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白豔秋心亂如麻,暗自後悔為什麽當時不先見見傳香教這個莫蹙宮弟子,單說,張小花手裏拎著熟銅棒走到擂台旁,一閃身上了擂台,一拱手,笑嘻嘻的說道:“這位師兄,一看就是水雲間弟子,小弟這迴來的晚了,剛剛聽到師兄出言挑戰。嘿嘿,不覺手上發癢,想借這個機會跟師兄切磋一下,你看可否?”


    “哦,對了,還沒有請教師兄高姓大名呢?”


    “這……”陳陽在張小花接過他的話之後,一直在跟他的白掌門一樣的後悔,自己沒來由說什麽大話呀,這下好,真的將人招了上來,雖然,上來的這個弟子看起來貌不起揚,年紀也是極輕,武功未必就高,可……這畢竟是出了岔子呀,自己本來將掌門交待的事情完成圓滿,隻要一拍屁股跳下擂台就成,幹嘛多嘴?


    不過,陳陽也早就想好,拱手道:“這位師弟,在下乃是水雲間陳陽,還未請教師弟名字?”


    張小花撇撇嘴,道:“陳師兄難道沒見過在下麽?”


    陳陽皺眉,左右看看,搖頭道:“恕在下眼拙,還真是沒見過!”


    “嗬嗬,好說,既然沒見過,那就沒見過吧,在下乃是傳香教護法弟子任逍遙!”


    張小花這話一出,旁邊擂台下麵就更是有人驚訝不已了,這人當然就是秦時月和徐嬌童了。


    秦時月剛剛敗下擂台,沒完成徐嬌童交待的事情,隻賠了小心,也不知道答應了多少“屈辱”的條件,也沒哄得徐嬌童開心,正在鬱悶之際,就見到虎賁的熟銅棒給磕飛,張小花應聲而入,見到張小花很是熟悉的麵目,也不管自己心裏什麽想法,立刻就是叫道:“阿嬌,快看,有咱們的熟人!”


    這本是轉移注意力之法,他其實也未必能想起張小花這個五年前的小孩子,可徐嬌童對張小花有些印象的,先不說當日的什麽“老漢推車”讓她羞愧,就是張小花當日冒險救了秦時月,讓她才能有機會跟秦時月在一起,就是讓他心存感激的,後來雖然也為張小花葬身魚腹而感到有些內疚,可五年的時間,也足以讓她忘記了這個不起眼的人物。


    現在麽,充其量,張小花也就是徐嬌童跟秦時月初遇時浪漫旁邊做襯托的真正小花了!


    不過,小花雖然是小花,可也銘刻了徐嬌童跟秦時月初遇時的情景,當徐嬌童第一眼看到張小花的時候,不覺脫口而出:“咦?這……這不是那個已經葬身魚腹的……任逍遙麽?”


    “啊?還真是認識啊!”秦時月不覺詫異,再仔細看看,搖頭道:“看著是極像的,跟五年前一模一樣,不過……阿嬌,你比五年前都豐腴了很多……任逍遙一個小孩子,早變成另一人了,怎麽會是他?”


    說著,眼睛有些色迷迷的盯上徐嬌童的胸部!


    徐嬌童一愣,隨即明白,點頭道:“嗯,隻當是遇到你的印象頗深,才記起的,你這樣說,還真是。”然後,白了他一眼,道:“我這樣……豐腴……不都是你的功勞?”


    “嘿嘿~還要再接再厲的~”秦時月見成功轉移話題,心中暗自得意,居然跟徐嬌童調笑起來。


    兩人沒說幾句,張小花自我介紹的話就是落入兩人耳中。


    “啊???真的是任逍遙???這……這……怎麽可能?”秦時月和徐嬌童都是臉上顯出不可思議的樣子,將心中漸漸升起的潮濕都是丟掉,轉目看向擂台。


    擂台上,陳陽更是大楞,暗道:“任逍遙?名字很普通麽,我有必要認識麽?”


    嘴上卻笑道:“任師弟來晚了,沒有參加這論劍擂台,這一身的武功不能展示,著實的可惜,在下也想跟任師弟切磋的,隻是……隻是這擂台已經結束,在下……也有心無力啊……”


    “哈哈哈”張小花大笑,他對水雲間很有意見,若是旁人在擂台上,就算是叫破了天,他也未必搭理的,跟他沒半個銅錢的關係,隻是這……水雲間麽,誰讓他聽見了,活該他倒黴!


    “難道……陳師兄剛才的話…….是放屁麽?”張小花這話著實的傷人,也著實的讓擂台之下的人……高興!


    是啊,他們來是幹嘛的?不就是看看熱鬧?水雲間一個剛剛露出麵目的門派,居然能坐在高台之上,而且,最後勝出的四個名額中居然還占了兩個,任哪個不知道底細的門派,都是心中嘀咕的,如今有人,嗯,還是傳香教的護法弟子站出來“搗亂”,豈不真是合了他們的心思?


