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才三個時辰啊,哎喲這可真的是可惜了。孩兒在那幻陣裏,可是親眼見到日升日落九次的。哪不知才過了三個時辰,艮師叔,您老還能讓我再進去一趟嗎?”向之禮一聽自己才去了三個時辰,那心裏早就是激動不已,想著裏麵居然和外麵的時間有如此大的差異,那真真是後悔的,故而也不顧那麽多,竟然拉著艮情的衣襟幽怨的望著他。


    一旁的無情聽到這裏,顯然也是有些驚訝,不過瞬間也就是明白了。怪不得這幻陣不是誰都能隨便進的。崔鶯鶯同樣也是有些抱歉的看了看無情,那意思就好像是自己拖累了無情一般,不過她此刻貌似把向之禮給忘了。


    艮情被向之禮這一舉動激起了一身雞皮,隻見他猛的一揮手,作勢預打,但嘴裏卻笑罵道:“你這臭小子,沒來由的學著女修發什麽癲?再想進去,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機緣了。好了,既然已經出來,就安心的待著,切莫被幻陣中的好處給迷惑了。”說到最後,艮情板起了一張臉,嗬斥了向之禮一聲。


    向之禮趕緊手一抱頭,退了兩步,口中怪聲怪調的說到:“師叔莫打,禮兒知錯啦。”說罷,還不忘看著艮情眨了下眼睛,且那表情分明是嬉笑調皮的緊,哪裏又有什麽認錯的態度啊。看到這裏,艮情都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嘴邊泛起了一絲笑容,轉頭看了看向陽。


    向陽一看艮情看了自己一眼,那老臉也是飛起了一點點的紅暈。他這個兒子,自己真的是沒有辦法了。不過這時候閻清漣卻是掩著嘴輕輕笑了一聲,趕緊上前一步嚴肅說到:“禮兒,不準如此的沒大沒小,趕緊給艮師叔賠罪。另外崔師弟,如今鶯鶯就要築基了,你們還要趕緊尋個靈氣濃鬱的地方,要不然耽擱了就不好了。”


    崔鴻燊和兌綺夢其實早就激動萬分了,隻不過向之禮這剛一出來就鬧的大家忍俊不住,反而是讓二人沒有及時的反應過來。等到閻清漣這麽一說,崔鴻燊才是趕緊的一拍腦袋,興奮的說到:“是是,師嫂見笑了,小弟這也是一時糊塗。鶯鶯,你快隨為父過來,為你築基準備的地方早就安排妥當了。”說罷萬分高興的飛了出去,兌綺夢也是滿心歡喜的拉著自己的女兒就走了。


    且不說這邊崔鶯鶯忙著去築基,也不說艮情向陽等人離開了艮雷宮偏殿迴去作的一些討論,更不說向之禮和無情各自迴了洞府體悟本次所得。單說禦雷宗外的曉雨大陸,又是發生了一些新的爭端。


    就在溪國之南,一片繁榮富庶的地方,在那些凡人棲息之地的後方,撥開一層層的雲霧,卻是看見了亭台樓閣,山水如畫。而就在這片貌似人間仙境中的某個閣樓之內,卻是傳來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二弟,如今這曉雨大陸的局勢越來越緊湊了。且不說我道宗大敗,劍修占據了巡天城。就是那什麽天魔宗都開始嶄露頭角了。現如今各大派之間也是勾心鬥角,你我所在這些小小世家,又該如何自處啊。”


    這句話說完,便又是陷入了沉默之中。隻等了一盞茶的時間,才有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再度響起:“大哥,您所說的這些,已然是個定局了,於我雲家來說都沒有什麽關係的。況且現在曉雨大陸靈氣異變,家族這二十年來出現了不少血脈覺醒的弟子,我雲家又怎麽不能在這片土地上站穩腳步呢?”


    原來,先前說話的,乃是溪國許岩雲家的家主雲耀武。這位金丹初期的修士在這二十年中,為了雲家和浣花派之間的利益費勁了心思,本應該正當年的他,卻早已是顯出了老態。而另一位則是雲耀武的親弟弟,名叫雲耀光。他自小就是追隨在哥哥身邊,為了許岩雲家也是頗費心力。不過雲耀光由於十年前體內的炎龍血脈忽然覺醒,本是一直停留在築基中期的他,也是一步邁入了築基後期,更因為這麽多年的厚積薄發,隻差那麽一些機緣,就能凝丹的。是故,從外表看來,他要比自己的哥哥更加的年輕強壯。


    “二弟,這些問題為兄如何不知?但是你也明白,自從翀兒血脈最早就是覺醒之後,修為的增長也是足足給了我們一些驚喜,要不然那驅龍環也不能交給他。但是現在的問題就出在這驅龍環之上,那浣花派說好助我雲家找尋驅龍環的隱秘,卻如今。。。唉~”雲耀武越說越是沒力,最後幹脆歎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雲耀光的眉頭早就是皺了起來。這個問題他們兄弟二人也不是第一次探討了,但不管何種話題作為開始,最終還是繞不開驅龍環的問題。想到這裏,雲耀光也隻能是微微一歎:“唉,誰說不是呢。大哥,如今翀兒已經凝丹,但還是要受浣花派的製約。若是能讓翀兒迴來,那豈不是最好不過?”


