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當家的!當家的你怎麽了!快來人!快來人呐!”


    正在和王老實吵起來的王妻,說著說著,就見自家丈夫身體一頓,僵在了原地,隨後直挺挺倒了下來,頓時嚇得不輕,連忙叫左鄰右舍來幫忙。


    楊金一聽王老實犯病了,立馬跑過來看笑話。


    此刻王老實發現自己不在廚房,而是來到了一片曠野。


    曠野之上,一個渾身發著紅光,身披紅袍的身影正對著他,那麵目依稀是東方煥,不過王老實一看就立馬想起了家中木像,立馬跪下。


    “小的王老實,拜見恩神。”


    “嗯——”東方煥很滿意,開門見山道:“法不可外傳,財不可外露,今日你與郝世多來為本尊修建明堂,並請迴神像用心供奉,本尊很是滿意,特來告知爾三件事。其一,爾家中有祖傳玉佩,在灶膛之內,灰燼之下。其二,爾柴房牆腳洞中,有老鼠作祟,藏了不少糧食。其上,爾臥室前木柱之下已被老鼠挖空,趕快迴去掘開修繕,否則後患無窮。”


    “是!是!多謝灶神提點!”王老實心中一驚,沒半點懷疑。


    東方煥本來想提點一下王老實就撤掉神念的,說著忽然發現有人偷偷摸摸進了王老實家廚房,原來是那村民楊金鬼鬼祟祟從廚房偷了殺剝好的兔肉跑了,臨走前看了他的神像,還狠狠呸了一口。


    他心中一怒,在自己地盤上偷東西也就罷了,神也是你能侮辱的?找死!


    當下正要動手施法懲戒他,轉眼好像想到了什麽,嘴角一笑放棄了這打算,揮揮手讓王老實迴去了。


    “去吧,記得有失必有得,福禍本相依,若有不順切勿生怨念。”


    聲音落下,被一幹村民圍在床前的王老實,忽然睜開了眼,嚇得周圍人不輕。


    “我這是在哪裏,你們怎麽都過來了?”王老實道,腦海中還迴想著灶神爺的訓話。


    “你……”王妻猶豫了一眼,把事情悉數告知,又道:“這是在咱家臥房啊。”


    “臥房!”王老實腦海跳出灶神的指點,一個驚嚇跳起,不由分說把眾人往外趕,不管眾人勸阻,從拆房中拿出鎬頭鐵釺,就死命揮舞雙臂開始挖自家房角。


    左鄰右舍一看,急忙勸阻,個個道這王老實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瘋。


    沒想剛走到跟前,王老實已將房角地基給刨開,一窩老鼠受了驚慌,厲叫著朝外逃竄,眾人再朝前一看,個個麵麵相覷起來。


    “這、這房角柱子下……”


    “空了!”


    “竟然被老鼠挖空了!”


    “幸好發現得早,要不然……”


    村民說道這裏,看了看王妻肚子一眼。


    “要不然就兩屍三命了。”王老實擦著汗,用磚石往柱子下麵填,口中嘟囔道:“適才灶神他老人家托夢告知我此事,幸好,幸好啊,弟子王老實感恩戴德,多謝灶神保佑……”


    一眾鄰居的臉色,變得相當古怪,開始了竊竊私語。


    “真是灶神?”


    “誰知道呢,說不定啊……是王老實……”


    “啐!莫要瞎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不錯,這牆角在底下,王老實怎麽可能自己就知道的?而且剛才你也看到了,剛挖開一大窩的老鼠啊!”


    一陣悉悉索索的討論後,有不少人從不信已變得將信將疑。


    冥冥之中,王老實的頭頂的白色願力線,化為了青色。


    遠在村口茅草房內的東方煥臉色浮現喜意,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內,他就擁有了一個虔誠信徒。


