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張小花不自主歎口氣,沒來由的心一軟,手上就再也使不上力氣,一震臂,又將白狼遠遠的甩出。


    “這次這白狼就算是愚蠢,也不會再迴頭了吧。”張小花暗道。


    可惜,事實往往勝於雄辯,那白狼居然有做出了讓張小花大跌眼鏡的舉動。


    白狼居然仰頭再次長嘯,聲震四野,聲音裏竟然含著悲壯,嘯聲落地,那白狼再次義無反顧向張小花撲來。


    “這……”張小花徹底的惱怒了:“這究竟是怎麽了?難得這豔陽草對這白狼如此的重要?玉簡中也沒記載豔陽草對於怪獸的作用,就算是你先看到的吧,可這天下的寶物唯有德者而據之,本少爺既然能看到這豔陽草,也必是有德之人,我幾次三番饒你性命,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你這般沒完沒了的纏著我,還真得是不想要命了?”


    張小花被那白狼惹得興起,也懶得去思索白狼為何如此這般舉止,左掌攥住,運起七成的氣力,徑直往那白狼的腦袋擊去!


    就在這時,突然遠處一聲怒喝:“尤那小子,你是何人?且吃老夫一鏢!”


    說完,一道暗器如流星般向張小花射了過來,張小花剛才神識隻是往叢林中掃過,並沒想到會有人從穀口那邊過來,所以並未發覺。


    隻是那來人不問理由就那暗器朝自己身上招唿,嗯,還好,暗器雖然從遠處打來,準頭依舊還在,正是自己的胳膊,想來那人隻是要阻止自己下殺手,卻沒有要自己性命的意思。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張小花哪裏還不知道,這來人跟大白狼是一夥的,這背後的來人才是豔陽草的真正主人。


    唉,能到得這叢林的深處,不是迴春穀的人,還能是誰?看來是大水衝到龍王廟了。


    電光火石般想明此中的關節,張小花左手拳頭伸開,又是一把抓住大白狼的前腿,如第一次般,將大白狼往身後一甩,正是那來人的方向,然後,才將手一探,輕鬆的將射來的暗器接住,正是一枚金錢鏢。


    那人雖然一聲大吼,驚動張小花,並將金錢鏢打出,可他身形還遠,那大白狼被張小花扔得落了地,他才堪堪跑到白狼的旁邊,白狼身形落地,似乎已經適應般,並不著慌,歡快的長嘯一聲,往那人身上撲去。


    這時,張小花才慢悠悠的轉過身來,仔細打量來人。


    這是個須發皆白的老人,一身的淡青色衣物,左手拿著一個小小的鋤頭,右手則不停的撫摸白狼的腦袋,似乎在極力的安慰,隻是一雙驚訝、憤怒和不解的眼神,盯著遠處的張小花。


    想了一下,畢竟覺得自己理虧,張小花就率先走了上前,深深施禮,正要說話,那老人也不還禮,怒道:“你是誰人的門下?我怎麽沒一點兒的印象?你難道不認識大白嗎?”


    “大白?”張小花暗道:“就是這個大白狼?估計這人是迴春穀的前輩之人,可你說這話不是廢話嘛,我若是誰誰的門下,怎麽不知道你的寵物?嗯,也說不定這就是迴春穀的吉祥物呢,既然我能下手,當然就不是迴春穀的門人嘛,這等邏輯都分不清,還當什麽前輩?”


    張小花賠笑道:“在下不是迴春穀的弟子,還未請教前輩高姓大名?”


    一聽張小花不是迴春穀的弟子,那老人一臉的戒備,就連大白狼也是重新轉過頭,有些惡狠狠的樣子。


    可惜,大白狼雖然樣子看著惡狠狠,但畏懼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它的心情。


    那老人說道:“你既然不是迴春穀的弟子,為何擅闖我迴春穀?你是從哪裏進來的?”


    張小花轉頭看看極遠處高聳的峭壁,笑道:“老爺子,您覺得這四周有路可以下來嗎?”


    那老人一愣,隨口就答:“自然是沒有的。”


    可是說完,才覺得不對,立刻說道:“我這是在問你,不是你問我。”


    張小花指著他的身後道;“我當然是從外穀的穀口進來的呀。”


    那老人輕哼一聲道:“你這話也編得太差,還不如說是從峭壁上飛下來的。迴春穀的內穀一向都是禁製外人進入,更不要說著內穀的深處,向來都是連穀內的弟子都是不讓深入,哪裏像你這樣,居然……”


    說到這裏,看了一樣遠處的豔陽草,點頭道:“看來你是為了這棵‘赤炎草’吧。”


    隨即,厲聲說道:“快說,你是誰派進來的?若是態度老實,坦白從寬的,老夫可以不追究你的罪責,隻將你拿下,找你的背後之人問話!”


