的血滴落在地麵上,但他好像感覺不到一樣,臉上是恢複了些血色,但傷口並沒有好。還有他的腿,不及時治療,說不定會留下什麽後遺症。這隻軍雌也沒有要給自己包紮的意思,向陸於棲道歉後他好像變得有點遲鈍,精神還有些渙散和恍惚,甚至臉色又開始白了下去。他流的血太多了。陸於棲言簡意賅:“藥箱。”希爾修斯搖了搖頭:“這裏沒有。”陸於棲皺眉:“難道就這麽放任它流血?”“我的隊友很快就來了。”“不疼?”“很疼。”希爾修斯很少情緒外露,主要也很少有蟲和精神暴動時的他獨處,他其實有點怕疼,隻有他自己知道,但軍雌是不可以怕疼的。希爾修斯怕疼,但是很能忍,他不說,誰也不會知道。“一點也看不出來。”陸於棲伸手想去扒他的衣服,他會一點急救手段,雖然現在條件實在簡陋,但至少能簡單處理一下。也許是希爾修斯的行為太硬漢了,陸於棲一時之間忘了雌雄性別差異。隨著他的靠近,希爾修斯又聞到了幹淨溫和的味道,他本能的去追尋能讓他感到放鬆舒適的味道,沒一會兒,就又把視線落到了陸於棲身上。他突然伸手抓住陸於棲的口罩,扯了下來。那是一張很好看的臉,其實單看他的眼睛就覺得他長得不會差,但事實上還是更驚豔很多。希爾修斯的視線僅是一頓,就移到了別的地方,因為他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些事。很重要很常識的事。高等軍雌的精神暴動的時候,會自動觸發本能的保護機製,對周圍的蟲族下達壓製指令,當然,這道保護機製的壓製對象不包括雄蟲。雄蟲可以安撫軍雌的精神暴動。他這突如其來地動作陸於棲沒有預料到,等他反應過來,希爾修斯視線淩厲,又充滿殺氣。“雄蟲?”“文德爾讓你接近我?”希爾修斯精神暴動快要壓製不住,這並不是一個秘密,作為帝國相當優秀的存在,想對他下手的妖魔鬼怪隻多不少。讓雄蟲接近他這個方法是最卑劣的一個,但同時也是最有機會和有效的。精神暴動後期的軍雌沒有雄蟲的安撫,就隻能走向死亡。希爾修斯想到這就覺得心裏湧上一股厭惡,這種陰溝老鼠般的手段他實在是看不上。被認出來了啊。陸於棲摸摸鼻子,在他的目光下漸漸收迴手,雌雄性別差異的觀念漸漸迴籠。“文德爾是誰?”陸於棲覺得他應該是搞錯了什麽,他真的真的,隻是一個無辜的路人。“我是雄蟲沒有錯,但我不認得文德爾,如果不是你突然跑過來,我現在應該還站在那個角落,而不是被你拉著逃命,然後現在又在這被你質疑。”陸於棲說。情緒上頭,希爾修斯的頭又開始尖銳的疼,和之前似有若無的味道不同,現在它是那麽的明顯,無時無刻不再影響他。希爾修斯突然撲了過來。陸於棲下意識接住他,然後就是一陣心驚膽戰,他的傷,他的傷,本來就沒有處理,現在還做這些大動作,陸於棲可不想他死在自己麵前。希爾修斯說:“我討厭雄蟲。”眼見他的眼睛又開始發紅了,陸於棲能屈能伸:“你可以把我當雌蟲。”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希爾修斯覺得有點迷惑,但他沒有遲疑的,狠狠地揮出一拳頭。太近了,陸於棲來不及躲閃,隻來得及偏了一下頭。陸於棲:“……”什麽毛病啊這是。這氣他不受。所以等軍部的軍雌找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副這樣的景象。不明性別的蟲把他們的希爾修斯少將壓在身下。兩隻蟲身上都沾了大片的血跡,尤其是希爾修斯少將,整個蟲像是從血裏出來的。活脫脫一個兇殺現場。第3章 他怎麽能這樣現場看起來是希爾修斯處於劣勢,但真正處在劣勢的是陸於棲,那幾拳頭過來是真的很疼。陸於棲還是有分寸的,他隻是把他製住了,而且還避開了他的傷。但被連揍好幾拳,他的腦子還是有點發懵,所以就沒有發現軍部艦隊的到來。等發現的時候,軍部的軍雌槍已經把武器舉起來了。今天就不應該出門,陸於棲再一次後悔,他認得軍部的製服,猶豫一瞬,就把希爾修斯放開了。一下子失去禁錮,希爾修斯奮起反抗,他試圖像陸於棲剛剛壓製他那樣去壓製住陸於棲,很明顯,他成功了,因為陸於棲現在不敢亂動,怕軍部的軍雌把他打成篩子。