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林間小道上,傳來陣陣馬蹄聲,緩緩走來的是三男一女,正是昊天一行人。大概是昨夜的事情太過淒涼,大家都很沉默,連平時好動的夜和擎天也隻是靜靜的坐在馬上,夜更是搖著白扇一幅昏昏欲睡的樣子。

    “想不到那個水心姑娘竟然是鏡水宮的人”擎天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忍不住開口了。

    “不但是,還是個宮主呢!”夜一聽到這兩個字好像渾身有勁了,

    “奇怪,他們鏡水宮的人不是從來不在江湖上行走的嗎?”擎天迴應道,

    “什麽是鏡水宮?”憐星想起昨夜水心馭水的一幕,好奇的問,

    “鏡水宮是個神秘的組織,宮中皆為女子,江湖中人隻是聽說過名字,還知道她們的宮主懂得馭水之術,而從來沒有人真正的見識過”夜抿嘴一笑,江湖中的神秘組織,奇人奇事,可沒有他不知道。

    “那昨晚,水心用的就是馭水術了?”憐星摸了摸胸口的能量之源,

    “不錯,但她真正的威力有多大,連我也不清楚”夜看著樹葉上的晶瑩剔透露珠,揮指一彈,頓時水星四濺。

    “她們從來都不理江湖中事,這次竟然勞動宮主出馬,難道是由什麽重大變故?”擎天盯著夜問,

    “那你最好是直接去問問那個小魔女了”夜邪笑著迴應,

    “可是,那個小魔女從昨夜開始,就消失了啊,夜,她一個女孩子家,會不會出什麽事情啊”擎天故意露出一幅擔心的表情,

    “關我何事?”夜不緊不慢的說,

    “昨晚,有人可是緊張的很啊…哈哈哈哈…...”擎天在馬上猛笑起來,

    “擎天,給我閉嘴…….”夜狠狠地瞪了擎天一眼,其實連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昨晚是怎麽了,竟然,竟然會去保護那個小魔女。

    “被我說中了吧,其實,你們也還是很配的,一個鬼魅一個魔女,一個癡男一個怨女……..”擎天說的饒有興致,手指不停的比劃,完全沒看到夜變得越來越青的臉。

    “閉嘴……在落櫻村的帳還沒給算,現在,…..”夜說的咬牙切齒,摘下身邊的樹葉,就向擎天射去,

    “好怕怕啊…..”擎天微微一笑,飛身從腰間抽出一把白晃晃的軟劍,如同遊龍,在樹葉中蜿蜒,突然白光一閃,樹葉全部化為塵埃,

    “遊龍劍,看扇…”夜也心有不甘,伸出手中白扇就向擎天刺去,你來我往,你進我退,兩人在馬上飛來飛去,上竄下跳……

    “哎…..”昊天看到這種情形,也唯有歎氣,搖了搖頭,繼續走他的路,就連那紅色閃電也隻是迴頭無賴得看了他們一眼,對這兩個家夥的打打鬧鬧都習以為常了。

    真是搞不懂,古代的人都是鳥嗎?好像都可以在空中自由浮動,迴想起昊天飛身救自己的那一幕,哎,又欠那個變態一個人情,怎麽還阿?我可不想欠他的!!!憐星憤憤地想到,

    “哎,喔…夜,你個混蛋,打我鼻子..,”

    “是你先打我臉的….”後麵傳來那兩人叫罵的聲音,

    這一路,就在兩人的打打鬧鬧的陪伴中走過……

    “鳳池縣,到了”昊天終於看到救星,不用耳朵受罪了,

    “停.....”兩人同時喊停,紛紛整理自己淩亂的衣衫,臉上馬上恢複了各自優雅的神態,跟剛才完全變了一個模樣,一個是風度翩翩,溫文爾雅;一個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誰能想到兩人剛才如同潑婦般打鬧。

    “都說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我看你們男人變臉連翻書都不用了”憐星看見兩人轉變之快,一陣愕然,

    “啊………”兩人聽見憐星的話差點從馬上掉下來,

    “喂,我說丫頭,想當初我可是把你從昊天的魔爪下救出來過,你不報恩就算了,也不需要落井下石吧”擎天指的是憐星昏迷時差點被昊天給搖死那件事,

    “你什麽時候救我了?”憐星不解,什麽時候自己又欠了他的人情了,

    “就是你昏迷的時候,昊……”擎天話到嘴邊,就被昊天冰冷的眼光給凍得收了迴去,自己雖然貴為太子,可是在大師兄麵前,自己還是三師弟啊。

    “你都說了是我昏迷的時候,我不知道,就當做沒發生”

    “啊,這樣也可以…….”擎天備受打擊,

    “哈哈哈哈......”一旁的夜可是高興的很啊,對憐星投以佩服的目光,單憑這句把擎天氣的半死的話,就對得起當初帶她迴冷家堡。

    “買胭脂了,小籠包啊,快來嚐嚐啊,上等的絲綢啊………”一進鳳池縣,就被此起彼伏的吆喝聲所籠罩,絡繹不絕的人群在街道上川流不息,真得可謂是車水馬龍,和落櫻村的蕭條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阿。四人牽著馬,也湧入了這人潮之中。