    再往符昭上看,剛才上王老實身時消耗了一道願力,從八絲變成了七道,如今是九道,比先前還多了一道。


    這便是虔誠信徒的好處,每次膜拜總能給東方煥提供兩道願力。


    第一次救王老實,那是王老實被比如絕境重獲新生的感謝,比起虔誠來,這種感謝更為激烈,得到三道願力也正常。


    接下來眾人跟著王老實進入拆房,看著王老實兩鐵鍬下去,挖開拆房一角,又是一窩老鼠嚇得吱吱亂叫,飛跑出來,眾人疑惑,難道王老實家這麽差。一念至此,便見王老實彎下了腰,開始往挖出的洞裏麵掏,掏著掏著,什麽玉米粒,花生粒,大米,小米等等,一把一把地被他往外扒拉,直至扒拉了一鬥五穀雜糧,看得眾人眼熱眼饞。


    “給,婆娘,拿去廚房煮一鍋,請來幫忙的鄉親們吃一頓飽的。”


    王老實是老實人,也是梗脾氣,但不代表是傻子,人情世故還是很懂的。


    王妻接過鬥,翻著雜糧連忙應聲進了廚房,那些好心鄰居大媽一看挺著個大肚子的王妻,急忙跑過去幫忙了。


    有三個村人一看王老實沒事了,趕緊告辭,卻是迴家去挖自家柴房,掘自家牆角了。


    一係列的變化,便是從王老實醒來後開始的,王妻看得欣喜,等請完眾人散掉後,晚上王妻便在床頭問王老實,王老實看了看夜色,又是一個沒有月亮,星星也少的夜晚,便對王妻小聲說了兩句,夫妻二人遂起床點亮油燈進了柴房。


    “當家的,你確定那咱王家的祖傳玉玦就在這裏?”


    王老實讓婆娘別說話,自己扒開了磚頭,開始用鐵鍬挖著灰燼,沒過多久灰燼就見底了,與此同時鐵釺鏗鏘一聲,像碰到了什麽東西。


    王老實與婆娘對視一眼,麵色大喜。


    他鑽進灶膛,摸著黑摸索了一陣,出來時握緊著拳頭,急忙竄向院子內打水把手裏的玩意兒洗洗幹淨,趁著油燈一看。


    斷成三節的綠色玉玦,其上花紋如雲,秀美雋麗,卻不失一種莊嚴與鐵血。


    這上麵大大的王字,更讓王老實心潮澎湃。


    王妻看著這東西,比他丈夫還激動,有了這玉玦,去縣內當鋪換點東西,過個幾年好日子不是問題,一想到丈夫今日來的表現,這玉玦得以出世的原因,王妻趕忙兒拉著王老實進入亂糟糟的廚房,夫妻二人一同上了香虔誠拜謝。


    冥冥之中,王妻的頭頂的白色願力線,也變成了青色。


    正在打坐的東方煥眼睛忽然睜開一亮,點點頭,符昭上的願力已從九道變成了十一道,未想這一切的一切進展這麽順利。


    “咦?”東方煥忽然發現自己符昭上的福德,由三點變成了十九點。


    十九點!


    東方煥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急忙搖搖腦袋,再一看,還是十九點!


    他一個驚喜,差點從床上跌下來。


    暗道應該是花費一道願力告訴王老實三件事,得來的福德。


    “保全王家臥房,救了兩個人,兩點福德,挖出老鼠存量,給王老實夫婦以及另外七個人吃,那就是九個人,九點福德,再加上玉玦讓兩人過的好,咦?!”東方煥去掉原有的三點也就是十六點福德,按照邏輯來算,發現怎麽都隻有十三點,另外三點哪來的?


    正當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時,腦袋靈光一閃,想到了王妻的大肚子。


    “原來如此,肚子裏的孩子也是生命,當了這麽久的灶王爺,當真是久居高位,連這個都忘了。”東方煥一拍額頭笑笑,心情大暢。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忽然掀起了風聲。


    東方煥臉上喜色還未消失,馬上就是一變:“不好!怎會有如此多惡鬼!糟糕!這些孽障的目標是定軍村!”


    一絲疑慮迅速閃過東方煥腦海。


    村中人氣盛,這些小鬼雖多卻如飛蛾撲火,難不成是來送死的?可沒過多久,他的疑惑就被釋然了,村中雖人氣旺,但每家每戶最多住三人,有些宅院更隻有一人,房屋與房屋隔得遠,有些還沒人。


    聚攏一起的陽氣如同無數油燈靠在一起的火焰,固然可觀,可分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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