陸於棲麻木地用手臂擋了一下,手臂的骨頭被震得發麻生疼。很快,圍過來的軍雌就發現了希爾修斯的異常,高等軍雌的壓製指令對訓練有素的軍雌效果更加明顯。為首的軍雌臉色發白,讓隨行的部下停止靠近:“去拿抑製劑。”但抑製劑是拿來了,怎麽靠近希爾修斯又成了問題,很快,無數道視線落到了陸於棲身上,一時之間萬分顯眼。他們腦子清醒,判斷力正常,很快就意識到被希爾修斯壓在身下的蟲是一隻雄蟲。一隻灰塵和血跡都擋不住的俊美絕倫的雄蟲!而他們的少將,正在試圖揍那隻雄蟲!那隻雄蟲身上那麽多血,不會是被少將打的吧?艾倫本來還想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靠近少將,現在卻不敢遲疑了,蟲族的雄蟲本就稀少,是蟲族社會保護的對象,每一隻雄蟲受到傷害都是利斯卡帝國的損傷。就算是少將,打傷了雄蟲,也是會受到處罰的。有了陸於棲這個意外,第二針藥劑很快推進了希爾修斯的身體,陸於棲注意到,那幾隻過來的軍雌臉色發白,頭上滲出冷汗,給希爾修斯注射完畢後就跌坐在地上,久久都緩不過來,並且還有很熟悉的眼睛發紅的征兆。艾倫馬上下令讓其他軍雌把那幾隻軍雌拉開。高等軍雌的壓製指令慢慢消散,這支藥劑似乎比希爾修斯自己打的那支藥效要強烈一點,可能還伴隨著鎮靜的效果,他的力氣弱下來,雙眸渙散又迷茫。陸於棲離他近,看得最清楚。他隻能伸手把他撐住,然後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陸於棲發誓,如果給他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他一定不在這一天出門,如果非要在這一天出門,那他覺得留在「子耀星」港口攢點錢也不錯。雄蟲的福利沒有吃到,倒是吃了幾個拳頭。他那不多的良心都要被磨光了。可是這幾個拳頭好像就他記住了,另一位當事蟲眨了一下眼,全然忘了剛剛的不愉快,把頭靠到陸於棲的頸間,狠狠吸了一口。陸於棲:“……”拳頭硬了拳頭硬了。他吸我,他吸我!他打完我之後還吸我!不遠處的軍雌一直在注意這邊的情況,當然也看見了,雄蟲對雌蟲有致命的吸引力,尤其是精神暴動期的軍雌,更是會本能的追尋雄蟲。雖然不太理解剛剛少將為什麽克服了本能去動手,但現在靠近雄蟲這個行為也並不奇怪。隻能說少將反複無常。艾倫後知後覺要去看這位陌生雄蟲閣下的情況,然後就看見這位閣下黑著臉,一副要推不推的樣子,主要是少將纏得緊,那位閣下顧及他的傷,就顯得無可奈何。艾倫覺得少將清醒過來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可能會惱羞成怒。還有,少將現在的傷很需要治療。那隻軍雌終於不再看戲了,陸於棲鬆了一口氣,任由他們把希爾修斯帶走,然後筋疲力盡地拍拍身上的灰,站起來。艾倫覺得這位閣下脾氣真不錯。他上前一步,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艾倫突然意識到,剛剛少將那個樣子,雄蟲是可以告他性騷擾的。少將真是被精神暴動給害慘了。想到這,艾倫神色誠懇:“這位閣下,您沒有受傷吧?”如果受傷了,那希爾修斯少將罪加一等。隨後他就看到了陸於棲眼角的烏青,陸於棲用手摁了一下,發出嘶的一聲,表示自己受傷了。而且這些軍雌也看見了剛剛的情況,這不是廢話嗎。艾倫臉色一變:“閣下,十分抱歉,軍部會對您的損失做出賠償,希爾修斯少將在精神暴動期,發生這樣的情況,是我們預料不到的,希望您能理解。”他說完忐忑地看著陸於棲,很多雄蟲都很難纏,艾倫現在說的話比較硬氣,也是為了一會談個低一點的賠償。他已經做好眼前這位閣下暴怒的打算。畢竟……呃,他們少將真的有點過分,這位閣下看起來像是被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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