    “赤炎草?”張小花一愣,指著那豔陽草道:“你管它叫赤炎草?”


    那老人眼中閃出一抹異色,但是並不為張小花的言語所動,拍拍白狼的腦袋,那白狼乖乖的站在一邊,仰頭又是一陣低吼,眼睛望向張小花,似乎又在挑釁。


    那老人也踏前一步,將手中的小鋤頭一擺,厲聲說道:“小子,看你不老實的樣子,還想岔開話題,想必不是什麽好人,你是束手就擒呢?還是讓老夫一掌擊斃?”


    “哇~”張小花一陣的驚歎:“這老人是不是太主觀了?這脾氣,嘖嘖,比我這年輕人都是火爆,動不動就要將人一掌擊斃。”


    張小花饒有興趣的問道:“老人家,您怎麽就看出來我不是好人?單憑您一人的善惡就定我的死罪,您覺得您有這個權力嗎?”


    那老人想不到張小花會如此說法,稍稍一愣,大笑道:“當年老夫執法迴春穀的時候,也不知道見過多少想你這樣的賊子,偷入我迴春穀,覬覦我迴春穀的珍稀藥草和靈丹妙藥,被老夫斃於掌下的賊子不知凡凡,現在也不多你一個。”


    看到老人自負火眼金睛的樣子,張小花很是無語。


    隻好無可奈何的說道:“老人家,你要說著‘赤炎草’,我承認,我是走到這裏看到它,想將它采摘下來煉丹的,可是,您要說迴春穀那些用水煎的丹藥,拜托,我還真沒一點點的興致。而且最為關鍵的,我雖然不是迴春穀的弟子,可是我既然能出現在迴春穀,除了您嘴裏的偷入之外,我是聶穀主小女兒的朋友,我是受聶倩虞的邀請,才來到內穀的。”


    “什麽?你居然連迴春穀的煉丹之地都去過?這聶帥,怎麽就不知道事情的輕重,能讓外人隨便進丹房嗎?唉,還是那個毛糙勁兒,一點兒都不改!!”


    “聶帥??”張小花聽到聶穀主的名字,差點兒笑出聲來,怎麽看聶穀主都跟這個“帥”字不靠邊兒的呀。而且,這老人居然說聶穀主毛糙,還真是“自己一身小白毛,偏偏說別人是妖怪”呀!


    隨後,那老人又上下打量張小花,問道:“聶倩虞是聶帥的老幾呀?我記得這小子的幾個女兒名字都差不多,哎喲,你是不是鹿鳴門老嶽家的孩子?我記得你小時候還跟著老嶽來過迴春穀。”


    張小花啼笑皆非,道:“您說的是聶倩虞的大姐聶倩蓉,她的夫君就是鹿鳴門的嶽……抱歉,嶽什麽我記不住了,我隻在數月前見過他一麵。聶倩虞是聶穀主的小女兒。”


    “哦,那個丫頭呀,唉,連她都長大了,都找了夫君……”


    張小花連忙道:“老人家,您又搞錯了,我隻是聶倩虞的朋友……”


    那老人也學著張小花,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什麽朋友不朋友的,都進了我們迴春穀的丹房,還能是普通朋友嗎?小夥子,做人要誠實呀。”


    “這……”張小花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的不誠實。


    不過,兩人這麽一說,那老人似乎也明白其中有些誤會,口氣裏幾乎都認定了張小花的身份,隻是手中的小鋤頭依舊舉在空中,並不鬆懈半分。


    張小花見狀,斜眼看看不遠處的赤炎草,拱手道:“在下不知道這赤炎草是老人家之物,還請贖罪,既然您老人家已經來了,那在下這就離開,您看如何?”


    老人見張小花要離開,立刻說道:“不行,雖然你說這麽多,可都是一麵之詞,我豈能容易上當?況且,你已經知道這赤炎草的位置,以後說不定還會趁機來摘的。”


    張小花笑道:“那好辦,在下現在就要去穀口的丹房,您老若是願意,盡可以一同前往。”


    說到這裏,心裏一動,外放的神識已經看到幾人正匆匆往這裏奔來,當先一人正是聶穀主。


    那老人卻擺手道:“老人時間寶貴,正在這裏采藥,哪裏有閑餘陪你迴穀內?你且稍等,大白剛才吼叫應該已經通知了穀內,想必你所謂的老丈人正往這裏趕呢,嘿嘿,小子,你若是騙老夫,一會兒看得讓大白將你撕成碎片。”


    “老爺子,再次重申,我不是聶倩虞的什麽夫君!!!”張小花有些氣急敗壞。


    “一樣的,現在不是,早晚會是!”那老人撇嘴說道。


    “你~”張小花仰臉看天,不再理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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