    “姑娘,買點胭脂水粉吧,你看看………姑娘,來,看看這條手絹,可是從波斯運來的,來看看啊…….,”憐星那裏見過這樣熱鬧的集市,小的時候都是在殘垣斷壁中逃命,大了在炮火連天的星空殺敵,現在憐星被幾個小販左拉右扯,搞得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樣麵對。

    “讓開……”昊天一把拉過被商販包圍的憐星,實在是搞不懂,她怎麽會被一群商販搞得手足無措,

    圍著憐星的商販們被昊天的兩個字嚇得馬上都靜了下來,看看眼前一身倨傲的昊天,特別有著一雙異於常人的冰藍色的眼眸和渾身透著陣陣的寒氣,個個仿佛是老鼠見到貓一般都躲到了攤鋪後麵,一臉的惶恐。

    “走”昊天拉起憐星的手,大步地向前走去,

    “你放手啊…….”憐星掙紮著想要擺脫手上得的禁錮,可是昊天卻是無動於衷,依然拖著憐星在大街上穿行,隻不過行人好像都感覺到他身上所散發的寒氣,所到之處,全都自覺地讓出一條道來。

    “放手啊”憐星感覺到自己手腕都要脫臼了,零星的拳頭落在了昊天的背上。

    “你個該死的在幹什麽?”昊天終於停了下來,可是停的太快,憐星由於慣性,硬生生的撞入了昊天的懷裏,憐星感覺昊天的身體突然變得僵硬起來,可是最重要的是,她的鼻子啊,撞到了昊天的胸口上,如同碰上了銅牆鐵壁,被打翻的五味瓶,

    “好痛啊……”憐星單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真的好痛……

    “你個虐待狂,好痛啊,你到底發什麽神經啊………”憐星氣不打一處來,開口大罵。

    “誰叫你像個傻瓜一樣,被人圍的不知所措”昊天看見憐星憤怒的樣子,自己也吼了起來。

    “你是,為了給我解圍......”憐星愣了,捂著鼻子不敢相信,

    “誰管你,我是怕你耽誤時間”昊天轉過頭一臉的不懈地說,

    “冷昊天,請你放手啊,快斷了……”憐星聽了這話更是生氣,抬起被昊天依然緊握著的手,咬牙切齒地說,

    昊天這才鬆手,天啊,憐星看見自己手腕上一道道的淤青,這個姓冷的到底是不是人啊,身體硬的像石頭,更是力大無比,如果自己不是經常訓練,真的要和這條胳膊說拜拜了。憐星氣的怒視著昊天,昊天也居高臨下的瞪著憐星,

    “怎麽了?”不知在那裏遊蕩的夜和擎天這時候終於找到了他們,看著互相怒視的兩人,夜和擎天麵麵相覷,

    “沒事!!!”兩人互相對視,感覺到周圍注視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說道,然後各自都別過臉去,憐星更是不知道是該先揉揉鼻子,還是動動麻痹的手腕。

    然後四人繼續在街上趕路,看來,又得找個客棧先住下。昊天三人走在前麵,憐星一個人尾隨在後麵,扶著快要斷掉的手,瞪著昊天一個勁的痛罵。昊天不是沒有感覺到背後刺人的目光,可是還是沉住氣,一語不發。而身旁的兩人,迴頭看見憐星次牙咧嘴的樣子,更是幸災樂禍的暗自發笑,誰叫她以前老是取笑他們,這就叫,惡有惡報!!!!

    “以水卜卦,可知前世今生,過去未來,天地萬物,皆為定數…….”突然,在嘈雜的人聲中,傳來一陣清脆的女音,如同流淌的溪流,顯得與眾不同。

    “以水卜卦………有趣………”夜收起白扇,突然停住了腳步

    “怎麽了”擎天問到,

    “想我鬼魅王對五行八卦,可以用“出神入化”四個字來概括,有用字為卦,銅錢為卦,花為卦,可這以水為卦嘛,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那是你孤陋寡聞……”憐星看見前麵偷笑得兩人,早就一肚子火了,聽夜這樣一說,更是覺得怎麽自己認識的男人都這樣自以為是,忍不住就是一句,

    “你,哼”夜看著憐星一幅不服你打我的模樣,轉身向石橋邊走去,

    其它幾人也隻有尾隨而去,來到石橋邊一棵柳樹下,

    “大叔,根據麵象來看,你眉頭相交,你近來運氣不佳,但是所謂天得日月以為光,人憑眼目以為光你監察官細長而深,你將來必將長壽,審辨官光潤豐滿,運氣不佳,隻是一時,隻要對人和善,不拘小節,一官成十年之顯貴,一府成十載之富榮。大叔你兩官都生的好,至少富貴榮華20年。”

    那女子口吐蓮花,說的那位大叔是心花怒放,眾人更是拍手叫好。

    “這隻不過是普通的以麵為卦,雕蟲小技而已,本公子想要見識一下姑娘的水卦”

    “以水為卦……”那名女子聽見旁邊的叫囂聲音,不但不生氣,反而宛然一笑,迴過頭來,

    “是你”夜看見那女子的麵容,愣住了,

    “怎麽,獨孤公子還記得小女子?”那女子正是水心的侍女,水映月,

    “當然記得,你家那個小魔女呢?怎麽沒和你一道啊”夜唏噓地說,還四處觀望,

    “看來,公子是惦記我們宮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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