    雲耀武眉頭一挑,似乎是有些心動的,但也僅僅的是一閃而逝。隻聽他再次有些蒼蒼的說到:“二弟,你說的這件事情,為兄早已是想過的,甚至私下都跟翀兒交流過。先不說翀兒的意思如何,但一想到浣花派,這就絕對是不可能的呀。”


    雲耀光聽罷有些不服氣的嘟囔了一句,呐呐的說到:“大哥又何必漲他人威風。哼,說句不好聽的,如今的浣花派除了以往的那些弟子,現在新招收的又有幾個成器的?”


    “哎喲,二弟呀。你這句話也就隻能在這裏說說了。以後切莫在言,若是傳到浣花派耳中,那還得了。畢竟我雲家始終是個修真世家,不能和浣花派這樣的龐然巨物相提並論的。”雲耀武聽到弟弟的不滿,慌忙坐起了身子,很是認真的責怪了幾句。


    這樣的事情每天都發生在修真三國的各個世家之中。由於天地靈氣的異變,各大門派更是抓緊了對資源的壟斷,這使得很多的修真世家一步步走向了滅亡。其中大部分為了使自己的世家不被斷絕,也都紛紛投效了某些門派,希望未來依然能夠東山再起。


    而就在溪國的西北,曾經被天魔宗覆滅的幾個小門派領地,如今早就成了劍修和部分魔修的天下。這些劍修和魔修也明白道宗與自己隻見的底線,並沒有過多的擴張,這也使得西北之地的幾個修真世家得以保存。不過,要想真正的不被他人惦記,還需要一些別的方法。


    這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溪國西北之地,除了那些山脈之巔永不曾融化的白雪之外,這裏也是迎來了難得的春暖花開。雖然每年這樣的光景很是短暫,但也算是能夠給人帶來一番別樣的風味了。


    在那西北偏東的摩天嶺,曆經了道劍大戰和天魔宗之亂後還依然存在的白家的內堂之中,端坐著三個頗具威嚴之人。其中一個,儀態萬方、相貌堂堂,那一頭長發不曾見到一絲霜染,整整齊齊的梳在了一起。再看另一個,乃是一位身材魁梧,劍眉寬臉之人,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不怒自威。而最後一位,則是體態修長、神貌儒雅之人,再看他麵有三縷長須,嘴角始終掛著一絲微笑。而這三人,正是那溪國西北最大的三個世家家主:摩天嶺白家白岩湛;清風山牛家牛帆;冰川穀梅家梅傲。


    說起這三個世家,在西北之地也是有一號的。且不說三位家主皆是金丹初期的修士,其家族中也是築基修士遍布。更有傳言,三家之中,均是留有一個老祖宗賜下的寶物,這寶物一旦用了,就算是元嬰初期的修士,也要退避三舍。故而,這三個世家自上古時期開始,便一直流傳至今,雖早已不如當年,但也沒有勢弱。不過,今天這三家的家主齊聚一堂,頗是有些怪異的。至少近百年來,這樣的事情還是頭一次。


    也不說這三家齊聚是為哪般,但聽這主人家的白家家主卻是當先開口了:“二位賢弟,今日特地請了二位過來,想必你們心裏也有一些答案了吧?”


    “白兄,你所謂的答案是什麽?俺老牛本就是有些粗心的,你就不要再賣關子了,趕緊的說完,灑家也好迴去繼續閉關了不是?”這邊的白岩湛話音剛落,一個如同悶雷般的聲音就是響起。再看說這人,不是那牛家的家主牛帆又是何人。


    “嗬嗬,牛兄還是如此的快人快語啊。不過小弟也著實的迷糊,白兄叫了我等前來,莫非是要投奔哪個門派了?”那牛帆說完了話,一個溫和的聲音也是跟著響起,而說話的人則就是梅家家主梅傲了。


    “哈哈哈,梅賢弟莫不是要調侃為兄。就如今這等局勢,莫說是我白家,就算是溪國之南的許岩雲家也不會隨意投奔什麽門派的。其實為兄今日特地請了二位前來,是要商討一下吾等三家締結盟友一事,若是吾等再不團結,那以後的日子就真是沒法過了。”聽到兩人對自己的打趣,白岩湛也不惱怒,隻是靜靜的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不過聽那口氣,明顯的是有諸多的怨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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