    “哈哈哈”擂台下眾人都是笑得前仰後合,隻有跟水雲間有關係的門派,想笑也是不敢,可有時忍俊不禁,實在是看著難受!


    “任師弟!”陳陽大怒,將銅人往擂台上一頓,嗬斥道:“陳某敬你是傳香教弟子,年紀也小,並不在意你冒然上台,可你為何有惡語相向?”


    “哈哈哈”張小花大笑,將手往外一指,說道:“陳師兄說的可笑,你可以往下麵問問,在場諸多豪傑,誰的耳朵裏沒聽到?我,可,是,你,邀,請,上,來,的!怎麽是冒然上台的?若是,你不敢應戰,那,你剛才說的話,就是放!屁!!”


    張小花那句話,一字一頓,正是鏗鏘,最後又是用“放屁”兩字來結尾!


    擂台下眾人大爽,都是高喊道:“正是,正是,我等皆可以作證!!”


    陳陽沒想到這個結局,大為尷尬,若是平常,估計早就邀鬥了,可這擂台上……可不能擅自做主的!不覺轉頭看看高台上臉色複雜的白豔秋。


    白豔秋正在思索關於夢的因果得失,還沒仔細琢磨張小花和夢為何能逃離水雲間的,此時見到事情有些大條,不由就是看向靜逸師太,冷笑道:“我以為傳香教作為仙道傳承大教,肯定是規矩森嚴,弟子也是知大體識大理的,怎麽這個護法弟子就如此的不知道禮節?今日倒是讓我大開了眼界!”


    “哈哈哈”靜逸師太不怒反笑道:“白掌門,這話說的有趣,這正是本教想對你說的呀,看來……白掌門也不知道禮數呀!”


    “靜逸師太何出此言?”白豔秋勃然大怒:“傳香教這是在欺負我們水雲間麽?”


    “本教不跟你說這個,讓長生長老跟你解釋!”靜逸師太嗤之以鼻道。


    長生長老點頭道:“靜逸師太說的有道理,白掌門,五派論劍,向是有規矩的,對於沒有碰上的兩個弟子,若其中一個弟子敗給第三個弟子,而第三個弟子有贏了另外一個弟子,那麽這個弟子可以將自己贏得獎賞拿出來,挑戰另外一個弟子;而且,其它弟子,也可以越級挑戰其他擂台贏了的弟子,隻是,這個挑戰的弟子,要拿出跟他要挑戰弟子所贏得獎賞價值相當的東西才行!”


    “當然這是當年我五派為了激勵各派交流,才製定的,已經許久沒有用過,而且……今日參加論劍的門派實在是太多,這獎賞麽?也是特殊,老衲也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如此貴重的獎賞拿出來,想要找人挑戰!”


    白豔秋一聽,搖頭道:“長生長老所說,在下已經明白,可是……可是陳陽乃是擂台的勝者,他也沒想要越級挑戰,這任逍遙……也沒有贏其他弟子呀?”


    長生長老笑道:“規矩是這麽定的,可是規矩之外又有極多的意外,我等也懶得製定詳細,以前左右都是門下弟子切磋,盡讓他們折騰的,而且……像今日這等情況,老衲還真遇見過!”


    “如何?本教的話你可以不信,長生長老的話呢?”靜逸師太冷笑著說道:“而且,長生長老說的那件事,就是迦樓羅也是知曉。”


    “嘿嘿,靜逸,都是多少年之前的事情了,你們怎麽還記得?”迦樓羅笑道:“不錯,就是本天王,當日是靜剛得了一件寶貝,本天王眼饞,上擂台奪了,怎麽著?那可還是在……哪裏的事情呀!”


    “唉,那也是上次論劍了,這都多少年呀?如今想起,直若昨日,可惜……此時跟靜剛大師姐已經陰陽兩隔了!”


    “怎麽?靜剛已經不在了?”迦樓羅奇道:“她年紀……也沒到啊?嗬嗬,我知道了,肯定又是想爭強好勝,走火入魔了吧!”


    靜逸師太看看迦樓羅,似乎在揣測這句話的意思。


    白豔秋皺眉道:“靜逸師太,那你的意思,我這弟子非要接這場比鬥了?”


    靜逸師太迴過神,道:“不用,隻要說不接就可以的。”


    然後補充道:“隻要你舍了水雲間的臉麵,即可!”


    “這……不等於沒說麽?”白豔秋的鼻子差點兒沒氣歪。


    “此事我水雲間初遇,還得讓在下思索一下。”白豔秋想了一下說道。


    “好說,左右就算是比鬥,你這弟子剛剛比過一場,現在也不可能接著就開始的。”靜逸師太心中暗爽,吩咐弟子,將張小花和陳陽從擂台上叫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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